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崖州補給物資的幾天裏,無忌給議事廳裏的所有人做了一次海戰知識的全麵培訓。雖然他對海戰的認知可能連半吊子的水準也達不到,但這個半吊子水準是相對後世來說的,後世半吊子的海戰水準就足以碾壓這個時代的所有人了。


    五天之後,物資補給完畢,這支龐大的船隊再次楊帆駛向南洋。福生在碼頭上目送眾兄弟乘船遠去,心裏頭很不是滋味。雖然他也很想一起去,但是崖州人才梯隊還沒培養起來,暫時沒人能替代了他的工作。他唯有悶悶不樂的留守崖州了。


    諜網總部在一個月前派出的精銳尖刀組的六員最優秀的尖刀,兩兩一組早就到了廣州、泉州和蘇州三地的蒲家居住地附近,而且已經有人成功潛入了蒲家之中。


    負責對付泉州蒲家的是畢忠和徐建。畢忠,今年二十六歲,身高五尺八寸(約一米八五),爆發力極強,擅使短刀、伏擊,近身搏殺難逢敵手。徐建,今年二十八歲,身高五尺六寸,擅使暗器和偽裝,一手飛刀,例不虛發,外形儒雅帥氣,屬於西裝暴徒的類型。


    他倆剛到泉州,畢忠就徑直上門,到蒲家應聘護院武師的崗位。不過畢忠才進蒲家就引起了部分蒲家高層的注意,就在他應聘當天,蒲家派出的與其比試的精銳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沒能在他手上扛得過一招。最後,蒲家的管事,讓他試一試兵器,他就不幹了。按他的說法,他練的是真正的殺人技,他自己也控製不好分寸,空手比試,問題不大,一旦動了刀劍必有死傷。


    蒲家管事當天就把畢忠的情況匯報給蒲家的二把手蒲均鬆,畢忠強悍的殺人技立刻就引起了蒲均鬆的注意。蒲均鬆馬上指示管事:“你多派人手查一查他的底細,另外轉告管家蒲均華,讓他試一試的真正實力。”蒲家現在正是處於對付日月神教廣州張壇主的要緊時期,強悍的護院武師正是他們的急需的力量,怎能不引起蒲均鬆的重視呢?


    說要查畢忠的底細,就憑古人有限的手段哪有那麽輕易能查得出什麽呢?據畢忠所說,他本是江浙行省台州人,家裏也是小富之家,隻是因自幼迷上了殺人武技,常年在外到處去尋訪名師拜師學藝。行經此地花光了身上的盤纏,又聽說蒲家的武師待遇奇高,所以才來此應聘武師職位,隻為掙得盤纏得以繼續尋訪名師。在元朝,像畢忠這種遊俠,隻需辦路引或是過所就能到處去,而且元朝崇尚商業,對人員流動的管製比較鬆懈,尤其在元末,通常花點錢就能辦,根本不管你去幹嘛的。


    畢忠的路引是諜網各地的據點聯手花錢辦的,從台州到泉州都有官府頒發的真實證明,任由蒲家怎麽查,一年半載之內都不可能查出任何破綻的。


    為了試探畢忠的真實實力,管家蒲均華在畢忠入職的第三天就讓人叫來畢忠吩咐任務。“畢忠老弟,聽說你實力相當不俗,我有事急需出城趟,就麻煩老弟今日護我一程。”人家隻是來打幾個月的工掙點盤纏而已,又不是賣身契他們蒲家,武力還這麽高,管家也不敢盛氣淩人,隻能客客氣氣地表達。


    “蒲管家,按說我隻是個護院武師,職責範圍隻在蒲家大院之內,不過您老都開口了,我陪你走一趟也行,就是這趟得另外付我酬勞,而且我隻負責你的安全,其他事不管。”畢忠表現得還算真實,比較貼合身份,既表現出目前缺錢得窘狀,又不為錢幹過分的事。


    “同意!那咱們現在就走。”蒲管家說著就往畢忠的手裏塞過來一張寶鈔。畢忠拿起寶鈔一看,是十貫麵額的,然後小心地就放進貼身的衣兜裏。“謝過大管家厚賞,以後還有這等好事,您吩咐一聲就行。”


    蒲管家帶著畢忠是去的是蒲家在城外的莊子,去的時候一路上都很順利,啥事都沒有。等蒲管家在莊子裏辦完事返回之時,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剛回到半路時,路邊突然闖出六條大漢,把倆人前後堵起來。一看這架勢和蒲大管家的表現,畢忠就知道應該是蒲管家自己安排的人,是在試探自己。畢忠身子一側,順手把鋪大管家拉到自己身後,自己則是同時麵對左右兩邊的六條大漢。


    “不管是哪條道上的朋友,我勸你們盡早主動離開,否則後果自負。”左右兩邊的六條大漢根本無視畢忠的警告,隻是獰笑著揮了揮手中的橫刀,同時向著畢忠一步步地逼過來。隨著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畢忠右手忽然迅速向位於他左手邊的三條大漢一甩,看著畢忠的動作,不知道在畢忠甩出的是什麽厲害暗器,三條大漢立即橫向撲向兩邊躲避暗器。畢忠的這個甩手動作同時也把他右手邊的三條大漢嚇得一恍惚,就在他們恍惚的刹那間,畢忠一個快到看不清的側踹就踹在靠前的那個漢子的胸前。


    忽聞“哢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那漢子的身形瞬間就淩空飛起砸向他身後的另一個漢子,同時畢忠的身形快如閃電地向前趨近一步,不知何時已握在右手的精鋼匕首早已劃過了右手邊僅剩的漢子的喉嚨。被劃破了喉嚨的漢子兩手緊捂著傷口,鮮血不斷從指縫間噴湧而出,眼睛瞪得像牛眼那麽大,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倒地斷氣了。


    隻在眨眼間,畢忠就解決兩人,剩下四條漢子全都被嚇懵逼了,被同伴砸倒的漢子隻摔了一跤,沒什麽大事。懵逼了幾息後,四人就連滾帶爬的四散逃命而去。畢忠並未去追趕他們,隻任由他們逃命。被踢斷肋骨的漢子,還躺在地上哀嚎不止,不過他的左胸前塌陷下去了一大塊,看這傷勢也絕對活不了了。


    “蒲管家,危機還未解除,為避免意外,我們應先盡快回城。”還在懵逼中蒲管家聽到畢忠的聲音才緩了過來。“嗯,好!都聽畢老弟的。”


    沒多久,畢忠就帶著蒲管家安全回到了蒲家大院。進了院子後的蒲管家馬上又塞給畢忠一張十貫麵額的寶鈔以示感謝,蒲管家深深懂得做戲要做全套。雖然死了兩個好手,蒲均華覺得很可惜,但是該感謝還要得表示的,並且還告知剩下的報官等事無需畢忠理會了,他自會處理。畢忠也不客氣,順勢就收下寶鈔,再次感謝了管家的厚賞,就轉頭回去武師專用的小院子吃飯去。


    蒲均華轉頭就去找蒲鈞鬆匯報畢忠的情況。“這小子真是個難得的人才,絕對是個殺人機器。如果他想殺人,估計我們派去的六人,根本無人能逃。”蒲大管家很是欣賞畢忠的身手,他從未見識過如此幹淨利落的殺人技。沒有任何花招,蒲管家能感覺到畢忠的厲害之處,唯有速度和力量。“可惜這小子隻和我們簽訂了半年的臨時契約。阿華,你再觀察觀察,如果沒什麽異常,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把他籠絡過來。”“好,我知道了。”


    此時,畢忠算是打入了蒲家的內部了,至於要接觸到更核心的情報,還得繼續努力。與畢忠同組的徐建自從到了泉州後,就一直在結交一些道上好漢,天天好酒好菜招呼他們。和那些道上的好漢混熟之後,徐建才通過他們暗中放出消息,現在市麵上的精鹽都是從他徐建的手上流出去的。他是慶元方國珍的得力助手,來此地隻為找合作夥伴,售賣精鹽。


    這個消息沒幾天就到傳回到蒲家的核心層中,今天他們議事的主題就是精鹽。


    “近日泉州城內盛傳的有關精鹽的事,我們的探子都證實了,確有其事。今天召集大家來就是要討論討論,我們蒲家到底要不要插手這個私鹽生意。”照例是家主蒲均武提出議題。


    “如此說來,所有的精鹽都是從方國珍這個私鹽販子的手中流出來的,那個什麽狗屁張壇主的精鹽應該也是從方國珍手上拿的。”說起那個組織了遠洋貿易的張壇主,蒲家的第二把手蒲鈞鬆就開始咬牙切齒了。


    “私鹽的利潤一向豐厚無比,尤其是現在才出現不久的這種精鹽,簡直供不應求。現在的元廷已經是日薄西山了,而且對南方的控製越來越弱了,我們現在涉足私鹽生意正是時候。”蒲家老五蒲均光說道。


    “老五說的對,元廷隻是在苟延殘喘而已了,我們必須要抓住這個重要的契機,掌握更多的錢糧和人馬,才能在新朝來臨之際掌握更大的話語權,才有機會讓蒲家更進一步。以前我們沒有涉足私鹽領域,隻因我蒲家在朝中軍中任職的子弟太多,擔心影響不好而已。如今時過境遷,這些影響對我們而言,不再那麽重要了。”家主蒲均武鄭重地說。


    “如此說來,家主也讚成我蒲家開始涉足私鹽生意了。諸位如無人反對,我這就安排下麵的管事去試著接觸一下這個徐建。”蒲鈞鬆說完,看到無人反對,馬上就叫人把事情安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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