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鳶泡好茶端過來的時候,她們兩個聊的正開心,每句話都離不開賀瑾舟的名字。


    程知鳶來到茶幾前,蹲下給她們一人倒了杯茶,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說,“媽,宋小姐,請喝茶。”


    相談甚歡的兩個人終於停下,看程知鳶一眼。


    “謝謝。”宋以檀說。


    程知鳶站起來,微笑著衝她點了下頭,然後看向唐婉寧道,“媽,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出門了。”


    唐婉寧聞言,抬眼看向她,一張原本笑容燦爛的臉瞬間垮了下去,“不是讓你推了嘛。”


    “我已經答應朋友了。”程知鳶不卑不亢道。


    唐婉寧臉色更不好看了,“你懷著孩子呢,出門萬一有個閃失怎麽辦?”


    “媽放心,我會小心的。”程知鳶臉上仍舊是謙遜的姿態,又對宋以檀道,“宋小姐,失陪了。”


    宋以檀衝她一笑,“沒事,有伯母陪我就好。”


    程知鳶笑笑,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唐婉寧抱怨的聲音傳來。


    “真是小人嘴臉,以為肚子裏有貨,就有恃無恐,怪我沒教好她。”


    “伯母,這怎麽能怪您呢,您又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宋以檀說。


    唐婉寧歎口氣,“還是以檀你好啊,沒能把你娶進門當兒媳婦,是我們賀家的損失。”


    “伯母您說哪裏的話,伯母您要是喜歡,我以後一定常來看您。”


    “好好好——”


    程知鳶出了門,裏麵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她也不想再聽。


    她直接去了訂好的餐廳,進了包廂。


    裴言澈已經在等她了。


    為了收購ysk的事,裴言澈飛去巴黎待了十來天,昨天才回來的。


    今天蘇星覓請吃飯,裴言澈剛好趁這個機會向程知鳶匯報一下這次巴黎行的收購談判進展。


    進展談的還算順利,ysk被收購的意向也是明確的,畢竟現在市場競爭這麽激烈,ysk作為百年老品牌卻並沒有能突出重圍占據大的市場份額,反而逐年在走下坡路,幾位大股東也心身疲憊。


    能在這個時候拿到一筆錢退出ysk,及時止損,也不失為了個好的選擇。


    不過,ysk的幾個大股東有些貪心不足,為了提高收購價格,把收購的消息放了出去。


    現在的情況就是,有另外的公司也想收購ysk,而且這家公司叫什麽,又有什麽背景,裴言澈還暫時不清楚。


    突然多出個競爭對手來,又不清楚對手的來路,事情自然就變得麻煩起來了。


    程知鳶聽完裴言澈匯報的情況,沉吟一瞬,撥通了梅敬之的電話。


    程知鳶打算以悅美的名義收購ysk這件事情,已經跟梅敬之商量過了,梅敬之向來是支持她的決定的,這次也不例外。


    “梅叔叔,有另外一家企業也想收購ysk,但我覺得,這家企業的目的並非是真心想收購ysk,而是想給我們製造阻力。”程知鳶對著手機說。


    裴言澈坐在她麵前,看著她給梅敬之打電話,整個人都有點懵,又有點兒震驚。


    “很有可能。”梅敬之是了解程知鳶的,笑著問,“鳶鳶,你是不是猜到這家企業背後的人是誰了?”


    程知鳶笑了一下。


    她覺得有可能是賀瑾舟。


    但隻是她的猜想,並不確定。


    “梅叔叔,你能不能幫我查清楚確認一下?”她問。


    “當然沒有問題,我現在就讓人去辦。”


    “好,我等你消息。”


    程知鳶掛斷電話,掀眸再去看裴言澈的時候,就見他目瞪口呆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


    “我去,你叫的這個梅叔叔是誰?不會就是維京群島上那個最大的信托公司的掌管者梅敬之吧?”


    裴言澈不敢置信地問。


    程知鳶放下手機,朝他笑笑,“嗯,是他。”


    裴言澈,“???!!!”


    頓時,心裏無數個驚歎的聲音響起。


    “梅敬之,真的是梅敬之!!!!你跟梅敬之什麽關係?”


    程知鳶想了一下,“他是我奶奶最信任的朋友之一。”


    “那你跟梅敬之掌管的信托又是什麽關係?”裴言澈敏捷地又問。


    程知鳶看著他,揚了下眉,“我是他掌管的信托的唯一受益人。”


    “唯!一!受!益!人!”裴言澈再次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噓!”


    程知鳶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笑道,“除了梅叔叔和他兒子,你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第三個人。”


    “我的神啦!”裴言澈被震驚的無以複加。


    據他所知,梅敬之父子掌管的信托的財富,根本已經無法估計。


    而現在程知鳶跟他說,這個信托所托管的所有財富,都是她的!!!!


    天呀,他這輩子都沒有聽過比這個更炸裂的消息了。


    “知鳶,你真的是我的神啊!”


    “師哥,短時間之內,我不想再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件事情,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希望你不要因為錢的事情而做起來事來束手束腳。”


    程知鳶看著裴言澈,態度清晰明確,“錢我有的是,你盡管大展拳腳,不管是賺是虧,虧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兜底,你不需要有顧慮。”


    “知鳶……”


    裴言澈看著她,感動的幾乎都快要哭了,激動的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以後我的命就交給你了。”


    程知鳶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除了你和星星,我就隻有肚子裏的兩個孩子了。”


    裴言澈也笑了,“要是大家都知道你是這麽個超級無敵大富婆,大家肯定都對你死心塌地。”


    “師哥,我還要你幫個忙。”程知鳶忽然話峰一轉又說。


    “什麽忙?”


    “我懷孕十二周後,會去醫院產檢,到時候,賀家人會用我的血去做親子鑒定,我想你幫我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許念禾。”程知鳶說。


    “告訴她幹嘛,讓她去做手腳害你?”裴言澈一時困惑。


    “對,我就怕她不做手腳。”程知鳶點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裴言澈大概猜到了她的意圖。


    “讓許念禾在鑒定上做手腳,讓賀家人特別是賀瑾舟以為,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是‘野種’。”程知鳶說,態度堅定。


    裴言澈擰眉,“萬一,我說是萬一許念禾改性了,不在鑒定上做這個手腳呢?”


    “不會。”程知鳶很肯定,“她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在鑒定上做手腳的。”


    “萬一她改性了,不是還有你嘛。”她笑著又說。


    裴言澈當即懂了,“反正不管怎麽樣,鑒定的結果,孩子必須不能是賀瑾舟的。”


    “對。”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盡快擺脫賀瑾舟,還能平安保住孩子。


    兩人聊了將近一個小時後,蘇星覓終於到了。


    倒不是她遲到,是程知鳶和裴言澈太早到。


    終於拿到三億投資,成立自己的影視公司,拍自己想拍的電影,不要再被任何人指手畫腳,蘇星覓原本應該很高興的。


    不過,程知鳶卻並沒有在她的眼底看到多少的興奮之意。


    “星星,這三個億,是誰給你投的啊?”程知鳶問。


    三個億對程知鳶來說,簡直九牛一毛,她很想給蘇星覓投,但蘇星覓不願意,她也就尊重她的意思。


    但現在看來,蘇星覓這三個億的投資,拿的並不舒心。


    “鹿聞笙。”蘇星覓喝了口茶,咧著嘴笑嘻嘻答。


    “鹿聞笙!”裴言澈當即叫起來,“你怎麽找他投資?”


    鹿家是江洲除了賀家的第二豪門,鹿家的麓林集團也是在江洲排名第二的大企業,鹿聞笙是麓林集團的太子爺,財富能力和相貌方麵,自然是不用說的。


    但鹿聞笙這個人不怎麽樣,挺風流的,手段狠,玩的花,而且已經有了個六歲大的兒子。


    外界至今都不知道,他兒子的親媽是誰。


    蘇星覓衝著兩位好友咧嘴一笑,看著挺沒心沒肺的,實則全是裝的。


    “我跟他簽了份對賭協議。”她淡淡說。


    “協議內容是什麽?”程知鳶蹙眉問,瞬間想到了她和賀瑾舟婚前簽的那份協議。


    蘇星覓繼續端著茶杯喝茶,貌似毫不在意道,“他給我三個億,我做她三年名義上的老婆,給他兒子當媽,三年後,如果我贏了,就可以恢複自由身,隨時可以跟他離婚。”


    “那你要是沒賭贏呢?”裴言澈急切問。


    程知鳶也微微蹙著眉頭望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她們兩個還真不愧是好姐妹,第一段婚姻的形式都那麽相似。


    都是為了三個億,簽下三年的時間。


    隻不過,她一開始就注定是輸,而蘇星覓則不一樣。


    不管輸的代價是什麽,她都不會讓這位唯一的好姐妹輸。


    既然蘇星覓不接受她的投資,那她能做的,就是保證蘇星覓跟鹿聞笙的對賭協議,一定會贏。


    蘇星覓看一眼他們兩個,仍舊笑的沒心沒肺,“輸了就連本帶利的把錢還給他唄。”


    “靠!我覺得這是個坑,好大一個坑。”裴言澈有點惱火,“你要真賭輸了,那三年豈不是白搭進去給姓鹿的了?”


    “放心!”蘇星覓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他說了,除了做他名義上的老婆,給他兒子當媽,其它的事情,他不會勉強我。”


    她咧著嘴笑嘻嘻,“再說啦,想睡鹿聞笙的女人多的去了,他要是免費給我睡,我肯定不虧啊。”


    蘇星覓可不是個死板保守的女人,從來沒有要把第一次留給自己丈夫或者真愛的糟粕思想。


    她覺得,床上這種事吧,隻要兩個人合拍且開心就好。


    裴言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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