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凝重思緒的功夫,便感覺放在她額頭上的手猛的被抓住。


    李重陽的思緒頓時便被拉了回來,又緊張的看向依舊躺在地上的少女道:“阿瑾?你是否很難受?”


    “我現在就帶你去尋大夫。”


    他一邊說著還是下定了決心,想要將手抽出來直接抱起她離開此處,卻不曾想蘇晚瑾並沒有鬆手的意思,順勢直接被李重陽拉著坐起了身。


    蘇晚瑾此刻隻覺得身子發燙的厲害,隻是不停的找那股涼快的地方蹭,祈求能得到片刻的解暑,舌頭的疼痛也無暇去顧及隻是不斷的呢喃細語起來:“我還不能死,我必須要活下去。”


    李重陽聽到她的呢喃有些愣住,用力的直接抱住了她安撫起來:“阿瑾,你不會死的。”


    “隻要我還活著,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他話音落下的功夫,便感覺到懷裏的少女突然緩緩抬頭看著李重陽,那雙眼眸此刻帶著迷離直接雙手挽住他的脖頸順勢隻身壓了上去。


    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何人,但是那散發著如此的冷意,就連指尖都如此冰冷,隻能聯想到一個人:“瀧鴉,我需要你的幫忙。”


    被壓在身下的李重陽原本還有些驚訝又帶著絲絲紅暈,在聽到她的呢喃後頓時冷了幾分,把自己壓在身下卻叫著別人的名字,而且還是一個他也認識的男人。


    “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蘇晚瑾一邊說又神情恍惚不斷的往李重陽的身上蹭,李重陽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壓製住那股不甘故作鎮定的開口問道:“你想讓我如何救你?”


    他問話的功夫,蘇晚瑾便直接躺在他寬闊的胸膛處又用朱紅色的唇親了起來,同時又將李重陽脖頸滑落的水珠與臉龐的水珠全部舔舐,企圖能讓口幹舌燥口腔得到片刻的止渴。


    李重陽被她親不禁有些心煩意亂起來,不甘心似的頓時坐起了身,眼裏帶著絲絲凶猛抬手直接捧住她的下巴直接不管不顧的堵住了還在呢喃細語個不停的朱唇。


    他吻的很深又極其的粗暴,似乎是在對她施以懲罰一般,懲罰她對自己如此主動叫的卻是別人的名字。


    蘇晚瑾這時才反應過來有些愣住,連忙伸手推開李重陽,身子卻因為毒發從最開始的燥熱難耐,非常的癢而轉化成全身刺骨的疼痛與寒意,錐心一般的疼痛讓她不自覺的再次蜷縮成一團,連帶著額頭猛的冒起冷汗來。


    被推開的李重陽原本心裏極其的不甘,但是在看到她嘴角開始流露出鮮血,連帶著表情都痛苦的扭曲成一團,同時死死的捂著肚子也無暇在多想緊張的開口道:“阿瑾,你中毒了?!”


    她蒼白的笑著搖了搖頭,又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那身軀如同紙片,仿佛風稍稍一吹就會被吹倒。


    “我沒事,我們快點走出去吧,等出去了,我自會想辦法解毒的。”


    見她這副樣子李重陽反而有一些生氣起來,連帶著那副壓迫的神色再次浮現出來抓住要摔倒的蘇晚瑾質問起來:“我如此不可靠嗎?讓你一點都不願意依賴我?”


    “隻要你說,我都會義不容辭的幫你,為何一定要一個人強撐著。”


    蘇晚瑾此刻隻覺得呼吸加重了幾分,又看他那副神色,這是認識這麽久了,李重陽第二次對自己如此生氣的樣子,更加不想讓他如此擔心:“沒有,李重陽,我隻是不想利用你罷了。”


    “利用”這兩個字眼在李重陽聽來卻別有一番意思,結合最開始她的主動,雖然不確定是不是他所想的意思,但是聽到蘇晚瑾都如此了,還不願意利用自己。


    “快走吧,我沒事的。


    蘇晚瑾一邊說著便要走,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不一會便被李重陽拉著直接將她抵在身前。


    她看著李重陽那副淡漠的神色,連帶著眉心依舊帶著那股微怒,心裏不自覺的緊張了幾分,想要繞開出來卻早已經被抵在樹下,根本無法動彈。


    “什麽利用,是我趁虛而入而已。”


    她聽到這個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便再次被李重陽強硬的抬起下巴,那張英俊沉穩的臉在瞳孔中放大,背對著篝火的光芒,眼裏滿是幽深與占有欲望,緋紅的唇直接再一次親了上來。


    即便那口腔中帶著濃烈的血腥味,李重陽卻也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蘇晚瑾被他吻的發疼,也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神色,本就虛弱無論如何掙紮也無用隻會迎來他更凶猛的侵戰。


    漸漸的隻能順著他,祈求他能給自己片刻換氣的機會,舌頭的疼痛不斷的刺激著蘇晚瑾的神經,甚至痛的泛出了淚花。


    或許是聽到她痛苦的嗚咽聲,又或者是看到她那雙發紅的眼,如同埋上一層水霧氤氳,李重陽那股凶狠勁頓時褪去,換上了驚愕的神色隨後吻的輕了一點,又溫柔了許多。


    口腔中那股血腥味卻一直未褪去,良久蘇晚瑾的身子便被他親的軟了,如同一灘泥一般根本站不住腳。


    感受到蘇晚瑾沒有抵抗力了後,李重陽才緩慢又不舍的鬆開了她,用冰涼的指尖摩擦著那有一些發燙的唇,聲音極其溫柔又細聲問道:“阿瑾,這下你可願意說了?”


    他話語中帶著淡淡的威脅,仿佛蘇晚瑾若是不將實情說出來,就又要像剛才那般凶猛又用力親過來。


    她自然也是怕了,畢竟自己這副情況下還真是任人擺布的狀態,隻能老老實實道:“我是中毒了,至於緩解或者解毒的方法,你也心知肚明不是嗎?”


    見她表情明顯不是撒謊的意思,李重陽才莫名的鬆了一口氣,是為了解毒才迫不得已,而不是對人有意才如此。


    “阿瑾,我說過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無論如何,既然我已經知道實情,就算你不願意我也必須讓你活下來。”


    聽著李重陽認真的話語,蘇晚瑾隻是暗自歎了一口氣:“李重陽,你何須對我好到如此地步。”


    “你明明知道的,我……”


    他鬆開了指尖又捧起蘇晚瑾的臉,此刻那口脂被親的有一些掉了顏色,淡了許多,帶著一抹淡淡的笑,語氣充滿了曖昧將她往身邊拉近了些又繼續道:“沒事,我會等。”


    “這種事情,我也隻想與你做,除了你以外任何人都不行。”


    眼看她又要露出內疚的表情,李重陽又再次抹去眼角的淚珠。


    剛才的緩解在這一刻又開始發燙連帶著鑽心燥熱難耐的疼痛,蘇晚瑾的大腦隻感覺被燙的昏昏沉沉又渾渾噩噩的,身體極度渴求一股涼意。


    能明顯的感覺到懷裏的少女身子再次顫抖起來後,他又捧起她的臉,眼裏充滿了柔情又帶著輕聲安撫:“沒事的,阿瑾,你不需要想這麽多,都交給我就好了。”


    他一邊說著俯身直接親上了那發燙的唇,微微輕壓極其柔軟不已,她後撤了幾分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我舌頭疼。”


    聽到這裏李重陽便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再一次關心道:“以後,別在對自己這麽殘忍了好嗎?”


    “我隻是不想在親手傷害身邊的人了。”


    蘇晚瑾開口繼續道,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感覺側頸帶著濕熱的觸感與撲哧而出的熱氣,身子不自覺止不住顫抖起來。


    即便身上已然被冰冷的水浸濕,夜風不斷地吹拂在身上,她卻絲毫感覺不到涼意,心裏早已經警鈴大作,反而身子依舊滾燙的厲害。


    這種極致的歡愉會不斷的侵蝕著她的理智與神經,直到理智全部消失,什麽都無法去想沉浸在歡愉之中,就如同到了新的世界般。


    由於環境是在野外,即便四處靜悄悄的不可能會有人出現,蘇晚瑾也不敢高聲,隻能不斷的忍耐克製暗皺眉著急。


    一切結束後,蘇晚瑾躺在篝火前,身上披著件外衫陷入深深地昏睡之中後,李重陽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似乎有點太狠了,一不注意便沒克製住將積累已久的欲望全部發泄了出來。


    這一夜他都未歇下,先是替蘇晚瑾擦拭了一番身子後又撿起地上的衣物烘幹,一件一件替她穿了上去。


    等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蘇晚瑾隻感覺到全身酸痛無力,想要站起身腿卻一直發抖又軟的根本站不穩,身上的衣物也已被被烤幹穿在身上極其暖洋洋的。


    聽到叢林一陣細響,她立馬警惕的看了過去發現來人是李重陽後,又注意到他脖頸有好幾處咬痕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再一次不爭氣的臉通紅起來。


    李重陽此刻懷裏抱了不少不知從哪裏找來的野果子帶著淺淺的笑問道:“阿瑾,你餓了嗎?”


    蘇晚瑾伸手從他懷中拿出一個果子,像是出氣般狠狠地咬了一口:“你一大早就去找吃的了?”


    看著她那副模樣,李重陽的笑更加深了幾分溫柔的回道:“怕你醒來餓,所以便去尋了點,順便找了找出去的路。”


    “說起來,昨日那群人是來找洛祭司的,你來的路上可有見過他穿的是何行頭?”


    “既然追查到這裏來了,恐怕洛祭司在這山林之中吧?”


    蘇晚瑾聽到這裏頓時有些驚訝,回想了一番後答道:“就是一身白吧。”


    “那昨天那抹身影必定是洛祭司無疑了,隻是不知道他為何也在這裏?”


    李重陽一邊說著,神色凝重的思索起來。


    “他本與我們是一同來的,隻是中途出了點意外,洛亦水便直接先行一步去找許大人了。”


    “不過他既然會在這附近出現,那或許許大人也有可能在這附近?”


    “或許他們應該也在尋我們呢?不如往他消失的地方先找找看?”


    蘇晚瑾一邊說著已經將手裏的野果吃了個幹淨,李重陽又抬手遞了一顆過去,她再次毫不猶豫的接過繼續啃起來。


    待她起身後,李重陽才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隻簪子笑道:“之前在福榮城看到的,想著或許你會喜歡。”


    “如今剛好可以派上用場了。”


    她看了看他遞過來的簪子,玉澤溫潤,白梨絹花似雪有些愣住,又突然發現自己頭發依舊是披灑的樣子便接過那隻簪子就是鼓搗起來。


    很快一頭烏黑的發便被她隨意的用長簪斜盤起來,剩餘的發尾理至胸前,顯得極其溫婉可人又帶著風情萬種。


    “謝謝。”


    蘇晚瑾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一聲,那說話聲音微小,白淨的臉不自覺的莫名紅了幾分,畢竟一想到昨晚之事,怎麽能如此那麽快便釋懷。


    “你喜歡就好,很適合你。”


    “我們走吧。”


    李重陽看著她又紅了臉的樣子,笑更深了幾分隨後便蹲在她的身前,背對著示意蘇晚瑾上來。


    蘇晚瑾本想婉拒,李重陽則又繼續笑道:“不讓背的話,那我抱你走。”


    “畢竟讓你如此都是我的問題。”


    她聽到這裏還是決定讓李重陽背自己吧,畢竟也拗不過他。


    一路上蘇晚瑾都顯得異常的沉默,同時那種尷尬的心理與臉上的燥熱依舊不褪,反觀背著自己的李重陽則是一副心情很好,時不時跟蘇晚瑾說這說那的。


    什麽好吃,好玩的,有趣的見聞都會一一講起,蘇晚瑾隻覺得自己其實對於這種事情應該也算是很開放了吧,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比自己還看得開,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難道她才是一個清朝人的思想?就因為這種事情,後續動不動就臉紅,就連李重陽這樣單純的背著自己都能聯想起昨晚的事情。


    很快她又趕忙著將這些無關緊要的羞恥丟了出去,又順著李重陽說的方向看了去,那一片楓林此刻已經被秋季染紅,接連著山水之間如同一幅水彩畫般美不勝收。


    見蘇晚瑾被那景象驚住的樣子,李重陽便繼續笑道:“阿瑾,感覺如何,這副景色。”


    “確實挺美的,我們到哪了?”


    李重陽四處張望了一番帶著稍稍疑惑的表情呢喃起來:“之前便是在這裏看到洛祭司的身影,不過奇怪了。”


    “他若是也在找我們的話,應該會留下什麽痕跡吧?”


    蘇晚瑾抓著他的寬肩又向下望了望,離地麵也有一番不小的距離,那股淡淡的木質果酸味不減,讓人聞了便極其的放鬆。


    她剛想回應李重陽的話語,便感覺身體突然一種鑽心的疼痛襲擊而來,連帶著額頭都浮出一抹冷汗。


    很快便覺得頭腦沉沉的兩眼發昏直接失去了意識。


    感覺到背上的人抓住自己手突然一鬆,要往後倒下去後,李重陽趕忙著調整了姿勢,重新將她橫抱起來,原本那副悠閑笑意的神色消失不見,更多的是緊張與恐慌。


    “阿瑾!?”


    “阿瑾,你醒醒,我現在帶你去找大夫。”


    他一邊看向前方的路快步的走著,又時不時用餘光盯著懷裏的人說個不停,希望能將她吵醒。


    感覺到蘇晚瑾的臉色明顯蒼白了幾分,就連那原本肉粉色的唇都有一些發白,就如同病入膏肓了一般。


    或許是他執著不停的一直叫喚著,她表情有些痛苦的微微睜開一點眼,背對上李重陽那副著急的神色,就連那雙眼眸都帶著絲絲緋紅,焦慮與緊張的神色布滿眼中。


    見他這個樣子,蘇晚瑾便覺有一些不忍心,抬手撫平了那緊蹙的眉心又強撐的笑道:“我沒事,我隻是突然有點困了,想歇一會。”


    “那你給我講你的窘事吧,好笑的話說不定我可以精神一點。”


    他一邊目視著前方一邊走著,同時又回了一聲好便開始絮絮叨叨講起來,李重陽講的全是自己小時候的窘事,甚至還說出了自己小時候尿床的事情,蘇晚瑾強全程強撐著精神的聽著,她也不想就這樣昏睡過去,畢竟這一睡下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也無法確定會不會一直不醒來,但為了不辜負李重陽一臉好意,她還是笑了笑,卻笑得有一些無精打采的感覺。


    直到最後一刻還是撐不住一般昏昏沉沉的昏睡了過去,漸漸的便再也聽不清李重陽後麵在說什麽呢。


    察覺到懷裏的人沒了聲後,他的心再次跟著緊張起來,先是小心翼翼的放了下來又探了探鼻息確定是有微弱的氣息後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將她抱起,四處張望尋覓起來。


    想起之前蘇晚瑾的病情都是許京墨在看著,若是能找到他看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本是要去找洛亦水,但是一想到蘇晚瑾如此狀態他還是決定要回縣令府在做打算。


    剛將蘇晚瑾抱起來的功夫,他頓時目光犀利的往一旁發出聲響的草叢處瞥了過去。


    “總算找到你們了,我說為何一直尋不到你們人。”


    “原來李將軍一直在移動啊。”


    那道帶著淺淺的笑意語氣卻溫和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那楓紅的林中頓時浮現一抹白色的身影。


    “難得見李大將軍如此狼狽的模樣。”


    他一邊說著又將頭上的白紗鬥笠摘了下來,布滿霜似的濃密睫毛,薄如蟬翼清澈見底的眼眸,帶著絲絲清冷與笑意,那出塵的氣質讓人完全挪不開眼。


    李重陽見他出來,神色顯得很淡回道:“這裏又無外人,你何須偽裝?”


    洛亦水看了看已經昏睡過去的蘇晚瑾,那從容的神色微顫但卻也是一瞬間,那抹笑意不褪繼續道:李大將軍與其與我鬥嘴,恐怕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求助於我不是嗎?”


    “畢竟,蘇姑娘的病情大部分都是許京墨照看的。”


    “許京墨現在在何處!?還不快帶我去。”


    李重陽聽到這裏頓時麵露焦急的神色,此刻也不想與眼前之人多幾番計較,但也並不代表他對洛亦水這種人厭惡。


    若不是他寫信將蘇晚瑾牽扯進來,蘇晚瑾如今倒也不會遇到這麽多事情。


    見他雖焦急的模樣,但眼中那抹厭惡不散,洛亦水卻也是習以為常了,更多的是在乎蘇晚瑾目前的身體狀況,那抹笑直接褪了去,露出了難得的冷意:“跟我來即可。”


    兩人一路上沒有過多的話語,甚至沉默至極,一前一後的走著,繞了一圈圈密林出了楓林,又沿著水流上走往深林處繞了許久便在狹隘的山洞停了下來。


    那山洞內部的分叉路也足以讓人昏了頭,初入狹隘出了洞口後那一片景色才豁然開朗起來。


    在走了一段時間出了密林後,那二層式的竹屋才慢慢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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