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回去再說。”司辭戰看向江顏,“你反應快是好事,但你出門依舊很危險,盡量先去找陸清歡。或者等她來找你。”


    “人販子不可能把這三個字寫在臉上,你容易被騙。”


    司辭戰說了又覺得她根本不怎麽理陌生人的狀態,估計也不容易被騙。


    她讓他覺得很矛盾,潛意識裏擔心她的安危。


    同時又能比較清楚的知道,江顏不是三歲小孩,沒那麽容易出事。


    有本事從人販子手裏跑出來,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欺負得了的。


    何況當時她是何種的鎮靜?


    讓他後麵偶爾想起來,也忍不住在心裏驚歎那時的情景。


    她們三人顯然是早就埋伏好了,其中的領導者也很明顯是江顏。


    這樣的江顏,怎麽可能不夠厲害。


    司辭戰大概是頭一次嚐到瞎操心什麽感覺。


    甚至有了這個意識,還是沒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都是很有必要的話。


    瞎操心就瞎操心,多操一份心,比她遇上事兒後再馬後炮後悔好得多。


    “是這麽沒錯,哥哥和你……呃……司哥哥的話,還是要聽聽。別說是你了,我有時候都會被人騙錢,顏顏你別放鬆警惕。”江曉文點著頭道。


    江曉文說著有點怪,咋回事兒,他還真給他妹多找了個哥哥?


    他覺得把司辭戰放到和自己同樣的位置上提起,簡直是太便宜司辭戰了。


    這可就不是介紹兄弟,隨口認個哥一樣,叫叫就完事兒。


    不過想著司辭戰這個暑假也幫著忙辦江顏的事情,說起來他這哥哥倒是當的有模有樣。


    他估摸著司辭戰作為司家裏的小兒子,在這兒當哥當上癮了。


    兩人就要離開了,司辭戰從兜裏摸出早就準備好的錢。


    不等他給江顏,江曉文直接把自己準備的錢放進江顏手裏。


    他也早就準備好了。


    “你的自己留著以後娶媳婦吧。”江曉文得意地彈了下舌,挑眉調侃道。


    司辭戰也把錢遞給江顏,對他莫名其妙提什麽娶媳婦感到無趣,難道他拚搏半生,一身功勳章和存的錢,就為了娶個老婆?


    他冷峻的麵容上多了分不悅,滿不在乎地道:


    “不缺這點。”


    “拿著。”


    江顏把他們兩人給的錢都收下了。


    司辭戰也沒太意外,畢竟她就是那樣,分不清別人跟你客氣還是真的要給你。


    不管什麽東西,隻要你敢送,江顏想要的話,她絕對敢收。


    江曉文倒是想讓江顏把錢還給司辭戰,司辭戰次次見江顏,出手就是十塊。


    這積少成多,還真不是小錢。


    一年下來多見幾次麵,那不得從司辭戰這拿個幾百下來?


    隻可惜看江顏那收的理所應當的模樣,司辭戰也在一旁看著,一身那眼神冷的。


    江曉文這次幹脆先不管了 ,再帶著江顏把生活上的瑣事都交代了一番。


    司辭戰走到窗邊看了看落日。


    時間,過得真快。


    好像前不久他才離開部隊,去醫院接江顏出院。


    “衣服都在衣櫃裏,洗漱需要的都放到衛生間了。自己晚上要小心,地上鋪了瓷磚,洗完澡不能光著腳走,容易摔倒——”


    江曉文,一個哥哥,操著當媽的心。


    拉著江顏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把想說的、想提醒的都說了一遍。


    然後心裏才算是踏實了些。


    對司辭戰道:


    “走了。”


    兩人朝著門口走去,司辭戰突發奇想,路過江顏身邊時垂眸看了眼她:


    “不送送我們?”


    江曉文在門口整了整軍裝,調整了一下軍帽,道:


    “送啥啊送,讓我妹跑上跑下。”


    “她下樓現在正好去店裏吃晚飯。”司辭戰點出這事兒。


    江曉文一想也是,對著江顏招手:“顏顏過來,我們送你去樓下麵店。”


    江顏看了看天色,確實該吃晚飯了,跟上江曉文的步伐。


    司辭戰等她上前了跟在她身後,伸手拉上了門。


    把江顏送到附近的麵店裏,江曉文叮囑江顏拿好鑰匙後,兩人就離開了。


    離開前,司辭戰把江顏的麵錢付了,還讓老板再給她加了個蛋。


    現在來店裏吃麵的人不多,主要是一些住在附近,下班回家、或者早上起不來做飯,同樣又怎麽不缺錢的工人,會來店裏吃上一頓。


    一碗麵,加個蛋,加點臊子,再添點其他小料,一般是炒的豌豆花生,或者是酸脆可口的泡菜,最後放上幾片青菜,配上碗裏的麵和麵湯上的油色,色香味俱全。


    見了就食欲大開,就是不喜歡吃麵的人看了,也會動些心思想嚐上一口鮮解解饞。


    這樣一碗麵不算便宜,但也不算是貴,價格公道,分量足。


    店裏的分為一兩、二兩、三兩,老板的手就是秤,向來隻有多點沒有少點的。


    做生意除了賺錢,還有個良心。


    要不然這店在這地方也沒法一直開下去。


    老板是個看著四十幾的女子,手袖挽著,穿著藍色的圍裙,頭發編成辮子在腦後盤了起來。


    在冒著熱氣的鍋爐後麵煮著麵,手頭空閑了就轉頭去看看那坐著的女生,或者包兩個抄手。


    等到煮好了麵,就給江顏端了過去。


    江顏在等吃的,看見麵淡淡地道了聲謝。


    老板看她那小臉就覺得喜歡的很,沒人不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要不說人都是會偏心的呢。


    她想起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的說法,人的心房本來就一大一小。


    現在店裏沒別的顧客,她就轉頭去把自己那錄音機提出來,順便給江顏抓了一把還沒吃完的炒花生,往桌上一放。


    “來嚐嚐這花生,自家炒的,我沒事就吃上兩口,味道挺不錯。”


    “你這是剛搬來這邊啊?”


    她說著在桌子對麵坐下,然後開始搗鼓自己的 錄音機。


    放進去磁帶,結果錄音機沒啥反應。


    這錄音機也是用了有個兩年了,現在大家夥都喜歡去買新的收音機,她這錄音機不放磁帶也可以當做收音機用,就是音質不那麽好罷了。


    老板家裏主要有個要一直吃藥,時不時就得跑醫院的老人。


    所以什麽都節省點,不舍得換,她男人是掙錢,但也不能大手大腳花沒了。


    何況她也就沒事聽個小曲兒。


    要聽別的,就收聽點電台,或者淘兩個別人用舊的磁帶,又或者和人換著聽。


    今年年初的時候錄音機也還能用,慢慢的就出點小毛病,她也拎去修了一兩次。


    現在有點不想修了,也想著是不是該換個新的。


    忙著看自己的錄音機怎麽回事,老板都沒注意到江顏根本沒理會她放在桌上的花生,也沒應她的話,隻自己拿著筷子安安靜靜的吃麵。


    重新把磁帶換了換,還是沒什麽動靜,她估摸著這下是真的又出問題了,於是放到一旁。


    剝著花生吃了起來,覺得少了點啥,一看在吃麵的少女,想起來這少女沒跟她說話。


    想著剛剛那兩個當兵的帶著她進來,點單付錢,說話的都是那兩個當兵的,這女孩子是一句話也沒說。


    難不成,是個啞巴?


    老板試探了一句:


    “剛剛那兩個當兵的,都是你的哥哥?”


    果然,少女仍舊沒說話,看來真是啞巴了。


    老板看了少女一會兒,覺得可惜又可憐,這麽漂亮個人,要是能說話,那得迷倒多少男同誌,得多討人喜歡?


    是個啞巴,總讓人覺得少了點啥,是殘缺的,不夠完整。


    殘疾人,總讓人下意識的瞧不起,容易受欺負。


    加上這漂亮的臉蛋,隻怕是更容易受欺負。


    又是個女娃娃。


    她活了四十幾年,也經曆過風雨,在這附近開了個店做小本生意,知道女人有多難。


    她老家村裏有個天生就傻的女人,從出生那一刻,那女人的一生基本上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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