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珝嫤雖然嘴上應著眾人的話,不過,她知道,那隻是敷衍之辭。


    她的內心深處,前世與裴軼淵的錯愛、


    那道坎,宛如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依然橫亙在那裏。


    每念及墨少白那殘廢的雙腿,愧疚與責任便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在她看來,這一切的不幸皆因自己而起,而如今,唯有與裴軼淵攜手、


    拿下大真,將完披楓徹底鏟除,才能稍稍減輕她心頭的重負。


    她的眼神時而空洞,時而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空洞,是因為對過往的無法釋懷;


    決絕,是源於對未來行動的堅定決心。


    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如今都化作了心頭的利刺,每每想起,便痛入骨髓。


    她深知,自己與裴軼淵之間的感情,在這錯綜複雜的局勢下,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如此珍貴。


    此刻,送了何靜詩出門,薑珝嫤還獨自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月季湖,思緒飄遠。


    她想著,等這一切結束,要麽就回到南越,那個是她母後曾經熟悉又陌生的故鄉、


    或許能給予她一絲心靈的慰藉;


    要麽就找一處無人知曉的山林,從此隱姓埋名,與這紛擾的塵世隔絕。


    在那裏,沒有陰謀算計,沒有血雨腥風,隻有那山間的清風、潺潺的溪流和自由的飛鳥相伴。


    然,就在薑珝嫤打算把裴軼淵隔在千裏之外時,她的貼身婢女綠枝,那邊突然給她傳來了一封信。


    信上麵提到,被關在大理寺的裴妲己要見她!


    而且,信上還提到了裴妲己知道薑珝嫤重生的事情!


    薑珝嫤靜靜地坐在窗邊的雕花椅上,一襲月白錦緞長裙拖曳在地,如潺潺流水般柔美、


    裙角繡著的銀色絲線在透過窗欞的細碎陽光下閃爍著微光。


    她麵容沉靜,眼神卻透著絲絲清冷,三千青絲挽成了一個簡單而不失優雅的發髻、


    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的頸邊,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之態。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撫著窗台上的一盆蘭花,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心亂如麻。


    “姑娘,姑娘……”


    綠枝急匆匆地從外間走進來,她穿著一身翠綠色的丫鬟服飾,雖無過多裝飾,卻幹淨利落。


    額前的劉海因奔跑有些淩亂,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眼神中透著焦急與不安。


    她幾步走到薑珝嫤身邊,微微福身,喘著氣道:“姑娘,這是剛收到的信,是從大理寺那邊傳來的。”


    說著,便將一封封好的信遞到薑珝嫤麵前。


    薑珝嫤微微抬眸,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伸手接過信。


    當目光觸及信上的內容時,她的手猛地一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裴妲己?她怎麽會……”


    薑珝嫤喃喃自語道,聲音微微顫抖。


    她緊緊握著信,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裴妲己的模樣。


    裴妲己!!


    總是一襲華麗的紅衣,張揚而熱烈,妝容精致嫵媚,眉梢眼角盡是風情、


    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一種淩厲而高傲的氣勢,仿佛世間萬物都不被她放在眼裏。


    “姑娘,您怎麽了?!?她怎麽為什麽又要找您?要不奴婢幫您去把她殺了?!”


    綠枝見薑珝嫤看了信後,整個人臉色不好,在一旁焦急地問道,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


    薑珝嫤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冷聲道:


    “不管怎樣,我都要去見她一麵。去備車吧。”


    綠枝麵露猶豫之色,擔心地說:“姑娘,這會不會是陷阱?那裴妲己心思深沉,萬一……”


    “我自有分寸。”


    薑珝嫤打斷她的話,站起身來,身姿挺拔,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度。


    她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一支玉簪,將頭發重新固定了一下,又整理了一下衣袖,仿佛即將奔赴戰場一般。


    大理寺外,薑珝嫤下了馬車,抬頭望去,那高聳的圍牆和森嚴的大門透露出一股壓抑的氣息。


    她身著月白長裙,外披一件淡藍色的披風,在風中輕輕飄動,宛如一朵盛開在寒冬的雪蓮,清冷而高潔。


    守門的獄卒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但很快便恢複了冷漠的神情,上前攔住她:


    “來者何人?大理寺重地,不得擅闖。”


    薑珝嫤神色平靜,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威嚴,輕聲說道:


    “我是薑珝嫤,受裴妲己所托前來相見。”


    獄卒聽聞,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似乎在權衡利弊。


    薑珝嫤見狀,從袖中拿出一塊玉佩,遞到獄卒麵前:“這個你拿去,就說是我給的,自然會有人知曉。”


    獄卒接過玉佩,仔細端詳了一番,臉色微微一變,態度立刻變得恭敬起來:


    “原來是薑姑娘,請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通報。”說完,便匆匆跑了進去。


    他們爺的心上人。


    不一會兒,獄卒回來,打開大門,側身讓薑珝嫤進去:“薑姑娘,這邊請。”


    薑珝嫤穩步走進大理寺,眼神冷靜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陰暗潮濕的牢房散發著一股腐臭的氣味,時不時傳來囚犯的低吟聲和鐵鏈的碰撞聲,讓人毛骨悚然。


    終於,她來到了關押裴妲己的牢房前。裴妲己坐在牢房的角落裏,一襲紅衣依舊鮮豔奪目,隻是有些淩亂。


    她的頭發披散在肩頭,妝容也有些花了,但那雙眼眸卻依然明亮,透著一種狡黠與算計。


    看到薑珝嫤到來,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薑珝嫤,你終於來了。”


    薑珝嫤站在牢房外,眼神冰冷地看著她,聲音如同寒潭之水:“裴妲己,你究竟想怎樣?”


    裴妲己站起身來,緩緩走到牢房門口,雙手握住欄杆,身上的紅衣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擺動,仿佛一團燃燒的火焰。


    她靠近薑珝嫤,壓低聲音說:“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嗎?”


    薑珝嫤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說吧,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裴妲己輕聲笑了起來,笑聲在這陰森的牢房中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目的?我不過是想和你做個交易罷了……”


    薑珝嫤眼神一凜,寒聲道:“什麽交易?我豈會與你這等陰險之人合作。”


    她雙手抱於胸前,身姿挺拔,神色間滿是戒備,月白的披風隨風輕輕拂動,更襯出她的清冷孤傲。


    裴妲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目光肆意地在薑珝嫤身上遊走,


    “喲,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若不想讓裴軼淵知道你這重生的秘密,最好乖乖聽我的。”


    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帶著一種勝券在握的傲慢,紅衣上的金色絲線在陰暗的牢房中閃爍著詭譎的光。


    薑珝嫤微微仰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你莫要威脅我,即便你將此事告知於他,我也有辦法應對。”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指節泛白,心中卻在飛速思索著裴妲己可能知曉的緣由以及應對之策。


    裴妲己見狀,笑聲戛然而止,目光變得陰鷙,“薑珝嫤,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隻要你助我逃出這大理寺,我便守口如瓶,否則,我定會讓你的生活天翻地覆。”


    她的雙手緊緊握住欄杆,關節因用力而突出,仿佛要將那欄杆捏碎。


    薑珝嫤冷冷地看著她,心中權衡利弊。片刻後,她緩緩開口:


    “我如何信你?你這反複無常之人,難保不會出爾反爾。”


    此時,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牢房內愈發陰森,薑珝嫤的身影在昏暗中卻依然挺立如鬆。


    裴妲己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信誓旦旦地說:“我以我的性命起誓,若我泄露半分,必不得好死。


    你也清楚,如今我被困於此,逃出才是我最要緊之事,不會在這等事上耍花樣。”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雙手不自覺地拉扯著身上有些淩亂的紅衣。


    薑珝嫤沉默良久,就在裴妲己以為她不會答應時,薑珝嫤開口道:


    “好,我便信你這一次,但你若敢有任何異動,我定不會放過你。”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如同黑夜中的寒星,語氣冰冷且堅定,讓人不敢小覷。


    裴妲己心中一喜,連忙點頭:“自然自然,你放心,我定會遵守約定。”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得意之色,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禁錮之地。


    薑珝嫤轉身,步伐沉穩地向外走去,心中卻深知,此番與裴妲己合作、


    無疑是與虎謀皮,但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她已別無選擇。


    身後,裴妲己望著她的背影,眼中的算計愈發深沉,這場交易,究竟是福是禍,尚未可知…


    但,走到一半,薑珝嫤猛地停下腳步,轉身凝視著裴妲己,目光似能穿透人心:


    “裴妲己,你莫要再耍心眼。


    我且問你,你是不是也重生了?前世究竟為何逼我去大真?


    還有,裴軼淵最後的結局又是如何?


    今日你若不將這些事情說清楚,休想我會幫你半分。”


    她的聲音冰冷徹骨,眼神中滿是審視與決然,身姿挺立、


    衣袂在這陰森的牢房過道中輕輕飄動,散發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裴妲己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狡黠的模樣。


    她微微別過頭,避開薑珝嫤的目光,沉默片刻後說道:“哼,是又如何?


    前世你不過是一顆棋子,我讓你去大真,自然是為了達成我的目的。至於裴軼淵……”


    她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他的結局,你又何必知道?總之是個悲慘的下場,與你也脫不了幹係。”


    裴妲己的語氣帶著幾分嘲諷,雙手抱在胸前,試圖掩飾內心的不安,身上的紅衣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目。


    薑珝嫤的心猛地一緊,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陷入掌心。


    她向前一步,逼近裴妲己,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你休要胡說八道!我怎會害他?你今日若不實言相告,我定讓你在這大理寺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臉頰因憤怒而微微泛紅,胸脯起伏不定,平日裏的溫婉氣質此刻被強烈的情緒所掩蓋,隻剩下無盡的堅毅與果敢。


    裴妲己被薑珝嫤的氣勢所震懾,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她咬了咬牙,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還是開口道: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前世,我與完披楓勾結,他許我事成之後的榮華富貴。


    讓你去大真,是為了挑起兩國紛爭,從中謀取利益。


    而裴軼淵……他在你去大真後,為了尋你,被太子,完披楓設計陷害,落入敵手,受盡萬箭穿心折磨而死。”


    裴妲己的聲音漸漸低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仿佛回憶起了前世那血腥的場景。


    薑珝嫤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搖晃了一下,險些站立不穩。


    “不可能,我出嫁的時候,告訴他,他回信都是那麽狠絕無情,又怎會救我?你莫不是騙我?!”


    薑珝嫤身著月白錦緞長裙,外披淡藍色披風,發絲有些淩亂地散在肩頭、


    臉上淚痕未幹,雙眼紅腫卻仍死死地盯著裴妲己,質問道:


    “你以為我會這般輕易地相信你這漏洞百出的謊言?”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後的沙啞,卻依舊透著一股倔強與不甘,身姿微微顫抖,仿佛極力壓抑著內心洶湧的情緒。


    裴妲己站在牢房之中,一襲淩亂的紅衣襯得她的麵色有些蒼白,發絲也略顯蓬亂、


    但那雙眼眸依舊閃爍著精明的光。


    她雙手交握,不自覺地絞緊手指,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恢複了那副滿不在乎的神情,說道:


    “信不信由你,事實便是如此。


    前世你那些飽含深情的信,都被我截下了,你從未收到過他的回信、


    而他同樣也沒有看到你的隻言片語。”


    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與嘲諷,似乎在炫耀著自己曾經成功的算計。


    薑珝嫤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身子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


    她的嘴唇顫抖著,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那我出嫁前給他的信?!”


    “也都被我攔下了!至於他回給你的信,卻是真的!”


    裴妲己大言不慚,眼中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傷。


    “封信……為何會在你手裏?”


    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一滴滴砸落在地上,洇濕了一小片塵土。


    裴妲己撇了撇嘴,不耐煩地說道:“我騙你作甚?你那些信,自然是被我截下了。


    薑氏那個老虔婆,生怕裴軼淵因為你壞了她的計劃,便與我聯手做了這一出戲。


    你以為你遠嫁他國,就能斷了與裴軼淵的情絲?太天真了。”


    她雙手抱胸,眼中閃爍著得意又複雜的光,紅衣在昏暗的牢房中顯得格外刺目。


    薑珝嫤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嵌入掌心,她的呼吸急促起來,胸脯劇烈起伏:


    “那裴軼淵……他後來怎樣了?那噬魂藥可有解法?”


    她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擔憂,心中暗暗懊悔前世的自己為何如此愚蠢,輕易就被人算計,還連累了裴軼淵。


    裴妲己皺了皺眉,神色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


    “他被那噬魂藥折磨得不成人形,好在他命大,後來被墨少白的人暗中救走。


    但那藥的副作用一直未消,他時常陷入昏迷,神誌不清,卻還心心念念著要去找你。


    可等他恢複了些,你卻早已……”裴妲己沒有再說下去,她別過頭,避開了薑珝嫤那絕望的目光。


    薑珝嫤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緩緩蹲了下去,雙手捂住臉,放聲痛哭起來。


    哭聲在這陰森的大理寺牢房中回蕩,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悲痛。


    她的雙肩顫抖著,淚水從指縫間不斷湧出,浸濕了衣袖。


    薑珝嫤的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泛白,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她向前一步,逼近牢房,咬牙切齒道:


    “你這惡婦,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這般害我?害他?”


    她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仿佛要將裴妲己吞噬,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那模樣猶如一隻受傷卻仍要拚死反擊的困獸。


    裴妲己被薑珝嫤的氣勢嚇得後退了一步,後背撞在了牢房的牆壁上,她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即又強裝鎮定地說:


    “哼,無冤無仇?在這深宅大院,利益紛爭之中,何來的無冤無仇?薑氏許我好處,我自然要為她辦事。


    你可知,你出嫁那日,裴軼淵是何等模樣?”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也被那段回憶所觸動,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被掩蓋過去。


    薑珝嫤的心猛地一揪,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裴妲己,嘴唇顫抖著說:“他……他怎樣了?”


    她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擔憂,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披風、


    仿佛那是她最後的依靠,整個人都沉浸在對裴軼淵的關切之中,暫時忘卻了對裴妲己的憤怒。


    裴妲己微微別過頭,避開薑珝嫤那灼人的目光,聲音低沉地說:


    “他從裴府一路追到宮裏,像發了瘋似的,滿心滿眼都是要攔下你的花轎。


    可薑氏那老狐狸,不知從何處弄來一封模仿你筆跡的訣別信,讓他徹底心灰意冷。


    但即便如此,他仍不死心,薑氏便又讓人扮作你的模樣,哄騙他喝下了一杯噬魂藥。


    那藥一下肚,他便癱倒在地,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越走越遠……”


    裴妲己的聲音越來越低,眼中隱隱泛起一絲淚光,但她很快眨了眨眼、


    將淚水逼了回去,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仿佛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情感。


    薑珝嫤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搖晃了幾下,若不是扶住了牢房的欄杆,險些摔倒在地。


    她的眼神空洞而絕望,淚水決堤般湧出,順著臉頰肆意流淌,口中喃喃自語道:


    “怎麽會這樣……


    盡管這樣,他也不至於死,那你為何說,他最終的死是因為我?!”


    她的雙肩不停地顫抖著,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沉浸在無盡的悔恨與自責之中。


    良久,薑珝嫤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絕與堅毅。


    她用衣袖狠狠地擦去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


    “自然是因為高夢琪死後,她的貼身婢女突然歸來,將你在大真的事情告知了裴軼淵,最後……


    裴軼淵,得知所有的真相……得知你不是負他而去、為了救你,他像瘋了一樣,把薑氏一族都殺了、


    還以墨少白之名……


    去了大真,隻為你救你出苦海……”


    “那你,又如何得知那麽清楚?!”


    “我也不清楚,前世我隻做了太子的側妃子,國師和薑氏,她們還有一個女兒……


    她頂替了我,做了太子妃!


    我隻是後來才從下人嘴裏知道,墨王的腿早就斷了!


    是太子設計害他斷的!


    太子得知,裴軼淵經常以墨少白之名出現,故意讓薑氏給他解藥、


    把他放出去,讓他去大真、殺完披楓!還沒到那裏,他就被太子的人圍堵、


    還中了毒箭,隻為救你,他撐著一口氣,殺完披楓,發現你也不在了……


    他抱著你,也沒撐住,死在太子的萬箭穿心之下……”


    薑珝嫤聽她說完、


    良久,薑珝嫤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絕與堅毅。


    她用衣袖狠狠地擦去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冷冷地對裴妲己說:


    “可我前世之苦,和今世之恨!


    皆因你而來,那你又憑什麽覺得我會放過你?!”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國師,和薑氏。還有太子,他們真的把我騙得好慘!我要報前世之仇!”


    裴妲己,說到此處,痛徹心扉,眼底抽痛和癲狂!


    薑珝嫤,狠狠閉了閉眼!


    眼神空洞而絕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腦海中浮現出前世裴軼淵的音容笑貌,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湧來,幾乎將她淹沒。


    再看向裴妲己,狠狠閉了閉眼!“好,我暫且信你這一回。


    但你記住,若你有半句假話,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


    此刻的她仿佛從絕望中尋回了一絲希望,便緊緊抓住,發誓要改變這一切。


    裴妲己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與敬佩,她輕聲說:


    “我所言句句屬實,如今你我都想要改變前世的命運,合作或許是唯一的出路。”


    她的聲音中少了些往日的尖銳與刻薄,多了一絲誠懇與無奈、


    雙手也不自覺地鬆開了衣角,似乎在向薑珝嫤表明自己的態度。


    牢房外,天色漸暗,昏黃的光線透過狹小的窗戶灑在兩人身上,映照出她們複雜而又堅定的神情。


    良久,薑珝嫤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光芒,直視著裴妲己:“前世的悲劇,我不會讓它再次上演。


    今日我答應幫你,你最好也遵守承諾,否則,我定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她的聲音雖還有些顫抖,但卻充滿了力量,眼神中閃爍著堅毅與決絕、


    仿佛已經做好了與命運抗爭到底的準備。


    裴妲己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她沒想到薑珝嫤這麽快就恢複了鎮定。


    “放心,我會遵守約定。他們毀了我前世今生、


    今生我不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我不會放棄!


    不過,你打算如何救我出去?”


    裴妲己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和好奇。


    薑珝嫤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我會想辦法製造混亂,你趁機逃脫。


    但你要記住,一旦出了大理寺,你便要遠走高飛、


    若再讓我發現你有任何不軌之心,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找到。”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殺意,讓裴妲己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製造了慌亂,那萬一,有人懷疑你怎麽辦?”


    裴妲己有些於心不忍,但是,又不得不恨!


    “此事,你不用管!”薑珝嫤神情淡定!


    眼眸中已經看不出任何思緒!


    此時,外麵傳來獄卒巡邏的腳步聲,薑珝嫤神色一凜,低聲道:


    “我先走了,你準備好,近日便會有機會。”


    說完,她轉身快步離去,留下裴妲己一人在牢房中,眼神閃爍,不知在謀劃著什麽……


    薑珝嫤強忍著內心的悲痛,目光如炬地盯著裴妲己,開口說道:


    “但你要清楚,我之所以救你,是為了彌補前世的過錯,更是為了讓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付出代價。”


    但,這件事後,如果你還敢對付我,我必定不會再手軟…


    她的聲音雖帶著一絲哽咽,但卻充滿了力量,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


    仿佛已經在心中製定好了詳細的計劃。


    裴妲己微微頷首,應道:“我明白,當下最要緊的是先逃出這大理寺。


    隻是這守衛森嚴,你還需得小心行事。”


    她的眼神中也有了一絲專注,雙手不自覺地整理著有些淩亂的發絲,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鎮定。


    薑珝嫤略作思索,說道:“明日便是大理寺月中換防之時,守衛會有所鬆懈。


    我會設法在寺外製造混亂,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趁機尋找機會逃脫。”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雙手緊緊地握住披風的帶子,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裴妲己眼中一亮,點頭道:“好,就依你所言。


    不過,你準備如何製造混亂?可不能出了差錯,否則我們都將性命不保。”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雙手交握在一起,不停地揉搓著手指。


    薑珝嫤微微皺眉,沉聲道:


    “我已安排好人手,在大理寺附近佯裝發生火災,到時火勢一起,必定會引起混亂。


    你隻需留意時機,一旦守衛被引開,便立刻從牢房後麵的小道逃走。”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自信,挺直了腰杆,展現出一種臨危不亂的氣度。


    裴妲己深吸一口氣,說道:“好,那我便在此等候你的消息。


    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莫要被人發現了。”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畢竟薑珝嫤如今是她唯一的希望。


    薑珝嫤轉身欲走,臨到門口時,又回頭看了一眼裴妲己,說道:


    “你放心,我定會說到做到。但你也莫要忘了自己的承諾,否則,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警告,隨後毅然決然地離開了牢房。


    回到住處,薑珝嫤立刻開始準備明日的行動。


    她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將頭發束起,整個人顯得幹練而利落。


    她的眼神專注而冷靜,仔細檢查著所需的物品,確保萬無一失。


    綠枝在一旁焦急地看著她,忍不住說道:


    “姑娘,這樣做太危險了,萬一被發現了可如何是好?”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


    薑珝嫤輕輕拍了拍綠枝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這是我們改變命運的機會,不能錯過。”


    她的聲音堅定而溫柔,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第二日,天色漸暗,大理寺外一如往常。


    薑珝嫤帶著幾個親信隱藏在暗處,靜靜地等待著時機。


    當夜幕完全降臨,她眼神一凜,低聲道:“動手。”


    瞬間,大理寺附近火光衝天,喊叫聲、呼救聲此起彼伏。


    守衛們頓時亂作一團,紛紛朝著火災現場跑去。


    薑珝嫤趁著混亂,悄悄潛入大理寺。她身形矯健、


    如同鬼魅一般,巧妙地避開了剩餘的守衛,朝著關押裴妲己的牢房奔去。


    此時的裴妲己早已做好了準備,她緊緊地握住牢房的欄杆,眼神中透露出緊張與期待。


    當看到薑珝嫤出現時,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快,跟我走。”薑珝嫤低聲說道,迅速打開了牢房的門。


    裴妲己緊跟在薑珝嫤身後,兩人小心翼翼地朝著牢房後麵的小道走去。


    一路上,她們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終於,她們來到了小道的出口。


    薑珝嫤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確定安全後,對裴妲己說道:


    “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風頭過去再露麵。記得我們的約定,若你敢背叛我,我定不輕饒。”


    裴妲己微微點頭,說道:“我知道,你也多加小心。”說完,便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薑珝嫤望著裴妲己離去的方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知道,接下來的路將會更加艱難,但為了裴軼淵,為了改變前世的命運,她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隻是,剛送走裴妲己後,薑珝嫤就發現……


    她身後站滿了人。


    是大理寺的官兵……


    咳咳,這就有些尷尬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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