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執意如此的話,那我隻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要把我關起來嗎?”她看著他,眼睛裏亮晶晶的,水光閃閃,“關在一間黑屋子裏,沒有窗戶,沒有光,一個人都沒有……”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這是你強加給我的!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從來不要認識你!我寧願自己沉入海底,被潘啟霖害死,也不要被你救了!認識你,比死了還可怕!”


    “白霜落!”封離夜一聲怒吼,“夠了!”


    這樣的話,白霜落竟然也說得出來。


    “封離夜,我說實話而已,不願意聽嗎?我現在,對你唯一的利用價值,就是替你生下封家的孩子而已!”


    “你都可以親手掐上我的脖子,親手掐死我,這點事情,對你來說,還不在你的承受範圍之內嗎?”


    封離夜捏住了她的下頜,重重的捏著,眼睛一片赤紅:“閉嘴!”


    今晚,大概是封離夜人生中,失態最多的一次了。


    白霜落總是能這麽輕而易舉的,挑起他的怒氣,讓他克製不住多年的修養。


    “你再掐死我一次吧,掐死我,我就不逃了,我就永遠的在你身邊,永遠的都不離開了……”


    死了,就一了百了,就沒有自己的思想,就仍由封離夜擺布了。


    “想死?”封離夜低沉的聲音,仿佛,從地獄裏傳來一般,“白霜落,你的生死,都是要由我來決定。你想死,我不允許,你也死不了!”


    白霜落的聲音,都在顫抖:“你要我……生不如死嗎?”


    她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曾經她的丈夫,枕邊人。


    真的,當初白霜落有多愛他封離夜,現在,她就有多恨他。


    恨之入骨。


    恨到骨子裏去,刻入了骨髓中,再也無法原諒了。


    “生,死,生不如死,都由我說了算。”封離夜說,“懂嗎?”


    白霜落重重咬唇:“我連死了,都離不開你,都要在你的掌握之中嗎?”


    “是的。”他回答,“死了,你的骨灰由我處置。你的墓地我來選擇。甚至,你就要葬在我的旁邊。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你。”


    “封離夜,你好狠的心……”


    不管,她是活著還是死去,都由封離夜掌管。


    “就是無論如何,我想要的自由,永遠都不會有,是嗎?”


    “在我身邊,才是你最終的歸宿。”


    白霜落搖了搖頭:“那我隻能祈禱,下輩子,封離夜,我不要再遇見你,不要再認識你了……如果,能有下輩子的話。”


    他忽然冷笑了一聲:“下輩子,就算擺脫我了?就算下輩子,我們還是會糾纏不清的。不是你欠我,就是我欠你。”


    白霜落哭了。


    真的哭了。


    她低垂著眼,抽泣聲從她喉間發出來,眼淚慢慢的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下來。


    為什麽要這樣。


    活著或者死去,她都不能逃開封離夜。


    甚至,他還說,下輩子,都要這樣糾纏。


    “生生世世麽?”白霜落哽咽著問,“封離夜,我們要生生世世,這樣彼此折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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