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車推到餐廳,前麵的那個廚師小心的給程知鳶布置晚餐。


    後麵的那個廚師則站在一旁,時不時抬起眼皮,朝站在不遠處起居室裏打電話的程知鳶看一眼。


    程知鳶和裴言澈聊的開心,完全沒有去注意兩個廚師。


    “程小姐,晚餐布置好了,您可以用餐了。”


    等晚餐布置好了,打頭的那個廚師對程知鳶恭敬道。


    程知鳶點頭,又跟裴言澈說了兩句後,掛斷電話,去用餐。


    “你們可以下去了。”


    在餐桌邊坐下後,見兩個廚師還站在一旁不走,程知鳶說。


    剛才打頭的廚師點頭,恭敬道,“我把助手留在這裏,如果您對今晚的晚餐有任何的不滿意,他可以隨時幫您更換或者處理。”


    “不用,你們都下去吧。”程知鳶說。


    她沒有讓人伺候她吃飯的習慣。


    打頭的廚師看一眼身後的助手,猶豫一下,隻好點頭,“好的,如果您有任何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們。”


    程知鳶點頭應下,開始用餐,兩位廚師隻得推著餐車離開。


    jane給程知鳶點的是中餐,三葷三素,還有一例魚膠烏雞花旗參燉湯。


    她有些餓了,一口氣喝了半盅燉湯,然後才開始吃飯。


    也不知道是不是湯喝的有點兒多了,才吃了幾口菜一口米飯,程知鳶就感覺渾身開始發熱。


    她沒太在意,繼續吃飯。


    又過了幾分鍾,渾身熱的越來越明顯了,而且,有股不同尋常的燥意在身體裏升騰了起來。


    她是學藥理醫學的,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難道,是晚飯有問題?


    意識到這一點,程知鳶微驚。


    她當即放下筷子,起身要去浴室打算把剛剛吃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


    誰料,她才站起來,套房大門“哢噠”一聲響,被從外麵推開,然後又迅速傳來“哢嚓”一聲輕響。


    門又被關上了。


    倏地,程知鳶扭頭看去。


    剛剛離開的廚師又回來了,不過隻有一位,就是那位助手。


    沒敲門沒按門鈴,也沒有人開門,這位廚師助手就進來了。


    外麵守著的保鏢呢?


    知道來者不善,程知鳶第一反應不是質問闖進來的廚師助手,而是撲到起居室的茶幾前,想去拿自己的手機打電話。


    廚師助手看到她的動作,明白過來她的意圖,比她更快的衝過去,率先搶走了她的手機。


    然後狠狠用力朝牆麵砸了出去。


    “砰”的一聲巨響,程知鳶的手機屏幕瞬間裂開,掉落在地。


    程知鳶看著離自己幾步之遙的廚師助手,強行鎮定,深吸口氣問,“你是誰?想幹什麽?”


    她剛剛沒有留意,現在仔細看,才發現麵前的廚師助手挺麵熟。


    她應該在哪裏見過。


    戴著廚師帽和口罩的廚師助手聞言,得意的笑了。


    現在所有的情況都在他的掌握當中,他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了。


    所以,他一把摘下了廚師帽扔掉,然後又去摘口罩。


    “宋逾白!”


    男人的額頭和臉露出來,程知鳶念出男人的名字,忍不住笑了。


    身體的燥熱不安,越來越明顯,有股讓她無比熟悉的東西在身體裏四處湧動。


    以前跟賀瑾舟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身體裏就會控製不住的有這種東西在流竄。


    她很快就清楚,宋逾白給她下的是什麽藥了。


    劑量還不小。


    “你居然記得我,看來,對我印象不錯。”


    宋逾白也不用裝了,大喇喇往沙發上一坐,靠進椅背裏,翹起二郎腿,仿佛自己還是那個不可一世人人都奉在掌心裏的宋家太子爺。


    “你不用喊,外麵已經沒人了,哪怕你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的。”


    程知鳶強行壓下身體裏開始不斷上湧的燥熱,麵色平靜地看著他,輕笑一聲。


    “宋逾白,今天要麽你弄死我,要麽,你現在離開,我當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否則,”


    倏爾,她的聲音冷了下去,“我會讓你們宋家的每一個人,以後的每一天都活的生不如死。”


    宋逾白聽著,翹起的二郎腿抖啊抖,冷笑一聲,“我要是聽你的現在就走,那才叫蠢蛋。”


    “那就是說,你要留下來弄死我?”程知鳶問。


    宋逾白笑著搖頭,摸著下巴眯起眼,赤果果的目光開始肆無忌憚的在程知鳶的身上逡巡打量。


    明明是京北城裏最矜貴的公子哥,可此刻的宋逾白,卻是滿臉的猥瑣。


    讓人覺得惡心。


    “看你這皮膚還有身段,體驗感應該不會太差。”


    宋逾白說著,臉上的笑容愈發猥瑣起來,“賀瑾舟竟然那麽沒眼光拋棄了你,那我勉為其難將就將就。”


    程知鳶看著他,在他話音落下的下一瞬,拔腿往大門口的方向衝去。


    宋逾白沒想到她會想著跑,立刻就追了上去。


    程知鳶跑到大門口,正要去開門,宋逾白從後麵撲過來,一把扯住她的頭發用力往後一拉——“啊!”


    她吃痛,一聲驚呼,往後踉蹌。


    宋逾白繼續拽著她的頭發用力拉了一下。


    程知鳶身體控製不住的往後,“咚”一聲悶響倒在地毯上。


    宋逾白反應也挺快,當即跨到她的身上,將她壓在身下。


    程知鳶反應過來,眼角餘光飄到玄關櫃上的青瓷擺件。


    她便出吃奶的力氣,在宋逾白還沒有徹底將她壓實的時候,奮力一把將他從身上推下去。


    下一秒,她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撲到玄關櫃前,舉起玄關櫃上的青瓷擺件砸下去。


    “哐當”一聲脆響,擺件砸碎,鋒利的一角留在了程知鳶的手上。


    身體裏的燥熱已經從每個毛孔溢了出來。


    程知鳶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在藥物的作用下,意識全無,任由宋逾白擺布。


    所以,在這之前,她必須自保。


    她將手裏鋒利的瓷片抵到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處,咬牙死死地盯著宋逾白,一字一句道,“宋逾白,要麽你現在離開,所有事情當沒發生過;要麽我死在這裏,你們宋家給我陪葬。”


    宋逾白沒想到程知鳶反應會這麽快還會這麽狠。


    不過,他不信,程知鳶現在這麽得意,會舍得去死。


    所以,他爬起來,嘲諷的冷笑一聲道,“想自殺啊,行啊,趕緊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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