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就要離開濠州了,親衛們今天就開始收拾隨身物品,無忌的行李有小蘭收拾。暫時無所事事的無忌就在懷德寺門前觀察著高彬大師他們施粥的場麵,經過前兩天的強製排隊後,災民現在已經習慣了排隊領粥。看著災民在這幾天內變化,無忌也感覺老懷安慰。災民不但學會了守秩序,還學會了團結互助共渡難關。經過幾天連續的補充營養,災民的臉上終於恢複了幾分血色和光彩,更重要的是在臉上無忌隱約看到了希望的存在。


    高彬法師和青壯們剛熬好了粥,才開始給災民們分粥不久,無忌就看到遠處一彪氣勢洶洶的人馬湧了過來。隻看裝扮無忌就知道這彪囂張跋扈的人馬是濠州巡檢司的衙役,領頭的那人更是鼻孔朝天目中無人。


    “哪個是主事的,立刻站出來!”領頭之人幾乎對著分粥的眾人在咆哮了。無忌心中冷笑,媽的,一個小小巡檢司隊頭對著幾千百姓還能如此囂張跋扈,由此可見濠州的百姓地位之低下。“貧僧高彬,是主事人,官爺有何吩咐?”高彬大法師隻得站出來麵對這個不可一世的小吏,本來今天也是他在主持施粥的工作。


    “誰允許你在這裏大肆收買人心的?老禿驢你是想造反嗎?”巡檢司的隊頭還是按照往常的方式,一上來就給高彬法師扣帽子。“官爺,貧僧隻是代人施粥,如何就是收買人心了?況且施粥之人也隻是路過的行商,他心懷慈悲之心見不得百姓們受苦,才舍下錢財幫百姓們度過難關。真正施粥之人既不出麵接觸百姓也沒有交代下片言隻語,如何收買人心?”高彬大師還是比較講究的,即使被小吏恐嚇到兩腿發抖,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幫無忌他們據理力爭。雖然高彬大師有點幫無忌他們說謊的嫌疑,但是瑕不掩瑜,因為他看得出無忌他們是真正在行善舉,並不存在收買人心的事。在這種災害四起糧食金貴之地,隨便幾鬥糧就能買下一個青壯漢子,要想收買人心的話,有哪個傻子會花那麽多的錢糧去救助這幫老弱婦孺呢?


    “不要狡辯,說也沒用,我隻聽我們大人的。我們大人說了不許你們在此地收買人心,你們就不許繼續在此地繼續施粥。”巡檢司的小吏一如既往地蠻橫。一聽到這目中無人的小吏要阻止懷德寺繼續施粥,百姓們頓時就慌了,一時間幾千人議論紛紛,還有人直接開口大罵官府無人性。本地的百姓都在長時間的壓榨之下變得麻木了,雖然有不少人在罵罵咧咧,但是始終沒有一個人有膽子站出來反抗。


    “話我已撂在這了,如果明天你們還繼續施粥的話,到時來的就不止我們了,你們好自為之!”見到百姓群情洶湧,領頭的小吏也不敢做得太過分,隻好讓高彬大師他們分完今天的粥。等這夥囂張的巡檢司衙役退去後,無忌回到懷德寺的廂房,讓人去叫來高彬法師問問情況。有人想既然官府不允許施粥,無忌為何不把糧食直接下發給災民呢?不是無忌非得要施粥收買人心,而是災民此時大多都欠著地主家的錢糧,一旦把錢糧發下去,很快大部分的錢糧就會在地主逼迫下流到他們的手裏頭。


    “張施主,始料未及啊!百姓本就沒了生路,官府不去賑災,還不讓我們賑災?”官府如此惡劣的行為,就六根清淨的高彬大師也忍不住了。“大師,無需惱怒!施粥必須得繼續,否則這些災民以後還不知能活下來幾人。”無忌淡定地說。“可是官府橫加幹預,如之奈何啊?”高彬法師苦著臉道。“無妨,這件事由我來解決。我就想大師幫我問問災民,今天過來的巡檢司的領隊,有人認識他嗎?”聽了無忌的話,高彬大師就出去找災民打聽去了。沒過多久,大師就把無忌想要的信息都轉告給他。


    等高彬法師出去忙活後,無忌叫來柱子,交給他一張紙條。“這是今天那個囂張的小吏的資料,你帶幾個兄弟先進城安排好落腳點,同時去跟蹤他,晚點我會讓所有兄弟分批進城和你們匯合。”領了命的柱子不敢拖遝,當即點了幾個兄弟跟著他進城提前做好安排,他知道東家這次又動真火了,今晚肯定又要開殺戒了。


    中午的施粥工作已忙完了,剛好高彬大師也回到了廟裏,無忌就叫大師和黃岩,向他們交代一些事情。“大師,官府的那邊的難題,我待會兒就會進城去想辦法解決。如果實在解決不了,明天我也會及時通知你。因此隻要沒接到我的通知,就請大師明天繼續施粥。”無忌頓了頓又交代黃岩:“記住我之前說的話,有願意背井離鄉的百姓,都要妥當安排好。即使沒人願意,你也要在此地留守一個月再回去。如果碰上解決不了的困難要及時送信回琉球。”


    無忌交代完後就下令剩餘的兄弟們分批進城,他自己帶著小蘭和兩個親衛首批進城。無忌幾人才剛進城門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前頭有個提前進場的親衛在暗中給他們引路。很快無忌他們就來到一個大院裏,這是柱子提前找牙行臨時租下的,給了一個月的租金。


    “東家,我已經派出了兩個兄弟在盯著那個名為丁五的小吏。接下來的該如何安排行動?請東家指示!”柱子匯報說。“你也一起去盯著,隻要他落單了就直接把他綁回來,實在沒機會的話,今晚再去他家裏綁人。”


    “是”柱子領命而去。無忌吩咐提前進城的兄弟,隻需把進城的兄弟帶過來這裏待命即可,暫時不要有任何動作。無忌和小蘭進了柱子為他們準備的房間後倒頭就睡,今晚又不知要忙到何時,必須先養精蓄銳。等到柱子綁了人回到院子再叫醒無忌時,天都已經黑下來了。


    無忌剛過去就發現,這個平日裏不可一世的小吏現在慫的像條哈巴狗,是個徹徹底底的軟骨頭。柱子才開始略施手段,他就眼淚鼻涕屎尿直流了。沒幾句話,無忌就問清楚了事由。原來濠州路的總管(知府)同時收了幾個大地主禮物,才下令讓巡檢司以收買人心的罪名阻止懷德寺繼續布施粥水。至於是什麽原因促使幾個大地主同時賄賂總管大人,據丁五的猜測,應該是為了在這種大災之年趁機大量兼並那些受災百姓的土地。


    隻要百姓能有一口吃的,隻要還有機會活得下去,他們就不會輕易賤賣田地,也不會輕易賣兒賣女。無忌這次濠州之行的施粥,讓附近眾多瀕臨死亡線的百姓又看到存活下去的希望,也讓本來猶猶豫豫地想拿出田契去換糧食的百姓果斷地放棄這個想法。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怪不得那些地主寧願花錢賄賂總管大人,也不願意讓他們繼續施粥。


    無忌和親衛們草草吃完飯,就開始安排任務。“柱子,現在先派四個兄弟前後門各分兩個盯緊府衙大院,子時之前再帶十個兄弟去把總管大人單獨請過來我們這裏。”


    子時未到,柱子就已經帶著兄弟扛著肥胖的總管大人回到了院子裏。本來總管大人還在威風凜凜地威脅綁架他的這幫賊,誰知對麵領頭的小子不講武德,一上來就剁了總管大人的小指,嚇得總管大人也不敢再裝逼,問啥都招了。原來總管大人一共受了四家地主的重托,冤有頭債有主,問清楚了所有地主的信息後,無忌派出所有親衛前去誅殺這四個惡毒的地主,隻留他自己和小蘭坐鎮大院裏。等柱子他們完成任務全部安全撤離後,無忌才親自殺了丁五和總管大人這兩個人質,再帶小蘭從城門從容離開濠州城。即使在打開城門前,天剛亮就有家屬發現家主被殺,跑到府衙報案也沒用,連總管都死了,也不可能有人有權力下令封城而使無忌兩人無法出城。


    無忌這次並沒有親自去參加濠州的獵殺行動,而是讓柱子他們自由發揮。柱子他們完全沒有無忌的那種心理束縛,為能及時完成任務並按時徹底,他們不在乎多殺幾人。因為這次目標有四家,人手不足,兄弟們還必須在趕在今夜之內悄無聲息地殺盡惡人再趁夜逃出城外。時間緊任務重,無忌擔心親自去參加時又濫發善心,耽誤兄弟們逃出城的時機,所以從一開始進城他就沒打算參與這次行動。他進城也是為了要一次殺光所有主事的幕後之人,保證不會有漏網之魚,免得給懷德寺帶來麻煩。他還是有點擔心柱子辦事不夠周全。


    一夜殺光了密謀不軌的幾人,旁人輕易不會輕易聯想到這場殺戮和懷德寺的施粥有任何關係。四個地主聯合賄賂官員這種事,他們肯定不會到處說,所有主事人都在一夜之間死光了,就憑這時代巡檢司的捕快幾乎不可能查得出此案和懷德寺施粥的關係。


    果然,醜時未過,柱子就發來暗號,任務已完成,他們先撤離,明天在城外約定的地方等無忌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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