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諾看著他,渙散的眼神慢慢的聚光:“封……離,封離夜……”


    “是我。”


    “你……你利,利用……利用我,”白霜諾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的往外蹦,十分的吃力,“你從,從來,就,就……沒有,愛,愛過……”


    封離夜伸出手指,從白霜諾的唇瓣上滑過:“有些話,還是不要亂說。”


    “你,你愛的是……是,是白,白……”


    封離夜的手指正好點在了她的唇瓣上,阻止了白霜諾繼續說下去。


    “我怎麽會不愛你?”封離夜彎下腰來,看著她的眼睛,說,“我會竭盡全力的救治你的,我會想辦法的。”


    如此纏綿悱惻的情話,他說出來,卻無半點暖意。


    冷得像是臘月寒冬。


    白霜諾隻能用眼睛看著他,看著這個此刻,眼神冰冷,毫無感情,一點憐憫疼惜之情都看不出來的封離夜。


    “白霜諾,記住了,至少這幾天,你還是有很大用的。或者說,你是能發揮最大的作用的人……”


    封離夜一字一句的說完這句話,直起身,收回了手。


    白霜諾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麽話來,但是這眼角,卻是流下了眼淚。


    她好像,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但……似乎,為時已晚,來不及了。


    封離夜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她,他隻是在把她當成一顆棋子,一顆有用的,而且至關重要的棋子。


    一旦沒有了用,就可以隨時扔掉,丟棄,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你……你是為了,為了白霜落……”白霜諾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我明白……我終於,終於明白了……”


    “知道得越多,會死得越快的。”封離夜說,“想要保命的話,白霜諾,還是要保持著沉默比較好。”


    “你……你……”


    “來,告訴我,想不想要活著?想的話,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白霜諾的胸膛起伏更加厲害了:“你……你威脅,威脅我,封離夜!”


    “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


    “我就……就算,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還有,還有白霜落……”


    白霜諾的話沒有說話,忽然眼睛一翻,整個人頓了一下,重重的跌回病床上,頭一偏,昏死過去。


    封離夜淡淡的看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按下了旁邊的鈴。


    不到一分鍾,主治醫生和護士都趕了過來,破門而入。


    為首的醫生,一看白霜諾這個樣子,臉色大變,連忙開始搶救。


    白父白母也跑了進來,白母開始哭天搶地。


    頓時,病房裏亂成了一團。


    封離夜站在旁邊,冷漠的看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


    才這麽一下,白霜諾居然就被氣暈了過去,這承受能力未免也太差了一點。


    封離夜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唇角揚起,又很快的抿平。


    該做的事情,確實要開始行動了。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要去一趟白霜落那裏。


    這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一個人。


    白霜落半靠在病床上,臉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整個人看起來消瘦不少,下巴都尖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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