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通知封先生?”


    “不用,封先生會回來的,何況,白霜諾小姐現在什麽事都沒有,隻是想砸東西,那就讓她砸吧,別傷到人就好。”


    保鏢又問:“她怎麽會突然就發脾氣啊?”


    管家身後的一個傭人,小聲的回答道:“白小姐說要吃燕窩,可廚房那邊說,她今天已經吃過了,沒有備好明天的。為了保證新鮮,都是當天送來當天做的。然後……然後白小姐就變成這樣了。”


    正好這時,白霜諾的尖叫聲,摔東西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你們都看不起我,都想害我!”白霜諾說,“你們想讓我死,是不是?”


    “我現在還不是封太太,所以你們一個個的,根本都不把我放在眼裏,尤其是你,管家!”


    “我都要死了,我現在快要死了,你們叫救護車啊,快叫!打120!我要去醫院……”


    “你們不打電話是吧,那就安排車送我去醫院!我要去醫院!”


    也許是她的動作幅度過大,也許是白霜諾摔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磕著了自己,她額頭上,已經由家庭醫生重新包紮過的傷口,又裂開了。


    血浸透了紗布,透出紅來。


    可白霜諾感覺不到疼,隻一個勁兒的在叫喊。


    客廳裏能砸的東西,都已經砸了。


    “我好難受,啊,好難受……為什麽不準我去醫院,為什麽!你們都想看著我死!”


    “離夜呢,快,給我電話,手機,我要給離夜打電話,他那麽愛我,他會救我的……”


    白霜諾說著,目光四處搜尋,終於在一堆碎片中,找到了被她摔掉的座機。


    她撲過來,膝蓋就這麽直直的跪著了碎片上。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麽跪著……白霜諾小姐不疼嗎?


    可白霜諾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她跟瘋了一樣,一把抓起話筒放在耳邊,然後,按著封離夜的電話號碼。


    一邊按,她還一邊念:“156……”


    可是,座機早就已經被她給摔壞了,根本不可能還會撥通電話號碼。


    “啊!”白霜諾尖叫一聲,不停用力的按著數字鍵,然後,開始砸摔,“為什麽,離夜的電話打不通?為什麽?”


    沒有人會回答她。


    血從白霜諾的膝蓋上流了下來,染紅了地板,看起來觸目驚心。


    但她除了一直砸東西,一直在胡言亂語之外,沒有喊過疼。


    別墅外,花園。


    封離夜的車,緩緩的駛來。


    管家早就得到消息,匆匆趕來,在一邊候著了。


    車一停下,管家就走過去,敲了敲車窗:“封先生。”


    封離夜把車窗降下:“什麽事?”


    “白霜諾小姐……情緒很不穩定,一直都在砸摔東西。昨天額頭上的傷口,也重新裂開了,她身上還有其他好幾處傷。”


    “什麽情況?”


    管家大致的把自己看到的,說了一遍。


    封離夜眉頭微皺,白霜諾的症狀……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很好。


    如他所願。


    沉思了一下,他說道:“讓家庭醫生準備鎮靜劑,給她注射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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