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旁邊,他們一定會分心。”程知鳶拒絕。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來陪安安和寧寧?”賀瑾舟小心翼翼,生怕有一點兒惹她不開心。


    “你不是應該買下了對麵的別墅嗎?”


    程知鳶衝他皮笑肉不笑的彎了下唇,“你上午不用過來了,如果中午我不在,我會讓人通知你,你可以來陪安安和寧寧吃午飯,下午陪他們玩。”


    這已經是她目前能忍受的最大限度了。


    賀瑾舟不舍的朝餐廳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現在,必須得離開嗎?”


    “是。”程知鳶回答的毫不猶豫。


    她真的不想一邊和徐青野談著戀愛,還一邊和賀瑾舟這個前夫有什麽牽扯。


    “好,我知道了。”賀瑾舟乖的不行,“你別生氣,我現在就走。”


    話落,他趕緊轉身離開。


    隻是,離開的時候,還忍不住往餐廳的方向張望了幾眼。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程知鳶閉了閉眼。


    她這麽做,對賀瑾舟來說,是不是有些殘忍了?


    但回想當初賀瑾舟堅定的認為,安安和寧寧是野種,逼她打掉安安和寧寧的那些話。


    她又覺得,她現在對賀瑾舟,足夠仁慈了。


    賀瑾舟剛走出去,就看到徐青野推門下車。


    兩個男人撞上,彼此禮貌的一頷首,而後直接錯身而過。


    一進一出,兩道同樣高大挺拔的身影,是截然不同的待遇與心情。


    賀瑾舟來到自己的車前,在上車之前,屋子裏,寧寧和安安歡快的大叫“徐叔叔”的聲音落入他的耳裏。


    他轉頭,透過落地窗的玻璃望向餐廳的方向。


    隻見徐青野去親了安安和寧寧,然後,在程知鳶的身邊落座。


    其樂融融的畫麵,像足了真正的一家四口。


    明明,這些溫馨歡樂都是該屬於他的啊。


    可是,因為他的愚蠢與狂傲,硬生生將他人生中所有美好與快樂,都推開了。


    賀瑾舟沒有坐車,而是慢慢走回了對麵的別墅,田力跟在他身後,司機也開著車,慢慢跟著。


    雖然賀瑾舟買的別墅距離韋斯頓莊園隻有800米的直線距離,但從主樓走到莊園的大門口,就有好幾百米的距離。


    所以,兩棟房子之間,實際的步行距離,超過了兩公裏。


    今天上午,賣家會跟賀瑾舟簽買賣合同,賀瑾舟全款買下別墅,今晚就可以直接住在別墅裏了。


    肖夏已經安排了人給別墅做全麵的清潔,需要更換的家居用品,全部換新的。


    賀瑾舟還讓肖夏將其中兩間最大的房間,改為兒童房間和玩具房。


    他還讓肖夏請了專業人士,將別墅裏一切有可能會對安安和寧寧造成意外傷害的邊角進行改造。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著,沉寂的享受著周圍的一切物與人。


    因為這裏是程知鳶和安安寧寧生活了兩年多的地步,說不定他現在走過的每一寸路麵,都留下過程知鳶的腳印。


    他現在走的每一步,就好像踩在程知鳶留下的腳印上一樣。


    他現在呼吸的空氣,是跟程知鳶和安安寧寧屬於同一片。


    哪怕他隻能以這樣可笑的方式跟程知鳶產生交集,他心裏也是滿足的,歡快的。


    就在他慢慢的快要走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口袋的手機“嗡嗡”震顫起來。


    他摸出手機一看,是賀扇信打來的。


    上次跟賀善信通電話,好像還是一個多月前。


    這兩年,他是愈發的遠離了賀善信跟唐婉寧這對父母。


    兩年期間,回老宅的數次,十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賀善信現在雖然還掛著賀氏董事長的頭銜,可基本已經不管事了。


    集團董事長的職權,基本全部交給了賀瑾舟來執行。


    大概是為了彌補對賀瑾舟的虧欠。


    一年多前,賀善信和唐婉寧都將名下大部分賀氏的股份轉給了賀瑾舟,他們手上隻保留了極少一部分。


    這樣,好歹保留了他們兩個對賀氏事務的參與權。


    賀瑾舟盯著手機看了好幾秒才接通了電話。


    “阿舟,聽說,你飛去馬薩諸塞州了,是去找知鳶了嗎?”賀善信的聲音傳來,透著小心翼翼的味道。


    兩年前,賀瑾舟命懸一線。


    程知鳶隻是去病房看了賀瑾舟一眼,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他就神奇的醒了過來,並且迅速的康複。


    這讓賀善信和唐婉寧都深刻的明白,程知鳶已經深深的種在了賀瑾舟的心裏,長成了參天大樹。


    砍不倒,拔不掉了。


    如果強行砍倒拔掉,那無異議要了他的命。


    所以,這兩年,唐婉寧心裏即便再著急,也再不敢在賀瑾舟的麵前提再找個老婆的事。


    國內不知道多少名門望族的當家人拿著自己家成年且未婚女兒的照片,或者帶著人親自登門拜訪。


    想讓自家女兒嫁進賀家,成為賀太太,都成了癡心妄想。


    “有什麽事?”


    賀瑾舟不回答賀善信的話,隻淡聲問他。


    手機那頭的賀善信遲疑一下,然後沉聲回答,“你媽下午暈倒了,送去醫院搶救,做了檢查,發現她腦袋裏長出了一個腫瘤,是惡性的。”


    “腦癌?”賀瑾舟仍舊語氣很淡地問。


    “是。”賀善信給了肯定的答應,“醫生說,得盡快安排手術,但手術的風險很高。”


    “成功率有多少?”賀瑾舟問。


    “隻有30%。”賀善信回答。


    “我知道了。”賀瑾舟話落,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雖然和唐婉寧沒有多少母子之情,甚至恨她,可再怎麽樣,唐婉寧也是他的親生母親。


    如今唐婉寧腦癌,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當即,他讓張池聯係腦腫瘤方麵的專家,針對唐婉寧的情況,進行聯合會診,希望專家們能製定出一套最有效的治療方案。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韋斯頓莊園的管家果然給賀瑾舟打電話,說程知鳶出門了,如果他有時間,可以在安安和寧寧午睡醒來後陪他們。


    賀瑾舟哪裏等得了,立刻就跑了過去。


    看著睡的格外香甜的一雙兒女,賀瑾舟躡手躡腳在一旁的沙發裏坐下,然後什麽也不做,就靜靜地看著安安和寧寧。


    昨晚因為太興奮,他幾乎沒怎麽睡。


    這會兒看著看著,困意來襲,他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睡的很安穩,很深沉。


    自從程知鳶離開他的身邊後,他好像從來沒睡得像現在這般安穩踏實。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感覺一個軟綿綿的小身子爬到了他的雙腿上。


    然後一雙小肉手捧住了他的臉,小姑娘軟糯糯的唇瓣在他的臉上“~mua~”親了一大口,甜唧唧喊,“爸爸,爸爸,你快醒醒,醒醒陪寧寶寶玩啦!”


    “你別吵爸爸,我們自己去玩。”小男孩的聲音響了起來。


    賀瑾舟慢慢地彈開眼皮,兩張粉雕玉啄般的小臉,漸漸地映入他的眼簾。


    “安安你看,爸爸他醒啦!”


    寧寧繼續捧著他的臉,歡快又清脆的叫著,“爸爸爸爸,你什麽時候來的呀,我剛剛做夢的時候,都想你啦!”


    看著眼前鮮活的兩張小臉,賀瑾舟一開始的時候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爸爸爸爸,你又來了,我好開心啊!”


    “你可不可以陪我去跟isbe和bruce玩,我要讓他們也看看我的爸爸。”


    寧寧是個小話癆,喋喋不休。


    “爸爸,你是不是很困,那我跟寧寧自己去玩。”


    見賀瑾舟雖然醒了,卻半眯著眼很是慵懶的模樣,安安又說。


    賀瑾舟終於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他是真真實實的有了一雙可愛的兒女,而現在,他們就都在他的身邊。


    “賀先生,你要幫安安和寧寧換衣服嗎?”這時,育嬰師走了過來,恭敬地問賀瑾舟。


    “好,我來。”賀瑾舟忙不迭答應。


    “爸爸,我可以自己換。”安安說。


    “不,我要爸爸換,爸爸你幫我換。”寧寧撒嬌。


    賀瑾舟點頭,在寧寧臉上用力親一口,“好,爸爸給寧寧換。”


    他第一次給小女孩換衣服,甚至是分不清裙子的正反而,好在寧寧自己知道,告訴了他。


    他又抱著寧寧,給穿襪子。


    小姑娘的身子肉肉的軟軟的,又嫩又滑,賀瑾舟抱在懷裏,一分鍾都舍不得鬆手。


    換好了衣服,賀瑾舟又帶安安和寧寧去洗臉。


    雖然安安和寧寧有育嬰師和傭人貼身照顧,可他們的動手能力去出奇的強。


    站在盥洗台的小板凳上,他們完全可以自己完全所有的洗漱。


    洗漱完下樓,兩個小家夥正拉著賀瑾舟要去外麵撒歡,梅知妍來了,進屋就放開嗓子大喊。


    “安安,寧寧,小姨來啦。”


    “小姨,小姨,我們在這裏!”


    寧寧聽到梅知妍的聲音,可開心了,立刻就鬆開賀瑾舟的手,像脫韁的小野馬似的狂奔向她。


    梅知妍一把抱起寧寧,然後可勁地親,一大一小兩道歡快的聲音霎時響徹整個客廳。


    “安安呢,安安在哪?”


    “小姨,我在這。”


    梅知妍順著聲音看去,率先看到的,卻並不是安安,而是牽著安安的賀瑾舟。


    霎那,她整個人有些呆愣住,眼裏泛起驚豔的亮光,心跳也莫名漏了一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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