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的到來打亂了陳一的計劃。


    院長需要我的幫助、還這麽誠懇?陳一一臉困惑,皺起眉頭同時撓了撓頭,看著院長,見到院長微笑著看向他。他張了張嘴,想說“我一個病號,哪有什麽可以幫助你的”,又覺得不妥,便看向葉倩蘭。


    葉倩蘭站在那裏兩手一翻手掌向上,同時兩肩向上一聳,搖了搖頭。


    陳一感到一頭霧水,葉倩蘭也有相同的感覺。


    “對不起,院長,你能不能給我解釋需要我幫助你什麽嗎?”陳一隻好開口問道。


    “這個,我們確實不好開口,因為這個涉及你的隱私。但是,它卻對我們醫院、對社會甚至對國家都很有意義的事情。”院長說著,兩手掌在自己胸前互擦,兩眼盯著陳一。


    聽了院長的話並看了他的動作,陳一還是感到一頭霧水,但葉倩蘭已經猜到院長想說什麽了。


    葉倩蘭看到陳一又看向她,便說:


    “院長,你要請陳一幫助的,也正是我今天來請他幫助的。這件事應該列入國家秘密的事情,我建議你對你們參與以及知道這事的人進行保密教育,並成立相應的課題組進行研究,這個我們警方也要加入,並采取嚴格保密措施。”


    葉倩蘭曾經要讓陳一出院,但院長以陳一還未完全康複為由把陳一留下來了,現在知道醫院已經進行了相關的研究。


    事實上,醫院已經成立以院長為組長的研究小組,對陳一在那麽嚴重的槍傷手術下,兩天內就康複如初的事進行研究。


    “葉隊長的建議很好,也站在較高的高度考慮問題。我們接受你的建議。”院長馬上應道,心想有警方的加入,這項研究的進展才有保障。


    “不過,這還需要陳一同意才行。”葉倩蘭說著看向陳一。


    聽到這裏,陳一基本已知道是個什麽事情了。但薑婉禾還在想這個家夥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這麽神秘?


    “是什麽需要我同意的呢?”陳一還是問了一句,萬一他們說的跟自己想的不一樣的呢。


    “是這樣的,”院長說,“你這次槍傷手術後,快速康複,我們覺得不可思議,出於對醫學的崇敬和探索,我們專門成立了研究小組對你這個現象進行研究。由於怕你不配合,我們這個研究在秘密進行。”


    這時,薑婉禾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幾天就給陳一抽了三次血,心想我為此提出質疑,得到的解釋是發現陳一的血液有異常,為了他的健康而這樣做,而你們把我安排做為他的專門護士,卻把我排除在這個研究小組之外,這太過分了吧!


    “院長,我能不能問一句?”薑婉禾笑著說,雖然此時心裏感到氣憤但想起院長往常對自己挺關心照顧的,還是忍了下來。


    “你說。”院長笑著說,慈祥地看著薑婉禾。


    “醫院為治療陳一的傷專門成立的研究組,卻把我排除在外,這怎麽解釋?”


    “這個嗎,我剛才說了,這個研究在秘密進行,我們也還不知道怎麽向陳一說這個事比較好,而我們發現你和陳一的關係不一般,所以就沒有把你安排在這個研究組裏。”院長笑著解釋,不過連他自己對這個解釋都不滿意,尷尬地看向陳一說,“對不起,陳一!”


    “嗯,院長你們做這個研究,卻把我們這兩個關鍵人物排除在研究組之外,不知是誰給你出的餿主意,確實不妥。”陳一給了院長一個台階,說,“不過,我住院以來,醫院和院長對我很好很照顧,而且你和葉隊長都說這個研究意義很大,所以我會積極配合你們進行研究。”


    陳一本來想說這個研究本身出成績很難,因為它的研究成果不能直接用於治療,但覺得此時這麽說會造成醫院特別是院長的誤會,還覺得說不定能研究出個意外的好成果呢,不是說“未來,萬事皆有可能”嗎,就從院長說的這研究的意義如此重大,自己都應該積極配合才對地。


    “那大好了!”院長高興地說,“那你和薑護士都參加這個研究組,好嗎?”


    “我這沒有問題,我也讚成薑護士也加入。”陳一說,“不過,我這個涉及一個中醫的特殊療法,你們純粹從西醫入手進行研究可能不太合適。”


    中醫博大精深,為華夏民族的生存繁衍起了巨大的作用,但不知怎的,華國的西醫卻對中醫有拒絕心理,七十年代後期,華國中醫開始逐漸被壓製得難以發展,中醫反而在鄰國得到發揚光大,比如太陽國的中醫產業就比華國大得多,還好有屠呦呦等一大批中醫工作者對中醫的堅持,特別是三年的瘟疫讓華國中醫被世界進一步認識和接受中醫。


    “陳一你說得大好了,實際上給這個研究指明了大方向。我們的這個研究沒有進展,就是隻從西醫的角度去分析和研究問題。應該從中西醫相結合對它進行研究。”


    “可是,院長您是西醫方麵的專家。”陳一對醫院能否從中醫的角度進行研究表示懷疑。


    “是,我毫不謙虛承認我是專家,但外人不知道的是,我這個專家是中醫和西醫相結合而造成的。”院長說,“其實,我是個中醫的崇拜者和實踐者。你猜猜我現在多大年紀了?”為了消除尷尬,拉近距離,院長有意識地聊起天來。


    “真看不出來,不到六十?”陳一說,心想還在崗位上應該是這樣。


    “實際上,我是三十年代出生的。”院長帶著自豪說,“我雖然是西醫科班出身,但我崇拜中醫自學中醫,用中醫養生和自我診療,中西醫相結合診療,效果很明顯。”


    “您是不是個特例?”陳一問,他了解到的是西醫人對中醫的抵製,不但在行為上而且在‘製度’上都有體現。比如用西藥的評價指標來評價和認定中醫,說中醫不是科學,而實際上中醫不但是科學、是科學技術,還是哲學。


    陳一受師父的影響,雖然沒有上過中醫方麵的大學,但在開始學習‘冥功’後,對中醫有一定的研究。中醫是華國勞動者在與疾病的鬥爭實踐中前赴後繼,積累與分析了幾千年來的臨床經驗,總結提出了一套對疾病的辨證治療規律或叫治療疾病的基本原則,這些規律或基本原則強調整體觀念,並注意局部與整體等辨證關係、人本與自然的關係,強調陰陽平衡。比如中醫在診斷時要考慮病人所處的地域、節氣等。


    “我這不應該是個特例。”院長說,“在華國建國之初,長期貧困形成的疾病橫行而醫療衛生機構嚴重缺乏。麵對舊社會留下的滿目瘡痍,以毛偉人為首的當局,提出了華國衛生工作‘麵向工農、預防為主、團結中西醫’三大原則,毛偉人為此還作過題詞:


    ‘團結新老中西各部分醫藥衛生工作人員,組成鞏固的統一戰線,為開展偉大的人民衛生工作而奮鬥!’


    為解決華國建國之初醫療衛生事業的困擾,毛偉人明確指示:


    ‘即時成立中醫研究機構,羅致好的中醫進行研究,派好的西醫學習中醫,共同參加研究工作。’


    我也就是那時開始學習和研究中醫的。與我相同的人不少,他們都是對中醫有感情有貢獻的人。


    隻是七十年代後期中醫才逐漸被弱化。”


    院長沉浸在回憶中,說著說著,眼眶泛紅,淚花縈繞。


    看著院長的樣子,陳一被感動了,說:


    “院長,不,應該叫您老院長!關於這個研究,隻要我能做的、做得到的,一定配合你們去做!不過,既然我已經康複了,是不是安排我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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