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商隊在遂溪城售賣活動的成功運作,輕易地就給商隊帶來超過一千五百貫的收入。張誌明和磊哥坐在房間裏,邊喝著茶,邊看著剛剛統計出來的數據。磊哥感覺他這個把月的經曆比他以往十九年的經曆都還要精彩。以前,磊哥連兩貫錢都覺得是巨款了,現在看著商隊一天能售出一千五百貫錢的商品也沒有太過激動。慢慢都習慣了,無論多麽逆天的事在張誌明手裏都能輕鬆實現。


    “磊哥,以後這統計表就由你來做了,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隨時問。你仔細觀察我們商隊的員工,比較勤快上進的要重點培養起來,儲備人才梯隊。”張誌喝了口茶繼續說:“我們商隊沿途所經之處的特產要仔細查探記錄清楚。有了這些具體的信息,我們下次才能做好詳細的規劃--我在哪個地方必須采購什麽特產,這些特產在哪裏售賣才合適。商隊後麵的事情都由你來主導,我在後麵給你們拾遺補漏。另外還有一個需要特別注意的事,比如我們這次收的錢當中,有一部分是紙鈔。這些紙鈔我們需要盡快優先花出去,我們商隊隻存銅幣和白銀。”對於張誌明交代的事情,磊哥從不多問,隻是點點頭,默默記在心裏,然後一分不差的去執行。


    一直以來大元朝廷承認的主要合法貨幣隻有元廷印製的紙幣,銅錢隻用於找零和民間小額買賣,元代的貨幣政策在中國古代是比較突出的。元庭發行的紙幣主要有三種:至元通行寶鈔,發行於元朝初期,麵額大概有五種,分別是五十文、一百文、二百文、五百文和一千文;大元通行寶鈔,發行於元武宗至大年間(公元1308年-1311年),主要麵額有一百文、二百文、五百文、一千文和二千文等;至正通行寶鈔,發行於元惠宗至正年間,主要麵額有十文、二十文、五十文、一百文、二百文、五百文和一千蚊等。當然元庭也鑄造過大朝通寶、至大通寶、大元通寶等幾種銅錢,隻不過隻作為紙幣的輔助貨幣。隻是一些偏遠的,元廷管控無力的地區還是用銅幣和白銀來交易為主,特別海上貿易,元朝的商人的船隊運出去的是陶瓷、絲綢、棉布、茶葉等東西,換回來的多是金銀。


    元朝的紙幣並沒有定期收兌,而是無限期流通的。由於元朝初期蒙古的軍事強大,西征的戰火一直燃燒的歐洲大陸的多瑙河邊,對亞歐大陸各國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大大促進了亞歐各國的交流。這時候有很多國家的商人、傳教士、使者都會來到元大都北京(當時外國人稱之為汗八裏,意為“大漢居住的地方”)進行國事訪問、傳教、貿易等等。當他們到了元大都北京看到商家、民眾都在用紙幣來交易,頓時覺得不可思議,用一張紙就能買東西,都傻眼了。國外來人中有相當一部分的人多將在元朝的各種見聞寫入他們的遊記中,其中最著名的當屬意大利商人馬可.波羅的《馬可.波羅遊記》了。


    當他們把記錄自己見聞傳播回國內時,甚至有些國王、教皇都動了效仿大元朝用紙幣來購買物資以增加財富的小心思。尤其馬可.波羅行經伊朗時把元朝紙幣這個事情詳盡的告訴當時的伊朗大漢。伊朗汗當即找來幾個逃亡到伊朗的元朝大臣核實事情的真偽。當得到及大臣的確認後,伊朗汗立馬決定推行紙鈔。但是他們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伊朗汗的這個決定很快就把伊朗的國內經濟弄崩盤了,連汗位都丟了。其實宋金元各朝都有使用紙幣,到了元朝時期已經探索出一套嚴密的發行紙幣的係統:如何發行紙幣不會造成通貨膨脹,如何防偽,如何回收,又如何調節紙幣與物價或白銀之間的比價等等,才全麵推行紙幣的。歸根到底元朝的紙幣是銀本位貨幣。


    元朝的紙幣在初期的確大大促進了商業貿易的繁榮,紙幣的便利性是各種金屬貨幣無法比擬的。在古代的銅錢有大小不同,按比較適中的算法,一枚銅錢重三克,一貫就重三千克,一萬貫就重三萬千克,也就是三十噸,那得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去運輸和保衛。紙幣的便利性確實無需多說,隻是到了元朝中後期,元廷內部的腐敗、爭權等原因導致紙幣發行混亂、泛濫,從而令到紙幣貶值過大。


    到至正年間,雖然元惠宗也出台各種政策方法努力去挽回紙幣的頹勢,但依舊無力回天,紙幣貶值日益嚴重。特別接下來的幾年,由於小冰河期的氣候影響,中原大地大麵積的寒冷、幹旱導致糧食減產,民生凋敝;元庭非但不作為,各地貴族、官府、地主還更變本加厲的壓榨底層民眾,導致民變不斷,越發引起紙幣貶值,一瀉千裏。因此,張誌明才特意提醒磊哥要優先把紙幣花出去,避免將來留在手裏變成廢紙。雖然民間銅錢、白銀的也有運輸不便、成色不足等弊端,但貴金屬怎麽也會比紙幣穩定得多。君不聞,盛世古董,亂世黃金嗎?


    除此之外,張誌明又特意教了磊哥怎麽樣簡單辨認金屬貨幣的成色。平時注意挑出劣幣單獨存放,優先花費出去。雖說這樣有奸商做派的嫌疑,但在商言商,不這樣想盡辦法法爭取利益最大化的商人不是好商人。


    交代完各個注意事項後,磊哥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隻剩張誌明自己呆呆地坐著,回想著今天的發生的一切。今天確實很神奇,臨場發揮極其穩定,講話老練得體,節奏把控精準,堪比後世的銷冠了。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一個當老師的,臨時做起推銷員,居然能夠發揮得如此無可挑剔。想來想去,張誌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釋,隻能歸結於張無忌這個主角光環的加持了。張誌明當即決定以後除非在鄉裏待著,隻要在外頭闖蕩非得用張無忌這個名字不可,有了主角光環的加持才能夠令他更加自信,威風凜凜、大氣磅礴。


    下一站的石城、化州府,張無忌就決定全程當甩手掌櫃了,隻在事後給商隊指正和指引,做好老師的角色就行。


    商隊繼續在遂溪城多停留一天,主要工作是全力調查本地特產信息,了解城內更多的商業需求,以便給以後的商業規劃提供數據支持;還順便采買路途上所需的糧草補給。經過多方打探,無忌得到一條令人擔心的消息,在遂溪城外十多裏外的一個小山林裏最近盤踞了一夥山賊。在最近的兩個月內已經發生了三起賊人劫道的事,遂溪城的巡檢司總共才十幾人,根本不敢去剿匪。商隊這次在遂溪的活動如此火爆,應該是被這夥賊人盯上了。


    不過聽被劫的商家說,這夥人攏共也才十來人,就是領頭三個比較悍勇,其餘人等不足為懼。他們劫道也隻為財物,很少傷人命。怎麽辦呢?無忌對商隊的小夥子的武力估計不足,隻好招來磊哥和山伯相商。等磊哥他們進了房間,無忌就給他們簡單說了一下基本的情況。


    “山伯,你覺得怎麽樣?我們能過去嗎?”“不好說,要不我先去前頭打探一下情況再定,今天先不走。”山伯這種老行伍,想到就是軍中斥候的做法,先探查清楚情況,做到知己知彼再下決定。“山伯,隻是探查情況,一發現苗頭不對立馬就走,不可戀戰。”無忌擔心山伯自恃勇猛,貪功戀戰。


    “無事,我在軍中也當過兩年斥候,本事都沒落下。我就一個人騎馬去,情況不對還容易脫身,絕不可能和人交戰。”說完山伯就出發了。無忌通知商隊成員,暫留遂溪城待令,又和磊哥去逛兵器鋪,想在山伯帶回消息前做好更充分的。


    天還沒黑,山伯就回到了。“我抓了他們中的一員,問清楚情況了。”聽山伯的解釋,無忌和磊哥也清楚了。賊人有三個領頭的身手很好,據說也是行伍中退下來的。其餘的都是本地活下去的流民,今天被山伯抓到的,就是被在城裏盯梢他們商隊的本地人。今天看到商隊沒出發,特意上山匯報情況,返回城時被埋伏在山下的山伯抓了。


    “他們三人悍勇,但據說他們的手下連刀還沒備齊,都是跑腿的樣子貨。況且他們沒有弓弩沒甲胄,論武力我們應該贏麵大,不過應該會出現傷亡。如果在此雇多幾個青壯或是等別的商隊一起出發,更保險一點。”山伯平靜地說。“容我在想想。”無忌是商隊的東家,責任重大,肯定得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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