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曹子騫劍眉微蹙,總覺得此事疑點重重,如鯁在喉。


    他邁著大步,急切地找到裴軼淵,剛踏入房門,便直言不諱地問道:


    “王嫣已然被擒,裴妲己雖僥幸逃脫,可如今也是元氣大傷,短期內斷無可能東山再起……


    若是南越國在背後搗鬼,為何不直接衝著我們來?


    這般迂回偷襲幾位姑娘,到底是何意圖?”


    說罷,曹子騫負手而立,眼神中滿是困惑,靜靜等待裴軼淵的回應。


    裴軼淵身著一襲玄色錦袍,衣袂上繡著精致的暗紋,腰束玉帶,其上的玉佩溫潤而澤,散發著內斂的光芒。


    他端坐在太師椅上,身姿挺拔,猶如蒼鬆翠柏,神色沉穩,不怒自威、


    深邃的眼眸中透著讓人難以捉摸的深邃與睿智,仿佛世間萬物的玄機皆藏於其中。


    此刻,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盞,盞中的茶水微微蕩漾,卻未溢出分毫,許久,他才緩緩開口:


    “此事的確蹊蹺,想必背後另有隱情。”那聲音低沉而醇厚,仿佛能穿透人心,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恰在此時,何景桓匆匆趕來,一襲月白色長袍隨風而動、


    腰間係著一塊成色上好的玉佩,行走間玉佩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為他增添了幾分文雅之氣。


    他額前的發絲有些許淩亂,顯然是一路疾行而來。


    聽聞兩人的談話,何景桓不由得停下腳步,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誰,非要對她們幾個下手?”


    說罷,他緊攥雙拳,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擔憂,目光在裴軼淵和曹子騫之間來回遊移,似是在尋求一個答案。


    曹子騫輕撫著手中的折扇,扇麵上的墨竹栩栩如生,扇骨由上好的湘妃竹製成,溫潤而堅韌。


    他輕輕搖了搖折扇,微微仰頭,神色凝重卻又不失從容:


    “我們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查明真相,確保大家的安全。這南越國的局勢,愈發撲朔迷離了。”


    說罷,他的目光望向遠方,似是要穿透這重重迷霧,探尋到那隱藏在暗處的真相。


    裴軼淵微微點頭,站起身來,負手踱步至窗前,目光透過雕花窗欞,望向那略顯陰霾的天空,沉聲道:


    “我已加派人手去調查,相信不久便會有消息傳來。在此期間,眾人務必小心謹慎,切不可掉以輕心。”


    他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敲定了接下來的行動方針,房間內的氣氛也隨之變得更加凝重起來。


    裴軼淵的話語落地有聲,在屋內久久回蕩。


    曹子騫和何景桓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與決心,微微頷首示意。


    何景桓率先打破沉默,上前一步說道:“我與妹妹自小一同長大,對她的安危責無旁貸。


    讓我帶領幾個親隨,在府邸周邊加強巡邏,定不會讓心懷不軌之人再有可乘之機。”


    何景桓眼神中閃爍堅毅的光芒,雙拳緊握,仿佛已將敵人視作囊中之物。


    裴軼淵轉身,目光掃過二人,沉穩地說道:


    “景桓負責府邸周邊,子騫,你心思縝密,就去城中查探一番。


    留意近日是否有陌生麵孔頻繁出入,或是有什麽異常的風聲。


    我會在府邸坐鎮,與各方眼線保持聯絡,整合消息。”


    他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每一個字都如同棋局中的關鍵落子,有條不紊地布局著應對之策。


    曹子騫“唰”地一聲收起折扇,拱手應道:


    “定當竭盡所能,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說罷,他整了整衣衫,轉身快步離去,身姿挺拔如鬆,步伐矯健而沉穩,片刻間便消失在門外。


    何景桓也向裴軼淵抱拳告辭,帶著一臉決然的神情奔赴府邸各處安排巡邏事宜。


    他穿梭於回廊之間,有條不紊地指揮親隨,月白色的長袍隨風飄動、


    宛如一道靈動的光影,為這凝重的氛圍增添了一抹決然的氣息。


    裴軼淵獨自站在屋內,深邃的目光透過窗欞,凝視著遠方。


    他知道,這場隱藏在暗處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但他有信心,憑借著眾人的齊心協力、


    定能在這風雲變幻的南越國局勢中,護住大轅國眾人的周全、


    揪出那隱藏在幕後的黑手,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接下來的日子裏,曹子騫喬裝打扮,頻繁出入於南越國的市井街巷。


    他時而扮作富家公子,在茶樓酒肆與各方人物談笑風生,不動聲色地打探消息;


    時而又化作普通百姓,穿梭於集市攤位之間,留意著人群中的每一個異樣眼神和可疑舉動。


    每一個細微的線索,都如同拚圖中的碎片,被他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拚湊出一幅逐漸清晰的思路。


    何景桓則日夜堅守在府邸周圍,親自帶領巡邏隊伍,穿梭於各個角落。


    他的親隨侍衛個個精神抖擻,在他嚴格督促下,不敢有絲毫懈怠。


    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敏銳的眼睛。


    何景桓以身作則,常常徹夜未眠,略顯疲憊卻依然堅定的身影,成為了府邸安全最堅實的保障。


    而裴軼淵坐鎮府邸中樞,猶如定海神針。


    他一麵審閱著各方傳來的情報,一麵與南越國的朝中舊友暗中聯絡,試圖從政治層麵探尋此次事件的根源。


    他的書房內,燈火常常徹夜長明,堆積如山的信件和密報在他的手中逐一梳理、


    每一個重要信息都被他銘記於心,成為決策的關鍵依據。


    隨著調查的深入,三人漸漸發現,這一係列事件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一股勢力、


    他們的目的似乎不僅僅是針對幾位姑娘,更是要在南越國的局勢中掀起一場巨大的波瀾、


    而大轅國眾人,恰好卷入了這場暗流湧動的漩渦中心……


    裴軼淵眉頭緊鎖,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屋內的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何景桓和曹子騫分坐兩旁,臉上同樣帶著疲憊與憂慮。


    就在這時,林殊匆匆步入書房,他身著一襲黑色勁裝、


    腳步輕盈而迅速,行至裴軼淵麵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行禮後說道:


    “爺,屬下查到了一些關鍵線索。


    此次偷襲薑姑娘幾位的,和之前在出使途中給我們使絆子的並非同一撥人。”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何景桓猛地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


    “林殊,你此話當真?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與憤怒,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林殊微微頷首,神色嚴肅地繼續說道:


    “屬下多方打探,發現此事背後似乎牽扯到了南疆人、百越國,甚至還有神秘的血影閣。


    從種種跡象來看,估計有幾波人馬都插手其中,攪得這場渾水。”


    曹子騫輕撫著手中的折扇,扇麵上的墨竹仿佛也被這緊張的氣氛所感染,顯得更加深沉。


    他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道:


    “這南疆人向來行事詭秘,聽聞他們對南越國的一些資源虎視眈眈,莫非是想借此機會挑起事端,從中漁利?”


    說罷,他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


    裴軼淵目光深邃,猶如寒星般閃爍,他凝視著前方,似乎在思考著應對之策。


    良久,他沉聲道:“百越國與我大轅國近年來雖無直接衝突、


    但難保他們不會在背後搞小動作。


    至於這血影閣,向來是收錢辦事,恐怕是被人重金雇傭,專門來對付我們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威嚴。


    何景桓來回踱步,心急如焚地說道:


    “不管他們有何目的,竟敢傷害我妹妹和我們大轅國人,定不會輕饒。


    我們必須盡快想出對策,不能坐以待斃。”


    他的腳步急促,衣袂隨風飄動,盡顯內心的焦躁不安。


    裴軼淵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神色:


    “林殊,你繼續深入調查,務必查清楚這幾方勢力的具體動向和目的。


    景桓,你加強府邸的防守,不可有絲毫鬆懈。


    子騫,你去找沈君澤,與我們在南越國的眼線取得聯係,看看能否從他們那裏得到更多的消息。”


    他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任務,每一個指令都清晰明確,不容置疑。


    眾人齊聲應道:“是!”隨後各自領命而去、


    書房內又恢複了平靜,但那平靜之下,卻是暗流湧動……


    自經曆那驚魂的跟蹤偷襲後,幾位姑娘猶如驚弓之鳥,深居簡出;


    將自己的活動範圍緊緊限製在府邸之內。


    往昔銀鈴般的歡聲笑語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庭院中偶爾傳來的幾聲輕輕歎息。


    何靜詩坐在窗前,手指無聊地繞著絲帕,眼神中滿是煩悶與無聊。


    她身著一襲鵝黃色的羅裙,裙角繡著精致的粉色小花,腰間係著一條淡藍色的絲帶;


    絲帶下垂著的玉佩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她時而望向窗外略顯冷清的街道,時而又回頭看看屋內同樣無所事事的薑珝嫤和高夢琪、


    終於,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霍地站起身來,幾步走到兩人麵前,伸手拽住她們的衣袖、


    說道:“姐妹們,這整日悶在屋裏,我都快憋悶壞了。


    眼看著宮宴將至,我們連出門透透氣都不行,這哪成?


    如今護衛如此森嚴,定不會再有問題,咱們就出去走走?”


    說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與渴望。


    薑珝嫤微微皺眉,心中雖有些擔憂,但看著何靜詩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又不忍拒絕。


    她今日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錦緞長裙,外披一件淺紫色的薄紗披風、


    領口和袖口都鑲著白色的狐狸毛,襯得她肌膚如雪,氣質高雅。


    腰間掛著一個羊脂玉的香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高夢琪則緊了緊手中的帕子,猶豫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


    她穿著一件淡青色的儒裙,裙擺處繡著幾枝翠竹,顯得清新淡雅。


    頭發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插著一支碧玉簪子,耳朵上戴著一對小巧的珍珠耳環、


    整個人透著一股溫婉的書卷氣。


    於是,三人精心裝扮一番後,踏出了府邸大門。


    外麵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街邊的店鋪琳琅滿目,叫賣聲此起彼伏、


    一時間,三人都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往昔無憂無慮的時光。


    她們沿著街道緩緩前行,時而駐足於一家脂粉攤前,拿起一盒盒精致的香粉細細挑選;


    時而又被街邊的雜耍吸引,駐足觀看,發出陣陣驚歎。


    然,她們未曾察覺,在這看似熱鬧祥和的街道背後,幾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那目光隱藏在暗處,猶如毒蛇一般冰冷而陰狠。


    其中就有之前算命時遇到的那個路人男子,他身著一襲青衫、


    看似普通路人,但此刻眼神中卻透著別樣的冷峻、


    他混在人群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三位姑娘的行蹤,手中還把玩著一個物件、


    不時地與身旁的人低語幾句,顯然是在等待著什麽時機。


    而那個曾在飯店與何靜詩有過“邂逅”的英俊男子,也悄然出現在附近的街角。


    當看到何靜詩幾人在一家賣椹川燒鴨的店鋪前駐足、


    饒有興致地看著店裏的食客大快朵頤時,他嘴角微微上揚,似是找到了接近她們的好機會、


    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邁著瀟灑的步子朝著幾位姑娘走去。


    走到近前,他先是禮貌地拱手作揖,臉上帶著溫和又迷人的微笑、


    目光在三人身上依次掠過,最後落在何靜詩身上,說道:


    “幾位姑娘,真巧,又見麵了。


    方才見姑娘們似乎對這椹川燒鴨頗感興趣,實不相瞞,在下知曉這附近有一家店、


    做的軟彈糯米餃堪稱一絕,幾位姑娘怕是未曾嚐過;


    不知可有榮幸請幾位一同前去品嚐一番?”


    南宮昇崎身著一襲玄色錦袍,袍上用銀線繡著精致的暗紋、


    頭發整齊地束起,戴著一頂玉冠,玉冠上雕刻著精美的雲紋圖案,更襯得他麵如冠玉,氣宇軒昂。


    說此話時,他的眼神中滿是真誠與期待,讓人很難拒絕。


    何靜詩微微一愣,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紅暈、


    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身旁的薑珝嫤和高夢琪眼神中帶著幾分心動與猶豫、


    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絲帕,隨後抿嘴一笑,帶著些許羞澀回應道:


    “這……多有打擾了,怎好意思讓公子破費?”


    雖是這般說,可那躍躍欲試的神情卻藏也藏不住。


    薑珝嫤則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


    心中暗自思忖著,可看著何靜詩那期待的模樣,又不想掃了她的興,便輕聲說道:


    “公子好意,隻是我們與公子不過幾麵之緣,如此怕是不妥。”


    說話間,她的手輕輕撫了撫腰間的香囊,神色間透著謹慎。


    高夢琪在一旁看著,也是麵露猶豫之色、


    她手中的扇子輕輕開合了幾下,扇麵上的翠竹仿佛也隨著她的心思搖曳著。


    過了片刻,她才笑著對何靜詩說道:


    “靜詩,要不還是算了,我們出來也有陣子了,怕回去晚了引人擔心。”


    何靜詩一聽,頓時有些著急了,她上前一步拉住高夢琪的手,輕輕晃了晃,撒嬌般地說道:


    “哎,夢琪,難得出來一趟,咱們就去嚐嚐嘛,況且這位公子看著也是個和善之人,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說著,又看向那男子,眼中滿是期待。


    那男子見狀,趕忙又說道:


    “姑娘們放心,隻是一頓便飯,權當交個朋友,店就在不遠處、


    吃完幾位便可自行回去,絕無他意。”他的語氣誠懇,態度更是謙遜有禮。


    何靜詩聽了這話,越發心動了,再次看向薑珝嫤和高夢琪,眼神裏滿是渴望。


    薑珝嫤無奈地歎了口氣,心想或許真的隻是一番好意,便微微點頭道:


    “那……好吧,多謝公子美意了。”


    高夢琪見薑珝嫤都應下了,也不好再拒絕,便也笑著應道:“那就叨擾公子了。”


    那男子見她們應了下來,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


    “姑娘們這邊請,那家店的軟彈糯米餃啊,保準你們吃了讚不絕口。”


    說罷,便在前頭領路,時不時還回頭看看幾位姑娘,眼神中卻隱隱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幾人很快便來到了那男子所說的店鋪,店內布置簡潔卻幹淨整潔,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


    男子熱情地招呼著姑娘們入座,他腳踏一雙黑色的長靴,靴麵上也有著細膩的刺繡、


    每走一步都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從容,讓人難以忽視。


    隨後笑著說道:


    “還未正式介紹,在下南宮昇崎,今日能與幾位姑娘一同用餐,實乃榮幸。”


    他腰間束著一條同色的寬邊腰帶,鑲嵌著一塊溫潤的玉佩,彰顯出他不凡的身份地位。


    說罷,熟練地向店家點了幾籠軟彈糯米餃和一些特色小菜。


    不多時,熱氣騰騰的糯米餃便端上了桌。


    隻見那餃子晶瑩剔透,皮兒軟糯彈牙,仿佛吹彈可破、


    隱約可見裏麵飽滿的餡料,散發著誘人的光澤,一股獨特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人看了就食欲大增。


    南宮昇崎笑著介紹道:


    “這軟彈糯米餃是我們南越的特色美食,這餡料是用新鮮的豬肉和當地特有的香料調製而成,幾位姑娘快嚐嚐。”


    說罷,他率先拿起筷子夾起一個餃子,動作優雅地放入口中、


    細細品味著,臉上露出享受的神情,還不時地向姑娘們投來期待的目光,似乎在催促她們也趕緊品嚐。


    何靜詩看著眼前的美食,早就按捺不住,她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夾起一個餃子、


    輕輕咬了一口,軟糯的口感和鮮美的味道瞬間在口中散開,那豬肉的鮮香與香料的獨特味道完美融合、


    味道濃鬱卻不油膩,口感豐富而有層次,她不禁眼睛一亮,讚道:


    “哇,這餃子真好吃!我從未嚐過如此美味的食物。南宮公子,您真是太會挑地方了。”


    說話間,她的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吃下了好幾個餃子,全然沒了之前的矜持,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像隻貪吃的小鬆鼠,引得一旁的薑珝嫤和高夢琪捂嘴輕笑。


    薑珝嫤見何靜詩吃得開心,也拿起筷子嚐了一個。


    她吃得很慢,細細品味著其中的滋味,不得不承認這餃子的味道確實獨特。


    不過,她心中的警惕卻並未放鬆,眼神不時地掃向四周,觀察著店內的環境和往來的人群。


    她發現店內有幾個看似普通的食客,眼神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往她們這邊瞟,這讓她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她不動聲色地放下筷子,用手帕輕輕擦拭嘴角,輕聲對何靜詩和高夢琪說:


    “靜詩,夢琪,我們吃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出來許久,怕家人擔心。”


    高夢琪也察覺到了薑珝嫤的異樣,她順著薑珝嫤的目光看去、


    也發現了那些可疑的食客,心中一緊,連忙點頭附和道:


    “是啊,靜詩,我們該回去了。”


    何靜詩此時正吃得興起,但見薑珝嫤和高夢琪神色嚴肅,也意識到可能有些不對勁、


    便戀戀不舍地放下筷子,對南宮昇崎說道:


    “南宮公子,今日多謝您的款待,這餃子味道確實很好,隻是我們出來時間不短,得回去了。”


    南宮昇崎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他笑著說:


    “姑娘們這就要走了?不多吃些?


    難得出來一趟,何必這麽著急?”


    南宮昇崎身著一襲玄色錦袍,袍上用銀線繡著精致的暗紋,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低調中盡顯奢華。


    說話間,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要挽留。


    薑珝嫤站起身來,微微欠身行禮,神色冷淡地說:


    “多謝公子好意,隻是家中確有要事,不便久留。”說完,便拉著何靜詩和高夢琪準備離開。


    南宮昇崎見狀,也不好再強留,隻得站起身來,說道:


    “那好,既然姑娘們有事,在下也不便挽留,改日有機會再請幾位姑娘品嚐其他美食。”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但眼神卻一直盯著姑娘們的背影、


    直到她們走出店門,才收起笑容,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三人走出店鋪後,南宮昇崎依舊貼心地送她們回去,一路上還時不時地說著一些風趣的話,試圖緩解略顯緊張的氣氛。


    何靜詩偶爾搭話,笑聲清脆;高夢琪則微笑著傾聽;


    而薑珝嫤雖然也麵帶微笑,但心中的疑慮卻越來越重。


    她暗自想著,這南宮昇崎看似是個謙謙君子,可為何她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從遇到那些算命的、黑衣人,再到今日這突如其來的宴請,這一切似乎都太過巧合了。


    但麵上,她確實也找不出南宮昇崎有什麽明顯不妥的行為,隻能暗暗提高警惕、


    心想回去後要不要將此事告知裴軼淵和何景桓,讓他們也多加小心?


    但是,靜詩如果知道,會不會介意?


    還是再繼續觀望幾日?


    很快,便到了姑娘們的住處,南宮昇崎禮貌地告辭離去。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薑珝嫤的眉頭依舊緊鎖,心中的不安猶如陰霾一般,久久未曾散去……


    但是,一連幾日,南宮昇崎都熱情地邀請她們去品嚐南越美食,而他的邀請對象似乎尤其偏向何靜詩。


    每次何靜詩收到邀請,總是滿心歡喜,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毫不猶豫地拉上薑珝嫤和高夢琪一同前往。


    “姐妹們,南宮公子又邀請我們了,這次說是有一道特別的香芋椰汁糕,聽著就覺得美味,我們快去!”


    何靜詩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地整理著自己的妝容、


    仔細地挑選著搭配的發簪,那雀躍的模樣仿佛一隻即將展翅高飛的歡快小鳥。


    薑珝嫤微微皺眉,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她看著何靜詩興奮的樣子,輕聲勸道:


    “靜詩,我們近日與這位南宮公子走動過於頻繁,是不是不太妥當?


    畢竟我們對他了解甚少,而且身處南越,還是小心為上。”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雙手不自覺地交握在一起。


    高夢琪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靜詩,珝嫤說得有理。


    這幾日雖說這南宮公子看著並無惡意,可總覺得這接二連三的邀請有些蹊蹺。”


    她手中拿著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開合著,扇麵上的墨竹仿佛也被這凝重的氣氛所影響,顯得有些暗沉。


    何靜詩卻不以為然地撅了撅嘴,笑道:


    “你們倆就是想得太多啦,南宮公子人那麽好,不過是看我們初來乍到,想讓我們多嚐嚐南越的美食罷了。


    而且這幾日相處下來,你們不也覺得他風趣幽默、舉止文雅?”


    說罷,她輕輕拉過薑珝嫤和高夢琪的手,搖晃著撒嬌道:


    “好啦,就這一次,吃完這頓我們就稍微收斂些,好不好嘛?”


    人倒是她不介意,但是吃的,何靜詩哪裏忍得住?!


    而且,她也覺得找那個人,又即將滿了一年,應該換種方式了。


    薑珝嫤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實在拗不過何靜詩,又想著或許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一次,南宮昇崎帶著她們來到了一家布置雅致的小店。


    店內彌漫著淡淡的甜香,桌上早已擺滿了精致的菜肴和點心。


    南宮昇崎起身相迎,臉上依舊掛著那溫和而迷人的笑容:


    “幾位姑娘,今日可一定要嚐嚐這道香芋椰汁糕,這是小店的招牌,別處可吃不到如此正宗的味道。”


    說罷,他親自為何靜詩夾了一塊糕點,眼神中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關切與溫柔。


    何靜詩臉頰微紅,輕聲道謝後,輕輕咬了一口糕點。


    那細膩的口感、濃鬱的椰香和香芋的清甜瞬間在口中散開,她不由得露出滿足的神情:


    “南宮公子,這糕點真是太好吃了!您怎麽總能找到這麽美味的食物?”


    南宮昇崎笑著回答:“隻要姑娘喜歡,便是值得。”


    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何靜詩身上,似乎這世間的其他事物都已不再重要。


    這時,何靜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南宮公子,這幾日承蒙您的盛情款待,我們都還沒好好向您介紹自己。


    我叫何靜詩,這位是薑珝嫤,旁邊這位是高夢琪,我們是從大轅國來的;


    此次是隨使者團到訪南越,想多了解一下南越的風土人情。”


    說罷,她微微欠身行了個禮,眼神中透著真誠與友善。


    薑珝嫤看著這一幕,心中的疑慮卻並未消散。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南宮昇崎的一舉一動,總覺得在這看似友好的表象之下,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高夢琪也同樣心有疑慮,隻是礙於情麵,沒有當場發作。


    這一頓飯,吃得薑珝嫤和高夢琪心事重重,而何靜詩卻沉浸在美食與南宮昇崎的殷勤之中,渾然未覺即將到來的危險……


    結果,果不其然,吃完這頓,她們就都暈倒了……原來裏麵有迷藥!


    就在何靜詩熱情地與南宮昇崎交談,分享著品嚐美食的喜悅時,薑珝嫤卻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異樣。


    她發現自己的手腳漸漸變得無力,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


    薑珝嫤心中暗叫不好,想要出聲提醒何靜詩和高夢琪,可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音。


    高夢琪也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她驚恐地看向薑珝嫤,眼神中滿是驚慌與無助。


    手中的扇子“啪”地一聲掉落在地上,她試圖伸手去撿,卻發現手臂沉重得抬不起來。


    何靜詩還沉浸在與南宮昇崎的交談中,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她笑著對南宮昇崎說道:“南宮公子,這道菜的味道真的很特別,您是怎麽發現這家店的……”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身體軟綿綿地倒在了桌上。


    南宮昇崎看著暈倒的三位姑娘,臉上那溫和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酷與得意。


    他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手,幾個黑衣人從店後走了出來。


    “把她們帶走,動作輕點,別弄出什麽動靜。”南宮昇崎低聲吩咐道,聲音中透著一絲狠厲。


    黑衣人迅速將三位姑娘用黑布裹住,抬著她們從後門離開了店鋪。


    此時的街道上依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沒有人注意到這家小店裏剛剛發生的罪惡之事。


    薑珝嫤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心中滿是懊悔與自責。


    她後悔自己沒有堅持勸阻何靜詩,沒有更加警惕南宮昇崎的一舉一動,如今卻連累了大家陷入這危險的境地。


    而何靜詩和高夢琪則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對即將到來的未知命運一無所知……


    但是,由於薑珝嫤一直保持警惕,所以吃得不多,也就沒有那麽暈,很快就悄悄醒了。


    薑珝嫤迷迷糊糊間,隻覺得腦袋昏沉,但憑借著心中那一絲強烈的警覺,她強撐著沉重的眼皮,費力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她看到何靜詩和高夢琪毫無知覺地趴在桌上,心中猛地一緊。


    她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手指和腳趾,確認自己還能控製身體後,便緩緩地抬起頭,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南宮昇崎正背對著她,與那幾個黑衣人低聲交談著什麽。


    薑珝嫤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響,悄悄地挪動著身體,試圖離他們遠一些,尋找逃脫的機會。


    她的目光掃到地上的一塊碎瓷片,心中一動,慢慢地將手伸過去,握住了那片碎瓷,藏在了衣袖之中。


    此時,南宮昇崎似乎交代完了事情,轉身朝這邊走來。


    薑珝嫤趕緊閉上眼睛,佯裝仍在昏迷。


    她感覺到南宮昇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後便移開了。


    待南宮昇崎走到門口與黑衣人繼續商議時、


    薑珝嫤輕輕地將何靜詩和高夢琪推醒,用極低的聲音在她們耳邊說道:


    “別出聲,我們被算計了,等會兒找機會逃。”


    何靜詩和高夢琪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剛要說話,薑珝嫤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何靜詩更是留下了眼淚。


    三人緊張地等待著時機,心髒在胸腔裏劇烈地跳動著,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


    但是她們已經沒有了力氣,自然都被綁在了馬車上……


    薑珝嫤被人拖著丟到馬車上時,手掌還不忘將緊緊握著手中的碎瓷片藏在袖子底下。


    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絕,她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關乎著她們三人的生死存亡……


    馬車在崎嶇的道路上疾馳,車內的三位姑娘驚恐萬分卻又無可奈何。


    而那幾個黑衣人則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確保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也就在剛上到馬車時,聽到熟悉的聲音,薑珝嫤才發現……


    原來那個在她們第一日算命時出現的路人男子、


    實際上是南宮昇崎的同夥,也是這場陰謀的參與者之一。


    他身著一襲青衫,看似普通路人,但此刻眼神中卻透著與南宮昇崎一樣的狡黠與陰狠。


    他騎著一匹快馬,不遠不近地跟隨著馬車,手中還把玩著一個物件、


    不時地與身旁同樣喬裝打扮的手下低語幾句、


    顯然是在確保綁架行動萬無一失,同時也在等待著下一步的指令。


    待馬車停在了一座偏僻的廢棄宅院裏,黑衣人將姑娘們押進宅院後、


    他也翻身下馬,大步走進院子,與南宮昇崎會合。


    房間內,何靜詩嚇得瑟瑟發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薑珝嫤則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思考著逃脫的辦法;


    高夢琪緊緊握著手中的匕首,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沒過多久,門被打開,南宮昇崎帶著一臉得意的笑容走了進來、


    那路人男子則像個忠實的跟班一樣,恭敬地站在他身後,眼神中充滿了諂媚與冷酷。


    何靜詩看到南宮昇崎,滿臉的不可置信,顫抖著問道:“南宮公子,你為何要這樣做?”


    南宮昇崎冷笑一聲:“你們這些大轅國來的人,在南越可不能太逍遙自在了。


    我不過是奉命行事,你們就乖乖地待在這裏。”


    南宮昇崎身著一襲玄色錦袍,袍上用銀線繡著精致的暗紋,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低調中盡顯奢華。


    雖然看到何靜詩時,有過幾分不忍,但也隻是轉瞬即逝。


    想到什麽,眸中帶著幾分陰冷的狠厲。


    薑珝嫤怒視著他:“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南宮昇崎沒有回答,而是轉頭對那路人男子說道:


    “把她們看好了,別讓她們跑了,等我們的計劃完成,她們就是我們手中的重要籌碼。”


    路人男子領命,走上前幾步,眼神中毫無憐憫,還故意用手抬起何靜詩的下巴,惡狠狠地說:


    “姑娘們,就別想著逃跑了,這裏可都是我們的人。”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原來,薑珝嫤之前暗中安排的護衛們一路追蹤,找到了這裏,與宅院外的守衛交上了手。


    南宮昇崎臉色一變,帶著路人男子匆匆出去查看情況。


    屋內的幾人意識到這可能是逃脫的好機會,薑珝嫤迅速起身,在角落裏找到一塊尖銳的石頭、


    開始割捆綁她們的繩索。


    何靜詩和高夢琪也努力配合,盡量不發出聲響。


    外麵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趁著黑衣人被外麵的護衛吸引注意力,幾人終於掙脫了繩索。


    她們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然後朝著宅院的後門跑去。


    然而,剛跑到後門,就遇到了折返回來的南宮昇崎和路人男子。


    南宮昇崎見狀,惱羞成怒,大聲喊道:“給我抓住她們,絕對不能讓她們跑了!”


    路人男子立刻朝著姑娘們撲了過來、


    他穿著一件藏青色的粗布麻衣,衣角有些許磨損,仿佛經曆了不少奔波。


    高夢琪毫不畏懼,舉起匕首迎了上去,與路人男子展開搏鬥。


    薑珝嫤則拉著何靜詩,在混亂中尋找著其他出路。


    但是,那個路人男子見高夢琪身手敏捷,一時難以製服,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


    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布袋,用力往地上一甩,瞬間一團白色的迷煙彌漫開來。


    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迷煙嗆得咳嗽不止,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


    何靜詩驚恐地喊道:“這是什麽?我們該怎麽辦?”


    薑珝嫤一邊用衣袖捂住口鼻,一邊喊道:“快屏住呼吸,別吸入這煙!”


    然而,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路人男子趁著姑娘們慌亂之際,從身後抽出一根粗壯的悶棍,狠狠地朝著她們揮舞過來。


    他的麵容普通,眼神卻透著一股狠勁和精明、


    腳上穿著一雙黑色布鞋,鞋麵上沾滿了灰塵,一看就是走了不少路的樣子。


    高夢琪躲避不及,被悶棍擦過手臂,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手中的匕首險些掉落。


    還沒等她站穩腳跟,路人男子又一棍子朝著她的頭部敲了過來、


    高夢琪隻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身體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薑珝嫤見狀,想要衝過去幫忙,卻被南宮昇崎攔住了去路。


    南宮昇崎一臉得意地笑著說:“你們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薑珝嫤憤怒地瞪著他,試圖反抗,但終究不是南宮昇崎的對手。


    路人男子很快解決了高夢琪,又轉身朝著薑珝嫤和何靜詩撲了過來。


    路人男子的招式很凶猛、


    這樣的裝扮讓他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宛如一個市井平民、


    但舉手投足間卻又有著一種隱藏不住的幹練與敏捷,與他平凡的外表形成鮮明的對比。


    何靜詩雙目含淚,嚇得躲在薑珝嫤身後,身體一邊顫抖,一邊後悔自責。


    要不是珝嫤和高夢琪還在他們手上,她真的好想跟他們拚了!


    但是,路人男子舉起悶棍,毫不留情地朝著她們砸了下來。


    薑珝嫤隻來得及用手臂護住頭部,悶棍重重地落在她的手臂上、


    一陣劇痛傳來,她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何靜詩看到薑珝嫤倒下,絕望地尖叫起來,可還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


    路人男子的悶棍便朝著她揮了過來,何靜詩隻覺腦袋一陣劇痛,便也陷入了昏迷。


    南宮昇崎看著暈倒在地的姑娘們,冷笑一聲:


    “把她們全部帶上馬車,轉移到更隱蔽的地方。這次可不能再讓她們跑了。”


    路人男子應了一聲,和隨後趕來的黑衣人一起,將姑娘們再次放上馬車。


    馬車在一陣疾馳中揚起滾滾塵土,朝著未知的方向馳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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