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心中洶湧澎湃的怒氣。


    隻見她那張原本白皙的麵龐刹那間漲得通紅,仿佛熟透的蘋果一般;


    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起來。


    緊接著,她隻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開始模糊不清。


    隨後,她便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雙眼緊閉,不省人事。


    周圍的人見狀,頓時亂作一團,紛紛驚呼出聲。!


    隻見李嬤嬤心急如焚、慌裏慌張地趕忙出門去,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請到了大夫前來。


    待大夫仔細診斷過後開了藥方,李嬤嬤又是一陣忙碌,親自熬好了藥湯、


    小心翼翼地端到她麵前服侍著喝下。


    過了好一會兒,她那緊閉的雙眼才緩緩睜開,又一次迷迷糊糊地蘇醒過來。


    然而當她清醒之後,眼神卻顯得有些茫然和空洞,仿佛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毫無印象一般。


    她看著周圍眾人投來關切而又略帶異樣的目光,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


    “本夫人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何我此刻會身處此地?我分明記得之前正在賬房查賬啊!”


    侯夫人皺起眉頭,滿臉不解地問道。


    一旁的李嬤嬤和婢女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但卻心虛得根本不敢回應半句。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大約過半刻鍾左右,她腦海中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終於回想起自己突然暈倒的緣由......


    “你們來回答我!”侯夫人大聲吼道,聲音震得整個屋子都似乎微微顫動起來。


    隻見她那張原本還算端莊秀麗的臉龐此刻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形、


    雙眉緊蹙,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裏麵燃燒著熊熊怒火。


    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剛剛吃了整整十隻令人作嘔的死蒼蠅,憤怒到了極點。


    站在一旁的李嬤嬤看到這一幕,心裏猛地一個咯噔,暗叫不好:


    壞了,看這樣子,侯夫人肯定是想起那件事了!


    想著想著,李嬤嬤額頭上不禁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雙手也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貼身婢女,黔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色煞白,侯夫人又把目光指向她!


    “黔花,你來回答“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奴婢,奴婢……夫人饒命……”


    侯夫人眉頭一蹙,嗬斥道:“慌什麽?有話好好說,如實說完,本夫人還能殺了你不成?”


    黔花哆哆嗦嗦地回答:“,


    夫人剛剛暈過去是因為知道,侯爺……侯爺在外麵養了個小妾,這些日子一直陪著那小妾!”


    侯夫人如遭雷擊,床邊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睛,嘴唇顫抖著:


    “你……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黔花哭著重複:“夫人,是真的,侯爺他……他有了別的女人。”


    侯夫人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發黑,身子晃了幾晃,差點從榻上摔下來。


    李嬤嬤,婢女急忙上前攙扶,呼喊著:“夫人!夫人!”


    侯夫人被扶到床上躺下,休息了幾刻鍾後,猛地睜開眼睛,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坐起身來大聲喊道:“去!把胡言亂語把黔花拉出去砍了!”


    黔花跪地求饒:“夫人,夫人饒命啊……!”


    立馬有人上來把她拖出去,黔花的聲音漸行漸遠……


    侯夫人又繼續咬牙切齒對李嬤嬤道:“給我派人去查,查清楚老爺在哪裏養的那個賤人!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狐媚子勾走了他的心!”


    一旁的李嬤嬤和大丫鬟勸道:“夫人,您剛緩過來,莫要氣壞了身子啊。”


    侯夫人怒目圓睜:


    “我怎麽能不氣?他竟然如此對我,我在這府裏如履薄冰、


    他卻在外麵風流快活,我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們!快去!”


    婢女們見侯夫人如此決絕,不敢再多言,急忙出去安排人手去查探。


    侯夫人坐在床邊,喘著粗氣,咬牙切齒,不過,她又怕自己又會被氣暈過去、


    所以,隻宛如一隻被激怒的好鬥母雞,準備隨時撲向敵人。


    前院的叫嚷聲仿若洶湧的波濤,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每個人的耳膜、


    侯夫人憤怒的斥責聲清晰可聞,整個府邸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喧鬧攪得雞飛狗跳。


    在這一片嘈雜中,薑珝嫤所在的院子卻有著別樣的氛圍。


    綠枝一路小跑著過來,臉上洋溢著按捺不住的喜悅,像是一隻偷到腥的小狐狸。


    “姑娘!成了,前麵在鬧了,這回侯夫人沒心思管你的事了!”她的聲音裏是滿滿的興奮。


    薑珝嫤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神色慵懶又漫不經心,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薑珝嫤身著一襲水藍色的羅裙,裙擺似輕雲般垂落,隨著她的一舉一動搖曳生姿。


    裙身上用銀線繡著精致的花紋,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璀璨光芒,宛如點點繁星灑落。


    腰間束著一條同色絲帶,打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更顯她身姿婀娜。


    她的上身披著一件白色的薄紗披風,上麵用絲線繡著幾枝淡粉色的梅花,那梅花似有暗香浮動。


    袖口處是一圈細膩的蕾絲花邊,輕輕覆蓋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如同輕舞的蝴蝶。


    她的青絲如瀑,僅用一根碧玉簪子挽起部分頭發,其餘的則垂落在肩頭。


    簪子上鑲嵌的寶石在發間閃耀,為她增添了幾分高貴。


    額間貼著一枚小巧的花鈿,在彎彎的柳眉映襯下,更顯得她麵容精致如畫。


    雙眸猶如一泓清泉,顧盼之間似有流光溢彩,朱唇不點而紅、


    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盡顯優雅從容之美。


    “嗯,等下她鬧完肯定又會去查父親找的小妾是誰,等下你這樣……”說著,她朝綠枝招了招手。


    綠枝趕忙湊上前,把耳朵貼近薑珝嫤的嘴邊。


    薑珝嫤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你想,侯夫人向來謹慎,若無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她怎會這般收到消息?


    如此大鬧?這背後肯定是老夫人在推波助瀾。”


    綠枝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幾分,微微點頭。


    薑珝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繼續說道:


    “老夫人想借侯夫人來攪亂局勢,可不能讓她得逞。


    等下你出府去,找幾個機靈幾分的人守在府門口。


    一旦看到侯夫人身邊的嬤嬤出門去打探消息,就立刻行動。


    安排咱們的人在外麵放出消息,就說侯老夫人的侄女最近行徑十分可疑。


    那丫頭隔三差五就往酒樓跑,每次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妝容,就差把‘不安分’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這樣拋頭露麵,成何體統?


    而且,每次都在酒樓待到半夜才回去、


    這樣傳出去,勢必會引起侯夫人那邊人的注意,你再以我爹的名義寫封信給侯老夫人的侄女……


    讓她如約到別院一聚……”


    說到這裏剩下的兩人心照不宣!


    看老夫人還怎麽得意地在背後搞小動作。


    綠枝聽完,眼睛裏閃著光,興奮地說道:“姑娘,您這一招真是高!


    不僅讓老夫人得逞不了,還能讓她偷雞不成蝕把米、那老夫人知道肯定要氣得跳腳了。”


    綠枝穿著一身嫩黃色的丫鬟服飾,那衣裳的顏色就像初春剛冒頭的迎春花般嬌豔。


    上衣是合身的短襖,袖口與領口處都繡著淡綠色的葉子圖案,針腳細密,栩栩如生,仿佛那葉子會隨風擺動。


    下身是同色的百褶裙,走起路來裙擺晃動,如風中輕舞的嫩柳。


    腰間係著一條湖藍色的腰帶,打了個簡單的小結,掛著一塊小小的玉佩,那是薑珝嫤賞給她的,是她最為珍視之物。


    她的頭上梳著雙丫髻,用兩根彩色的絲帶纏繞著,絲帶垂落下來,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發間插著幾朵小巧的絹花,有紅的、粉的,為她增添了幾分活潑俏皮的氣息。


    腳上穿著一雙粉色繡鞋,鞋麵上繡著的小蝴蝶,仿佛在翩翩起舞。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她技不如人,能怪誰?”薑珝嫤眼中滿是自信與果敢。


    說完,便讓綠枝退了出去,準備著手下一步!


    薑珝嫤原本精心謀劃著一切,想著半月後再徐徐展開行動,讓局勢在自己的掌控下如棋局般按步推進。


    可侯夫人卻像瘋了一樣,不僅讓時間提前了,還嫉妒蟲上腦、


    僅僅三天就把小妾之事查到了侯老夫人侄女頭上,這讓局勢變得緊張又混亂。


    這突如其來的癲狂之舉,如同一把火點燃了整個侯府、


    不過,薑珝嫤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嗬,雖時間提前了,但也還在掌控之中。”


    綠枝得令後,迅速將信送出。


    侯老夫人的侄女收到信後,心裏像揣了隻小鹿般砰砰亂跳。


    她在閨房裏精心打扮著,對著鏡子左看右看,還和身邊的丫鬟說著:“你說表哥這是何意?


    昨日約我酒樓相見,我滿心歡喜地去了,卻不見他蹤影。


    今日又約我到別院,難道他是對我有意,隻是怕在酒樓人多眼雜?”


    婢女在一旁附和著:“小姐如此花容月貌,表老爺定是鍾情於您。”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懷揣著滿心的期待來到了別院。


    此時,侯夫人帶著嬤嬤早已悄悄埋伏在此。侯夫人麵色陰沉,壓低聲音對嬤嬤說:


    “等下若是抓住了那小蹄子,定不能輕饒,竟敢勾引老爺,還想當外室孕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嬤嬤點頭稱是:“夫人放心,這次定要讓她有來無回。”


    侯夫人怒容滿麵,發髻雖仍整齊,卻有幾縷發絲因憤怒與急切而散落臉頰。


    她身穿深紫色華麗錦裙,顏色既顯奢侈,又藏憤怒,錦袍上繁複暗紋在陽光下若隱若現,似她起伏的心緒。


    朱紅寬腰帶中央嵌著碩大寶石,陽光下光芒刺眼,彰顯其不容侵犯之態。


    腳下繡鞋精致,鞋麵花朵因匆忙腳步而淩亂。


    她手上的寶石、翡翠戒指在握皺的手帕映襯下格外醒目,手帕似被她當作可惡外室。


    圓潤珍珠項鏈也失了溫潤光澤。


    原本精致的妝容因憤怒而胭脂過豔,臉色蒼白,嘴唇緊抿,眼神滿是憤怒與不甘,似要將那外室生吞。


    身後一群氣勢洶洶的仆人,身著統一灰色短打服飾,腰係黑色腰帶,滿臉憤怒急切,隨時準備聽令抓人。


    當侯老夫人的侄女踏入別院的那一刻,侯夫人一聲令下:


    “給我上,把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綁了!”


    嬤嬤帶著幾個下人一擁而上,侯老夫人的侄女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道:“你們要幹什麽?我是表小姐!”


    侯夫人冷笑一聲:“哼,表小姐?原來是你?


    今日打扮得那麽不知廉恥,這是打算去哪裏?”


    “表嫂……我,我,沒打算去哪裏……”


    她身著一襲水紅色的紗衣,薄如蟬翼,隱隱能瞧見裏麵鵝黃色的抹胸。


    紗衣上用銀線繡著精巧的海棠花,隨著她的動作似有暗香浮動。


    一頭烏發如瀑,僅用一根碧玉簪子鬆鬆挽起,幾縷發絲垂在白皙的脖頸邊。


    額間貼著一朵小巧的梅花花鈿,為她增添了幾分嬌俏。


    臉上略施粉黛,一雙桃花眼似含春水,朱唇不點而紅。


    耳垂上掛著一對珍珠耳墜,搖曳生姿。


    腳下是一雙粉色繡鞋,鞋麵上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仿佛暗示著她對這段不正當感情的期待。


    身姿婀娜,走起路來,腰間係著的淡紫色絲絛隨風飄舞,整個人膨脹著一種魅惑又輕佻的氣息。


    “沒打算去哪裏?那今日表嫂就讓你知道勾引老爺的下場!”


    別院頓時一片混亂,喊叫聲、掙紮聲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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