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個街道路口,前麵一輛自行車突然改道向著左邊而去,司辭戰其實已經有刻意在路口附近放慢速度,就怕這種要改道去另一邊的。


    避免兩個人撞上。


    但是撞是沒撞上,自行車叮鈴鈴的聲音在大街上響著。


    柳風市的街道是老街道,這些年都沒怎麽修,盡管大部分是平坦的,但總有那麽幾處坑坑窪窪。


    這人突然轉向,司辭戰本來要繞過的坑就沒法繞,直接從上麵壓了過去。


    自行車整個震得抖了兩下。


    情況太突然,他都沒來得及提醒江顏,坐在後座的江顏被顛了起來,因為沈稷之前讓她別抱那麽緊,所以她放鬆了手上的力度。


    現在被這一下猛地嚇到,條件反射地就收緊了手臂,同時還抓緊了他的衣服。


    這身白襯衣不是新衣服,大概是一年前買的,放假他一般不穿軍裝,行動不方便,在人群裏也太紮眼。


    白襯衣幹淨清爽也普遍,是司辭戰在放假的時候經常穿的。


    大概是他沒太注意衣服上哪顆扣子鬆了,現在被江顏一抓,司辭戰瞬間聽見了輕微地扣子從衣服上彈出去的聲音。


    他看著扣子從彈了出去,落到路邊,這顆扣子也算是跟了他一年的老戰士。


    來不及為扣子的離去悲傷,司辭戰下一瞬差點直接停下自行車。


    衣擺因為江顏手上的力度散開了些,她的手自然也向後滑了滑,然後又迅速收緊了。


    不過她的動作有些慌亂,手著急地直接鑽進了他錯開的衣擺裏,溫熱軟綿的手掌緊貼在他腰腹肌肉上。


    她還抓的死緊。


    司辭戰覺得自己像是突然炸了毛的貓,引火燒身一樣慌亂。


    他這下是真沒穩住自行車,整個車身在平坦的路上晃了好幾下。


    把旁邊騎車的人嚇一跳,還以為他們要摔了,連忙飛快往一旁騎著車遠去。


    江顏剛剛才被顛了一下,就嚇一跳。


    他現在又沒掌穩車,她自然是抱得更緊了,手上也抓的更緊了。


    司辭戰真怕她把自己衣服扣子全都扯開了,連忙穩住自行車深吸了口氣冷聲道:


    “給我衣服整好,手拿出來。”


    江顏沒吭聲,卻是聽話地用一隻手整理了他的白襯衣衣擺,再環緊他的腰身。


    司辭平穩地戰騎了一會兒車,心情平複了,他本也沒多麽生氣,就是……有點莫名的嚇到。


    嚇得他心髒差點沒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別抱那麽緊,摔不了。”司辭戰又提醒抱的比之前上車還緊的江顏。


    但是由於他前麵的行為,江顏這下不聽。


    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斷,聽他這麽說非但沒有放鬆,反而又收了收力道。


    司辭戰覺得她在自己腰上勒的死緊,這下是真阻礙到了他騎車的速度。


    他倒也不怎麽難受,就是有點不習慣,不太方便罷了。


    又好氣又好笑,知道江顏的性子,最後懶得開口說她,由著她去。


    他適應適應就行。


    等把她送到地方,司辭戰在門口把車停下,江顏等他車停穩了,才鬆開手從後座上下來。


    下車理了理 裙子裙擺,司辭戰也下了車,單手扶著車,看了她片刻道:


    “會騎自行車嗎?”


    江顏點頭。


    實際上她不會這種古老的交通工具,但是原主會,通過記憶的學習,她認為並不難。


    何況星際的機械車她也開過,並不是隻接觸過帶係統的交通工具。


    “那你跟我過來。”司辭戰推著車帶著她去車棚那邊。


    把自行車在車棚裏鎖好後,司辭戰指著橫杠上刻的名字:


    “看見了?這是我們的車,你明天去上學,就騎車過去,你們學校我和你哥問過了,也商量好了。你們周六也要上課,下午放假,你就在學校住到周末的星期天,到時候我或者江曉文去學校接你回來。”


    其實按照現在的情況,江顏能自己住的好好地,讓她周六直接回來也行。


    但不管是江曉文還是司辭戰都想去學校接她放學,加上方雄偉的事情,讓他們倆又不是那麽放心她一個人,於是就這麽定了這事兒。


    江顏點了點頭。


    司辭戰揉了揉她的頭,然後把自行車的鑰匙給她:


    “自行車要鎖好,免得被人偷了去。”


    “拿著。”


    他從褲兜裏摸出十塊錢遞給江顏,江顏想起江曉文的話,這次沒有接。


    對他搖搖頭。


    司辭戰見她拒絕自己給的錢,心情沉了幾分,聲音依舊如常的清冷,問她:


    “為什麽不收?你哥給的是你哥給的,我給的是我給的。”


    “這隻是抽給你的零花錢,不多。”


    他自然猜到了之前江曉文帶她出去說了些什麽,大概就是讓她別 收他的錢一類的話。


    “還跟我客氣?都花了我多少錢了,現在才客氣是不是有點晚?”


    看著她平淡的神情,司辭戰很想上手扯一扯她的臉蛋,讓她臉上表情豐富一些。


    江顏沒聽出來他的調侃,認真道:“如果你覺得我花的太多,將來我可以還你。”


    這話把司辭戰一噎,感覺一股氣在胸口憋著,偏偏又沒辦法說她,隻能自己受了:


    “笨蛋。”


    他想數落她兩句,又不可能像罵自己手底下那些兵崽子一樣訓斥的太狠,最後薄唇裏吐出這麽個不輕不重的詞兒。


    “拿著,我的意思是,我給你的,不管是錢還是別的,你都可以收著。我不是跟你客氣,說要給的,就會給你。”


    司辭戰直接把錢塞到她手裏:“跟哥客氣什麽呢?”


    “我跟你哥從小的朋友,如果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或許還能記得我。”


    江顏仔細想了想搖頭:“沒印象。”


    “沒良心。”司辭戰笑了聲,“總之,把我當哥就行了。別聽江曉文亂說,他上學時就沒我聰明,他說的不對。”


    “聽我的。”


    錢既然已經到手上了,司辭戰也這樣說。


    既然不是客套話。


    江顏毫無壓力地收下了司辭戰給的十元錢,然後看著他的眼睛問:


    “和以前一樣?”


    這個以前指的是暑假的時候,司辭戰每次來看她,都會給她十元錢做零花錢。


    “和以前一樣。”司辭戰點頭,冰冷的俊臉沒什麽表情變化。


    他一隻手揣進兜裏,摸到了兜裏的信封,裏麵是他們的照片,他語氣凜冽。


    也就是這雙從來如同冰封,極少融化的眼眸, 讓江顏始終認為,他的情緒一直是0(平靜)。


    從這一冰寒的人口中說出的話卻有著溫度:“也可能不一樣,以後我津貼漲了,也給你漲零花錢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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