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鳶中午沒午睡,回去的車上,她靠在椅背裏,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司機一個急刹車將她驚醒。


    好在她係了安全帶,身體彈出去又被拉了回來,有驚無險。


    司機也被嚇的不輕,忙回頭緊張地問,“程小姐,您沒事吧?”


    程知鳶深吸口氣,搖搖頭,“怎麽回事?”


    “有個女的突然衝出來,把我也嚇的半死。”司機捏了把冷汗道。


    他話剛說完,車頭的位置,一個披散著一頭發長的女人就扶著車頭慢慢站了起來。


    看樣子應該是受傷了。


    程知鳶眉心一蹙,趕緊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司機往前看到女人,也趕緊跟下車。


    “你好,你怎麽樣,傷哪了?”


    程知鳶快步來到女人麵前,看到女人躬著身子滿臉痛苦模樣,趕緊去扶住她。


    女人抬起頭來看程知鳶一眼,原本正要搖頭,卻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似被嚇到,她渾身猛的一抖,無比驚恐的扭頭往身後看去。


    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麽,在扭回頭來的時候,慌忙一把抓住程知鳶的胳膊,幾乎是哀求道,“幫幫我,你幫幫我好不好?”


    程知鳶以為她受了傷,忙點頭答應,“好,先上車,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嗯。”女人當即點頭,眼裏的慌張,一點都沒減少。


    程知鳶扶著女人要上車,女人卻自己慌慌張張的往車裏鑽,一邊鑽還一邊對程知鳶說,“快,快點!”


    等程知鳶也上了車,女人立馬對司機說,“求求你,快開車。”


    一邊說還一邊往車外張望。


    司機以為自己撞傷了她,也有點兒慌,趕緊把車開了出去。


    程知鳶順著女人的視線往車窗外看,看到後麵追著她的車跑的一男一女,又看一眼身邊慌張到不行的女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在追你?”程知鳶問女人。


    女人聞聲,猛地扭頭看向程知鳶,滿臉驚恐未定地打量她。


    程知鳶也在打量女人。


    女人看起來應該很年輕,大概二十歲出頭,身上穿著普通,不過,她應該是受到了什麽虐待,不僅臉色蒼白,臉上和身上露出來的皮膚都有明顯被人虐待過的痕跡,而且眼窩微微陷了下去,雙眼裏布滿紅血絲,黑眼圈更是明顯的很。


    “你是好人對不對,你能幫幫我嗎?”女人打量了程知鳶好一會兒,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


    程知鳶長的很美,鵝蛋臉,濃眉大眼高鼻梁,完美的濃顏係的那一掛,美到具有攻擊性的那種。


    但她的雙眼很幹淨很透澈,眼裏像淬滿無數的碎鑽,很亮,很迷人。


    看著程知鳶的眼睛,再憑她那麽主動的讓自己上車,要送自己去醫院,女人判斷,她肯定是個好人。


    “幫你也不是不可能。”程知鳶衝女人友好的微微一笑,“但你得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女人聞言,當即激動的一把抓住程知鳶的手,眼裏閃爍起晶瑩的淚花,哽咽道,“我媽和我哥他們逼我捐子宮,我不答應,他們就打我,還打算給我下藥把我迷暈送去醫院。”


    “逼你捐子宮?!”程知鳶驚訝,“他們為什麽逼你捐子宮?”


    “因為我哥要娶老婆,沒錢。”


    女人說著,眼淚掉下來,“有人可以出80萬買我的子宮,所以他們就逼我賣子宮,然後拿錢給我哥娶老婆。”


    程知鳶看著女人,更是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為了兒子娶老婆,居然可以逼迫女兒去賣子宮。


    這樣的母親……


    忽然,程知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


    她的父母和哥哥何嚐不跟麵前女人的母親和哥哥一樣。


    為了她哥,她的父母絕對可以做出同樣的事情來。


    “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我才二十二歲,我不想從此沒了子宮,這樣我還怎麽嫁人,怎麽生孩子,我連做媽媽的資格都沒有了,我男朋友肯定也不會再要我了……”


    見程知鳶不說話,女人握緊她的手,哭著央求。


    沒了子宮,不能生孩子,連做媽媽的資格都沒有了……


    程知鳶聽著女人的話,電光石火間,她想起了蘇星覓前幾天跟她說的,許念禾要做子宮移植的事。


    許念禾做移植的子宮從哪兒來的?


    跟眼前的女人有關係嗎?


    不知道是因為同病相憐,還是因為別的什麽,程知鳶看著眼前的女人,開口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喬喜,喬遷之喜的喬喜。”女人慌忙回答。


    程知鳶點點頭,問,“既然是你母親和你哥逼迫你捐子宮,那你為什麽不報警?”


    喬喜搖頭,哭的更厲害了,“我嚐試過報警,被他們發現了,然後他們就打了我一頓,還把我關了起來,要不是我趁他們給我灌藥的時候逃出來,說不定現在已經被送去醫院摘掉子宮了。”


    程知鳶蹙眉,“你願意相信我?”


    喬喜忙不迭點頭,“願意,我當然願意,你肯定是好人。”


    “好。”程知鳶點頭,“你先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看剛才有沒有受傷,其它的事情,你暫時交給我。”


    喬喜握緊程知鳶的手,望著她,一時激動感激的說不出話來。


    到了醫院,趁著喬喜檢查的時間,程知鳶撥通了裴言澈的電話。


    裴言澈聽了喬喜的事,也是驚訝的不行。


    程知鳶讓裴言澈去查清楚,喬喜對她說的話,是不是都是真的。


    “還有,師哥,你再幫我去查一下,許念禾做移植的子宮是從哪來的,手術具體安排在什麽時候?”程知鳶說。


    “怎麽,你懷疑——”


    裴言澈再次被震驚到,話說到一半,戛然止住,“我|操,這個綠婊怎麽這麽歹毒!嗯,我現在馬上讓人去查。”


    “好。”


    醫生給喬喜做了檢查。


    司機刹車及時,沒有真正撞到她,她是自己太慌摔倒,膝蓋受了皮外傷。


    傷口處理好之後,程知鳶一時不知道要帶喬喜去哪,而且她現在也不確定喬喜跟她說的百分百就是真的,所以幹脆先帶她去吃晚飯,一切等裴言澈那邊有了消息再做決定。


    消息並不難查到,裴言澈的人辦事也很得力,晚飯還沒有吃完,裴言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喬喜確實沒對她撒謊,說的都是真的。


    不僅如此,程知鳶的猜測也是對的,就是許念禾花80萬要買走喬喜的子宮做移植手術。


    裴言澈在電話裏將許念禾罵成了一坨臭狗屎,程知鳶倒是挺平靜。


    “知鳶,報警吧,買賣器官是犯法的,咱們讓許念禾身敗名裂吃牢飯去,也讓姓賀的好好看看,他心尖尖上的朱砂痣是個什麽玩意兒。”裴言澈氣憤難平道。


    程知鳶笑笑,“你剛才都說了,許念禾是借用了她人的身份來做這個子宮移植手術的,我們報警有什麽用。”


    許念禾沒那麽傻到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去冒險買賣器官做移植。


    “她是不傻,可警方更不蠢,我都能這麽輕易查到是她,警方更不用費力。”裴言澈說的是實話。


    程知鳶也點頭認同,“警方是不蠢,可許念禾的背後是賀瑾舟,你覺得,賀瑾舟會眼睜睜看著她身敗名裂去蹲大牢?你別忘記了,許念禾買子宮做移植手術是為了什麽?”


    她是為了給賀瑾舟生孩子。


    “操!”裴言澈被點醒,“一對狗男女,真tm惡心。”


    “那你打算怎麽辦?”他問。


    程知鳶斂眸,陷入沉思,“許念禾有錢,她買不了喬喜的子宮,會想辦法買別人的。”


    “那肯定。”


    “所以,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什麽根源,怎麽解決?”裴言澈好奇。


    “回去跟你說。”


    掛斷電話,程知鳶回到餐桌前。


    喬喜看到她回來,有些拘謹的放下了手裏的筷子,眼巴巴望著她。


    “吃飽了嗎?”程知鳶問她。


    喬喜點頭,一臉的局促不安。


    “你今晚肯定是不能回去了,你有什麽安全的地方可以去嗎?”程知鳶又問她。


    喬喜搖頭,“我沒什麽朋友,認識的人那兒,我媽和我哥肯定能找到我的。”


    “行,那你先跟我回去吧。”程知鳶說。


    讓喬喜去住酒店,萬一被許念禾的人找到,那她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謝謝,謝謝姐姐。”喬喜感激不已。


    ……


    程知鳶把喬喜帶回了一品瀾庭,不過,並沒有讓喬喜和她一起住到38層。


    當初程知鳶很看好一品瀾庭,以悅美集團的名義一口氣買下34樓到38樓的五套公寓。


    果不其然,兩年過去,一品瀾庭的房價已經翻了一倍。


    如果現在把一品瀾庭的五套公寓轉手賣掉的話,程知鳶能賺至少三個億。


    不過她肯定是不會,除了她自己住了其中一套,裴言澈住了一套,另外三套都住了人。


    其中34樓,是給保姆司機住的。


    程知鳶把喬喜帶回一品瀾庭後,就讓蘭姨帶喬喜去34樓休息,並讓蘭姨好好照顧喬喜,她回了38樓。


    裴言澈下班回來,問她關於許念禾花錢買子宮的事,是怎麽想又打算怎麽處理?


    “許念禾要是在國內做不了移植,她可以去國外。”程知鳶給裴言澈倒了杯水,淡淡說。


    特別是東南亞,器官買賣並不是什麽新鮮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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