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知道此刻不可停留:“下次見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期待著。”


    江栩竹回應著她的狠話,又看著她快步上了房梁屋頂離開,那道人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重陽神色凝重的快步走了出來,語氣帶著質問道:“你在做什麽?”


    江栩竹隻是淡淡的繞開了他後才笑道:“李將軍多心了,末將隻是駐留片刻賞月罷了。”


    看到春萍等人誓死運出來的信封後,瀧鴉便也知道了個大概,恐怕伍餘城那邊的密探已經差不多全滅了。


    但卻也幫他證實了這件事,接下來隻需要將那個衛老賊斬殺掉,將屍蠱的源頭徹底拔除掉,必定會讓陳國公那邊跌一個大跟頭。


    他想到這裏那雙細眸微微眯起,連帶著劍眉緊促起來,眼中滿是冷然與殺氣騰騰仿佛巴不得即刻動身去殺了衛太傅。


    沈氏滅門慘案已經過去已久,單單靠這些書信就算洗刷了冤屈又如何?


    可不一定能讓陳國公垮台,畢竟這裏的書信都是楊文與衛太傅的雜談。


    不過倒也必須將這些情況如實書信告知給李王那邊,讓他務必提防陳國公那邊的動靜。


    想到這裏他便起身隨手拿起架子上銀白色的外衫披在身上,遮蓋住白色的裏衣,腳步習慣性的放輕同時繞過屏風的內室出來後直到書房開始磨起墨來。


    如墨的長發似瀑布一般披灑而下在身間,細碎的劉海遮蓋住眉,露出一雙清冷的細眸,燈籠的火光帶著暖黃打在他的身上為多添了一抹柔和,眼下帶著淡淡的烏青與有一些渾濁瞳孔形成對應,讓人看不透他此刻心緒,薄唇就這樣緊抿著,沒有展現出過多的情緒。


    他隨後抬手拿起毛筆在宣紙上開始細細書寫起來,那字跡工整清晰落尾似劍一般鋒利,同時又蒼勁有力,那神色都跟著專注認真起來。


    隻聽到輕微吱呀的一聲,那聲音雖刻意放輕但在萬物寂靜無聲的夜卻也能聽到,更何況是他本就敏銳的聽力。


    蘇晚瑾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隻想著一股腦的跑,便跑到這裏來了,明明身上有更要緊的事情。


    她將腰間的劍一一放在了桌上,放置的聲音極其輕生怕發出聲響吵到別人一番,卻不曾想身體卻開始莫名的開始發燙起來,連帶著臉頰都燥熱不已,緊接著又是有些沉重的呼吸聲,與全身莫名而起的雞皮疙瘩。


    看樣子是江栩竹給自己紮的毒生效了。


    她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又想看看床上的人情況如何,卻發現床上既然空的,沒有任何人。


    自己還把瀧鴉的武器拿走了,若是這段時間又來了暗殺者那豈不是?


    蘇晚瑾想到這裏心不自覺跟著緊張起來,趕忙著繞出了屏風,此刻屋內卻一片漆黑,看不清任何東西,她隻能警惕的四處張望起來,又仔細傾聽起周圍的動靜來,身子同時因為極其的燥熱連說話都覺得口幹舌燥。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聽到身後有人快步衝過來的腳步聲,蘇晚瑾的身體因為出於自我防護頓時先一步反應過來,連忙轉身橫手擋住了揮來的拳,意識到左側再次揮來的拳頭又豎起另一隻手臂擋住掃過來的拳。


    她沒有過多的猶豫趕忙著朝眼前高一個頭黑影一拳打了過去,黑影見狀隻是稍稍側身便直接躲開了她揮過來拳,另一手輕而易舉的再次一把便抓住了揮過來的拳頭,同時頓時發出打鬥的聲音。


    蘇晚瑾肩膀本就受了傷,根本使不上什麽勁,經剛剛那一抗,隻覺得肩膀的疼痛更明顯了,便直接快步高抬腿朝他踹去。


    誰知那人隻是側身抬手便擋住了她踹過來的腳,緊接著便直接彎身朝她腹部打去。


    她甚至能感受到眼前這個暗殺者是看出自己極弱一般,甚至都沒有使出全力,同時又捂住發疼的腹部退了幾步因為疼痛發出悶哼了一聲,另一手再次抽出腰間的匕首高抬手朝他刺去。


    那人便直接單手抽出腰後的長劍,長劍出鞘散發出寒光,放在身前直接擋住了尖銳的匕首。


    劍刃相撞猛烈的碰撞在這一刻發出劇烈的響聲,他直接轉動長劍連帶著蘇晚瑾手中的匕首也跟著轉飛了出去掉落至地板上再次發出聲響。


    蘇晚瑾有些愣住,此刻身後已無退路,那把長劍直接毫不留情的往她旁邊插去,尖銳的劍插入牆壁便直直的卡在上麵緊接著輕微晃動起來。


    “雖然不知道是誰派你過來殺我,你走吧,我沒有殺弱者的習慣。”


    這道清冷又稍稍低沉的聲音剛落下,連同被烏雲遮蓋住的月色也在這一刻被風吹散,月光直直的灑了下來頓時將書房照亮的一清二楚。


    他一邊說著背過了身,餘光注視到滑落至坐在地上的人後,那副冷然與殺氣頓時全無趕忙著有一些束手無策又緊張的神色快步衝了過去將她扶了起來。


    蘇晚瑾起初並沒有留意到,被他扶起來後見眼前的人居然是瀧鴉頓時忍不住不滿抱怨起來:“混蛋,你下手能不能輕一點!是你的話早說啊。”


    被她突然這麽抱怨一罵,瀧鴉卻絲毫不覺得生氣,反而是長久不見再一次見到的驚喜,連帶著神色都柔和了許多,語氣都帶著有一些著急起來:“我的,你怎麽突然來了,剛剛怎麽不說話。”


    懷中的蘇晚瑾並沒有做過多的反應,由於剛剛的打鬥,頭上似雪的梨花步搖簪都有一些歪了,他輕輕抬手將那枚簪子重新插好後,便感覺到了有一些不對勁起來。


    蘇晚瑾隻感覺臉頰更加的燙,體內猶如上千隻螞蟻啃食一般,又癢又疼,連帶著雞皮疙瘩再一次灌溉全身,呼吸聲極其重又急促,就連指尖都覺得滾燙不已。


    瀧鴉愣了愣趕忙著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極其的燙手,眉頭緊蹙起來同時又道:“我去叫大夫,你在這裏別亂動。”


    他剛想走卻先一步被蘇晚瑾抓住了衣袖,蘇晚瑾抬眼看了過去,烏黑似羽扇的睫毛,冷白色調的皮膚,散下來的發絲無意間掃過鼻尖都帶著淡淡冷冽的檀香味,頭發肆意披在身前讓他原本冷冽俊美的五官更添了幾分柔和的美。


    “瀧鴉,你說過為了讓我活下去,會成為我的踏板,那句話還算數嗎?”


    蘇晚瑾開口問道,語氣依舊有一些急促。


    他低頭看著身前的少女,原本白淨的臉這一刻都帶著陣陣潮紅,手不經意間便觸碰到她的肩膀明顯是纏了紗布,心想著難不成是傷口感染導致的發燒?


    但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了她的問題:“一直都算數,隻要你願意。”


    雖然有些對不住,但蘇晚瑾可不想就這樣白白的死去,更何況眼前的男人又長得如此好看,她心想著便直接伸手挽住了他的脖子,同時蜻蜓點水一般又帶著輕微的試探往他的下巴吻去。


    他頓時有一些驚住,原本渾濁的眼頓時顯出藏不住驚訝的神色,連帶著唇都止不住有一些顫抖起來。


    蘇晚瑾心想著自己都如此主動了,對麵的人也應該明白自己是何意了吧?誰想到瀧鴉卻有一些神色凝重擔憂的開口繼續道:“你燒糊塗了嗎?”


    她頓時心裏有一些無言以對的感覺,同時又忍不住扶額起來,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


    瀧鴉還想繼續說什麽的功夫,蘇晚瑾挽住他脖頸的手又用力壓了壓迫使他離自己近一些後,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這一刻他便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連同著再也克製不住內心已久的欲望一般,將深深的情感與這幾日的擔憂與思念全部傾瀉而出。


    不一會她隻感覺身子頓時被人一把橫抱了起來,又往內室而去,同時又被放置在臥榻上,但瀧鴉卻先鬆開了她臉上帶著複雜又疑惑的神色,卻遲遲未進行下一步的意思。


    見他如此,蘇晚瑾又再一次起身挽上他的脖頸吻了上去,甚至反身將他壓在身下,臉上帶著稍許歉意輕聲開口道:“瀧鴉,你知道的,這不是我本意,但我不能止步在這裏。”


    蘇晚瑾說著再次俯身打算吻上去,這一切都過於的突然,突然到他甚至連下一步要幹什麽都不知道了良久便也不在如此多想又坐起了身子緊接著開口道:“那我若是娶你,你可答應?”


    她隻是笑了笑,在心裏隻覺得這一刻自己就是一個壞女人,但她也從未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隻是想成為一個好人而已。


    蘇晚瑾並沒有給他的問話答複,隻是再次吻了上去,又抬手將那帳紗鬆了下來,遮住這一片風光與景色,可謂是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光珠點點。


    了事後,她假意累的睡了過去,等瀧鴉也徹底睡死後,蘇晚瑾便趕忙著起身拿了武器便想著快步離開張府,結果好死不死,還是迎麵撞見了人。


    還是最不該撞到的人,張塗景見她將近天亮才從廂房裏麵出來,頭發還有些亂糟糟的頓時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指了指道:“哦~蘇姑娘,你……”


    “不過瀧兄傷還未好全,便被你如此折騰可真是苦了他了。”


    “放心放心,我會讓人做個十全大補湯給他喝的。”


    她趕忙著做出一副噓的手勢,示意他小聲一點,又拍了拍腰間匕首,眼珠子都瞪圓了,仿佛無時無刻都不在威脅與提醒他,要是把瀧鴉吵醒了,自己一定會第一個先拿他開刀。


    張塗景自然也是會意到了她的意思,便不再多說什麽,那副意味深長的笑還掛在臉上,等兩人徹底離房間遠了一些後她才鬆了一口氣,斜視了他一眼又道:“所以,張公子,這個點不休息,還跑到這裏來。”


    “是有什麽事嗎?”


    張塗景心情倒是愉悅的很,似乎沒想到自己這個榆木腦袋朋友既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而且還是無名無分的情況下。


    “本是睡不著,想找瀧鴉兄敘舊幾句,沒想到這一過來就撞到了不該撞到的事情,看樣子我不該來。”


    “既然瀧兄都如此了,蘇姑娘,你放心我定好好勸勸他,給你一個名副其實的名分。”


    蘇晚瑾聽到這裏頓時燒紅了臉又尷尬的道:“張公子還是莫要多管閑事了。”


    “那可怎麽行,若是傳了出去那豈不是毀了姑娘的清白,他可得必須要負責。”


    張塗景聽到這裏,心想著難不成瀧鴉兄多年不見,已經變成了這種輕浮隨性的人了嗎?


    見他一副老母親管事管到底的樣子,蘇晚瑾趕忙著繼續開口道:“是我強迫瀧鴉的!所以你就裝作沒看到就好了。”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張塗景頓時忍不住噗嗤一聲大笑起來,完全是一副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的表情,反而有一些不知該說什麽話來隻能握拳讚賞道:“不虧是蘇女俠,所以你如此早起是?”


    “哦,是這樣的,我打算先行一步離開了,不知張公子府裏可有男裝,還有瀧鴉的傷勢還未好,他若是跟上來,請你務必給我死死的攔住他。”


    聽著蘇晚瑾劈裏啪啦的說一大堆後,他隻是笑了笑一語雙關似的回了一句當然,著好張塗景托人送來的男裝後,帶好武器蘇晚瑾便趕忙著離開了張府,生怕瀧鴉醒過來,第一時間便要追上來一般。


    等張塗景再次拿錢袋子來的時候便聽到蘇姑娘已經走了,不自覺有一些無奈的笑了笑,不得不感歎她可真的是雷厲風行。


    是第二日的朝霞灑進窗台將他才睡夢中驚醒,睡眼朦朧的伸手想去伸手撫摸身旁的人時,那身旁早已經空出了位置,唯一殘留下的發香是蘇晚瑾在這裏躺過的證明,仿佛昨夜的一切還曆曆在目一般。


    他沒有得到那個答案,而給出答案的人卻已經先一步醒了後便連夜離開了,或許她就是在等自己睡著後便直接離開的。


    濃墨似的的夜中,彌漫上一層層白色的霧,如同布滿寒霜一般。


    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劃破長空,緊接著又是刀刃相碰與各式各樣的打鬥聲混雜在一起。


    每次倒下的屍體緊接著又會莫名的站起來,繼續拿起武器攻擊,如同死屍一般,眼裏滿是渾濁,源源不斷,斬之不盡。


    他一遍遍的不斷將地上起來的屍體又砍倒,表情依舊如冰塊冷漠無情,眼裏滿是喧囂的殺意卻又夾雜著絲絲落寞。


    少女不斷喘息同時又求饒似的,那呻吟顯得嫵媚多姿。


    每當這些記憶不斷的從他的腦海一遍又一遍的不斷浮現,瀧鴉隻覺得心裏的怒意更加上升了起來,握刀的手都加緊了,幾乎是一瞬間便將那死屍的人頭斬落而下。


    他的身形輕盈,下手狠辣,隻身便穿梭在侍衛人群之中,緊接著那殘肢隨著慘叫聲一一飛出,血水毫不留情的沾到他的身上。


    瀧鴉此刻的神色卻露出了更多的嫌惡與冷意,連帶著周圍的氣壓的下降了一個度一般,內心從來沒有這麽厭惡過滿身帶血的自己。


    越是厭惡此刻的自己,腦海滿是那夜的記憶,少女的肆無忌憚的撫摸,在身下不斷的呻吟聲,他的殺意便更加明顯起來。


    “你果真就這般絕情,就連離開都可以極其灑脫利落,連張字條都不願意留下。”


    他在心裏默默的呢喃著,將所有的怒氣發泄在這一刻。


    很快,朝霞再一次劃破了天際,將原本魚肚白的雲層漸變成橘黃色,緊接著又是如火似的烈陽慢慢上升,將衛府的一切全部照亮,這裏屍橫遍野跟戰場上沒有絲毫相差。


    此刻整個衛府便已被寒鴉閣等人全員殲滅,這些密探皆從揚州那邊而來,總人數倒也有20餘人,一夜下去卻也寥寥無幾隻剩了4-5人。


    青年先一步將衛太傅擒住,隔著黑色的布,眼裏此刻也滿是殺意語氣平淡的問道:“少主,已活捉拿了。”


    衛太傅看著站在溫暖的朝霞之下,卻依舊散發著冰冷,散發的氣場能將人凍死一般。


    緊貼的黑色夜行裝襯托著他寬肩窄腰大長腿極好的身材,那漆黑的發隨著秋爽的風微微晃動,唯一露出的眼,怒意在這一刻褪了下去,隻剩下渾濁與淡漠。


    他抬手扯下早已經被血浸濕的黑色布塊,露出整張臉,唇角微微下拉,隨手便將一旁的少女拉了過來,將鋒利的劍抵在她的脖子上,手沒有一絲顫抖,緩緩的接近。


    原本在看到他驚為天人的五官而有一些稍稍心動少女,在這一刻才開始忍不住害怕起來,語氣哭腔趕忙求救道:“爹……救……救我。”


    她的頭隨著逼近的劍忍不住抬頭後仰,想要離的遠一些,那眼裏的淚珠已是止不住開始下滑。


    衛太傅見狀,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趕忙著露出焦急的神色又道:“你就是在朝堂之中鬧的人心惶惶的寒鴉閣閣主?”


    他隻覺得奇怪,為什麽楊文那邊遲遲不書信過來揚州那邊的情況,如今整個衛府都已經被屠了滿門忍不住氣憤又害怕起來。


    像是看出他心裏所想一般,瀧鴉薄唇輕啟,吐出的字句都極為冷道:“楊文已死,太傅若是想讓你女兒或者你活下去,你知道要怎麽做吧?”


    聽到楊文已死,衛太傅臉上的神色驚愕不已,趕忙著又繼續道:“閣主這是何意?”


    “解藥拿出來,李王身上所中毒的解藥,還有屍蠱的秘方與解藥。”


    他不緊不慢的說著,將刀逼近了些,感受到少女掙紮後,又微微垂眸朝她看了一眼帶著警告與威脅繼續道:“若是在敢亂動,我便先殺了你。”


    少女聽到這裏趕忙著害怕的縮成了一團,身子都跟著僵硬起來不敢動彈半分,隻能帶著哭腔繼續求救道:“爹……”


    衛太傅自然知道以瀧鴉這人習性,就算自己真的交出了這些東西又如何?依然會落一個死的下場,否則他不可能在李王待的身邊如此之久,又深得李王的信任,就是因為他的殺伐果斷,快刀斬亂麻,斬草除根的手段。


    那晚璃陽宮事件便就是一個警醒,若是當初那貴妃娘娘下手殺了皇帝,此人必定因為貴妃而為陳國公所用,可惜那個愚蠢無知的女人,居然選擇了與蘇軾璃敵對的一方,現在他已經查明了一切實情,如今才讓陳國公那邊如此棘手。


    下屬靜靜地站在一旁不敢吱聲,他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家少主自從從張府出來後,明顯心情就不是很好,就連這次執行任務,殺人就如同在發泄心中滿腔的怒意。


    “既然如此,那恐怕沒什麽談的必要了。”


    見衛太傅不語,瀧鴉說著便將劍又逼近了一般,劃破少女細嫩的肌膚,開始流露出鮮血。


    感受到頸間的疼痛後,她哭聲更大了一些不斷的看著衛太傅。


    “住手!我這裏隻有李王身上的解藥,沒有屍蠱的解藥。”


    “屍蠱的解藥隻有衛鶯瀅知道,如今衛鶯瀅已死,那解藥的方子也無人得知。”


    衛太傅實在不忍心直視,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女兒被如此對待,趕忙繼續道。


    聽到這裏瀧鴉便鬆開了,一旁的下屬趕忙著抓住少女,他又道:“拿出來,我可以饒你女兒一命。”


    衛太傅隻能戰戰巍巍的將懷中的解藥拿了出來,瀧鴉快速的接過後又倒出一粒藥丸強硬的塞入少女的嘴中,語氣極冷又帶著壓迫命令道:“吃了。”


    少女看著他就如同看到活閻王一般,身子止不住恐慌顫抖不已,老老實實的將藥丸咽了下去,不敢多說什麽。


    見確實沒問題後,幾位下屬鬆開了少女,她頓時渾身害怕的發軟一般跌坐在地上,趕忙著想要爬回衛太傅身邊,瀧鴉卻先她一步走了過去,同時抽出腰間的劍用力一揮砍而去,衛太傅的頭顱頓時飛灑出去。


    血飛濺而出,濺到少女的臉上,又濺到瀧鴉白皙的臉上,那雙眼依舊充滿了渾濁與冷意,緊接著又是少女撕心裂肺絕望的哭喊聲。


    “你這個殺人魔,言而無信的魔頭!”


    她盯著瀧鴉的背影一邊哭一邊指著大罵起來。


    瀧鴉擦了擦刀間的血,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道:“一樣東西換一條命,他隻交了一樣東西,留你的命。”


    這一句話讓少女頓時啞了下去,緊接著又搖搖晃晃站起身,趁人不備抽出腰間的匕首衝了過去大聲罵道:“你這個畜生,去死吧。”


    “少主,小心!”


    下屬趕忙著提醒的叫道,幾乎是在在千鈞一發之際,瀧鴉便突然轉身拔出劍毫不客氣朝少女砍了過去,出刀卻也算仁慈至少給她留了個全屍。


    看著地上少女的屍體,他又默默地將劍收回了刀鞘之中回道:“商其,商誌,你們隨我一起回一趟京城,剩下的去打探蘇晚瑾的行徑。”


    那少年與青年聽到這裏,完全是有一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畢竟兩人已經在揚州城待的太久了,總算是可以回一趟京城歇會了。


    少年商其明顯的喜笑顏開起來,但是一看到自己家少主那副表情,又趕忙著把笑收了回去,不在敢笑。


    而青年商誌先是點了點頭又問道:“蘇姑娘已經離開揚州城了,之前幾日有打探到她混入一支送親的隊伍順利出城了。”


    聽到她已經出了城,瀧鴉在心裏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繼續道:“那你們給我好好的盯著她的行徑,若是跟丟了,便提頭來見。”


    其餘三人下屬聽到這裏頓時忍不住冒了冒冷汗回了一聲好後,便迅速的離開衛府。


    商其商誌兩人將這裏的殘局收拾的差不多後便直接丟下了一把火,將這裏的一切都燒的一幹二淨,三人快步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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