醫生思考了一下,給出了答案:“最多,三天。”


    “……好。”


    封離夜從頭到尾,表現得無比淡然,十分的從容。


    而不淡定也不從容的,是白霜落。


    “三天?隻有三天了?”白霜落心急如焚的問道,“醫生,你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一點醫治的可能性,都沒有了嗎?”


    “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醫生都有點不敢和白霜落直視。


    因為,她和白霜諾長得太像了,他心裏會不安。


    白霜落的臉色,開始慢慢的變白。


    這一切……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醫生走了出去,輕輕的帶上了門。


    白霜落咬著唇,看著封離夜:“你也沒有辦法了嗎?”


    他依舊是那麽淡然的反問:“我有什麽辦法?我能跟閻王搶人嗎?”


    “那你就……看著白霜諾死嗎?”


    “不會。”


    白霜落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他轉頭,看著她,指尖無意識的在膝蓋上輕輕的敲著,唇邊,竟慢慢蕩起一絲笑意。


    他在笑?


    恍然間,白霜落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出現了幻覺。


    當她再定睛仔細的去看的時候,又發現,封離夜的嘴角邊,根本沒有笑容。


    到底是她看錯了,還是封離夜已經快速的收斂了笑意?


    可是剛剛……她看得分明啊。


    封離夜是在笑,是的,她沒有看錯。


    怎麽這個時候了,他還笑的出來?


    “一定?”封離夜望著她,“白霜落,你對我這麽有信心?”


    “難道,你就看著白霜諾這麽的……沒了嗎?”


    “醫生都說了,到了可以下病危通知書的程度了。”


    “但,你有辦法救白霜諾的,對不對?是誰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的,你知道是誰,對不對?”


    “不是你嗎?”封離夜說,“你不是在你母親麵前承認,你就是害白霜諾的凶手,還讓她拿出證據來?”


    “都這個時候了,封離夜,你還要在這裏跟我說這些?你難道會不清楚,我是故意說的氣話嗎?”


    “你的氣話,真話,假話……你相信,我會分辨得出來?”


    白霜落咬唇。


    她深呼吸了好幾口,然後才緩緩開口:“封離夜,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談論一些迫在眉睫的事情,而不是這些有的沒的。”


    “你的每一句話,我都有回答。”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待遇的。


    隻有白霜落。


    她說道:“下了病危通知書,就真的這麽一錘定音,無力回天了嗎?”


    “我不是醫生。”


    “但你……”白霜落想說什麽,心裏忽然湧起一陣無力感。


    現在這樣的情況,到底要怎麽樣啊……


    怎麽樣才能改變這個局麵。


    封離夜淡淡說道:”你父母現在,估計已收到了病危通知書了。“


    白霜落低下頭去。


    這一瞬間,她和白霜諾這麽多年來的恩恩怨怨,一幕一幕,都印在腦海裏,不斷的閃現。


    如果白霜諾真的死了……


    白霜落的心裏,也不會好受的。


    三天,醫生說,白霜諾最多還能撐三天。


    “還有什麽想說的嗎?“封離夜看著她,“隨時可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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