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高堂上,侯老夫人穩如泰山般坐著,眼神淡漠地看著下方侯夫人與侯爺的爭吵、


    仿若在看一場無趣的鬧劇。


    她不發一言,隻是緩緩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那姿態悠閑得仿佛與這緊張的氛圍格格不入。


    侯夫人瞥見這一幕,氣得臉色漲紅,臉頰火辣辣地疼、


    卻又因老夫人的威嚴、


    和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的觀念,把滿腔的怒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這時,薑珝嫤走了過來。


    侯夫人正愁一腔怒火無處發泄,見她來了,就像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剛要開口大罵,想借著數落她來降降自己的火氣。


    可薑珝嫤本就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來的,她在小桃身上已經投入了不少,可不能再折了!


    來看看小桃今日回府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沒想到小桃那堪稱出神入化的演技已經把局麵掌控得很好。


    現在看到侯夫人想罵自己沒出息,薑珝嫤嘴角微微上揚、


    露出一抹嘲諷的笑,眼中滿是不屑,她可不會任由侯夫人責罵,準備好好反擊。


    侯夫人薑氏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凸起,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


    她一看到薑珝嫤走過來,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肆意發泄怒火的對象、


    猛地轉身,手指顫抖地指向薑珝嫤,張嘴就準備大罵:


    “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整日裏遊手好閑,就知道在府裏晃蕩,沒一點規矩!”


    唾沫星子都隨著她憤怒的話語飛濺出來。


    然而,薑珝嫤卻隻是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她雙臂抱胸,眼神中滿是不屑,冷冷地看著侯夫人,打斷她的話:


    “喲,夫人這是氣糊塗了吧?有本事衝侯爺和那小妖精發火去啊,衝我來算什麽本事?


    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像個潑婦一樣,真是又醜又老又沒用、


    連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還有臉在這兒罵人!”


    她的聲音清脆卻帶著刺,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侯夫人的尊嚴。


    薑氏聽到薑珝嫤的話,先是一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隨後,她的臉漲得更紅了,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眼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猛烈。


    她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薑珝嫤,聲音都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


    “你……你這個賤蹄子!竟敢這樣對我說話!”


    她的胸脯劇烈起伏,像是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猛獸,恨不得立刻將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薑珝嫤撕成碎片。


    “來人啊!給我把這個目無尊長的東西拖下去,狠狠地打!”


    薑氏怒吼著,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端莊儀態,眼中隻有無盡的憤怒和想要報複的欲望。


    接著就有家丁聽命進來,將薑珝嫤拖了下去準備大打行刑!


    周圍的奴仆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紛紛低下頭,身體微微顫抖,就怕這怒火波及到自己。


    聽著棍子一棍一棍打在薑珝嫤身上、


    幾個膽小的丫鬟臉色慘白,手中的帕子都被攥得變了形。


    有幾個年長些的嬤嬤麵露擔憂,她們相互交換著眼神,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上前勸阻。


    謀士們則是一臉尷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這種內宅的紛爭他們不好插手、


    並且,他們也知道侯爺還有把柄在侯夫人手裏,所以他們也隻是找找台麵、


    不敢真跟侯夫人罵起來,


    隻能靜觀其變,隻盼著這場風暴能盡快平息,不要給侯府帶來太大的動蕩。


    薑珝嫤一邊挨打,一邊聽了薑氏的怒吼,卻絲毫不懼,反而,下巴微微揚起,眼中滿是挑釁。


    “哼,夫人惱羞成怒就要打我?


    您以為這侯府是您隻手遮天的地方?


    您連侯爺的心都留不住,如今卻來拿我撒氣,真是可笑至極。”


    薑珝嫤的聲音清脆響亮,在寂靜的院子裏回蕩,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敲在薑氏的心口。


    “那又如何?!你如今還被本夫人放在架子上打!”薑月雲像發了瘋一樣!


    她覺得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從薑珝嫤那天跳完水回來之後發生的!


    “您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可在侯爺眼裏,您現在恐怕還不如那剛來的女子。


    您有這空來為難我,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挽回侯爺的心,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她邊說邊輕蔑地掃視著薑氏,嘴角那抹嘲諷的笑意愈發明顯、


    薑氏氣急了,又想撲過來打她!


    隻見那薑氏滿臉怒容,氣得渾身發抖,雙眼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


    她嘴裏不停地咒罵著,同時抬起手,做出一副想要再次撲過來狠狠打眼前人的架勢。


    她的動作迅猛而淩厲,帶起一陣勁風,讓人不禁心生畏懼!


    薑珝嫤見薑氏衝過來,即便挨著打,也身形敏捷地往旁邊一挪,讓薑氏撲了個空。


    她拍了拍衣服,像是要拍掉什麽髒東西似的,眼中滿是不屑。


    “夫人,您這是要親自動手?


    可真是有失體統!


    您若是傷了我,看侯爺和裴軼淵回來會不會為我做主。


    您現在就像個瘋子,還談什麽規矩,真是滑稽。”


    薑珝嫤邊說邊笑,笑聲在空氣中回蕩,充滿了嘲諷。


    薑氏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提到裴軼淵,她的心像是被重重捶了一下。


    她深知侯爺雖對她打薑珝嫤不滿,但因著把柄在自己手上、


    隻要不把事情鬧大,侯爺不會拿她怎樣。


    可裴軼淵不同,他實際是那人的兒子,那個如同鬼魅般的存在,總是護著薑珝嫤。


    那家夥平時看似對誰都冷淡疏離,卻唯獨把薑珝嫤當作寶貝。


    若是薑珝嫤有個好歹,等他回來,定不會善罷甘休。


    侯府恐怕都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自己也絕沒好果子吃。


    想到這兒,薑氏慌了神,急忙大喊:“住手!都給我住手!”


    聲音因緊張而有些尖銳,奴仆們聽聞,趕忙停下腳步,場麵一時陷入僵持。


    薑珝嫤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眼神將侯夫人的慌亂盡收眼底,心中滿是暢快。


    她站在原地,目光緩緩掃過四周那些奴仆和嬤嬤,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


    “怎麽?怕了?嚇到了?”她的聲音清脆卻透著股子狠勁,在這略顯沉悶的氛圍裏格外響亮。


    接著,她雙手趴在架子,提高了音量喊道:“嗬,可惜挨了打,沒有三萬兩銀子,我可不會不起來!”


    侯夫人氣瘋了!“三萬兩?!你怎麽不去搶?!”


    還沒等她說完,薑珝嫤就又開始吆喝!


    “你們都好好看看,這就是侯府高高在上的主母,我這一身的傷可都是她命人打的!”


    說罷,她故意動了動身子,仿佛要將那莫須有的傷展示得更明顯些。


    “等我大哥裴軼淵回來,你們都給我記好了,要原原本本地告訴他,讓他來替我做主!


    她還是我娘親,連親生骨肉都能下這般狠手、


    你們想想,她背地裏指不定會怎麽磋磨你們。


    不過,你們也別愁,我心慈手軟,要是你們識趣、


    大可大方投靠我,保不準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


    薑珝嫤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深知自己剛剛那番話的威力。


    看著侯夫人那驚慌失措又強裝鎮定的模樣,她就覺得暢快。


    那些奴仆和嬤嬤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猶豫和恐懼。他們知道,這侯府的水是越來越深了。


    此時的侯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沒想到薑珝嫤會來這麽一招。


    她既憤怒又無奈,憤怒於薑珝嫤的算計,無奈於自己現在被架在火上烤的處境。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休要胡言亂語,誰要打你了?你少在這裏汙蔑我!”


    但她的眼神卻有些慌亂,顯然是害怕裴軼淵的報複。


    薑珝嫤冷冷地盯著薑氏,那眼神就如同在審視一個滑稽可笑的跳梁小醜,滿是不屑與鄙夷。


    說完,她便施施然地趴在一旁的架子上,做出一副挨打後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那目光依舊緊緊鎖在薑氏身上,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我爹說回來就回來了,不知道大哥,會不會也是這樣……”


    薑氏咬牙切齒壓低聲音:“你這小賤人,休得胡言亂語。


    本夫人在侯府多年,豈容你這次賤人在此撒野。


    你與那女子合謀算計,別以為我不知。你有何資格評判本夫人?


    如果沒有我、


    你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


    薑珝嫤嘴唇冷勾,她終於差點說漏嘴了!


    說著,她向身邊的奴仆使了個眼色,幾個奴仆雖有些猶豫,但還是朝薑珝嫤圍了過去。


    薑珝嫤卻毫無懼色,她掃視一圈周圍的奴仆,高聲道:


    “你們若是敢動我,日後侯爺怪罪下來,有你們好受的。


    我娘侯夫人已然失心瘋,你們也要跟著陪葬不成?


    還有我說過了,我娘不給我賠三萬兩,我是堅決不會下去,你們就試試,誰怕誰?!


    反正我爹說回來就回來了,說不定我大哥也在附近……”


    奴仆們聽了,腳步一頓,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薑氏氣得渾身顫抖,她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指著薑珝嫤大罵:


    “你這小賤人,又在胡言亂語,本夫人什麽時候得了失心瘋?!”


    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尖銳,在空氣中回蕩,讓周圍的奴仆們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薑珝嫤卻絲毫沒有畏懼,她迎著薑氏的目光,眼中滿是挑釁:


    “不失心瘋,那你怎麽會舍得無緣無故打我?我可是你、親、女、兒!”


    她故意把“親女兒”三個字一個一個地重重咬出,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薑氏。


    薑氏心裏咯噔!


    臉色變得更加鐵青,憤怒在她心中如火山般噴發。


    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李嬤嬤!去給她拿錢!”


    李嬤嬤有些猶豫地看向薑氏,薑氏怒吼道:“還愣著幹什麽?去!”


    薑珝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仿佛在說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那笑容在薑氏看來無比刺眼,可她卻又無可奈何,這局勢就像緊繃的弦,愈發緊張起來,一觸即發。


    薑氏心中暗暗咬牙:這個薑珝嫤莫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這筆賬,日後定要好好跟她算。


    薑珝嫤:穿了軟墊,挨一頓打,三萬兩,不虧!


    打她,這筆賬,日後定要好好跟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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