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碗湯藥特意添了一些安神的功效,蘇晚瑾幾乎是一覺便睡到了天發亮,天色卻依舊有點發灰,寂靜的屋內炭火的燃燒發出劈裏啪啦的作響聲,空氣中又帶著極其的幹燥感,讓她睜開眼便覺得口幹不已。


    很快她又無心去在意自己口幹舌燥的狀態,隻感覺到自己手裏緊緊的拽著一隻手,抬頭望去想要看清楚那隻手的人,但在看清楚那人後眼中的期望一瞬間都化為了落空感,又趕忙著鬆開了手,回想起以前自己每次睜開眼千麵狐都像是掐好點一般的出現的麵前,而現在反倒有一些莫名的懷念起來。


    隻注意到李思辰隻身坐在地毯上的臥榻前,一隻手被自己緊緊的抓住,空出來的手則是枕著頭,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在自己眼前陷入沉睡的狀態。


    她眼中的光在這一刻猛的暗了下來,想著拿起桌邊的剪刀直接刺死眼前的人算了,大不了與他一同死,也不會糾結至現在。


    卻不想李思辰卻抬起頭看著她手中舉起那把尖銳的剪刀的模樣依舊那副漫不經心的笑了笑,語氣皆是玩笑之意:“蘇晚瑾,你知道哪裏是最致命的地方。”


    “對準這裏,拿穩了,相信你一路上殺了這麽多人,應該知道哪種方法能將人一擊斃命。”


    他語氣輕飄飄的說著,握住她拿剪刀的手拉到自己的修長白皙的脖頸處,此刻那裏的紗布還纏繞著。


    蘇晚瑾抽回了手又將剪刀放了回去,良久隻是淡淡的丟下一句:“王爺若是無事便回王府吧。”


    “這裏有吳先生便夠了。”


    “等本王走了,你便趁機離開嗎?”


    “蘇晚瑾,本王說過了,不管你想還是不想,是否願意,所以不要在讓本王重複好嗎?“


    “我們蘇姑娘不是一向最聽話了嗎?”


    蘇晚瑾聽著他的話,笑意中又帶著哄,忍不住眉頭緊蹙起來,想要回懟他,卻不曾想李思辰先一步起身離開了屋內。


    在之後她便明白了,隻要自己老老實實的讓侍女伺候著,李思辰便也就不會時不時過來觀摩情況,而那天早上則是與李思辰最後一次碰麵,之後便沒有在出來過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晚瑾的毒也漸漸的壓製住了,也能正常下床走動起來,但奈何天氣還是依舊那番冷,大部分又下雪頂多也隻能在屋內走走。


    隻是隨意的抬頭望了過去一眼,便見吳永生此刻剛好路過窗口,她放下了毛筆快步走到了窗前同時不忘喚道:“吳先生,勞煩留步。”


    吳永生聽她喚後便才轉了身看了過去,緊接著露出一抹平和歲月靜好的笑容問道:“蘇姑娘,近日可覺得身體如何?”


    “先生妙手回春,此次是想問問您,我這個毒是否還有得解?”


    她輕聲問道,眼眸微微下垂盯著桃木製得窗台,屋外的雪依舊飛揚著,將吳永生淋了一身,隨即又轉身抽出青花瓷瓶裏麵的白麵油紙傘遞了過去。


    吳永生倒也並未過多的推脫,接了油紙傘撐起來後先是抬手理了理胡須思索了一會才問道:“蘇姑娘,你很急著離開這裏嗎?”


    “在老夫看來,你如今情況的確是不適合離開,抑製的毒複發沒有規律性,老夫也不敢保證你若是離開了不會再次毒發。”


    “理應在這裏落腳,在等些時日,等老夫徹底研製出解藥就好了。”


    “你可在願意等等?如此奇難雜症若是能破解的話,也算得上老夫這一生的榮譽了。”


    聽他的話,蘇晚瑾隻止不住暗暗歎了一口氣,明知道吳永生是為了自己好,但是內心卻依舊排斥這裏的一切,良久才回了一聲好,這個話題才算是結束。


    倒也確實是,自己不願意在去見其餘人,待在這裏,吳永生需要什麽藥材都能千裏迢迢的為他尋來,很明顯這是最好的法子了。


    目送吳永生的背影離開後,蘇晚瑾伸手想要將窗戶關上,免得紛飛的大雪飄進了屋內,剛探出身子,那一抹身影便像是準時準點一般撞入了她那雙清澈見底又似透了水一般晶瑩剔透的眼眸。


    隻見那一片銀霜素裹的景中,李思辰身形修長的佇立在院門口處了,著了一身初次見麵時的墨灰色的衣袍,最外麵又掛著一件黑色厚重的貂毛披風鬥篷,烏色長發隨意的斜紮起至寬闊的胸膛處,細碎又較長的劉海緊貼著側臉柔和了那一張冷峻又精琢過五官,冷白調的肌膚在黑衣的襯托下更添了幾分白淨。


    僅僅是單看側臉,那線條輪廓分明,下顎線鋒利,一雙狐係的眼眸不再像以前那樣帶著笑意,反而多了幾分冷漠與疏離,眉眼之間緊湊成一團透著濃濃的怒與殺意,一手又死死的握住腰間的長劍。


    侍衛單膝握拳下跪在他的身前,像是被氣壓鎮住一般,腿有些止不住的微微抖了起來,而李思辰就站直著身子注意到他微微顫抖又緊張的樣子,身上總是會無時無刻的都給人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蘇晚瑾也聽不清侍衛說了什麽,隻見他拿過了侍女用托盤端過來的手帕開始斯斯文文的先是擦了擦臉蛋被沾上的血跡,又開始擦拭起手上的血來,一舉一動皆是矜貴之氣。


    那侍衛不一會便退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盯的出神又疑惑的緣故,完全沒有意識到站住院子外麵的人早已經注意到她的視線直接抬頭斜了她一眼,就仿佛是一瞬間的事情,剛才的冷與疏離頓時沒了模樣,細眸再一次微眯笑了起來,滿是意氣風發與瀟灑之態。


    蘇晚瑾隻覺得李思辰這個人很是神奇,神色轉變總是那麽快,等意識到被自己被發現後便想轉身進了屋子,窗還未關上便隻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江家小姐,是你殺的吧?”


    她微微愣住,不明白他突然問此話是何意。


    “屍首被人找到送回了京城,好在天冷沒有那麽快腐化,隻是受了凍,本王去看過了,脖子處被人一刀刺穿,很明顯不正是你的手法嗎?”


    隻聽到李思辰再次開口道,語氣顯得很淡,卻又充滿了鎮定如同在與人聊家常事一般。


    “王爺想說什麽直接說便是。”


    蘇晚瑾開口道,盯著那扇已經被自己關上的窗戶,此刻也看不到窗外李思辰的神情與模樣。


    “過幾日江府會辦理江家小姐的祭奠會,你不在最後去看一眼你的死對頭?”


    “我既已殺了她,還有何好去見她的。”


    “是嗎?我還以為你會想去確認一下她究竟有沒有死透呢。”


    蘇晚瑾現在本就是生性多疑的狀態,聽他這麽一句話心裏不禁揣摩是什麽意思,而後又轉頭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長劍良久才道:“我會去的,起碼送她最後一程。”


    見她答應後李思辰才滿意的笑了笑:“好,本王到時會讓人備馬車讓人來叫你。”


    說著便丟下這句話離開,隻聽到窗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再也沒有了聲音後她才


    開了窗看著那一抹身影離去,心裏的疑惑勁一直不退。


    她不明白也不理解,李思辰如今究竟在想什麽?到底是懷著什麽樣子的心情麵對自己?為什麽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他都可以一個沒事人發生一樣,讓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


    按照約定的日子來臨,蘇晚瑾甚至不用人特意叫便已經直接起了身,隨著守在床頭的侍女一聲姑娘起身了,緊接著又進來幾位丫鬟,她們手中拿著不同的東西,有的端水盆,有的拿了替幹帕子,與要換洗外出的衣物。


    她先是沐浴更了衣後又熏了較淡的香換上了新的衣物坐在了鏡子前,整身都透著疲態與無力感,臉色明顯不是很好,一看便是一夜未睡好的緣故。


    “姑娘可覺得身子有什麽不適?”


    “臉色如此差,不如讓吳老先生在替您看看?”


    侍女開口問著的同時嫻熟的挽起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又用烏木黑梳子輕輕的梳理起來。


    蘇晚瑾揉了揉微微發疼的眉心,那手指細如蔥白:“之前吳先生給的藥,服了還能睡得沉一些,反而現在即便是吃了藥睡意也淺。”


    “那我待會兒跟老先生說說。”


    “姑娘可是想的太多了?王爺待你如此好又有何煩心的事呢?”


    “莫不是怕當不成王妃不成?”


    “畢竟能讓王爺如此相待之人可不多見,您可放一百個心。”


    另一位年紀較小的侍女本是無意打趣調侃的話,但在看到蘇晚瑾的臉色明顯冷了下來後連忙收了打趣的笑。


    梳頭的侍女意識到氛圍似乎不太對勁,動作更輕又小心翼翼了許多:“姑娘,她年紀還小,性格較為坦率,還莫要見怪。”


    良久見她臉色稍稍緩和了後,年紀較小的侍女才鬆了一口氣隨後退出了屋內,心裏卻不明白屋裏的人為何如此抗拒,按照正常情況下,若是往日換了別的姑娘不得眼巴巴的上趕著去。


    她們這些在照月台侍奉的人,大部分都在照月台待著,未進過京也不知兩人在京城裏麵發生了什麽事,以後看樣子說話隻能小心一些了。


    梳頭的侍女也不敢在過多說什麽,生怕惹了眼前的人,聽到一陣較輕的腳步聲響起,抬頭看了過去見是李思辰來,停了手剛想要行禮,卻被對麵的人先一步抬手製止,卻並沒有開口說一些什麽。


    蘇晚瑾此刻也是閉目養神的狀態,本就歇不好,心裏麵總是莫名的堵的慌,就如同缺失什麽一般,隻感覺到烏發在一次被拾起,而後極其熟悉又不能在熟悉的香味襲來,睜開眼也隻是開口道:“這種事不勞煩王爺貴手。”


    “還是讓她們來好一些吧?”


    聽著少女冷冰冰又毫無感情的話語,李思辰倒也是習慣了,星眸透著微微笑意,就如同把眼前的人當作鬧脾氣的小孩一般,手上的動作卻不止:“你不是不想被他們看到嗎?”


    “本王隻是在幫你罷了。”


    “蘇姑娘莫要亂動,若是扯疼了你,那本王可就又要愧疚了。”


    蘇晚瑾懶散的抬了抬眼皮,又注意到這一刻那些侍女都已經退下去,抬手看了一眼,橢圓的甲型上染著墨綠色顯得手更加修長白淨不已。


    “恐怕天下所有的人都會愧疚,忠順王你都不會感到愧疚吧?”


    “否則怎麽會總是一副無事人樣出現在我麵前?”


    “自然不是,其實本王一直很愧疚的,隻是裝出這副模樣,才能好受一些。”


    李思辰這一刻口經站到了她的身後,著了件難得銀白色的圓領袍,襯得身材筆直修長,同時多了幾分正經感,但一開口說話皆是玩笑語氣感。


    良久便又拿起梳妝台上的筆在那張秀麗細致的臉龐斟酌了一會便在嘴角下方落下了一顆黑痣。


    他能感覺到眼前的人心緒早已經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去,眼裏終究是沒有半點自己的影子,一股莫名不悅的情緒在心間散開。


    腦子裏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了那日喝醉控製不住的做了那種莫名其妙的夢境,夢到她就是如今這一身模樣,手抱著小小的香爐,坐在自己的旁邊說著王府的那些殘荷,而後便是翻雲覆雨之事


    也正因為這一個夢,他醒了後也沒有讓人讓人去處理那一大片的殘荷,如今好不容易在見到她,腦子裏麵就如同莫名的被著了迷失了智一般。


    看著那微顫又濃密的睫毛,擦了較淡的口脂與胭脂,整身多添了幾分慵懶書氣感。


    李思辰心裏隻覺得如同被人揪住一般難受不已,又如同在夢裏一般不受控製就這樣慢慢的為她著迷,為她失神。


    他微微側頭又抬手順了順貼在側臉的烏發,控製不住的彎下身子失神一般不斷的貼近身前的人。


    感受到臉龐溫熱的觸感,抬頭便是李思辰有一些失神又沉迷的眸,那副俊秀的臉很明顯在不斷又緩慢的貼近。


    蘇晚瑾自然是明白這種眼神是何意,正因為從他們的眼中瞧見過,這種似索求渴望又暗夾著侵略性滿滿,熟悉到不能在熟悉。


    她心裏跟著漏了一個節拍,回想起那些不堪之事,身體又覺得莫名的煩躁不已,但很快又被強行調整過來同時冷瞪了過去直白明了道:“你若是真對我有一點愧疚之心,那便不要碰我!”


    “王爺若是想開心,還請另尋她人吧。”


    這一句冷冰冰的話語,如同冰錐刺進心靈深處,卻也足以將他刺痛的清醒,李思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覺自己究竟在做什麽,但那股莫名的煩躁與疼痛感卻完全褪不去。


    隻見李思辰眼裏多了幾分清醒,卻失了笑開口道:“是本王失禮了,還望莫要見怪”


    “馬車停在門口了,蘇姑娘若是沒問題了直接去即可。”


    看著他快步離開的身影,就如同想要逃離一般,蘇晚瑾緊繃又稍恐慌的心也跟著鬆了下來,不明白他剛才是什麽意思。


    但很快她也不在去揣摩,與其說是不在反而是不想,不想去深入了解李思辰的心裏。


    江家府佇立在祥華街正中央位置,相對於蘇府也僅是占地麵積少占了半條街罷了,或許是這一片區域挨著府邸基本都是官宦之家,街上便也並沒有什麽攤販,行人也顯得稀少的可憐。


    相比與平日街之中除了馬車馬蹄聲傳出,今日的祥華街明顯多了幾分嘈雜與喧鬧聲不絕。


    蘇晚瑾坐在馬車內聽著車外那聲音,本是習慣了一個人久久的靜局,突然出來人多又熱鬧的地方反而還有一些莫名的不習慣起來。


    身上依舊著的那身墨白色衣裙,梳著淩雲發,而後臉上又著麵紗遮了半張臉,手上抱著一個小型的暖爐。


    等從照月台進城趕至江家府之際,天已經是暗下來了,府裏上上下下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息,聽聞是要停留七七四十九日又是請高僧請高道來作法事,就連棺木都選了萬年不壞的才算滿意。


    前來吊喪之人便更不用說了,皆為權貴官宦之人,而後便是曾經跟隨在江栩竹身邊的士兵自薦來巡視保護江家府周圍的安全問題,李重陽本是不想來,但避免被外人閑談皇家皆是無情人,就連自己曾經最得力副將的喪禮都不來這種話,也隻能過來。


    他站在人群之中依舊那般透著英勇無畏感,皆是大將之風,較高的個子便足以突出許多,再加上那種正義凜然又細致的五官,讓人看了總是會不自覺的感歎,就像是為了裝樣子裝到底一般,身上也著了一身較素的白袍。


    看著前來吊唁絡繹不絕的人,身旁的士兵與他說話,也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隻是象征性的回了幾句嗯。


    本就是不經意的一瞥,一張熟悉的側臉就這樣突如其來的闖入眼中,連帶著一瞬間眼裏的索然無味也褪了去,多了幾分光點的同時人也已經快步走了上去。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這來往的人群成了阻礙,撥開那一層層人,總算找到了那抹身影,想要伸手抓住,卻又怕抓錯隻能將手收了回去,心裏不禁到了最緊張的狀態還是忍不住叫道:“姑娘,勞煩留步。”


    蘇晚瑾聽著身後那一道熟悉的喚,站住腳微愣了幾分,心裏清楚的知道身後的人是誰,原本較平淡如水的心靈再一次上升到了一個層次。


    心裏醞釀猶豫了許久她還是決定轉身看看,就如同別人所說的那般,這件事必須要麵對去解決。


    隻是轉了身,蘇晚瑾還未開口便被李重陽拉著挪開了人群,她身體本就隻是依靠藥物壓製的毒,毒一直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侵蝕著體內,導致身體明顯越來越虛弱。


    他隻是隨手一拉,蘇晚瑾根本沒有駐足的餘地隻能被迫跟著他離開。


    跟隨在身後的侍女心裏不放心想要跟過去但卻很快卻被他瞪了回去,隻是一眼侍女便也不敢輕舉妄動。


    兩人出了江府而後在旁邊的巷子口停了腳步,李重陽鬆了手後便直接要抬手把麵紗揭開,蘇晚瑾先一步意識到他的動作連忙別過了臉,同時拍開了那隻手淡道:“大將軍這是做什麽?”


    意識到她的抗拒與眼裏的閃躲如今在看自己如同陌路人一般,李重陽心裏也已經做好了這種準備隻能滿是愧疚感開口再一次確認的問道:“阿瑾,是你嗎?


    蘇晚瑾也沒想到為什麽能這麽快就被人認出來了,不禁懷疑李重陽的眼睛是有多精才會如此,既已被認出便也不打算摘下麵紗隻是回了沉默。


    蘇晚瑾的沉默與漠視足以比打他罵他都要重千百倍,心裏很想要解釋什麽,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又不想就這樣放手良久又道:“阿瑾,你若是惱怒,打我罵我都可以。”


    “我都可以挨著,不要如此冷漠好嗎?


    蘇晚瑾心裏隻覺得不忍與煩躁,痛恨這一群人的虛偽與欺騙,痛恨又被這些人搭救過,如今最好的那便是講話說清楚,斷絕來往。


    想到這裏她又強忍著壓抑的心,這一刻才抬了眼對視著他的視線道:“將軍身份尊貴,民女不敢。”


    “那些事既已經發生,那日柯玉山之事多謝將軍搭救,我也無法責怪過多。”


    “若是無事,還請將軍讓我離開吧,就當我們未見過吧。”


    看著她丟下這些話轉身就要離開,言行中皆是陌生與冷淡,即便就算是那日有肌膚之親蘇晚理都可以當全然無事發生的態度。


    李重陽不明白,她為什麽可以這麽坦然的接受那些事情,而自己在尋找她之際腦子都是那些與她一同經曆過的事情,雲雨之情的一切就如同烙印刻印在心間,越紮越深完全沒辦法剝舍開。


    訣別的話已經說完,蘇晚瑾隻想離開,在心裏感到迷茫與無助之前趕緊離開這裏,還沒有走出幾步又被人拉了回來,而後便被抵在了牆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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