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瑾有一些為難,不明白眼前的陳大人為何如此執著自己的字帖。


    但又看他露出的好奇確實不假,甚至搬出了許京墨的名號。


    若是不寫,明日自己清高目中無人的名號恐怕就會傳到前朝去吧?


    劉祈安抓了抓她的衣袖似乎在暗示自己不要摻和過多,但是對麵都如此執著了自己何必去躲。


    李思辰此刻臉上陷入了深深的思緒,不自覺趕緊頭疼的歎了一口氣不明白這陳褚想做什麽,但還是緊隨身後。


    值得慶幸的是,還好蘇晚瑾一直有練字,倒也不至於拿不出手的地步。


    四人進了亭內此刻月色剛好,在借著燈火觀賞著景色,涼亭屹立在蓮花池邊,那蓮葉與蓮花開的及其深茂讓人不覺有一些迷了眼。


    侍女自覺得將文房四寶抬了上來,劉祈安生怕光線不夠亮又提了一盞燈往蘇晚瑾身邊站了站。


    待墨磨好後,她才開始有一些不自覺緊張起來,拿毛筆得手微顫。


    留意到她緊張,李思辰端著酒盞走了過來,又看了看桌上絲毫未沾染的白紙隨後便將酒水遞了過去打趣起來:“李白醉酒就愛吟詩,娘娘要不要也試試?也算酒壯慫人膽。”


    蘇晚瑾接過他手中的酒盞,劉祈安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見她已經喝盡。


    “什麽?”


    見她沒什麽反應劉祈安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蘇晚瑾拿起毛筆開始絞勁腦汁起來,此刻陳國公便坐在不遠處看著,表情依舊帶著和藹的笑不語。


    劉祈安見她遲遲不動筆,開始湊近了一些用口型提示起來,而李思辰則是不斷的揮著手上的扇子同時放慢了手速為了讓她看清扇上的答案一般。


    她不爽的嘖了一聲,想著自己混跡這麽久還真沒有比活下去更難的事情,隨後又做出噓的手勢溫柔笑道:”殿下不必如此著急。“


    劉祈安被她如此溫婉的笑容,有一些心動紅了臉又閉上了嘴。


    緊接著蘇晚瑾又再一次看向的李思辰拿過手中的折扇合上後又還給了他。


    等周圍的環境一切恢複寂靜後,她便再一次思考起來,醞釀了幾秒後便在紙上開始著筆書寫起來。


    不一會四行詩句行雲流水般浮現在白紙上,字跡之中依然有許京墨的風格。


    這一刻蘇晚瑾不禁感謝他教自己毛筆字否則這裏可就真的要因為字體而出醜了。


    陳國公她落筆立馬起身走了過來拿起那張紙看了起來。


    看到了詩句後臉上是克製不住的興奮比自己這個作者還要興奮不少,甚至念了起來:”殘燈孤影筆下書,風卷珠紗意覺冷,落墨起身廊下閑,冷月稀落紗飄影。“


    聽到有人念自己寫的詩句,蘇晚瑾不自覺的頭皮發麻尷尬起來。


    隻見他繼續笑道:“娘娘這詩詞確實是優美,但讀起來卻頗有淒涼之意。”


    她故作咳嗽幾聲道:“臣妾這身子本就不好,思緒自然也是悲觀了些,隻怕哪日突然一病不起便去了。”


    這番話讓陳國公突然止住了笑,李思辰見她裝的有模有樣的不自覺的便覺得有一些好笑起來。


    他連連將那詩詞如同寶貝一般揣在懷裏又滿意道:“天色也確實不早,宮門也快落了,娘娘也該注意身體修養早些歇下,老臣便也不打擾了。”


    ”李王,一起走?“


    李思辰點了點頭跟著陳褚一同離去,見兩人走遠後劉祈安才鬆了一口氣擔心的神色繼續問道:”你怎麽往這裏來了?“


    她有一些不明白又繼續道:”不是你讓我來領賞的嗎?我聽說有銀兩就來了。“


    劉祈安有一些傻了眼不明白道:”朕何時這樣說過?誰讓你過來的?“


    ”王公公讓我來的,我就來了,不曾想來的路上迷路了,隨意捉了一個太監問路就走這裏來了。“


    蘇晚瑾眉頭緊皺如實回道,劉祈安聽到她的話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歎氣的坐在對麵。


    突然回想起來今日中午的確有與王公公談過自己的煩惱,隻是那硫芳宮的一切都已經讓人清掃掉了還有何驚喜呢?


    更何況這王公公怎麽可以擅作主張呢?自己都說了不用了。


    見他愁眉苦臉的,蘇晚瑾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幹嘛了?看你這麽緊張,是怕李思辰在酒裏下了毒?“


    劉祈安連忙搖了搖頭似有意岔開話題:“今晚便是最後一日了,朕送你回去吧。”


    “你一個人回去,朕也不放心。”


    聽到他說是最後一天,蘇晚瑾便也不在婉拒這份好意點了點頭,更何況自己還不知道這是何處,也隻能由人帶自己回去了。


    兩人行走與宮中,身後又跟著侍女與太監,抬頭便能望見繁星布滿的夜空,時不時又傳來蟬鳴聲。


    悶熱的天氣又加上落了雨總能讓人莫名感覺如同冒了汗一般黏膩不已,她還是第一次如此放慢腳步向夜空。


    “阿瑾,你喜歡聽箏嗎?”


    蘇晚瑾有些沒明白他突然的問話,卻還是附和一般的笑道:“怎麽的,難不成我們殿下要來一曲?


    “說起來李王似乎也會琵琶,你該不會也會彈箏吧?”


    說到這裏,她便突然想到了一個滑稽的畫麵那就是三兄弟一琵琶一箏一耍劍,真的完全可以組個文藝團出道了,想到那副場景不自覺有一些好笑起來。


    見她笑,劉祈安也忍不住露出笑意,回想起來似乎也隻有她會自己如此自來熟沒有任何隔閡。


    但還是有一些驚訝打斷蘇晚瑾的思緒繼續道:“你怎麽知道他會琵琶,不過李王許久未碰琵琶了。”


    “我母妃有一手好箏,所以朕也耳濡目染了一些,阿瑾會覺得我不夠男子氣概嗎?”


    蘇晚瑾搖了搖頭,隨即拍了怕他的肩開口笑道:“這有什麽,技多不壓身,說這麽多不如給我演奏一曲,就當為明日送別?”


    “而且別人若是會我不會的東西,我隻會覺得他很厲害。”


    劉祈安聽到這裏笑更濃了幾分,很是爽快的答應。


    兩人聊著之際便已經到了桃花塢,侍女將古箏抱了過來有一些疑惑不知該放哪。


    她也跟著思緒起來,他卻先一步道:“不如借你屋中一坐?”


    “朕也還有話想與你說,同時也希望我的琴聲能讓你安心入睡。”


    “以前母妃總是會讓我彈奏入睡,如今許久未如此到有一些懷念了。”


    蘇晚瑾聽到這裏又看了看劉祈安純真又懷念的笑容明顯不像別有用心,這一刻又凸顯自己的思緒如此齷齪。


    卻也是很好奇,李思辰的琵琶有幸聽聞,倒也想聽聽殿下的琴聲便回了一聲好。


    侍女將琴放置在屋內後又退了下去離開,劉祈安有一些懷念的神色看著桌上的古箏又突然興起問道:“你要不來試試?”


    蘇晚瑾搖了搖頭婉拒道:“可是我不會……”


    但卻拗不過他,被拉著往箏前坐下,他按住了蘇晚瑾示意就這樣別動隨後道:“沒事,朕教你,你不要嫌棄教的不好便是。”


    “你自己不也說技多不壓身嗎?多學一門總有好處。”


    她隻覺得有一些暈隨後說大實話道:“可是這玩意也不是一下子就學會的啊。”


    劉祈安一邊笑著隨後站在身後,極其小心的拿起她的手在箏上劃撥起來,隻是隨意一滑便可彈出精美絕倫的樂曲。


    蘇晚瑾聽著不自覺頓時來了新鮮感,同時感歎這皇帝是不是有點太不似平常皇帝了,單單拿箏這一塊說的話。


    屋內的燭火多點了幾隻倒也不會顯得很暗,但是她畢竟不是玩這東西的料。


    這箏線隨後便令蘇晚瑾手指有一些疼痛連連叫停,呼了呼發紅的手指又舉了起來隨:“還不快演奏一曲,安撫安撫。”


    說著又坐開把位置給了劉祈安,而自己則是坐到了旁邊看著他撫琴起來。


    曲中極柔又靜謐卻也是優美,也不知怎麽的聽曲還真的來了困意。


    原本隻有琴聲的夜突然被一聲雷劃破,在後又是傾盆大雨與風的呼嘯聲,蘇晚瑾也被這一聲雷驚醒,連忙坐直了身子。


    看她已犯困,劉祈安便知道自己該起身離開了:“阿瑾,你歇下吧。”


    “朕先回去了。”


    蘇晚瑾起身先開了門看了看外麵飄灑的雨,即便是打傘也不一定能平安不濕身,最主要的是,這群侍女太監關鍵時刻跑哪去了。


    自己屋內又沒有傘,而畫鳶又歇在側院。


    她先是指了指屋外瓢潑大雨問道:“這麽大的雨你怎麽回去?”


    “王公公等人也不見了。”


    劉祈安愣了愣站到門口四處張望了一番頓時神色大驚,很快又顯得極其無助起來。


    “無事,不影響的,您早些歇息吧。”


    “我先走了,真的無事的,不用如此關心我。”


    看著他嘴上說著這種堅強的話,又給人一種可憐巴巴委屈的感覺,蘇晚瑾便知道自己又要栽倒了,不禁扶額歎氣。


    眼看這雨明顯沒有那麽快停了,最主要是每當雷聲正常響起,她總是會跟著心驚肉跳起來,仿佛思緒再一次拉回。


    蘇晚瑾關上了門,心想著要是真讓劉祈安淋回去而感了風寒罪過便大了,但屋內隻有一張床,讓殿下打地鋪嗎?


    這明顯不行吧?他可是尊貴的九五之軀。


    良久她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讓劉祈安睡床上,自己打地鋪,反正以前出任務又不是沒有睡過地板。


    “今夜你先在這裏歇下吧,之前看你眼下烏青看樣子一直未睡好的樣子。”


    “若是真淋雨回去受了涼豈不是又要耽誤正事了。”


    “我睡地上就好了,你睡床上吧。”


    劉祈安聽到這裏,又看她動作連忙堅決搖頭:“不行不行!阿瑾你怎麽可以睡地上呢?”


    “我睡地上,我身子很好,睡一晚地上也無事的。”


    兩人來回爭辯,你不讓我,我也不讓你,最後蘇晚瑾實在不耐煩了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被褥放在床的中間形成一條三八線,蘇晚瑾躺在裏麵,而劉祈安躺在外麵紛紛不敢越線。


    她就這樣眼珠子轉個不停又聽著屋外雷雨交加的聲音,又後悔自己這是想了一個破主意。


    這樣能睡得著就有鬼了,她想了想果然還是起身睡地上或者躲去書房吧。


    一起身便發現劉祈安這人居然睡著了!?完全是睡的很安詳的樣子,麵對他如此心大那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麽呢?


    蘇晚瑾也不敢驚醒他,又躺了回去,或許是感到身邊有人守著,困意很快襲來也直接心大的直接睡著了。


    次日一早悅耳的鳥鳴聲響起,隨後不是晃眼的陽光照射進屋內,蘇晚瑾被刺醒睜開了眼便發現自己越過了三八線。


    沒錯是自己越過了三八線,而劉祈安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範圍內。


    越過了線就算了,還枕著劉祈安的手臂依偎在懷中睡著了,好看的人就連睡顏都極其迷人,又突然近在眼前。


    一大早便受到如此刺激的蘇晚瑾頓時忍不住又猛的側身翻滾回了自己的區域。


    而劉祈安漸漸的睜開了眼,起身發現蘇晚瑾側躺背對著自己似乎還沒有醒的樣子,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屋內,臉上的浮現出滿滿的笑意,即便手臂被枕的有一些酸痛。


    劉祈安回去後也沒有閑著,洗沐了一番又拿起桌上的奏折看了起來突然又想到了什麽開口道:“讓王公公進來一趟。”


    王公公此刻臉上笑著,看樣子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知道殿下在桃花塢歇下,那笑更明媚起來。


    他先是行禮了一番隨後也不含糊直接問道:“參加殿下。”


    劉祈安放下了奏折,此刻臉上沒有笑意,昨夜本是想著借刀除掉陳褚的,沒想到蘇晚瑾卻誤入了進來,錯失良機。


    又想起她說是王公公叫自己來心中不禁有一些煩躁。


    但一想蘇晚瑾若是不來恐怕也就沒有後麵的事情,而且王公公畢竟是從小到大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那怒氣也隻能消去不少隨即開口道:“以後,你還是專心放在自己的身上吧。”


    王公公見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難不成夜裏不順利不成卻也不敢過多探究隻能小心翼翼的回了一聲是便退至出去門口。


    第二日一大早她便上了馬車手裏拿著那一張和離書,回想起昨夜之事還是會忍不住扇自己。


    到了尚書府便見門前沒有任何人,畫鳶先是上側門敲了敲,不一會兒便是開門聲,她連連跟著走了過去開門的人正是書墨。


    書墨見兩人突然回來表情是掩飾不住的驚訝隨後又轉化為眼眶熱淚迎你們進來:“小姐,快進來吧。”


    蘇晚瑾不解但還是先行進了府內,此刻院子內沒有從前那般繁華熱鬧,似乎是因為無人打掃的樣子反而顯得有一些淩亂和荒涼感,一路上反而也沒見到什麽人。


    “我爹呢?”


    蘇晚瑾開口問道。


    “老爺一大早便上朝去了,小姐您既然回來了,我還以為會在晚些呢。”


    她有一些奇怪起來又問道:“您不是寫信說會入宮嗎?怎麽一直沒有回來?”


    書墨聽到她的話滿臉的困惑站住了腳隨後又道:“宮內是不允許與宮外有書信來往的?我這幾日一直忙著打理府內事務從未書信與你。”


    蘇晚瑾眉頭緊皺起來再一次問道:“其餘人呢?怎麽全部都不見了。”


    她歎了一口氣如實道:“老爺放他們離開了,想走的就離開了,沒有走的便留在府內繼續忙活。”


    “聽說前些日子宮裏鬧了刺客,是刺殺聖上的,小姐您可有受傷?”


    蘇晚瑾還想要說些什麽的功夫隻聽到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與盔甲碰撞的聲音不斷的傳來,直到那聲音越來越的逼近,不一會又是張總管的急促的聲音叫著:“不好了!不好了!書墨姑娘。”


    他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見了蘇晚瑾又連忙停了腳步,書墨不禁嗬斥起來:“在小姐麵前橫衝直撞的成何體統。”


    他連連跪下,語氣充滿了膽顫道:“那府外不知怎麽的,突然來了好多官爺已經把整個府圍了起來,不分青紅皂白便開始抓著府內的人。”


    蘇晚瑾聽到這裏心不禁有一些顫了顫,書墨本身日夜操勞著府內大小事務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一口氣沒有上來直接便嚇的暈了過去,所有人都知道,一般這基本都不是什麽好事。


    她連忙扶住了書墨,便見黃永年身後帶著大理寺眾守衛走了過來,先是抱拳行了一禮隨後便道:“蘇大小姐,跟本官走一趟吧。”


    一眾人隨後上前再一次將書墨眾人擒拿住,動作極其粗暴。


    她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怎麽的內心瘋狂的下墜,但還是故作堅定問道:“不知我們犯了何等大事,讓各位官爺如此急匆匆一大早便衝上來抄家。”


    他見蘇晚瑾不明白隨後似帶著同情心一般又繼續道:“是關於前日皇上遇刺一事,想請您過去配合屬下們調查幾番。”


    她聽到這裏表情微怒隨後又道:“若隻是單單這事,我跟你們去便是,又何必如此仗勢。”


    黃永年忍不住噗嗤一笑又繼續道:“近日邊境遼人突然有動向,江副將抓到一大遼暗探,那遼人雖已死。”


    “但是身上卻藏著一封密信有提到與蘇尚書大人來往密切,尚書大人目前已在朝堂審問,蘇大小姐請吧。”


    畫鳶扶著書墨,書墨整個人全身無力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原本的冷靜與從容不見此刻麵如死灰嘴裏隻重複念叨著一句話:“完了,蘇家終究是完了,夫人我對不住你,是我沒有守好。”


    “哦,對了,陳褚大人說了,為了避免府內家仆有通風報信通遼之嫌,一個都不許漏帶走後即刻絞殺。”


    黃永年命令著,書墨沒有求饒隻是痛哭著,畫鳶表情卻很是平靜,張總管連連跪地求饒。


    她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那三人被拖著走,心裏不禁有一些怒氣,可是這麽多人自己又能做什麽?


    再一次遇到了這種情況,這種既視感讓蘇晚瑾不自覺有一些心慌起來,不能忍受自己就這樣看著書墨和畫鳶就這樣死去,雖然她們並不知道自己不在是原主,但是回想起經曆這麽久的相處。


    她快步往那三人被拖走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著的同時另一隻手又小心翼翼的往腰間的匕首伸去,剛觸碰到匕首的一瞬間便被人用劍毫不猶豫的劃傷了手。


    若是稍遲疑一步便會被人砍掉一根手指,朝持劍的人看去便見江栩竹臉上帶著冷漠隨即將劍收回了劍鞘繼續道:“蘇大小姐,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管別人嗎?”


    蘇晚瑾沒有理會她繼續往書墨那邊走去又再一次拿出那把匕首,表情展現出從未有過的冷漠似警告一般道:“給我鬆開!”


    江栩竹和黃永年站到了一塊,似乎在看她有何本事,身後的錦衣衛紛紛拔劍站在身後等候著命令一般。


    被拉住書墨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畫鳶卻依舊出奇的平靜,眼中帶著視死如歸,隻有張總管不斷的哭著哀嚎著求饒。


    其中一侍衛見她隻是嘲笑繼續道:“你還以為你是那高高在上貴妃娘娘嗎?既然皇上已經與你和離,你便是那罪臣之女。”


    蘇晚瑾沒有理會他的話再一次警告道:“鬆手!”


    他不在理會,打算抓住書墨便要走,剛眨眼想去抓的功夫,隻聽到有什麽掉落至地上的聲音。


    甚至連表情都是呆滯的,他看了看自己伸出的手此刻已不在手臂上而是掉落在地上頓時發出恐慌的聲音尖叫起來。


    蘇晚瑾擦了擦匕首上的血又繼續走近警告道:“你們也想掉一隻手嗎?”


    眾人被她此刻的變化有一些驚住,不僅僅是突然的轉變,而是驚訝既然隻用一把匕首就可以切骨至一隻手。


    抓住畫鳶和張總管的侍衛不禁有一些呆住,黃永年皺了皺眉隨即開口道:“看樣子,蘇小姐是不打算配合了?”


    她回頭看了看那兩人再一次冷道:“我可以跟你們回去如實作答,但跟府內的下人沒有任何關係。”


    江栩竹有一些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再一次抽出了劍問道:“區區幾個下人至於讓你如此嗎?難道蘇小姐還想背負一條違抗的罪名?”


    她一邊說著又眼神示意了會,那斷手的侍衛被抬開後又多上了幾人打算繼續將書墨三人拖走。


    蘇晚瑾見狀也絲毫不客氣一腳橫掃踹開了先逼近的侍衛,趁著他要摔倒之際又單手壓在他的肩上發力起跳把另一人踢開。


    剛站穩的功夫,侍衛不給她停歇的機會再一次衝了上來。


    蘇晚瑾連忙蹲下躲過那飛來的劍刃又迅速起身高舉匕首揮去,匕首直直的劃至他的喉嚨噴湧出鮮血。


    見她在人群中單單用一把匕首打的有來有回的的樣子,黃永年不禁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廊內四處都飛濺著鮮血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作嘔。


    江栩竹抬了抬手讓那些人散開,直接拔劍走了過來,語氣有掩飾不住的憎恨又道:“蘇姑娘,你以為這樣子就能拯救她們嗎?隻是無非將你和她們推入更深的深淵。”


    “見到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衝動我就放心了。”


    手上黏膩的鮮血讓拿匕首的手有一些滑,她神色冰冷抹了抹手上的血又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將書墨等人護在了身後繼續道:“我說過,放她們走,我跟你們回去如實作答的。”


    江栩竹見她一身上下血淋淋的,散發出如同死神一般的氣息,隨後不自覺的興奮的笑了笑丟掉了手的劍,又從腰間抽出一把刀道:“以前我們出任務的時候,你的衝動總是好幾次差點害死你,不過這次沒有人在攔住你的衝動了。”


    蘇晚瑾聽到她的話表情不自覺有一些震驚起來,像是在確定一件不敢確定的事情一般,說出的話有一些顫抖起來:“你是........淩?”


    雖然此刻麵容不同,但是她露出那抹笑卻足以熟悉到不能在熟悉。


    她身子有一些顫抖起來,冷漠與殺氣在這一刻頓時消散而去剩下的隻有愧疚與猶豫。


    江栩竹烏黑的發紮起高高的馬尾,麵容清秀沒有任何胭脂水粉塗抹,一身紅衣極其英姿颯爽,側臉的發絲隨著微風飄揚,手上拿著一把彎刃製的匕首同時擺出一副進攻的狀態。


    她卻已然失了先前狠厲的氣勢,如同木偶一般隻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江栩竹那滿臉怨恨的表情,握刀的手突然就鬆開了。


    刀刃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蘇晚瑾看了她一眼道:“我跟你們走,條件是放了她們。”


    江栩竹看她那不戰而敗的樣子頓時心中不爽起來,隨後便衝了上來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了過來。


    她想躲但是看那些侍衛再一次將刀刃掛在書墨她們脖子上頓時打消了躲的念頭,實實的挨上了這一腳,這一腳似乎用盡了江栩竹全部畢生的力氣與憎恨。


    一腳便把她踹飛至數米遠,背部撞在那根粗壯的紅木上,似將她體內的五髒六腑都要撞碎一般。


    狼狽的摔落至地上的同時口中也吐出鮮血來,她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扶著柱子搖搖晃晃起身語氣虛弱無力道:“是我欠你的。”


    “但跟她們無關。”


    江栩竹再一次衝了過來毫不猶豫的揪住她的衣領語氣凶狠小聲道:“你知道就好,你可真是畜生。”


    “她才5歲,你怎麽下得去手的!?”


    看著江栩竹說到這裏,滿眼通紅隨時便能落下淚水一般再一次狠狠地咒罵起來:“你可真不是個東西,當時我就不應該猶豫一槍崩了你。”


    “你不想殺我?你放心我也不會殺你的,我會讓你經曆過我經曆的痛苦。”


    黃永年站的遠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麽,連忙走了過來,江栩竹聽到後便鬆開甩開了她。


    蘇晚瑾再一次狠狠的撞到了柱子上,她連忙抹去了那即將流出的淚水便對著黃永年笑道:“帶走吧,我已經勸好蘇小姐。”


    黃永年滿臉心疼的看著江栩竹,剛想要伸手便被江栩竹躲開。


    “先關起來吧,畢竟這是我跟蘇小姐談好的條件。”


    “黃大人,你會幫我跟大人解釋的對嗎?”


    江栩竹問道,露出幾分笑,黃永年無條件答應的點了點頭


    此時另一邊,劉祈安坐在龍椅上,神色雖然鎮定但是手卻死死的抓著那封書信。


    眾文武百官直直的站著神情嚴肅,如臨大敵一般。


    蘇軾璃就這樣跪在地上,神情很是平靜似乎也是早知道會有這一天,隻是沒想到卻如此之快。


    隻見陳褚繼續道:“殿下,證據都已經在手,隻差李王那邊了。”


    許京墨也是眉頭緊鎖著,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就如同聯想到了那日也是這個位置,唯一不同的是,跪在地上的人則是自己的父親。


    他聽到這裏再一次走了出來行禮後又道:“殿下,本官與尚書大人結交深久,可以做證他絕無通遼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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