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背著手,看著鐵門關,這是他此行的試煉之地,有六個城,傳說這裏的金丹有上千人,十個左右的元嬰境,都是在外麵過不下去才逃到這裏的,還有大批過來尋仇的,曆練的,找人的,就是講究一個弱肉強食,不談什麽規則。
淩綾微笑道:“這就是一個九陽宗地下城的升級版本嘛,地方更大,敵人更強。阿離打算怎麽曆練,我們三人要分開嗎?”燕離笑道:“也不是什麽曆練,跟燕德活下去的目標不同,我們來就是為了磨煉自己的戰力。”這個地方叫凶惡之地,位於四個四等勢力之間,約莫有一萬平方公裏,中州勢力也並不想圍剿這裏,據說有大能將周圍四道河流改道,將這地專門作為邪道之人聚集之處,便是所謂的正邪並存,天道循環。這鐵門關過去,便是凶惡之地的第一城,取上古靈獸鹿蜀為名,是凶惡之地西南門戶,此外還有畢方、巴蛇、勝遇三城鎮守其他三個入口,最中是兩座大城,窮奇與虎蛟,皆是有名的凶獸。
聽到三人不用分開,楚紅拍拍高聳的胸脯,長長舒了一口氣,燕離笑道:“你不用害怕,你是個恬靜的性子,我會給你安排好,咱們學的技法和術法,光是練習是沒有用的,隻有經過不停的實戰,才能在戰鬥中恰到好處的使用。咱們不在外圍四城停留,直接去虎蛟城,先落下腳來,再想辦法去試煉。”他對這凶惡之地也不算多了解,也是在聖院的時候聽說過有這麽一處所在,說是其中有什麽試煉場,可以實戰什麽的。他們欠缺的就是實戰,所以這次才過來。
民以食為天,不管好人壞人都離不開一個吃字。所以在丹藥鋪和藥膳鋪之間隻是稍作糾結還是選擇了藥膳鋪,直接買下了一處鋪麵,大廳改造成雙人座位,就開張了。聽說城裏來了兩個美女,一雍容華貴,一清麗冷豔,過來捧場的還是不少。
楚紅姿色在陰陽宗也隻能算是上等,拿到整個中州來說隻能算美女了,以往比較突出的氣質,稍微掩飾一下,在這虎蛟城裏也不算多突出。中州各地男尊女卑的地方多的是,大把的女修逃到這裏來,姿色比她出眾的也不在少數。笑眯眯的應付著幾個色眯眯的小金丹,這個她有經驗。淩綾躲在後廚不願出來,隻顧著炮製藥膳。
燕離端上最後一份藥膳,抱歉的說道:“隻賣一百份藥膳,晚上請早。”門口幾個大腹便便的金丹不滿的說道:“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賣的貴不說,還限量?別人巴不得生意越來越好呢。”燕離嘻嘻笑道:“這不是小本生意,人手不夠嘛,每一份藥膳都是我們精心製作的,多了味道不好,效用不足,豈不是砸了自家招牌。”
這第一個月主要還是立足,他們三人都是極強的金丹,逃到這裏的都是極有眼力勁的,知道不能輕惹,但是該交的保護費,稅費那是一個子都不能少,這是規矩,不能因為你強就壞了,再說了,城裏還有元嬰境,怕你怎地。
淩綾蹙著眉,伸手將燈芯挑了挑問道:“就這樣曆練?我看城裏安全的很,這都一個月了,也沒見幾個鬧事的。去城外的話,盜匪倒是不少,但是金丹初階的也不多,達不到練手的目的呀。”楚紅放下手裏的刺繡,滿足的說道:“這種生活也挺好呀,每天睜眼就能看到你們,我心裏已經十分滿足了。”
燕離笑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虎蛟城有凶惡之地最大的鬥場,誰都可以報名進去比鬥,生死不論,明晚打烊之後,咱們去觀摩一下。”
鬥場燈火通明,隔著老遠就能看到,燕離知道這是使用的靈石作為能源,中州統一價,一靈石兌換一百金幣,心裏對這個大鬥場還是有了很大的期待。走到門口,便有扮成各種小動物的侍女迎上來,輕輕一躬身問道:“客人是第一次來吧?”燕離點點頭,這些侍女眼光都很毒,一眼就能分辨你有沒有錢,想去哪個廳。
侍女微笑著介紹,大鬥場共有十三個廳,從最低級的丙一廳到最高等的甲廳,其中一廳是單人對決,四廳就是四人對決,同樣的,丙廳就是築基境,丁廳就是金丹境,甲廳就是元嬰境。燕離吃驚的問道:“還有元嬰境的鬥場?”侍女點頭道:“有的,不過這個得看臨時場次。”甲廳不常有,隻有一個鬥場,再有就是有四個自由鬥場。丙一廳門票就是一個銀幣,到了丁一廳就是一個金幣,甲廳就是一百金幣起。
燕離嘖嘖說道:“這價錢夠可以的,光是看一場就這麽貴。”裏麵一個管事笑盈盈的走了過來,拱手說道:“那也沒有康老板的藥膳坊貴啊,我可聽說了,你那裏一份三品藥膳就是二十金,到了五品可就是五百金啊。請裏邊坐。”
管事姓馬,是虎蛟城大城主馬老祖的直係後人,也就是說,這個鬥場其實是馬老祖的產業。馬管事帶著燕離走到中心休息區,微笑道:“康老板請坐,我這裏還行吧。”燕離讚道:“就算不看比鬥,光是進來欣賞一下你這鬥場便值回票價了,用金碧輝煌來形容,我都覺得還差了些什麽。”
馬管事將鬥場的諸事細細給他講了,鬥場最主要的經濟來源是門票和博彩,這個收入十分可觀。燕離擺擺手說道:“您告訴我這些做什麽?我隻是過來看看罷了。”馬管事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隻是見你投緣,多說了幾句,嗬嗬。那就不打擾你了。”
場上兩組人鬥的十分激烈,燕離端著酒杯,認真的看了一會問道:“這個溪水戰隊的打法很值得我們效仿。”淩綾點頭說道:“他們配合的十分好,你看前麵兩位的走位相當的精妙,若是我們有這種水平,便是來兩個小元嬰境我們也能斬殺掉。”
燕離嗯了一聲,這個溪水戰隊跟他們三人配置倒是有些相似,最前頭是一個大漢充當肉盾,手裏使用的是長柄大錘,攻擊力十足,然後有個刺客環繞在他身邊,若是有人去攻擊身後的術師,這個刺客就會後撤回去護衛術師,一旦擊退敵人,這個刺客又會回到大漢身邊。
楚紅猶豫著說道:“可是我的術法現在還不算很強,他們這個戰法主要是依靠術師在後麵轟擊,我怕我做不到。”燕離笑道:“最好的練功方法就是實戰,我們已經觀摩了十天了,明天可以下場了,這個法寶很有意思,明天我去試試。”
比鬥廳會強行將兩人的修為拉近到三重之內,比如燕離現在是九重,對手如果是六重那就是正常水準,如果對手是金丹一重,那麽燕離的修為就會被法寶壓製到六重,而對手會漲到四重或者五重。而自由場則沒有什麽限製,隻要雙方同意,不管你幾個人,什麽等級都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生死勿論,雖然敵人未必會殺死你,但是總有殘忍好殺之輩。
燕離的第一場是被強行壓製到金丹三重,這讓他很不習慣,花了半小時才調整過來,對手是輕靈型的一個金丹,隻是五六分鍾就被燕離打翻在地,看著燕離緩步走來,恐懼的連連往後爬。燕離笑笑,拄著戟說道:“我不殺你,我隻想問你,你才金丹一重,為什麽會選我?因為我是新人?”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樣,這家夥就是看他一時不能適應,想偷個雞。
淩綾也試了試,並沒有使用萬蛇鞭和琴,主要還是劍法和琵琶,也是覺得索然無味,他們夫妻兩個戰鬥的經驗相當豐富,淩綾在魔界並不是隻接了擊殺胡膦這一個任務,而是大大小小的刺殺任務做了上百次之久,這方麵的經驗未必就比燕離差到哪裏去。
楚紅卻不同,她幾乎沒有跟人單對單動過手,也沒有過生死相搏的經曆,當年在軍中也隻是作為主帥出現,其實絕大多數的軍務都是康南在做,出海之後,真正動手的機會也沒有,多數是掠陣。所以第一場打的十分辛苦,近身格鬥隻有幾套刀法,術法是學會了,但是施放的時機掌握的並不好,很難打中敵人,加上被法寶將修為壓製到金丹四五重,自己也十分不習慣,短短十幾分鍾就手忙腳亂,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做,所幸身法上還是超出對手許多,這才勉強維持下來。
燕離憂慮的看著楚紅,這是有生命危險,讓她直接過來還是太冒進了,應該先在自由場,租幾個金丹跟她對練個十幾二十場再來。淩綾抓住他的手,安慰道:“不要緊的,楚姐姐現在雖然慌亂,但是基本步法沒有亂,術法雖然打不中,但是她的刀法還是下了苦功的,而且現在她還隻用了大刀,小刀還沒有出手。對手雖然經驗豐富,但是武技乏善可陳,速度上也慢了楚姐姐不少,要想殺楚姐姐,就得拚命不可。”
楚紅的刀法還是當年燕離給她的庖丁刀法,都是直奔要害而去的,精妙無比,有了一個小時的戰鬥,心也漸漸靜了下來,對手實力不強,速度不如自己,武技不如自己,煉體上也不如自己,實在沒有敗的理由,連續格擋住對方幾劍,察覺到力量並不算多大,左手暗暗扣住飛刀,抽冷子就是一下,逼著敵人退後幾步,也漸漸開始轉守為攻。
燕離麵色依然冷峻,敵人現在看似落入下風,可是楚紅想要勝他也未必容易,現在他移動的很快,這是不符合常理的,這樣損耗太大,如果隻是為了避開楚紅的飛刀和術法,沒有必要,一定有什麽小心思。
楚紅轉了好幾圈,也無法攻擊到敵人,其實她速度很身法都比敵人要快,但是經驗太少,敵人在空中地上不停的變向,楚紅無法預判,沒有強大的戰鬥直覺,也沒有經驗,隻能憑借眼睛來判斷敵人的位置,這就有些吃力了。
周圍的觀眾開始起哄,上場的女修原本就不多,除了鬥場本身特意安排的之外,自己過來的女修屈指可數,今天這位姿色還是過關的,體態妖嬈,明顯是屬於嫻靜淑慧型的,對這些野獸般的男修自然有一股奇特的吸引力,所以上座率是極為可觀的,對待她還用這種遊鬥的招數,這就讓觀眾們有些不滿了,兄弟,你倒是上啊,到處晃悠做什麽?
鬥場內是聽不見外麵的叫聲的,當然自由場還是例外,楚紅滿臉汗水,這麽長時間的戰鬥對於她來說還是第一次,因為精神十分緊張,體力消耗的也比較大,看著敵人不斷的移動,幾乎沒有對自己攻擊,想起自己還有術法,左手收了飛刀,暗自掐了訣,抿著嘴,微躬著腰,腳下小幅的調整者步伐,不停的告誡自己,不要著急,阿離說過了,高速移動最消耗體力,敵人又不是鐵打的,這樣不能持久,自己隻要防好,不給他偷襲的機會,自然是穩勝不敗的,想到這裏,心裏方才安定下來,麵上表情也從容了許多。
敵人絕對速度並不快,但是變向十分迅捷,楚紅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好幾次嚐試追擊都被他輕易擺脫,倒也不敢造次,穩穩守著自己的周邊,絕不貪功。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敵人突然向她變向攻來,動作十分迅疾,楚紅沒有多在意,這種試探性的進攻之前已經有了三四次,都是被自己輕鬆逼退,沒想到自己這一刀橫斬過去,原本他應該後撤避開,沒想到這一次,好像他腳一軟,被自己這一斬砍中腰上,似乎感覺砍到什麽硬東西上,就是這稍稍一愣的功夫,隻見敵人手心光芒一閃,隻覺得自己左胸一痛,不及細想,左手的術法轟了出去,正好將敵人轟飛出去,踉踉蹌蹌後退幾步,伸手捂住左胸,鮮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燕離抱著楚紅,朝著馬管事微微一點頭,便疾馳而去。楚紅傷的不算很重,敵人先吃痛,那一擊沒有洞穿左胸,距離心髒也還有一公分的距離。燕離處理好傷口,安慰道:“今天表現還算不錯,你先休息一會,我想想你該怎麽去打。”
對於金丹境來說,隻要不是轟碎了心髒砍掉頭顱,一般不會當場死亡,隻要救助及時,問題不會太大,就是修養多長時間的問題。楚紅這點傷,別說是燕離這個大丹宗,就是一般的丹師也能治好。但是這次受傷嚴重打擊了她的自信心,自己以為是必勝了,結果沒想到他還有這這招,雖然贏了,但是,,,,
今晚淩綾特意避開了,燕離檢查完傷口,微笑道:“幸虧你煉體已經接近小圓滿了,這傷不礙事,以後可能會留個疤,需要七八年才能完全消退。可惜了我這一隻大兔。”楚紅偎在他懷裏,歎口氣說道:“總歸不是我沒有用。”過了一會又忍不住問道:“你們是怎麽去戰鬥的?為什麽我看別人都很難偷襲到你?”燕離想了想說道:“敵人要想用靈氣,一定會先有靈氣波動對不對?雖然可能隻有零點幾秒,但是足夠我們身體有所反應了。”楚紅茫然的問道:“什麽是靈氣波動?”
燕離心裏苦笑,楚紅沒有經過相關的訓練,輕輕用手蒙住她的眼睛,稍微綻放一點靈氣,問道:“感覺到我的靈氣了嗎?”楚紅嗯了一聲,這當然感覺得到。過了一會,又聽到燕離問道:“現在還感覺得到嗎?”楚紅答道:“當然了,你的氣息我怎麽會感覺不到。”燕離又道:“兵器揮舞的時候,會有風聲,甚至咱們隻要動起來,都會有風聲,戰鬥時,不能光憑眼睛判斷,是整個六感的協同配合。不過絕大多數人往往隻是利用兩種甚至兩種以下來判斷,你隻用視覺很難鎖定速度快的,我看你感覺也很靈敏,在廚道上多有神來之筆,你好好休息,這兩天我想想你應該怎麽對戰才最好。”
感覺的訓練主要是捕捉對方的靈氣波動,其實楚紅在這個方麵還是有過一些經驗的,她常常通過感應食材的靈氣濃鬱程度來判斷食材的效用,在這方麵其實比燕離還要更加準確一些,練過七八次之後就基本掌握了要領。
聽覺的訓練困難了不少,她及時分辨出了破空聲,反應卻慢了一些,這個隻能通過一次次的強化訓練來解決,並沒有什麽捷徑可走。修士隻要出招必定會有靈氣波動和破空聲,這個就是淩綾日常時不時的襲擊她來練習。燕離大部分時間用來研究戰法,楚紅現在用的是以前打造的一套上品靈器,主刀刀柄加上刀刃一共隻有九十公分長,刀刃有二十公分寬,刀背有近兩公分寬,其實就是菜刀的一種延伸,因為許多靈獸軀體巨大,所以才需要用這種刀。燕離在手上顛來倒去去研究,防禦方麵這把刀還是占有很大的優勢的,砍、撩、挑、截、推、刺、剁、點、崩、掛、格、削、戳柄、舞花這是刀法的基礎動作,楚紅都是練到了刻骨境的,如果隻用於防禦,撩挑截格和舞花都是可以直接用的,而且刀身寬厚,對付短兵的時候用來做手盾也不是不可以。
六柄輔刀形狀各異,有鋸齒的,鋒利的,寬的厚的,但是刀刃統一隻有十五到三十公分長,這個是可以作為飛刀使用的。心念一動,用六束靈氣牽起六柄飛刀,環繞在自己身體周圍,這不但也可以作為防禦來格擋敵人的兵器,也可以隨時射出去當做飛刀攻敵人之必救,三米之內,突施暗算,相信一般的金丹境是避不開的,隻能用兵器格擋或者強行受了這一刀。
在重力室裏演練幾遍,覺得還是靠譜的,而且楚紅也是學過盜神身法的,這在身法裏肯定算是頂級的,除非確實速度高出楚紅許多,否則在身法上楚紅應該是占了優勢的。
楚紅很刻苦,也很享受燕離這種手把手的教,燕離模擬各種類型的對手和她對戰,淩綾則在一旁不斷指出她存在的問題。其實術師也有不少術法可以用來防禦,尤其是土相中,強橫的防禦術法有不少,不過現在她還沒法在戰鬥中使用出來,還是先確保不敗再談術法的練習。
燕離越是研究這些招式,越是覺得有意思,朦朦朧朧的感覺,這些招式的根本都是一樣的,劍若是長一些,完全可以當成槍來用,槍可以看做是前麵削尖了的棍,棍的側麵磨尖一點又是大刀,似乎這些兵器之間都有十分密切的聯係。
就說手裏這不足三尺的菜刀,也是集合了好幾種兵器的特點,就算不會刀法的人,也能從其中找到一些適合自己的用法,比如說現在他自己,至少刺劈挑撥擋都是可以用的,以他本能境的基礎動作,用出這些的殺傷力比起一些練不到位的刀法還是強了許多。他閉上眼想想自己手裏拿的不是一把菜刀,而是一把大關刀,麵對疾馳而來的敵人,大喝一聲,一道刀芒劈砍出去的,片刻之後,才睜開眼,天下兵器出同源,所以所有的兵器都是相同的,不管你使用什麽兵器,隻要找對了方向,什麽戟法、刀法、劍法都是可以用的,兵器和武技本身並沒有多大區別,精妙或許有,但是區別不應該有,應該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戰法就好。
比如楚紅,戰鬥直覺不強,這個可以通過無數次練習來培育一些,但是以她的性格,還是應該選擇防守反擊的戰法。這次的對手是個積年老盜,爆發力肯定不強,但是身法靈活,下手快準狠,都是奔著要害而去,楚紅現在主要還是以防禦為主,刀法的基礎動作她早就全部到了本能境,隻要不分心,不想著拿下對手,防禦起來並沒有多大壓力,甚至沒有動用懸浮著的六把輔刀,防禦的同時,緩慢的向對方逼近,給敵人帶來的壓迫還是很大的,這次完全憑借防禦,生生的耗死了對方,最終趁著敵人腳步一緩,兩柄輔刀就洞穿了敵人的雙肩,也不多說,等著敵人認輸就喜滋滋的退場了。
淩綾一把抱住楚紅,喜道:“楚姐姐已經掌握了防守的精要,今後至少處於不敗之地了。這種戰鬥直覺,暫時是足夠了的。”
虎蛟城中有一座高塔,有十九層,塔基就占了三萬平方米,此時塔頂有位眉毛雪白的老者,咳嗽幾聲問道:“這三人實力很強,若是真的打起來,馬虎不是他們的對手。”馬管事恭敬的說道:“可是三十極靈不是小數目,他們未必掏的出來。即使掏的出來,也未必願意去闖虎蛟洞。”
老者嗬嗬幾聲,扭頭問道:“虎兒,你怎麽看?”馬虎是他兒子,也是虎蛟城第二個元嬰境,如今是元嬰境三重,雖然是刀書雙道,但畢竟還是小元嬰,思索了一會說道:“這個叫康南的男子非常強,如果孩兒與他一對一,就算勉強能贏,怕是也要受重傷。虎蛟洞要三人聯手去闖,這個叫洪楚的婦人,修為雖然不錯,但是戰力太差了,怕是會成拖累,想要闖到第四洞,孩兒是不太看好的。”
老者歎口氣說道:“虎蛟洞太重要了,咱們家的功法是先輩闖到第六洞才得到的,現在過了三千多年了,咱們這些不肖子弟連第四洞都闖不過去,隻能借助外人的力量了。再觀察觀察吧,如果他們能闖到第四洞,多少能跟以往一樣,得到一些功法,對咱們也是增益了。”
楚紅現在總算有了一些信心,開始在防守的時候加入一些攻擊,比如橫檔下敵人的一劍,立刻反手開始劈砍,或者是夾雜著一道術法打出去,逼得敵人不斷後退閃避,這時幾乎是本能的開始不停的用術法追著攻擊,敵人要是攻了過來,就開始防守。最近連續打了五場,要麽就是術法打中敵人,直接勝利,要麽就是耗死對手。
燕離跟她抱了一抱,表揚著說道:“很不錯,術法現在熟練多了,再苦練一陣子,能做到丙級術法瞬發,基本上同級的對手就奈何不了你。”戰鬥永遠是術法最好的練習方式,什麽時機放什麽樣的術法,情急之下由不得你多思考,要麽放不出來,要麽就逼著你縮短術法釋放時間,平時的刻苦訓練自然重要,但是戰鬥才能使你將術法練到隨心所欲的地步。
燕離將長戟橫在膝上,微笑著說道:“你能主動來找我問這些問題,說明你在戰鬥上已經到了一定的階段,現在的戰法滿足不了你現在的戰鬥欲望了。”
楚紅點頭說道:“這種戰法是很適合我,可是感覺要是有個暴力一些的上來,我就防不住,就不會像現在一樣從容了。”燕離搖搖頭說道:“除非遇到這種速度和力量都強於你的,否則力量大的速度跟不上你,你難道就呆在那裏讓他來攻,你可以學現在你的那些敵人,在移動中進攻,這些速度遠遜於你的力量型對手,就像是一個靶子一樣,遲早被你轟死。”楚紅噘著嘴,燕離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法,你想學綾兒那種,說實話,你應該是不行的。”
今天的對手有兩米五高,光是大腿就比楚紅整個人都粗,用的是一條有十公分粗的鎖鏈,這是燕離為楚紅選擇的最後一個單打對手,如果能贏下,基本上就可以開始三人合練了。
大漢咧嘴一笑,對麵這個少婦麵如芙蓉,體態妖嬈,最是讓人心動,雙手一擊,還沒開口,楚紅手一抬,一道光影射了出去,大漢隻是手一抬,擋住自己麵門,這個丁級術法就被他輕鬆擋下,拳頭上連油皮都沒有破一點,楚紅不想跟他廢話,這家夥看上去傻乎乎的,可是阿離說過,金丹沒有傻子,要麽就是洪福齊天,要麽就是扮豬吃老虎,你不搭理他就完了。
大漢現在並沒有用鎖鏈,邁開大步追著楚紅,要說絕對速度也不算慢,但是這轉向就有點困難了,畢竟身軀巨大,他也不怕楚紅,楚紅人好看體態妖嬈,前凸後翹,又連勝三十九場,也算是虎蛟鬥場的明星人物了,但是他自小一身橫練功夫,成年又僥幸得了七階巨蟒血浴身,被異人收做徒弟,這身體本身的防禦能力在凶惡之地算是第一的,若是不灌注靈氣,高階靈器對他的傷害都很有限,現在這個小娘皮手裏那把刀看上去也隻是靈器級,術法對自己也隻是撓撓癢,樂得陪她玩玩。
楚紅並不氣餒,這個敵人是前麵那些人的集合體,防高攻高還有一手絕招,作為自己最終的考試,肯定不會像以前那麽輕鬆。當然目前她還沒有什麽好辦法,燕離沒有像以前那樣將對手的所有信息都告訴她,還幫她分析該用什麽樣的戰術,就現在來說,她隻是知道對手速度比較快,防禦非常之高,丁等的術法對他並沒有什麽威脅。不過阿離也說過,從來沒有完美無缺的防禦,但凡修煉防禦類的功法,一定會有軟肋,就算是他的大力金剛手這種藥浴類的,也會在某個地方存在漏洞,而且自己還有六柄輔刀可以當飛刀使用,是可以洞穿他的身體的。
大漢嘴裏不幹不淨,就是淩綾聽了都皺著眉,楚紅卻絲毫不在意,這種程度的髒話對她來說沒有什麽作用。大漢腳步一個趔趄,是被地上突然冒出來的地刺頂了一下,身體失去了平衡,楚紅輕喝一聲,身邊的輔刀射了一把出去,大漢情急之間扭身閃避,那把輔刀擦著左肋釘在地上,楚紅心頭暗道可惜,雖然傷了他的左肋,但是避開了要害,作用也不算很大。
大漢怒吼一聲,撐地起身,手裏的鎖鏈揮起,毒蛇一般的纏向楚紅,鎖鏈其實也是鞭法的一種,在軟鞭裏屬於威力最大的一種,楚紅憑借身法躲避,暫時沒有多大的問題,不過她的體力肯定比不上大漢,隻是這種騰挪躲閃,最終還是會體力耗盡失敗。
周圍觀眾呼喊起來,這種美女與野獸的格鬥最能刺激男人們的感官,尤其是楚紅身上已經有了汗水,宮裝微微貼在身上,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大漢獰笑一聲,鎖鏈另一頭也攻了出去,楚紅無奈,隻能用手裏的刀格擋,現在情況對她不是很妙,這大漢也是金丹巔峰的修為,兩根鎖鏈使得也是出神入化,有如臂使,技法打出去,都被鎖鏈輕鬆化解。
淩淩挽著燕離的胳膊,擔心的問道:“這個對手太強了,給她找這樣的對手,是不是太早了一些?”燕離淡淡說道:“不算早了,防守反擊的精髓就是在奪命一擊。她不是沒有手段一擊致命,而是找不找得到機會。”
他說的不錯,防守反擊最重要的是心要靜,哪怕到最後一刻,隻要敵人露出一絲破綻,能一擊致命,就算成功。楚紅身法上絕對沒有問題,就算再來兩個小時,有手裏的刀,這兩條鎖鏈對她不會有實質上的傷害,沒錯,現在看似她是處在被動,但是隻要大漢力氣一緩,或者靈氣一頓,她就有奪命一擊的機會,不管是輔刀一擊,還是左手孕育的乙級術法禦飛刀,都能洞穿大漢的要害。
聽見楚紅的喘氣聲粗了很多,燕離嘴角露出笑意,楚紅並不傻,也開始使用計策了,有意的讓雲鬢散亂,配上誘人的呼吸聲,正常對手都會認為她就要力竭,隻要精神一鬆,露出破綻,就是一擊必殺的時候。
大漢心中滿是得意,對方呼吸急促,汗水已經將散亂的發絲都粘在臉上,再也堅持不了不久。想打破鬥場四十場連勝的記錄,嘿嘿,早著呢,要不是那邊那個小白臉,呸呸,也就比勞資白一點,小白臉哪裏算得上,一會耗盡這婦人的氣力,定要好好蹂躪一番,當然那事是別想了,總不能眾目睽睽之下幹這事。
突然楚紅嬌呼一聲,腰間宮裝被鎖鏈擦破,露出雪白的肌膚,大漢還未來得及得意,卻見三柄飛刀流星般的射了過來,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就到了麵門,大漢手一抖,鎖鏈盤旋著擋在自己麵前,擋下三柄飛刀,又覺右腿一痛,慘呼一聲,連連後退。
楚紅卻沒有繼續追殺,飛速的退後幾步,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敵人肯定是防著她周圍盤旋著的五柄輔刀,所以三柄輔刀射出隻是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真正的殺招是手裏的禦飛刀,這下洞穿敵人的小腿骨,敵人行動便沒有那麽便捷,自己就沒有那麽被動。
淩綾喜道:“楚姐姐悟了戰鬥的精要,這下子沒問題了。”大漢隻有一條腿站立,劇痛都不說,這行動大受影響,持久戰對他反而不利。兩條鎖鏈繞成兩圈盤旋在身邊,惡狠狠的盯著楚紅,剛才那一聲嬌呼對他影響還是比較大,畢竟他是主攻,體力靈氣消耗的都比較大,走神一下也是有的。
楚紅微笑道:“現在你不是我的對手了。”雙手一合,一道尖刺從地麵刺了出來,這是乙級術法突劍四方,也算是範圍類的,大漢隻剩一條腿,這下子勉強跳開,但是緊跟著又是一道尖刺出來,跳了三次,終於硬抗了一記,人被頂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手裏的鎖鏈舞成一麵圓盾,護在身前,不留神,地上四柄飛刀射了過來,正中大腿,臀部和背部,重重的摔在地上,緊跟著,兩道石梁從地下鑽出,將他固定在地上。他也是光棍,知道自己再掙紮也需要兩三秒時間,這時候對麵無論是還剩下的兩柄飛刀,還是之前的術法都能直接殺死自己,就直挺挺的躺在那裏。
楚紅招手示意自己無意殺他,鬥場陣法一解除,便飛了上來,喜滋滋的挽著燕離另外一隻手,仰著頭問道:“表現還不錯吧?”燕離笑道:“還行吧。休息幾天,把這段時間的成果消化一下,我再設計一下咱們的戰法。”
三人戰法燕離曾經接觸過,但那隻算最初級的了,加上不管是馬前花蝶,還是趙卓宋思思,都是一界之中頂尖的水準,在實際戰鬥過程中,做出的戰鬥選擇都是十分有效和合理的,那時不用什麽默契,不用什麽戰法加成,就能發揮三人聯手的最大戰力,但是現在不行,楚紅的戰鬥本能不強,對她就必須是格式化的戰鬥模式,必須依賴戰法的功能和對彼此的了解形成的默契。
他們三人中,燕離肯定是扛在最前麵的,如果沒有楚紅,他和淩綾聯手就足以將對麵這三個金丹擊敗,但這不是他們來試煉的目的,還是要發揮楚紅的作用,要讓她作為主攻手才行。現在燕離盡力抵擋兩個金丹的瘋狂進攻,淩綾在她身邊策應,讓楚紅盡可能的做出有效攻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白費靈氣的轟擊。
燕離和淩綾都很有耐性,防禦也都很強,憑他們擋住三個金丹的聯手攻擊,現在還是做得到的,所以楚紅在後麵可以盡情的去試探,去攻擊,毫無後顧之憂。燕離想了想,長戟輕輕一撥,將一個金丹甩到身後,那金丹想都不想就朝楚紅殺去。
楚紅受到了攻擊,立刻陣腳大亂,又要應付這個金丹的攻擊,又要輔助燕離那邊進行攻擊,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燕離也沒有出聲指點,有些東西非得你自己去悟,有了問題就得你去解決才行。
馬虎盯著水晶屏,點點頭說道:“三個人都很強,洪楚經驗不夠,這是在給她喂招,聽說沒人願意跟他們對戰?”馬管事恭敬的答道:“就算現在這個程度,也不是別的隊伍能承受的。所以很難找到願意和他們對戰的。”馬虎笑道:“那就幫他們一把,把天組派出去陪他們練練,然後放風出去,能勝他們的隊伍,獎勵一千金幣,就算敗了,也一人有一金幣的出場費。”
楚紅的壓力越來越大,燕離有時會漏過來兩個金丹,她隻能利用身法和飛刀威脅敵人,然後給燕離那邊的幫助很有限,但是經驗這玩意,就是要在實戰中區積累,十幾戰打下來,不說能斬殺敵人,但是至少能維持戰陣不亂,這已經很是不錯了。今天是自由場,敵人上了六個金丹,燕離和淩綾在前麵對上了四個金丹,暫時沒有餘力幫助自己,追擊自己的兩個金丹都是身法迅捷的,這也是正常的,斬殺對方術師的一定是隊伍中速度最快的,好盡快解決掉威脅最大的術師。
燕離格擋住一個金丹,另一個金丹突然腳下一滯,燕離知道這是楚紅抽空放了一個控製類的術法,突上前狂攻一波,將敵人殺倒在地,之前那個金丹也不管這邊,旋風般的殺向楚紅,燕離和淩綾逼退剩下兩個金丹,微笑道:“我們殺你們,隻要半小時就可以,咱們先不動手,若是你們半小時擊敗洪楚,就算你們贏了。”
對方兩個金丹鬆了一口氣,收了兵器去救助自己的同伴。楚紅也聽到了燕離的話,心裏略微一鬆,現在這三個對手在速度上都是遜於自己的,半小時堅持下來應該問題不大。
約莫十來分鍾,三個對手分了三路向她逼近,楚紅身形晃動的時候,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雙手迅速捏訣,憑空出現一個石牢將自己困在當中,又看向燕離那邊,連續打出五六道禦飛刀。三個金丹好不容易攻破了石牢,卻見楚紅微微一笑,碎裂開的石牢蓬的變成飛灰,將四人都籠罩在其中,她自己快速下降到煙塵下方,又一捏訣,變成一個石牢將對手全部困住,也就是這一兩分鍾時間,石牢外又出現一個大石牢。
楚紅朝燕離眨眨眼,燕離撇撇嘴,她想了想,又取出十餘張三階爆炸符附在石牢上,再看向燕離,才看到他露出滿意的笑容。石牢對力量型或者爆發型的金丹可能就是一兩秒的事,但是現在三個對手都是靈巧型的,隻要被困住,沒有一兩分鍾掙脫不開,這個時間,足夠她加入前方的戰團解決掉那邊的敵人了。
馬虎嗬嗬笑道:“可以了,洪楚進步的很快,這種模式咱們可以借鑒,傳令下去,天地人三組每月至少要參加十場自由場,勝一場獎勵每人獎勵一百金幣。敗一場罰兩百金幣。”
今天夜色很好,剛打完鬥場的燕離三人走出鬥場大門,楚紅伸了個懶腰,問道:“現在這種可以了嗎?”燕離搖搖頭,雖然現在基本能戰勝六個金丹九重以上的對手,但是他們三人的默契還遠遠不夠,還是得通過實戰來不停的訓練,但是鬥場裏已經沒有誰願意再做他們的對手了,明擺著打不過,何必自取其辱呢?
百花號上,卓榮氣喘籲籲的走了兩圈,這才停下來接過王嬤嬤遞上的茶,一口喝完問道:“褒陽練完了?”王嬤嬤笑道:“練完了,不是我說,這位李大人可比咱們親家靠譜多了,褒陽也願意跟他學,嘖嘖,昨日裏跟趙菡萏和洛織蘿一起練字,我看那字寫的真不錯,主母,我家韓楊跟趙蓮的事,您?”
卓榮笑道:“你前幾日不是跟我說,韓楊已經基本拿下趙蓮了嗎?現在又要我做什麽?跟你學學術法真難,老是跟我要這要那的。要不我跟姑姑學武技算了。”王嬤嬤慌了,連連擺手說道:“主母不要誤會,我也隻是閑聊說起。沒有那個意思。”卓榮將茶碗遞給她說道:“你怕什麽,我不信任你會選你過來陪我麽?哎,對了,燕德那個叫唐寧寧的丫頭你覺得如何?”
王嬤嬤仔細想了想說道:“資質肯定是不如小姐的,不過她現在是尤紫的弟子,她們這一派似乎有些秘術,現在不是小姐的對手,不過以後也不好說。”
卓榮沉思了一會說道:“我想讓織蘿這丫頭拜在尤紫的門下。不知道她願不願收。”王嬤嬤不敢在這種事上吱聲,現在也不知道小主喜歡誰多一點,有個萬一連累到自己家就不好了,而且現在船上的氣氛嚴肅了許多,以前主事的方碩和項若都走了,都去曆練去了,現在是李大人和沐大人當家,治軍都十分嚴謹,不像燕離那麽嘻嘻哈哈的,齊宸和燕德現在就是他的隨身童子,沒有一丁點兒權力,整的跟仆役一樣,可是齊愁那老頭卻高興的很,上次聊天還說跟著李大人能學本事,這幾天還在盤算是不是讓自己韓楊也過去做個小廝伺候著,說不定也能學些本事。
卓榮沒見她回應,不滿的說道:“你這老家夥,什麽時候也開始算計這些事了?我沒死,她們敢拿你怎麽樣?你說怎麽她才敢收織蘿?”王嬤嬤在這方麵比林嬤嬤還是強了許多,稍微一思索就說道:“我看李大人那個婦人叫秦書緣的,特別想學術法,咱們把她喊來跟主母一起學術法,然後提出這個事,想必尤紫不會拒絕秦書緣。”
卓榮喜道:“那是好事,這樣我也多個伴,隻是這樣的話,你卻是吃虧了。”王嬤嬤舔舔嘴唇才說道:“我那孫子韓楊和公子身邊那個林寶成送到李大人身邊去做個小廝行麽?”看著卓榮似笑非笑的眼神,連忙說道:“我看這個李大人是有真本事的,我聽說他也做過一宗之主,要是韓楊和林寶成能學到他的三分本事,以後才能輔佐公子。”
卓榮笑道:“說了我是信任你的,我嘴上說你嘰嘰喳喳的,心裏還是認可你的,你說的有道理,這術法也是我們的絕學,怎麽能讓他們無端學去,好了,我知道了。”
李茂元看著妻子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這筆買賣做得,可謂是皆大歡喜,秦書緣學了術法,有了戰力,說不定能找到自己破鏡的機緣,尤紫收了林褒陽的妃子,以後地位不會低,自己也給他培養兩個部下,挺好的。請人喊來尤紫,笑道:“這師姑是不喊了,你不要有別的想法。”尤紫笑道:“師弟說笑了,阿離已經定下調子,我是淩師姐的師妹,自然也就是咱們這一輩的。”
秦書緣插嘴道:“沐聲那個木頭還沒敢更進一步?師姐還是要主動一點,你指望他?等到頭發白了也等不到那一天。”寒暄片刻,便將事情說了,尤紫也無不可,師尊門下還是太單薄了,多一些人自然是好的。
燕德恭敬的沏好茶,端到桌上,輕聲問道:“咱們這一門不是不耳提麵授麽?”李茂元笑道:“誰說的?你父親當年在師尊身邊整整呆了十年,這難道不是耳提麵命麽?德靈德毅也是跟著你父親呆滿了十年之久的,怎麽,不想在為師跟前?”燕德趕忙說道:“怎麽會?我求之不得呢,父親教我太粗暴了,我還是願意跟著師尊,隻是我這每天處理各種文書,對我自己的修為戰力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幫助。”
李茂元笑道:“怎麽沒有,萬變不離其宗,都是一樣的,你以後去了魔界,若是金丹過去,怕是不要兩三年,你爺爺就會將大公傳給你,我聽阿離說,他已經是元嬰境七重,也是悟了兩道的,應該想做那邊的魔帝,會有大把時間用來修煉,就等著把咱們的天道柱晉級。不好好學學這治政之道,怎麽能行。至於修為,急什麽?”
馬管事靜靜的坐在那裏等著燕離的答複,虎蛟洞是馬家掌握的一個特殊的存在,其實是一個古勢力的試練塔,如果按照現在的勢力劃分,應該也算二等宗門,當年馬家先祖和其他六人根據一份藏寶圖找到這裏,各自占據了一地。馬家這個虎蛟洞其實跟陰陽宗試練塔的性質差不多,但是明顯難度大了很多,至於原因那已經不可考了。
燕離冷靜了一會,這肯定是一個機會,但是為難的是,如果沒有一口氣闖過第四關,別說獎勵了,很可能就死在裏麵,躊躇了一會問道:“隻有打過第三關才有機會出來?”馬管事點點頭:“前三關必須一口氣打過去,這時會有一點小獎勵,然後每進入一關,不過是出不來的,我們每年派出一組精銳,到現在一千五百年了,隻有一百七十八組打過第三關就選擇出來。還有十一組過了第四關就選擇出來,六組過了第五關出來,隻有一組過了第六關才出來。”
燕離倒吸一口冷氣問道:“也就是說,其實打過第三關的也不多?”馬管事歎口氣說道:“不知道,也許很多組打過第三關接著去了第四關,不知道是死在哪一關裏。”前三關都是無休無盡的戰鬥,不同的是第一關都是金丹初階,第二關都是金丹中階,而第三關都是金丹巔峰,隻有找到通往下一關的出口才能擺脫這一關。第四關可以選擇功法單獨去闖,關卡考核就是看你對剛學會的術法或者武技的掌握程度,除了這個武技之外,不能使用別的攻擊手段。第五組也是一樣的道理,第六組就很久遠了,應該是至少甲級的術法和天等的武技又或者是天級的功法。
燕離現在不缺功法,李茂元來的時候帶來了經過鍾爺認證推演的紫炎青木心經,這已經是神級功法了,對他來說也是極其合適的,跟百幻冰心經一樣,都是基於九陰九陽心經衍生進化的版本,對他們都是極為合適的。再說武技,陰陽宗經過上千年的內部征戰,武技的整體水準還在中州平均水平之上,說實話他自己還是不怎麽缺的。實在沒有理由拿命去拚,但是拒絕的話說道嘴邊,又覺得不去似乎太可惜了。
馬管事很是悠閑的端起茶,吹吹茶葉,慢慢的品著。燕離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三十極靈未免也太貴了吧。我們替你們闖關,還要收這麽貴?”馬管事笑道:“對你們也是有極大好處的,不說別的,光是前三關就至少讓你們戰力能大幅增加,這點錢又算得了什麽?”燕離不滿的說道:“萬一出不來,命都沒有了。”馬管事笑道:“命都沒有了,要錢做什麽?”燕離仔細想了很久,問道:“你覺得我們能打過三關,對吧?”馬管事微笑道:“那是當然了,否則也不會把一年一次的機會給你們。”
中州目前並沒有特別好的機會可以用於實戰,林永佑這種一統的行動,也是用的絕對實力去碾壓對手,主力還是築基境,金丹境之間的死戰不多,元嬰境也是圍攻政策,所以這種試練塔試煉洞就是最好的實戰機會,隻是一般的大宗門不會將自己的試煉途徑開放給其他修士,所以現在其實也是一個很難得的鍛煉機會。燕離歎口氣說道:“還是算了,就算我想去,也湊不齊三十極靈,或者這麽說吧,我有三十極靈,完全可以請到三個小元嬰陪我們對戰一個月。可能對我們演練陣容更加有利,您說對嗎?更何況這還得拿命去博。”
馬管事對他不了解,對於他這種鐵公雞來說,三十極靈真是要他的命了,要是給別人都三十極靈,輪到他不要錢或者隻收十極靈,想都不想他都會去,占便宜也是一種癮,就算買個包子少給了一文錢,這小子也會喜滋滋半天。沉默了很久才說道:“你也知道試煉洞不是每個宗門都有,也不是每個宗門弟子都有這個機會。雖然我們這個試煉洞有些危險,但是過前三關的還是比較容易的,你不要看最終多少人從第三關出來了,一人一生隻能進去一次,打過第三關不是特別難,第四關其實也不算多難,主要還是對基礎技法,基礎術法的一種鍛煉和考試。我看你們三個人基礎都非常紮實,應該也不會有問題,第四關得到的獎勵就是基礎訓練的法門,你和洛綾不怎麽需要,但是洪楚在術法上的基礎很差,現在一般的宗門也沒有術法的係統鍛煉方法,這個價買個能傳承的基礎回去,絕對是值的。”
別的都還好,這可傳承的術法基礎對於陰陽宗來說還是非常重要,術法跟武技還是不一樣,術法現在並不算流行,絕大多數的修士還是修煉的武技,尤其是有些大區連年征戰,武技更新進步的非常快,據說有人研究後說,現在的武技水準高出一萬年前兩三倍,但是術法,有很長一段時間處於沒落時期,比如燕離在闖試練塔的時候,遇到築基境的術師,那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其實現在陰陽宗重開山門之後,也有很多修士開始研究術法,比如莊夢蝶。術法有術法的優勢,在一個三人或者四人戰陣裏,術師是不可或缺的,以往的術師主要還是襲擾為主,因為掌握的大威力術法不多,而且很耗靈氣,隨著中州又到了天道柱晉升的關鍵點上,一些掉隊的天道柱也漸漸重新複蘇,可以預見,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宗門之間的爭鬥又會激烈起來,所以術法的重要性就會漸漸凸顯。燕離猶豫了一會,說道:“三十極靈確實拿不出,這樣行不行?我們進去,如果出不來就不談別的,如果出來,不管獲得什麽,都會給你們完整的一份。”
這事馬管事做不了主,外人想來打試煉洞,就是幾個同盟城主也是要出十五極靈的,這也是虎蛟城最重要的收入之一,此時垂著手站在下方,白眉老者咳嗽兩聲問道:“虎,你怎麽看?”馬虎歎口氣說道:“已經一百年沒有人打過第四關了,寒玉池的水已經清可見底了,若是再沒有人闖過第四關,打開靈池,怕是咱們在這裏就意義不大了。”
現在的人都很聰明,打過第三關獲得足夠的好處就可以了,為什麽要去可能困死在裏麵的下一關?所以很多年這些試煉的金丹過了第三關就會選擇獎勵然後離開。白眉老者嗬嗬笑道:“那也是為了家族傳承嘛,都困死在裏麵,咱們不能再出一個元嬰境,這虎蛟城就會被別人吞掉,哪裏會任由咱們占據這最大的好處。你親自去跟他談,如果打過第三關就出來,三十極靈一文錢不能少,如果打過第四關出來,就可以隻收十五極靈,若是打過第五關出來,一個極靈都不用給,隻要在咱們後輩子弟中挑選一個孩子做他弟子就可以。”
馬虎點點頭,爺爺這主意好,能打過第五關的,現在已知的隻有六組人,出來之後無不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自家後輩拜在他的門下,將來回來繼承家業是問題不大的。當然他也有私心,爺爺的後代並不一定是他的後代,他的後代則一定是爺爺的後代。所以燕離聽完條件之後,皺著眉說道:“你後代?有資質出眾的麽?我收徒一向是寧缺毋濫的。”這話說的很對,他自己並沒有主動收過弟子,李德靈兄弟是很簡單的易子而教,曹威廉是曹帝當場指定,他不敢拒絕,林褒陽則是林永佑硬生生塞到他的名下,除了李德靈兄弟花了精力去教,其實曹威廉和林褒陽至少在功法武技上並沒有跟他學什麽。
馬虎將身後七八個青年都叫了過來,燕離逐一看過了,卻都是搖搖頭,這些青年資質都不算頂尖,頂多也就是馮達華舉的等級,想要有一番作為就得花大精力大代價才行。馬虎有些著急,這些已經是他最出色的後輩了,人家都不用法器檢測,直接就搖頭,這好事怎麽能讓給別的分支,情急之下說道:“我嫡傳還有一個十五歲的曾孫,就是體質弱了一些,要不你也給看看?”
燕離看著瘦弱的跟麻杆一樣的,但卻比同齡孩子高出一截的馬沐,笑道:“我能不能打過第五關還未嚐可知,這樣,馬沐,要是在我出來的時候,你能在這幫兄弟手下活下來,我就收你為弟子。”馬沐無精打采的抬抬眼皮,有氣無力的說道:“我一定要拜你為師嗎?”燕離拍拍胸脯說道:“我很強,雖然隻是金丹境,但是你曾爺爺也未必是我對手。”馬虎尷尬的看了一眼燕離,你這話說的也太大了,當然,他對燕離是有些了解的,知道自己還真未必是他對手,但是你當著這些後輩說出來,這打臉就有些痛了。
馬沐眨眨眼,扭頭問道:“他說的是真的?”馬虎嘿嘿笑了笑,摸摸馬沐的頭,隻有這個孫子才是他嫡傳的,自然也希望他好。馬沐直起身子說道:“如果你能活著出來,我就拜你為師。至於他們?你不必多擔心。隻要築基境三重以上的不插手,對付他們,嘿嘿。”
這一定是成交的,燕離這貪便宜的毛病是改不了的,打過三關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的,前三關如果隻是對陣金丹境,他不相信有淩綾聯手還會有什麽問題。三十極靈是很貴,但是用來提升自己三人的戰力也不算多虧,如果第四關隻是基礎武術的話,應該過去沒有什麽問題。
楚紅看著燕離煉製了好多行軍丹,足夠他們一年所需了,又煉製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丹藥。燕離將兩個瓶子分給二人說道:“這是我改良了的暴血丹,短時間內能爆發兩倍的體能和速度,隻能維持半小時,之後六小時基本上就沒有任何戰力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又摸出幾個瓶子給她們說道:“這是回靈丹,我結合補靈丹的作用改良了一下,瞬間能恢複兩成以上的靈氣,然後一個小時之內能夠緩慢的恢複靈氣,有一些副作用,但是不算嚴重,隻要第二次不耗空靈氣,還是能緩慢恢複,有三五個小時也就沒有大問題了。”
雖然馬管事給的相關資料非常齊全,但是燕離還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各種丹藥配備是要維持一年所需的,裝備什麽的都要準備好。這個試煉洞跟陰陽宗試練塔還是不一樣,這裏是真人進去對戰虛擬的敵人,身體需要的消耗比起陰陽宗來說要大的多,也不好說哪個更好一些,但是這個試煉洞總歸能讓身體也跟著一起動起來,雖然有生命危險,但是應該在效果上比陰陽宗的要好一些。
沐浴熏香,吃飽喝足後,三人便進了洞中,短暫的暈眩之後,來到了一處廣袤的草原上,燕離仔細觀察了之後說道:“很明顯,那裏有個小山丘,有個被掩蓋的痕跡,初步估計是通向下一關的通道,咱們不用太急,這個並不限時,咱們能多呆一會都好。”
他自然是打頭陣的,楚紅淩綾在他身後約三米的位置,緩慢的前進。小金突然仰起頭嘶嘶幾聲,燕離得到示警,手裏長戟一揮,格擋住憑空出現的一個金丹的長劍,用力將他震開,緊跟著小金嘶嘶兩聲,風馳電掣一般的射了出去,不多時,一個魁梧的金丹揮舞著手裏的斬馬劍擋住麵門。那邊楚紅的兩隻貓也放了出來,迎上另外一個金丹。
小白抖抖身上的灰毛,興趣缺缺的看向另外一個金丹。這些金丹是幻化出來的,並不畏懼什麽,不過十餘招就被戰寵們滅掉。不過到了這麽大的草原,小白還是有些歡快的奔跑起來。在外界沒有這麽大的地方讓他們肆意的撒歡兒。
這次出現的三個金丹都隻是金丹三階的,也就是送上來先試探一下。還沒有走到小山丘,各處又出現了六個金丹三階的,分成兩組,結成陣勢逼了上來,燕離歎口氣說道:“所以戰陣是很重要的,別看他們隻是金丹三階,我要是遇上,要想勝,沒有半天功夫也做不到。”
他們現在主要是演練陣法,所以燕離隻是擋住三個金丹,阻攔他們向楚紅逼近,主要還是演練跟楚紅術法的配合。淩綾則是和靈獸們一起擋住那三個金丹。這第一關對他們並沒有多大的壓力,就算是之後的九個金丹,狂攻他們三人,也隻是半天就解決戰鬥,燕離在破解禁製和機關上水平很高,早就找到通往下一關的通道,隻是進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演練陣容和訓練戰寵,完全殺死九個金丹之後,每個六小時會再出現一波九個金丹,可以讓他們盡情的操練,自然不會這麽快就離開。
約莫過了五六日,燕離覺得大家相互之間的配合已經十分默契,戰陣上沒有很大的疏漏,各種類型的對手基本上都打過了,這才收了戰寵,打開第二關的大門。其實前三關主要還是對團隊的考驗,這個古宗門不知道是什麽門派,非常重視三人戰陣的配合,試煉的金丹都是以三人一組,最多九人三組,套路都是差不多的,燕離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戰陣十分高效,自己這邊若不是三人都是極強,這九人一組就應付不過來,當然,跟陰陽宗試練塔一樣的是,試煉的金丹都隻是以往打過本關的平均水平。這一關敵人隻是金丹七重,壓力比第一關要強的很多,但是對他們來說還是能夠支撐下來的,但是想要兩三小時解決戰鬥那是不太可能了,每次打完都消耗了五六小時,然後隻有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就要應付下一波。
燕離有些興奮,現在他可以全身心的進攻,通常都是他和淩綾並肩戰鬥,楚紅飄在後麵攻擊,要麽就是吊著敵人兩三個金丹,時不時抽空偷襲燕離這邊的敵人,這種程度的戰鬥對他們才有進步。到了第三天便放出戰寵開始配合。
馬沐伸個懶腰,他現在剛開始煉骨,戰力還不談什麽,這個階段的少年其實戰力全憑身體素質和對低階武技的掌握。他是家主的唯一嫡孫,原本大家都看不上他,那麽瘦,也沒有展現什麽優秀的資質,馬家的大旗肯定會被其他近支搶走,更何況這次老祖說了,家裏不禁爭鬥,隻要其他築基以上的子孫自己不參與,也不許派出築基之上的殺手,就是害死了他,也不打緊。
馬沐湊到馬紅敏身邊,正色說道:“七姐,你必須支持我,我是馬家嫡孫,隻有我繼承家族,你以後不管嫁給誰,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馬紅敏有二十五歲了,是築基二重的修為,人長的好看,資質也不錯,若是男子,不會有其他分支再會覬覦家主寶座。
馬紅敏哂笑一聲:“就憑你?你現在自身也難保,首先你那個師傅能不能活著出來還是兩說,其次你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時候也不好說。我支持馬博不好嗎?”馬博是馬虎三子的孫子,資質目前在馬家第五代裏是排在第一的,除了馬沐,就屬他家七個青少年距離家主的位子最近。
馬沐冷笑道:“馬博是個什麽人,七姐你不清楚嗎?他身邊圍了多少人,哪個不比七姐你親近,憑什麽把好處給你?真的七姐,隻有我,我是你嫡親的堂弟,我才會對你最好。錦上添花怎麽比得上雪中送炭,我知道你跟葛湖關係好,但是葛湖隻是仆役之子,資質雖高卻沒有好的功法,就算你偷偷教他一些也沒有用,還擔心家裏知道,相信我,隻要我確定繼承人的身份,我會立刻將葛湖召到身邊做個親隨,光明正大給他指派師傅,等到時機差不多,我會請爺爺親自指婚你們。”
這是馬紅敏無法拒絕的,再說了,嫡係這些孩子主要就是靠馬紅敏撐著,她在這群青少年之中的威信很高,退一萬步來說,馬沐是自己弟弟,斷然沒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嫡係第五代隻有馬沐一個男孩,倒有十七八個女子,除了馬紅敏之外,還有四五個姐妹也是築基境,現在的情況,怎麽也隻能跟馬沐站在一邊,保護馬沐不受別人傷害。
馬虎稍微鬆了一口氣,在築基境不能出手的情況下,馬沐自己找來的這六朵金花足夠保障他的安全了。馬家主輕輕的躬身稟道:“父親,馬沐帶著馬紅敏去了鎮獄寺。”馬沐是他的孫子,馬紅敏這六朵金花都是他的孫女,自然希望馬沐以後能夠接班。說來也奇怪,他有三個嫡子四個庶子,資質都還不錯,偏偏這七個兒子隻生出了馬沐這一個男孩。
馬虎皺著眉,他去鎮獄寺做什麽?扭頭望望兒子,馬家主搖搖頭,他也不知道,馬沐平時也不怎麽出門,因為身體弱,有病,又是嫡係唯一的男子,所以一直都保護的很嚴密。
馬紅敏掩鼻皺眉的問道:“我們來這裏做什麽?臭死了。”馬沐微笑道:“光憑六個姐姐保護我還是有欠缺,如果這個人肯出來幫我,別說馬博,就是他身邊那個佘非親自出手,我也不懼。”
一個很是瘦弱的黃毛少女瞪著眼睛看著馬沐,馬沐尷尬的摸摸頭說道:“你別這麽看著我,又不是我把你送進來的。”黃毛少女怒道:“可你也沒為我說情,哪怕就是一句話也好。”馬沐辯解道:“你研究毒藥,我怎麽為你說情?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研究毒藥,你就是不聽,你看,弄的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要不是被關在這裏,你跟骷髏又有什麽區別?”
黃毛少女哼了幾聲,問道:“算你有道理,你來找我做什麽?”馬沐握著欄杆說道:“我要爭繼承人了,現在有幾個敵人,你知道我家向來是不禁內部爭鬥的,所以我需要你出來幫我。”黃毛少女冷笑道:“我一定得幫你?我要是出去一定先毒死你。”
馬沐歎口氣說道:“我對你多好,你自己心裏有數,要是毒死了我,或者我被別人殺了,你這輩子怕是再沒有一個真正關心你的人了。”
黃毛少女姓俞,叫俞葵,家裏原本也是小康家庭,父親原本是馬沐父親的親隨,後來一起戰死,馬沐的爺爺便將她們母女接到城主府裏,自小跟馬沐一起長大,後來母親傷心過度,病死之後,也沒誰管束,不知道從哪裏學了毒術,整日裏就研究這些東西,這玩意城主府當然不能容忍,事實上整個中州也十分看不起毒師,所以幹脆就把她關在獄中。當然了,跟著馬沐出來得按照馬沐的規矩,不能再研究毒術,但是破解毒藥可以有,暫時充作馬沐的貼身小丫鬟。
老太爺十分古板,就是馬沐再不成器也是嫡係子孫,他不死,這家主的位子就不會傳給別人,何況現任家主是他爺爺,怎麽也不會跳過他不傳,選擇其他兄弟的子孫,沒這個道理。所以要想繼承家主,就得弄死馬沐,以前是馬沐太小,不能動手,馬家的規矩要到十八歲才算成年,那時候你就是弄死他也不打緊,老太爺和族老們不會在意,但是未成年你就下黑手了,那可不成。當然這裏麵規矩很多,你不能一個金丹跑到他家直接把他殺了,然後說自己是要繼承家主吧。
馬博的眉頭緊鎖,嫡支的力量其實不弱,家主兄弟有四五個,到第五代也有二十多個孫子輩,他這一支到他這裏也是二十多個人,看上去人數差不多,但是家主係掌權,他們那些人獲得的資源要遠比其他人多,培養的也十分不錯,平均比自己這邊要高兩三重,現在有那六朵金花在他身邊,想在築基三重以下刺殺他就不太可能,築基三重的殺手,光是馬紅敏一個人就未必打得過,更別說隻要一動手就會驚動城主府的守衛。
馬遠放下手裏的燒雞,咕嘟嘟灌了一口酒,這才說道:“大哥,照我的意思,就是幹,他現在隻有十五歲,蹭一下就死了。”馬博惱火的說道:“你不要瞎動手,咱們兄弟肯定不能自己上,想刺殺他就得買凶,現在咱們三個湊一塊也拿不出一千金幣,找不到多好的殺手。老三,你最聰明,你說說咱們該怎麽弄死他。”
馬仁放下手裏的小酒杯,取出一塊絲巾仔細的擦了嘴,這才緩慢的說道:“買凶是不行的,老太爺的脾氣不好,最不喜歡用外力來對付自家人。現在隻有兩條路,一個是買通他身邊的人刺殺他,二個是下毒。至於大哥剛才說的在家族比武中,假裝失手打死他,這個怕是來不及,家族比武是在臘月,現在是五月,一旦等到他師傅出關,咱們就沒轍了。”
馬遠叫道:“第五關啊,總共才幾組人出來。他就能出來?”馬仁搖搖頭說道:“他不需要第五關出來,隻要第四關出來,老祖就會把馬沐送到他門下,那個人很強,他說老祖未必是他對手,我聽說老祖並沒有否認,可能是真的。那個人不是咱們馬家人,不用遵守馬家的規矩,如果咱們害了他弟子,衝過來殺了咱們,也是很有可能的。大哥是不是有個暗樁在府裏?讓他伺機動手吧。”
馬沐練完功回來,端起桌上的茶碗就要往嘴裏灌,卻聽到背後一聲輕咳,尷尬的將茶碗遞給隨後走進來的俞葵,俞葵橫了他一眼,仔細嗅了嗅,又嚐了一小口這才遞給他。
馬紅敏走了進來,問道:“今天練了三小時?這麽久你的身體撐得住?”馬沐給她拉開凳子,笑嘻嘻的說道:“撐得住,撐得住,我那位老師說了,我沒有什麽病,就是身體消耗很大,隻要多吃多補就行了,其他修煉按照馬家標準來就可以。”
俞葵認真的說道:“確實也有一些道理,少爺現在每天吃七頓,其中還夾雜著一些靈藥,剛開始的時候練半小時就氣喘籲籲,這才一個月功夫,明顯好了不少。隻是奇怪的是,他平時也不怎麽動,怎麽消耗的這麽厲害。”
馬沐臉上一紅,他的身體是有問題,燕離一眼就看了出來,就是早熟,沒錯,一般的少年到了十七八歲都會有這個經曆,但是馬沐這個太早了,作為一個修士,一般要到十六歲左右才會夢遺,他可好,十二歲就開始了,到了十四歲,隻要一睡著必定遺精,這身體哪裏遭得住。不過這也不打緊,你遺唄,我就拚命補,然後通過練功消耗一部分體能,讓身體疲倦,然後逼迫他跟兄弟內鬥,消耗一部分精神,中午也不讓他睡覺,到了晚上困的要死,一覺就睡到天亮,三天裏倒是有一天不會遺精,這樣就好多了。
馬紅敏也是未出閣的女子,跟俞葵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不一樣,聽了俞葵絮絮叨叨,臉紅的跟紅布一樣,在馬沐腦門上敲了幾下:“怎麽得這不知羞恥的病。你那個老師教你的這些真的有效?”馬沐抬起就要低到桌子下的頭,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真的好多了,老師是個有真本事的,我以前吃完飯就困得要死,一天到晚沒什麽精神,這些七姐你都是知道的,但是最近你看,不管你什麽時候過來找我,我要麽在練功,要麽在看書練字,對不對?”馬紅敏一想也是,這個弟弟應該是好了不少,主支有人撐著,對她們這些姐妹自然是最好的,畢竟血脈相連,又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感情。
馬土豆是城主府的家生子,他娘是夫人的小丫鬟,不知道怎麽就懷了孩子,這自然是讓城主大為惱怒,但是那一年正好馬沐出世,為了自己唯一的這個孫子,也就饒了他娘一命,貶到狗棚裏喂狗。等到馬土豆出世,世子夫人大為不忍,也是派人照顧了他娘幾天,不過畢竟隻是一個螻蟻一般的下人,算是找回一條命罷了,稍大一點就給馬沐做了伴當,也算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十歲那年,他娘還是積勞成疾死了,到底也沒說誰是他爹,但他爹一定是城主府或者經常來城主府的人,等閑人也接觸不到。
今天出外采買收到一個陌生人遞過來的一個紙條和一個發黃的發簪,原來他是馬遠的庶弟,這就有些惱火了,難道回去認祖歸宗?如果不認的話,他們捅出去,馬沐也不會再信任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地位就這樣丟掉了?
馬沐接過馬土豆遞過來的茶,笑道:“你幫我盯著外院就好,不用時時過來伺候,我這裏丫鬟仆役很多,你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情。”馬土豆恭敬的說道:“如今不同往日,您的身份高貴,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便了。”馬沐喝了茶,微笑道:“你我說這些就沒有什麽意思,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人後隨便一起比較好。”
城西有個小院,馬土豆趁著夜色沿著牆根走到門前,輕輕敲了三下門,稍等一會,裏麵開了門,馬遠示意他趕緊進來。到了裏屋,馬土豆問道:“他們沒來?”馬遠冷笑道:“他們巴不得不惹這事,又怎麽會來?你得手了?”馬土豆點點頭說道:“你的內線應該也看到了,不過還得再來一次才能致死。”
馬遠鬆了一口氣說道:“那一次自然有別人去做,怎麽也不能犧牲你呀,咱們畢竟是兄弟。”馬土豆哼了一聲說道:“你就甘心為馬博做嫁衣?動手的是咱們兄弟,若是事情敗露,主支必然用諸多手段報複你我,而他們就能撇的幹幹淨淨,我想你不會這麽蠢,想必會有什麽後招,不告訴我麽?”
馬遠真沒什麽後招,他是真的蠢,當然蠢得人不會以為自己蠢,他也是馬家第五代的佼佼者,平時也自視極高,這時馬土豆一說,他也覺得這樣自己付出太多,馬博就是撿便宜啊,問道:“你有什麽好主意?”馬土豆望望左右,低聲說了一段話。
馬遠今天有些激動,身邊兩個美婢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盡管如此,他也睡不著,馬土豆說的很對,馬家第五代裏有七駿,馬博、馬仁和他馬遠都位列其中,除了馬沐因為自己身份占據嫡孫之外,七駿就是呼聲最高的繼承者,憑什麽我要為馬博做小弟?現在有馬土豆裏應外合,我完全可以螳螂捕蟬,找個機會幹掉馬博和馬仁,那我的表現一定能進入兩位老祖的法眼。那時候,我作為七駿,不,五駿之中修為最高,智商最高的,又得到老祖的青睞,得到大量的資源傾斜,隻要結丹就大概率被立為家主繼承人了。
馬土豆躲在牆下的影子裏,偷眼看著小黎將參湯送到了馬沐的書房,第二次的藥沒有毒,相反還是大補,就算那個叫俞葵的小丫頭再厲害也驗不出來。果然看到窗上馬沐的影子一飲而盡,又看到小黎端著空碗出來,走過院門的時候,偷偷向他打了一個手勢,表示已經成功了。馬土豆點點頭,遠遠跟在小黎身後,到了後花園一個井口邊,小黎停下腳步,等到馬土豆過來,低聲說道:“我親眼看到他喝下去的,藥也是我親手放的。”
馬土豆點點頭,拉著她走了幾步,湊到她耳邊說道:“馬遠說了的,這次如果成功,等事情平息了,他會找機會把你弄出去,別的不說,做個妾室還是沒問題的。”小黎心裏暗喜,卻被馬土豆捂住嘴,緊跟著喉嚨一涼,整個人被馬土豆扔到井裏。馬土豆又將現場收拾幹淨,朝井裏吐了一口口水,這才悄悄離開。
馬博激動的搓搓手,下毒已經成功了,今天看到家主親自去了馬沐的院子,城裏許多醫生大夫都趕過去了,這個毒來的不容易,這種下毒的法子簡直聞所未聞,兩次下的藥都不算毒,但是合在一起就是劇毒,估計他是撐不過五天的。他一死,就該對付其他兄弟了,不過這些有時間,不用著急,自己現在在七駿裏占的優勢很大,弄死馬沐之後,家族對七駿的培養力度肯定會增加,最要緊的還是提升自己修為,增強自己戰力,內鬥要放一放,老太爺再鼓勵子孫爭鬥,也不想看到一起接一起的不帶消停的,你弄死一個可以,接著再弄死第二個第三個,那老太爺不發飆才見鬼了,這事完了之後,自己應該避的遠一點,安心去修煉個幾年,把修為提上來,給老太爺留下好印象。
馬仁泡茶的速度非常慢,慢到幾乎沒有一點美感,出起主意來當然是又狠又毒,但是畢竟還隻是二十五六的青年,這殘害自家兄弟的事真的實現了,讓他心裏還是接受不了,需要有一段時間來緩衝一下,馬博是他堂哥,同一個爺爺,不同的是,馬博是嫡長孫,他馬仁在家裏隻是算是嫡子,他娘生他的時候還不是正妻,半年後才續弦上位,隻不過是父親沒有比較出色的孩子,才默認了他嫡子的身份,所以其實他在繼承人的爭鬥中並不占什麽優勢,盡管他資質比馬博要好,也隻能隱藏一部分,做他的死黨。可是馬博在骨子裏是完全看不起自己的呀,馬仁歎口氣,將泡好的茶,遞給了馬博。
馬博接過茶,擠出笑容說道:“老三,你說咱們現在是不是要低調一些?我打算閉關幾年,把修為提升到築基七重再出來。”馬仁淡淡說道:“閉關算是一個好主意,不過你不要忘了,老祖說了,那個人隻要從第五關出來,就會在咱們之中收一個弟子,你要是閉關去了,被其他人撿了便宜,我看這繼承人的位子也懸。”
馬博恍然大悟,對啊,還有這麽一檔子事,雖然從第五關出來的不多,但是萬一他真的從第五關出來,選了其他兄弟做弟子的話,這就麻煩了,很是欣賞的看了馬仁一眼,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問道:“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做?”馬仁沉思了一會說道:“咱們也不能太高調,萬一他出不來,還是老太爺說了算,現在咱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才行。”
馬土豆翹著腿,隨手將兩個靈石放進儲物袋裏,這才說道:“大哥你要注意一點,可以廢掉他們,但是千萬不要傷他們性命,馬沐要是死了,老太爺和老祖肯定都很不高興,如果你動作太大,又把他們兩個弄死了,雖然老太爺可能不會說什麽,但是這心裏就厭惡你了。我覺得你的資質在七駿之中算是最好的,廢掉馬博和馬仁,咱們家就得全力支持你跟其他幾人打擂台,要是殺了他們,這仇太大了,他們那一支不會放過咱們,更別說支持你了。”
馬遠得意的說道:“這事做的天衣無縫,你下手很快,幹死了小黎,很多事都死無對證,也查不到我身上。要懷疑也隻是懷疑馬博和馬仁,對了,你給我這個補藥和醒酒散加在一起真的能讓築基境發狂?”馬土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你還是按照咱們的計策,騙他們服下這兩種藥,然後他們會發情,暫時喪失理智,別說是馬紅橙這樣的美女,就是一頭母豬,他們也得上。到時候,大哥你憤怒檢舉,可以一舉將他們打到穀底,嗬嗬。”
馬遠點頭,這是個好計策,馬紅橙是二支嫡女,向來是二支的寶,在虎蛟城年輕一代裏,姿色資質修為不遜於馬紅敏,也是馬博的強大助力,如果上了她,就是亂倫的大醜事,怎麽也能將他們兄弟逐出繼承人的行列,說不定就此頹廢下去,但是又沒有傷他們性命,自己家裏是可以容忍接受的,至於馬紅橙,嗬嗬,跟我沒關係啊。
馬遠出麵約他們吃酒,這不能不去,他也是二支的嫡子,是一個曾祖,也是二支不可忽視的實力派,加上這次具體執行的還是他,也想知道具體的情況。
吃酒聚會並不在馬遠的私宅,而是選在了馬仁的私宅,看到馬紅橙過來,馬仁有些意外,這個姐姐確實支持他們,但是這麽核心的聚會,他們一般不會喊其他兄弟,但是馬紅橙在家裏的地位也不低,來了也不能趕走,隻能請到裏麵來。
馬遠嘿嘿笑道:“請紅橙姐過來也是因為這次我找到的這聞香鹿的鹿角能滋陰補陽,想著紅橙姐平時對我不錯,所以一並喊來。我還找了幾瓶靈酒,今天怎麽也要一醉方休。”
鹿角也是用燉的嗎?馬博疑惑的看看馬遠,馬遠湊到他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陣子,馬博笑著將他推開,卻也沒說什麽。馬紅橙聞了聞鍋裏,讚道:“真香啊,小遠真是舍得下血本啊,這聞香鹿是二階靈獸,這一支鹿角可不便宜。”
馬遠給每人倒了一杯酒,摸出一顆藥丸吃了,馬博叫道:“你吃的是啥?我看有點像醒酒散嘛,不行,不行,說好了一醉方休的,你怎麽能耍賴。”
馬遠辯解道:“這是靈酒,我好不容易從我爹那偷來,若是兩三杯酒醉了,又有什麽意思,吃顆醒酒散多體味一下,也是正常的。你自己也可以吃嘛。”他非常了解馬博,那是個絕不肯吃虧的性子,自己隻要做個弊,他一定會找自己要,也是要吃一顆才行的。
看著馬博和馬仁都吃下了醒酒散,心裏大定,招呼著大家一起吃肉喝酒,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醺醺的,這個鹿角鍋除了有鹿角之外,還放了鹿鞭、鹿肉和鹿血,要說大補那是肯定的,滋陰壯陽也是肯定的,但是也有一定的催情作用,加上醒酒散的作用,就是妥妥的劣質春藥。
馬紅橙喝了兩杯靈酒,酒意上來,渾身燥熱,卻更有一般媚態,馬遠鬧著要給她敬酒,隻能和他喝了一杯,轉瞬下去就是三四杯,馬博精蟲上頭,早就忘了身邊這個美女是自己的姐姐,隻是現在腦中還算清醒,又有外人在此,尚能控製罷了。
馬遠見馬紅橙已經醉態可掬,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哇的一聲就吐在地上,告了個罪,急匆匆竄了出去,他喝的也不少,出來晚風一吹,加上剛才強行催吐,現在哪裏還控製得住,扶著柱子就哇哇大吐。
屋裏的馬博兄弟再也控製不住,眼前的馬紅橙仿佛在搔首弄姿,說不盡的嫵媚,一邊一個貼了上去,上下其手,將她外衫脫掉,正要就地正法的時候,一盆冷水潑在身上,打了個激靈便清醒過來。
馬紅橙清醒了一些,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尖叫一聲捂住胸部,馬紅敏怒氣衝衝的將一件衣衫蓋在她身上,就將她抱了出去 。
馬沐咳嗽兩聲,就在桌前坐了下來,取了筷子夾了一塊送到嘴裏,細細的咀嚼了一會說道:“這東西對我甚好。”
馬仁閉上眼,將體內的躁動壓製住,拱拱手說道:“謝謝你了。”不管這事是不是馬沐的首尾,但他及時出現阻止,避免了自己鑄下大錯,要知道你是要人家命的,人家到關鍵時候放你一馬,這個情要領。
馬沐笑道:“這事跟我真無關,我與兩位兄長一樣,隻是人家計劃裏的目標罷了。虧得我身邊有個學毒藥的丫頭,要不這次就完蛋了。”
馬博和馬仁都是是聰明人,很快想明白了,馬沐要是想對付他們,這個時候不會出現,任由他們犯下大錯就好,以後兄弟二人再無臉麵去爭奪什麽家主,對他那是大好,現在過來阻止了這事,他們兄弟還是有可能跟他競爭的。
身後有侍衛將馬土豆押了進來,馬沐淡淡的說道:“我跟在老師身邊有三天,也學到很多東西,土豆,你我自小一起長大,為什麽要背叛我?”
馬土豆垂頭喪氣的跪在地上,聲都不敢吭,怎麽也想不明白,這事怎麽就敗露了呢?馬沐應該是信任自己的,小黎跟自己沒什麽往來,也就是這次任務才交換了幾個眼神,要說這都能被發現,那是怎麽也不信了。
馬博和馬仁很快換了衣服過來,正式的向馬沐道謝,然後就一起看著跪在地上的馬遠和馬土豆。馬征是馬沐父親的親隨,當年一役隻有他活了下來,原本想自殺隨主人去算了,但是看著嬌妻稚子,還是忍辱偷生下來。這次馬沐找上門,隻說了一句,你欠我爹的,以後還給我就好,他就直接跟著走了。
馬征一皮鞭抽在馬土豆身上,這小子很是硬氣,雖然也隻是煉骨期,但是一聲也不吭,馬征也沒打算讓他開口,抽了幾鞭子將他打的血淋淋的,就要用匕首,馬沐歎口氣說道:“你強著嘴不肯吱聲,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馬沐並不完全相信馬土豆,雖然馬土豆嘴很甜,在他的親隨裏年紀跟他最相仿,呆的時間最長,但馬土豆來曆不明,誰也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這就存在變數,而貼身的這一級裏,不能存在變數,而馬家現在流行內鬥,養蠱式的選擇繼承人,一著不慎就會丟了性命。馬沐又吃了一塊肉,這才說道:“關於你父親,其實我也有些猜測,能進城主府幹下這事的,除了府裏的仆役之外,就隻有這些叔伯兄弟的家人,你娘是我娘身邊的丫頭,長期居於內院,你說還能有哪些人?”
所以馬沐偽造了一支跟馬土豆留下的母親遺物裏一模一樣的銀簪,找高手做舊了,以馬土豆的名義送給馬遠,說是找到母親遺物,又仔細查了當年的內院出入記錄,懷疑自己是馬遠的兄弟。馬遠知道不是,但是這是送上門的內線,沒有不要的道理,於是就默認了這事。從此之後,馬土豆的一言一行都在馬征的監視之下,馬征是築基巔峰,馬土豆隻是基礎境,神不知鬼不覺的跟蹤他那是輕而易舉。
馬土豆如雷轟頂,不可置信的看著馬遠,馬遠咳嗽兩聲,嘿嘿笑道:“就算是我爹的種,那又怎麽樣?一個孽種吧了。十九弟,哥哥豬油蒙了心,這次你就原諒哥哥吧,我保證以後絕不與你為敵。”
馬沐笑道:“其實我也無所謂,我此舉也不算針對你們,就是為了挖出我身邊的這些叛徒罷了。倒是你們要害紅橙姐,還是想想怎麽平息紅橙姐的怒火才好。”
又扭頭說道:“兩位哥哥,我這便告辭了,紅橙姐那邊,你們是這時候去請罪,還是等她平靜下來再說?我讓紅敏姐安撫她一陣子,先不將這事外傳。”
馬博馬仁無奈的拱手謝過,馬沐又笑道:“老師臨走的時候,讓我讀許多道德文章,在他回來的時候,要我寫文章給他看,我這段時間頗有心得,寫了一篇兄弟鬩牆,外禦其辱,兩位哥哥幫我看看,能都得到老師的好評?”
燕離幫楚紅裹好傷,現在第三關,都是金丹巔峰組隊出現,每一小組三人中都有一個悟了道蘊的攻擊手,不但他們要受傷,就是戰寵也是傷痕累累,三撥之後,戰寵便沒有再戰之力,回到靈獸袋休息,他們三人聯手又堅持了三撥,現在身上都有傷,楚紅腰間被刺穿,淩綾大腿也被刺傷了四五處,他的情況要好一些,些許傷對他影響不大。
現在還有六小時休息時間,配合藥物,傷勢應該能基本痊愈,但是精神上的壓迫很難及時緩解了。燕離征詢道:“要不我們先離開這裏?去第四關?”淩綾想了想說道:“再來一次吧,這次以我為核心,我看看天魔曲對他們有沒有作用,楚姐姐護衛在我身邊,阿離你上去衝殺。”
三人閉目休息了四五小時,燕離睜開眼,站起身說道:“我在正前方。”大踏步走出二十餘米遠,看著地上打散了的骨架緩緩凝聚,慢慢變成一個個的修士,隔著百米緩慢走來。淩綾琴曲一響,已經逼近到七八十米的人偶們突然一滯,燕離看到他們眼裏有些迷離,心裏大喜,知道這琴曲對他們有了效果,雙足一蹬,炮彈般的射了出去。這時每組中的主攻手,眼中精光一閃,從迷幻中掙脫出來,一起殺向燕離,燕離卻不與他們纏鬥,繞了一個大圈,砍碎一個就要掙脫的人偶。
眼看所有的人偶都掙脫了,淩綾琴曲一變,人偶們又是一滯,臉色舒緩了很多,先前的三個主攻戰意也消退了不少,速度也慢了下來,等到燕離又砸碎兩個金丹,一個主攻金丹尖嘯一聲,剩下的金丹都清醒過來,一個組徑直衝向淩綾,另外三個開始圍殺燕離。
淩綾手指一變,一道道音波攻向那個小組,楚紅隻看到三個人偶身上不停的出現爆響,前進的速度也降低了很多,就是這一陣子的功夫,一個金丹人偶爆裂開來,瞬間消散。淩綾雙手彈的更加激烈,短短五六十米距離,配合上楚紅的術法,很快就將三個金丹斬落馬下。
燕離聽到將軍令,精神大振,氣勢節節攀升,在淩綾琴曲的配合之下,很快將三個金丹人偶斬殺。喜滋滋的回來,淩綾卻說道:“配合的不對,還能再輕鬆一些,楚姐姐完全沒有機會出手。”
又來了幾輪,趁著這些人偶一滯的時間,楚紅配合著使用畫地為牢的控製性術法將九人全部限製住,等到三個主攻手清醒過來的時候,燕離已經斬殺了至少三個金丹,加上襲擊過來的音波和術法,不過半小時就解決了戰鬥。後來又演練了淩淩和楚紅的防禦戰,在敵人接近自己隻有三十多米的時候,楚紅便在地上設置了無數的陷阱和石牢將兩人保護在裏麵,等到敵人九人進了陷阱區,突然發動,這些金丹巔峰一方麵要抵擋琴曲的魅惑效果,又要掙脫腳底的陷阱,還得攻擊保護她們的石牢,就算沒有燕離來援,也被她們二人反殺。
燕離這才知道,楚紅的實力非常之強,這天生雙相最起碼的優點就是靈氣值太大了,燕離靈氣值上限很高,是趙卓的一點五倍那是有的,可是楚紅這明顯就是自己的一點五倍了。看著她布下的近百個陷阱加上十餘擊禦飛刀和其他諸多術法還跟沒事一樣,燕離就讚歎不已。他們三人之中,燕離天生神力,體力極高,而淩綾天生的精神力,比起正常人要高出一大截,而楚紅則是在靈力方麵極高,這也算是優勢互補了。
過了第三關是一個很大的廳,在這裏可以休息很長時間,隻要你願意,休息到死都行。楚紅和淩綾還在睡,燕離開始基於聖院對靈氣值的研究結果開始簡單計算,靈氣值的標準值是以天九檔的九品金丹一重作為基數一百計算,包含金丹品級、修煉資質、修為三個主要因素,一般來說天九檔九品金丹巔峰應該在四千上下,這是計算的標準值,每提升一重修為,增加1.5倍,先天資質每高一檔增加1.1倍,金丹品級每高一品增加1.05倍。以楚紅天五檔二品金丹巔峰來計算,她的標準值應該在七千左右,這個標準值的浮動應該在上下百分之十以內,趙卓就是因為低於百分之十,所以才認為自己靈氣值上限太低,想借助功法將靈氣值上限提升。燕離沒有辦法準確去評估楚紅到底超過標準值多少,但是基於聖院大量樣本的分析和參考,楚紅應該是標準值兩倍才算天賦異稟級,大概猜測她的靈氣值至少應該在一萬四了,這是個令人吃驚的數字了。燕離自己按照天三檔極品金丹巔峰來算,標準值應該在八千二左右,不過他也算靈氣深厚的,應該靈氣值在一萬上下。淩綾比他略高一些,但是因為在結丹的時候犧牲了一些補償給燕離,所以應該也在一萬上下。這麽一算的話,他們三人還是用靈氣作為主要攻擊手段才是最佳的。不過他們三人煉體都至少在小圓滿之上,就算是力戰也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正在研究這玩意,楚紅從身後摟住他的頸,親昵的問道:“這麽早就醒了,這算得是什麽?”燕離將計算的過程說了,楚紅努著嘴想了幾秒問道:“那我肯定是在標準值之上,所有的廚修都在標準值之上,因為有時候要用靈氣煨製,所以廚修是有一套加強靈氣的法子的。”淩綾也笑道:“我肯定也超過標準值不少,我還沒有靈氣枯竭過。”燕離攤攤手說道:“這個也沒法精確算出來,能算個最低值就不錯了,現在咱們怎麽辦?接著過第四關?還是直接出去?”
戰陣的訓練和招式術法的提升通過三關的殘酷修煉,已經是足夠了的,就這樣出去,三十極靈也是算回本了,別看燕離說的好聽,三十極靈請三個元嬰境陪練一個月,變化絕對沒有試煉洞這麽多,更別說這三關一過就有獎勵,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估計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淩綾仔細看了掛在牆上的規則,皺著眉說道:“第四關咱們不能一起進去,必須單獨進去,如果出不來就困死在裏麵?”燕離撇撇嘴說道:“隻有前三關是團體戰,後麵都看個人本事了,第四關是武技術法基礎考核,也是一個修煉的機會,我就不信有一年時間,咱們連個基礎都琢磨不透。”淩綾蹙著眉說道:“你這種心態是不對的,基礎也有基礎的難點,也不能就說咱們能夠鑽研明白,而且現在開始就是需要悟,悟這個東西太縹緲了,我們隻要有一個人悟不出來,過不了關,其他兩人都會等到死。阿離,咱們基礎這方麵都非常紮實了,我覺得不用再去冒險。”
燕離看著大門,猶豫了很長時間,突然展顏笑道:“既然咱們基礎非常紮實,又有大把時間,怎麽會害怕過不了第四關呢?走吧。”他做了決定,淩綾是不會阻攔的。
燕離還是選擇了劍法,他的劍法最早獲得道種,也很早就發芽了,但是戟法還走到前麵,使用的最多的也是戟法,在霸王的幫助下,戟法已經悟道,就是弩法也遠比劍法強,所以這次還是選擇了劍法,隻是因為那個虛無縹緲的武道傳說。
進了大門,是一個不大的房間,四麵牆上都有數不清的劍道碑,燕離不由得讚歎,陰陽宗的道碑他也去觀摩過,那都是珍寶,絕對不會放在試煉這一關。但是這一關不是劍法基礎嗎?怎麽是劍道碑?他現在的程度劍道碑作用並不算多大。
隨便找了一塊劍道碑觀摩,很快進入玄妙狀態,似乎看見一個武者手持一把巨劍麵對無數魔物,隻是很簡單的劈砍,便一往無前,像是在魔物中殺出一條大路來。隻有劈砍,沒有任何別的動作,燕離嘖嘖稱奇,這就是一力破萬法的節奏,不管你什麽招數,我就是一劍劈下去,擋得住就再來一下。他突然有些明悟,這劈砍很多武器都是有的,比如刀劍戟棍,也就是說不管用什麽武器,這基本原理都是一樣的,用什麽武器都是一樣的。
雖然還在悟道的境界,但是他的身體也開始在按照武者的動作揮舞著陽炎劍開始劈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武者大喝一聲,用力劈砍一劍,一道冒著金光的月牙向燕離劈來,來勢極快,不等他有任何反應就被這一道月牙劈中,很快從玄妙狀態醒來,隻覺頭疼欲裂,盤腿坐下休息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覺得好過一些。
剛才玄妙狀態裏看到的武者打出的這一道月牙有個招式名叫做月牙斬,就是這一斬,剛才看到最少劈出了百米之遠,百米開外依然去勢不減。若是學會這一招,將來麵對術師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沒有給招式,那就是要你自己去悟,燕離閉上眼,仔細回想看到那武者的第一眼開始,包括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塊肌肉的鼓動,之前沒有注意這麽多,隻好再去觀摩一次,這次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武者身上,一個動作都不敢疏漏,最後還是被武者一道月牙斬劈了出來,上次精神力受到傷害還未完全恢複,這次趴在地上很久才爬起來,再不敢觀摩,隻能在紫府裏讓小人一遍一遍的模擬,卻始終模擬不出月牙斬。
精神稍微恢複了一些,起身在房間裏四處轉了轉,每一個劍道碑都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劍道碑旁邊都有簡單的靈氣運行圖,知道這是打出月牙斬的關鍵,看來自己還是有些急躁,一上來直接進入道碑,沒有仔細觀察,不由得大大後悔,養了一段時間,再次按照靈氣運行圖模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十分疲倦,摸出行軍丹吃了,倒地就睡。
醒來後再次進入道碑,將自己想象成武者,跟著他一路劈殺,終於在最後一擊時跟他對轟了一把,兩道月牙斬撞擊到一起,這次無傷退出,大喜過望,就在房間裏練了幾天,等到月牙斬熟練了,這才去觀摩下一個劍道碑,這次卻是刺,這個他曾經有過經驗,在瘋狂的突刺時,曾經打出過龍虎,加上有了先前的經驗,所以這一次學的很快,第二次進去便跟著武者刺出了龍騰。
武學這玩意,你越是鑽研越覺得有意思,學會了斬刺,還有削等等,終於有一天醒悟過來,這樣永遠學不完,其實這裏不算很難,能打過三關的沒有笨的,走不出去就是沉迷進去,舍不得離開,總想著再學會一樣就好,我馬上離開,最終就體力耗盡餓死在裏麵。
燕離醒悟過來,後背全是冷汗,現在自己也不知道耽擱了多少時間,若不是清醒了,說不定也會死在這裏,趕忙找到大門,開門就走,就是停留在這裏一刻也害怕重新沉迷進去。
淩綾和楚紅見他出來,齊齊鬆了一口氣,楚紅的情況最好,她選的是術法,自己本身術法基礎比較差,進去之後還是惡補術法的基礎手法,廚修的手部動作原本就十分靈活,有半個月就練的毫無阻滯,學了土係十來個丁等術法和丙等術法,就直接出來,並沒有什麽留戀,對於作戰的這些,她其實並沒有什麽興趣,隻是想和燕離一起走下去,才強迫自己去學,所以對於學多少還是有十分清醒的認識的。
淩綾也是選擇的劍道,學了三四種就清醒過來,知道不能再繼續學下去,否則很有可能就沉迷進去。燕離鬆了一口氣,其實最危險的就是他自己,他很容易對某個感興趣的東西全身心的投入進去,以前煉丹,後來學數算,都是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又跟淩綾一交流,才知道劍術的道道多著呢,雖然基礎動作隻有那麽多,但是同樣是斬,燕離學的是月牙斬,淩綾學的就是飛燕斬,威力和啟動方式都不同。
燕離想了一會說道:“第四關難度不在學不學的會上,隻要學會一招就能劈開大門,危險的是沉迷,但凡能殺過三關的都是高手,對於自己戰力的提升都有著超乎常人的渴望,我聽師尊說過,資質越高,對於攀登的欲望就越高,就越有挑戰的欲望。我們在前三關總共花了不到一個月,可我在第四關足足呆了兩個月還多。這個一定要引以為戒。”
第三關的獎勵都是一樣的,任選一件法器。別看燕離三人都是法寶什麽的,實際上在中州很多金丹還是使用的靈器,使用法器的金丹隻有一半左右,更別說量身定做的命名法器了。也不是說買不到,雖然貴,但是兩三萬金幣,一個金丹省一省還是拿得出來的,問題的關鍵是在於合不合自己用。修士裏使用劍的還是占了四成,你拿把刀也沒啥用,再就是法器也會折損 ,就要修補,一般的器師沒這個本事,他可能能煉製出低階法器,但是讓他修補一把低階法器,這就太難了。
燕離三人都沒有選擇兵器,兵器對他們來說作用不大,幾乎都是心照不宣的選了靴子,法器級的衣服很多,但是鞋子靴子少的可憐,但是鞋子靴子又是對戰力提升比較大,能夠提升一到兩成的速度,這個對輕靈型的修士十分重要。
第四關的獎勵就是一套高等級的功法,燕離挑了半天,還是選擇了五日月神斬,他自己還是喜歡大力劈砍,最重要的是這本五日月神斬是通用版本,並不限於劍法。淩綾翻閱了一會,選了一部最高等級的陰陽劍經,當然,現在她還修煉不了,這是一部雙人聯手的劍訣,得燕離跟她一起修煉,而且前置的條件比較多,你得學會這個,學會那個。
楚紅也是照著最高等的選,取得是一本甲等術法黃龍騰,也有五六個乙級術法和十幾個丙級術法,三四十個丁級術法作為基礎。所以在術法這邊,一般都會選擇最高等級的,畢竟選擇一個就相當於選擇了一大堆的低等級術法。當然了,楚紅現在還沒有學會大手印,這個黃龍騰雖然有一部分低級術法與大手印重合,但是不花大力氣,大功夫也很難學會。
看著燕離又貪婪的盯著第五關,淩綾這次沒有阻止,第五關有什麽,大家心裏其實都清楚,就是第四關的升級,基礎招式熟了之後,第五關就是幾種簡單的組合,你得學會,但是這裏麵也有風險,比如說你在第四關學的是劈和刺,但是如果第五關沒有劈和刺組合出來的招式,你就得自己去研究別的基礎招,如果研究不出來,就學不會任何一個升級了的招式,學不會就打不開大門,也就出不來。
楚紅微笑道:“阿離不要擔心我,我第五關應該不會有問題,也不要怕我沉迷進去。你想要做什麽,隻管大膽去做。”燕離摟著楚紅和淩綾,親昵的說道:“你們肯定完全支持我的,這個我知道,第五關進去之後,說不定比我們想象的要難。不過沒關係,咱們帶的行軍丹足夠咱們再堅持八個多月,其實我是想自己進去一下,楚姐姐你在外麵等我們就好。”
楚紅白了他一眼說道:“我隻是沒興趣,不是沒天分。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淩綾笑道:“楚姐姐這話說的真對,不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好好休息一陣子,養好精神進去。”
第五關的規則他們是知道,如果是第四關是教你一些單純的招式,比如說燕離學會的月牙斬就是單純的劈,龍騰就是單純的刺,你可以把它看做是基礎動作的一種延伸,第五關就是真正的組合招式,你必須學會這裏麵提供的一種招數,否則就會困在這裏麵,因為時間有限,不能跟外界那樣花上五年十年去學,對修士在武學上的天賦要求的比較高,所以困在這裏最終死去的應該不少。
燕離最終還是選擇了日月輪斬,這是劈和削的結合,也是月牙斬和日輪的結合,按照解說的最低要求也是同時打出月牙和日輪,且威力達到最低要求,才能轟開大門。這個十分困難,靈氣運行路線上,這兩個技能是有交叉的,燕離試了無數次,都沒法同時運行。
睡了一覺起來,覺得自己理解的似乎有問題,既然要求同時擊中目標,那麽就不能先後運行兩種路線,但是同時運行的話,又有些顧此失彼,一時之間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才好,隻能一遍一遍的去試探。
馬沐放下筆,微笑道:“三哥怎麽會過來,請坐。”馬仁微微低頭行禮道:“看了你寫的文章,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思考,咱們馬家曆代都有許多天才,可是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發展起來,我覺得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心不齊,養蠱式的培養,固然能夠讓繼承人實力最為強大,但是家裏的內耗也十分的大。所以我想,如果咱們團結一心,是不是會比以前好一點?”
馬沐沉思了一會說道:“我隱隱有這種感覺,但是我年紀太小,經曆太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想等老師出來之後問他。”馬仁歎口氣說道:“寒玉池的水已經有些碧綠了,他們肯定是打過了第四關,如果他真的比老祖還強,應該能從第五關出來。我爺爺求了家主,後天我會入寒玉池修煉三天,之後我會獨自出去遊曆,若是活著回來,一定以你為首,絕不二心。”
馬沐現在的形勢不錯,挫敗了他們三人之後,馬遠被貶到邊遠小鎮上去了,馬博從此閉關不出,主支之外的威脅已經沒有了,主支之內,爺爺的威信很高,其他幾位暫時也不會對自己下手,身邊的人也清洗幹淨了,現在隻要專心讀書和修煉就好。馬仁在兄弟們之中是最聰明的,他願意效忠自己,以後在家族應該是相對穩固了。
燕離盯著日月輪斬的靈氣圖,突然發現這似乎不是簡單的兩個圖重合在一起,如果把他當成一個圖又如何?就是說不是同時運行兩個圖,而是運行一個很是複雜的圖,最終是不是會同時打出日月來?在紫府裏模擬很多遍,覺得還是可行的,但是真正在身體裏試驗的時候,總是在某處就消失了,不管從哪一個端頭開始,到了交叉口的時候都要等待,稍微控製不住,集聚的靈氣就順著筋脈四散開來。
這讓他有些煩躁,呆在這裏的時間已經很長了,現在來頭緒都沒有找到,隻能一遍一遍的練習月牙斬和日輪,總感覺差了些什麽。他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對,將一切都停了下來,摸出棋盤,自己和自己下下棋,喝點酒,背背道德文章。
這一日起身開始練習月牙斬和日輪,突然腦子一動,我之前研究日月輪斬都是體內的靈氣路線研究,但是月牙斬本身也是一種近戰武學,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講,我一把兵器是不可能做到劈和削同時打出來的,那麽一定有先後,一定有快慢,如果我能在劈的時候改成削,但是同時體內的靈氣還是繼續走完劈的全部路線,是不是有可能?對了,這不就是相當於身體和筋脈同時在運行路線麽?
燕離大喝一聲,手裏的劍按照月牙斬的運行圖還是舞動,到了第一個節點的時候,又換成了日輪的路線,但是體內還是繼續月牙斬的路線,這時候集聚在節點的靈氣非但沒有消散,反而開始吸取周邊的靈氣,在自己身前慢慢出現一個靈氣的日月輪斬的虛影,隨著燕離大喝一聲,一道月牙斬的中間帶著一道日輪轟了出去,蓬的將大門打碎。
燕離又穩定了一下情緒,仔細思考自己剛才運行中的錯誤,虛影在身前出現了大約三秒左右,這個時間足夠敵人防備了,所以剛才還是不太細致,中途路線運行的不夠精確,而且身體按照這個路線圖來揮舞,本身也是一種劍法,就算最終不打出這一斬,用來對敵也是極好的。
他並不打算就這麽出去,他還學了刺的龍騰和配合的身法--龍突,恰好這裏還有一招分身刺是這兩種技能的組合。這個就是人在衝刺的時候,突然爆出一個靈氣分身持著武器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刺去。有了前麵的經驗,經過一個月的研究,終於練成這招分身刺,看著一個火紅的燕離手持火紅的陽炎劍從自己身前衝了出去,就要接近牆壁的時候,分身手裏的陽炎劍尖突然奔出一條火龍擊打在牆壁上之後便爆裂開來。
克製住自己想要再學一個的欲望,朝著大門急奔而去,出了大門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這玩意真有癮,一研究起來就忍不住,其實學那麽多並沒有多少用,有一兩招作為壓箱子的絕招就可以了,作為近戰的修士,主要還是兵器附靈攻擊,哪怕附靈出來十米也還是屬於近戰,這種類似術法的招數其實絕大多數時候不會作為主要招數使用。
淩綾鬆了一口氣,別的都不怕,就怕燕離沉迷進去,其實很多修士走到這一步並不算特別難,就是跟燕離在海島上研究破陣那樣成癮之後,忘記時間不願意出來。楚紅笑道:“基本上可以了,咱們可以出去了,我感覺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再學多了也消化不了。”
這次卻是淩綾說道:“這一關的獎勵還是技法,這裏說了,下一關的獎勵是道。”楚紅為難的說道:“可是第六關太難了,這一關要自己創出招數,要是做菜我可以研製出大把的新菜,可是這術法,我實在沒有什麽把握和信心。”
燕離苦笑道:“我其實也沒有什麽把握和信心。自創招數即使在聖院也是極其困難的。不是林永佑那等天才花上許多年時間,基本上做不到。”淩綾認真的說道:“可是有人做得到的,對嗎?他們不是有一組過了第六關出來嗎?”
燕離反問道:“道對於我們三個,很缺嗎?我們悟道有問題嗎?”淩綾長歎一口氣,多悟點道還是好的多呀。燕離冷笑道:“道如果可以給,這地方還會沒落嗎?我猜測無非就是天道柱那種強行提升一些道蘊罷了,最多隻是引導你去悟道。”淩綾眨眨大眼睛,連連點頭說道:“對,很有可能就是一根廢棄的天道柱,咱們趕緊走吧。”她對天道柱是心有餘悸的,不願意再沾惹這些東西。
燕離知道不能再在這裏多呆,也怕自己忍不住,說實話,這次獲得的已經遠遠超出三十極靈的價值,沒有一二十年怕是消化不掉,再多也是沒用。長歎一聲跟著淩綾楚紅一起走了出來。淩綾選擇的還是天級劍法,楚紅又選了一個控製類的甲級術法,他自己還是選擇了一個適合所有兵器使用的技能月刃烈光斬。
出來後,直接去了城主府,三十極靈確實是免掉了,按照承諾,他得收馬家一個孩子做弟子,之前就看好了馬沐,既然他或者沒死,那就收唄,不過這醜話還是說在前麵,先做記名弟子,然後他會在虎蛟城呆幾年,能學到多少東西就靠他自己了,若是自己滿意,收為親傳弟子也不是不行。
留在這裏最主要的目的還是鬥場有自由場,這是一個空間類法寶,比重力室要穩定的多,再強的攻擊也不會讓它損壞,重力室不行,那個有極限,已經不太適合他們三人去練習了。外麵練習這些東西也太驚世駭俗,也會對外界造成很大的傷害,這可能也是術師和這種技能逐漸消失的原因,沒有地方給你練習,又怎麽能熟練呢?
馬沐的身體素質很好,應該說在他的弟子裏僅次於齊宸的天生神力了,隻是他消耗的很大,每次遺精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擔,所以在基礎境進步的很慢,想要處理好這個問題很難,燕離隻能讓他大量進食,然後死命的操練,讀書背書,練功練武,基礎動作每天來上五千次,到了晚上累的跟死狗一樣,哪裏有什麽精力再去做春夢。吃的也是楚紅給他做一些鎖精固元的膳食,一方麵增強腎的基本功能,二個也是補強身體。
馬虎敬了燕離一杯酒,嗬嗬笑道:“原本你是我家西席,該你做上位,隻是今日老太爺要親自過來,隻能委屈你了。”燕離笑道:“您客氣了,我也沒教他什麽,我們這一門講究師傅引進門,全靠他自己自覺罷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他能懂在師長旁肅立,老夫就很感激先生了。”燕離起身笑道:“恭迎老太爺了。”馬英示意他坐下,這才說道:“凶惡之地最缺的就是禮法,這裏還是要謝謝先生了。”幾人寒暄一陣子,馬英還是忍不住問道:“我這麽多子孫,就沒有一個先生真的看上眼的?”燕離笑道:“也不是說看不上,老太爺,我這就實話實說,您也不要介意,一般來說上億人才能出一個天檔,你這虎蛟城總共才多少人,能出一個天檔已經算是十分不錯了,馬沐還小,可塑性還是比較強,萬事都不要著急,等到他築基之後,延請名師多學東西,若是能打進書院就算成功了,到時應該還是元嬰有望。”
馬英點頭問道:“先生在我這還要呆多久?”燕離笑道:“也是隨緣吧,三年也可,五年也不一定。老太爺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已經到金丹巔峰了,該回去閉關準備破嬰了。”馬英猶豫一會說道:“這樣行不行,三年,你在這裏呆三年,幫我將子孫中稍稍有些出息的練一練,我有一樁機緣送你。”
馬家現在情況不算很好,馬英馬虎父子是元嬰境,但是第三代第四代中並沒有特別出彩的人物,如果第五代再出不了元嬰,這虎蛟城他家就守不住。不說別的,現在整個虎蛟城就是金丹也隻有區區十七八人,在六城之中也隻能排在第三。
但是馬家不是沒有底蘊的,當年占據這塊地的幾個巨頭中,馬家先祖實力強勁占據了虎蛟城這個有著很多資源的地方,但是一些核心秘密從來都隻傳家主,很多享受了其中好處的子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去了一個什麽地方。其中最核心的有兩個,一個是現在大家都知道的試煉洞,雖然價值很大,但是一來大家都有機會進去,二來要求太高,所以覬覦的人並不多。再一個就是一株神木,這麽多年也隻有一米多高,但是生機盎然,對於悟木道有著極大的幫助。這個隻有曆屆家主和元嬰老祖知道始末,別人都是帶到一個神木隔壁的山洞裏去感悟,並不知道為什麽,當然隻有馬家嫡係弟子才有資格進去,他們也不會在外麵胡說。
燕離沉默了很久,突然笑道:“行,一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不過既然交給我,就得完全聽我的,誰都不許幹涉。”
來的就是所謂的七駿,不管人在哪裏,在做什麽,都被弄過來集訓,再有馬紅敏和馬紅橙都被找來幫忙。這就是馬家第五代裏最出色的十個人了。
馬征狠下心,狠狠的十鞭子抽下去,馬仁滿身是血,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兩個仆役過來將他抬起,不管不顧就扔在浴桶裏。燕離陰森森的說道:“完不成每日定量的任務就是這麽一個下場。你們是少爺做慣了吧,說起來都是築基三重以上,這點任務完成不了?”
丹藥馬家並不缺,畢竟占有這麽大的地盤,隻供他們一家那是綽綽有餘的,憑借丹藥往上堆,資質再好一些,金丹還是問題不算多大,但是可能就止步金丹三重了。往日找來的老師不敢對他們逼迫太緊,換了燕離卻不管這些,排出丹毒,煉體到小成這是必須要的,至於痛苦,那也沒有什麽,順便鍛煉一下精神嘛。
武技上還是以基礎動作為主,必須至少修煉到刻骨境界,別的花招也沒有,就是一遍一遍的練,說是五千次就是五千次,規定時間裏完不成,就挨鞭子補足。
馬博給馬仁撕去背上的結痂,問道:“明天還能堅持嗎?”馬仁嗯了一聲,傷不重,但是疼,藥浴更疼,現在整個背上是麻木的,明天的任務還是得完成,否則還會挨打,並且會在老祖那裏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馬遠之前想暗算他們兩個,但是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到了這裏還是算一夥的,這時躺在旁邊的床上,大口喘氣,他完成這些也有些吃力,今天完成了,明天也不敢說就能完成,扭頭問道:“這有用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鍛煉方法,丹藥也不讓吃,修煉的時間也控製在一小時之內。招式也不讓練,就是反複不停的跟馬沐一樣練這些簡單的東西。會不會影響咱們?”
馬博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這是老祖親自將他們帶過來的,誰也不敢違逆。燕離也並沒有跟他們私聊過,他隻是交代任務,具體監督執行是一群從未見過的黑衣人,出手十分狠辣,稍有異議上來就是一個耳光,根本不聽他們任何話。
另一個房間裏是另外四駿,都是馬虎的子孫,隻不過不是家主這一支,馬騰馬飛是親兄弟,馬馳馬奔也算是堂兄弟,他們四人自然也住了一間,馬飛十分不滿的說道:“這都練了一個月了,還是不停的刺刺刺的,又有什麽用嘛。照我說,這人就是個騙子,咱們明天都不幹,難道他還能殺了咱們?”馬騰是他哥哥,但是一向是馬飛出主意,他也沒吭聲,試探一下燕離的態度也好。
馬奔躺在床上不起身,馬馳一把將他拉起,咱們不能那麽傻,他們想試探老師,可老師看上去就不是省油的燈,馬沐是嫡子,目前極有可能已經坐穩了繼承人的位子,他都老老實實的,咱們憑什麽跳,你沒看見馬騰都起來穿衣服了嗎?
七個人排成一排,馬征眼中寒光一閃,敢遲到?找死嗎?但是這事他是不敢做的,雖然現在是教官,但是集訓的都是少爺,他一個下人,沒有得到命令不敢對他們怎麽樣。隻能派人去稟告燕離。
燕離蹲在台階上,笑嘻嘻的看著站在太陽底下的七人和趾高氣昂的馬飛。馬飛哼了一聲,就罰站嗎?我能站到明天早上,果然不敢對我們怎麽樣。
終於等到天亮,馬家主和老祖匆匆趕來,燕離微微一笑,問道:“當時我們說好了的,這幾個人交給我,不管怎麽處理,馬家都不過問,對不對?”馬虎點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是說好了的,先生就是將他們全殺了,馬家也絕無任何意見。”
燕離直起身,麵帶寒霜,令道:“將馬飛拖出去斬了。”馬征大吃一驚,這就斬了?扭頭看向家主,馬家主又看向自己父親,馬虎喝道:“馬征你要抗命嗎?”
看到老祖發火,馬征不敢怠慢,下令手下將馬飛拖出去。馬飛嚇得魂飛魄散,這就斬了?不不,怎麽能這樣,我可是馬家第五代裏數一數二的人物啊,老祖一點都憐惜?他卻是想錯了,馬家曆代都是采用養蠱培養方式,犧牲一個兩個晚輩,在他們心裏根本就不是什麽事,從老祖算起,已經過了四代,親情或許還有,但是你說老祖對他們有什麽疼愛,那卻未必了。馬虎清楚的知道,燕離這次的鍛煉是非常正確的,他也是打過試煉洞三關的,當年也是跟其他城廝殺過的,不殘酷一點,以後連家業都守不住。
馬騰噗通跪了下來,哀求道:“馬飛不懂事,求老祖饒他一命。”老祖哼了一聲:“求我沒有什麽用,這裏先生最大。”馬騰向前爬了兩步,連連叩頭:“老師饒他一命,老師饒他你一命,總歸是我管束不嚴。”
燕離冷笑一聲:“你說的也不算錯,你是他兄長,應該替他承擔一些,既然你替他求情,那我可以饒他一命,來,將他們兄弟二人剝光所有衣物,吊在門口旗杆上,你也願意?”馬騰扭頭看看校場上的大旗杆,這裏除了這七駿諸人之外,別人也進不來,丟人就丟人吧,總好過弟弟丟掉性命,咬咬牙點點頭。
那邊老祖陰森森的說道:“先生還是心軟了,這樣不行,傳我命令,召集家族所有三十歲以下的子弟,不分男女仆役,都到校場來。馬馳你每隔一小時就將二人罪狀大聲念一遍。”這是要直接打擊掉這些子弟的驕橫之氣。
他發了話,這裏誰都不敢違背,偌大的校場站滿了人,馬騰閉著眼,渾身上下微微發抖,最後還是老師求情,留了一條底褲,否則真是再沒臉見人了。
內裏,馬虎氣惱的說道:“這就是你治下的馬家?我看等我死了,馬家遲早要被別人吞掉。”馬家主不敢吱聲,老老實實的肅立在一側,燕離也不好坐下,靠著書桌笑道:“也沒有那麽差,這七駿也還算名不虛傳,好好調教,別的不說,金丹中階往上還是有可能的。”
馬虎歎口氣說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這試煉洞在馬家,十年才找到三人敢去闖,到了他們這一代,金丹有十五六個,可是連金丹二重都不多,先生好好整治一下就好。我覺得你這種訓練方式很好,要不我再找二十多個虎蛟城比較有前途的弟子過來,也一起操練?先生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先生的。”
燕離也沒有什麽意見,反正具體執行的是馬家暗衛,他隻定下任務和考核標準,別的也不大管。有了老祖的點頭,諸家都搶著將自己的子弟往這裏送,馬家主害怕燕離嫌多,隻敢選擇了二十八人進來,燕離隻是掃了一眼,淡淡的說道:“以七駿為組長,自由組合,每組五人,一人完不成任務,全組受罰。”
馬紅敏賣力的將浴桶倒滿,恭敬的站到牆角,等到楚紅洗完,又殷勤的將袍子遞上去,楚紅笑道:“你比馬紅橙要懂事許多,嗯,說說,你自己將來怎麽打算的?”馬紅敏是個很有思想的女孩,不願意成為家族聯姻的犧牲品,她有自己喜歡的人,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所以馬沐一找她,立刻就願意為馬沐效力,現在被推薦到楚紅身邊做侍女,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楚紅微笑著聽她說完,知道活在一個家族的女修有多麽悲慘,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自主權,她自己要不是運氣好遇見燕離,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點點頭說道:“想要在家族立下腳跟,就得讓家族知道你的能力,你的重要性,今天開始跟著我學習廚修吧,你資質雖然不算特別好,但是將來能製作三品藥膳煲也不算多困難。”
楚紅是個很溫柔的人,即使是馬紅敏錯的很離譜,也不會訓斥她,反而講的更加細致:“女兒家的,粗手粗腳可不好,你先練習切片,每一片都一樣厚,不要緊,不會浪費食材的,反正給外麵你那群兄弟們吃,熟不熟的,味道好不好的都沒關係,不影響藥效。”
淩綾微笑道:“這就是一個九陽宗地下城的升級版本嘛,地方更大,敵人更強。阿離打算怎麽曆練,我們三人要分開嗎?”燕離笑道:“也不是什麽曆練,跟燕德活下去的目標不同,我們來就是為了磨煉自己的戰力。”這個地方叫凶惡之地,位於四個四等勢力之間,約莫有一萬平方公裏,中州勢力也並不想圍剿這裏,據說有大能將周圍四道河流改道,將這地專門作為邪道之人聚集之處,便是所謂的正邪並存,天道循環。這鐵門關過去,便是凶惡之地的第一城,取上古靈獸鹿蜀為名,是凶惡之地西南門戶,此外還有畢方、巴蛇、勝遇三城鎮守其他三個入口,最中是兩座大城,窮奇與虎蛟,皆是有名的凶獸。
聽到三人不用分開,楚紅拍拍高聳的胸脯,長長舒了一口氣,燕離笑道:“你不用害怕,你是個恬靜的性子,我會給你安排好,咱們學的技法和術法,光是練習是沒有用的,隻有經過不停的實戰,才能在戰鬥中恰到好處的使用。咱們不在外圍四城停留,直接去虎蛟城,先落下腳來,再想辦法去試煉。”他對這凶惡之地也不算多了解,也是在聖院的時候聽說過有這麽一處所在,說是其中有什麽試煉場,可以實戰什麽的。他們欠缺的就是實戰,所以這次才過來。
民以食為天,不管好人壞人都離不開一個吃字。所以在丹藥鋪和藥膳鋪之間隻是稍作糾結還是選擇了藥膳鋪,直接買下了一處鋪麵,大廳改造成雙人座位,就開張了。聽說城裏來了兩個美女,一雍容華貴,一清麗冷豔,過來捧場的還是不少。
楚紅姿色在陰陽宗也隻能算是上等,拿到整個中州來說隻能算美女了,以往比較突出的氣質,稍微掩飾一下,在這虎蛟城裏也不算多突出。中州各地男尊女卑的地方多的是,大把的女修逃到這裏來,姿色比她出眾的也不在少數。笑眯眯的應付著幾個色眯眯的小金丹,這個她有經驗。淩綾躲在後廚不願出來,隻顧著炮製藥膳。
燕離端上最後一份藥膳,抱歉的說道:“隻賣一百份藥膳,晚上請早。”門口幾個大腹便便的金丹不滿的說道:“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賣的貴不說,還限量?別人巴不得生意越來越好呢。”燕離嘻嘻笑道:“這不是小本生意,人手不夠嘛,每一份藥膳都是我們精心製作的,多了味道不好,效用不足,豈不是砸了自家招牌。”
這第一個月主要還是立足,他們三人都是極強的金丹,逃到這裏的都是極有眼力勁的,知道不能輕惹,但是該交的保護費,稅費那是一個子都不能少,這是規矩,不能因為你強就壞了,再說了,城裏還有元嬰境,怕你怎地。
淩綾蹙著眉,伸手將燈芯挑了挑問道:“就這樣曆練?我看城裏安全的很,這都一個月了,也沒見幾個鬧事的。去城外的話,盜匪倒是不少,但是金丹初階的也不多,達不到練手的目的呀。”楚紅放下手裏的刺繡,滿足的說道:“這種生活也挺好呀,每天睜眼就能看到你們,我心裏已經十分滿足了。”
燕離笑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虎蛟城有凶惡之地最大的鬥場,誰都可以報名進去比鬥,生死不論,明晚打烊之後,咱們去觀摩一下。”
鬥場燈火通明,隔著老遠就能看到,燕離知道這是使用的靈石作為能源,中州統一價,一靈石兌換一百金幣,心裏對這個大鬥場還是有了很大的期待。走到門口,便有扮成各種小動物的侍女迎上來,輕輕一躬身問道:“客人是第一次來吧?”燕離點點頭,這些侍女眼光都很毒,一眼就能分辨你有沒有錢,想去哪個廳。
侍女微笑著介紹,大鬥場共有十三個廳,從最低級的丙一廳到最高等的甲廳,其中一廳是單人對決,四廳就是四人對決,同樣的,丙廳就是築基境,丁廳就是金丹境,甲廳就是元嬰境。燕離吃驚的問道:“還有元嬰境的鬥場?”侍女點頭道:“有的,不過這個得看臨時場次。”甲廳不常有,隻有一個鬥場,再有就是有四個自由鬥場。丙一廳門票就是一個銀幣,到了丁一廳就是一個金幣,甲廳就是一百金幣起。
燕離嘖嘖說道:“這價錢夠可以的,光是看一場就這麽貴。”裏麵一個管事笑盈盈的走了過來,拱手說道:“那也沒有康老板的藥膳坊貴啊,我可聽說了,你那裏一份三品藥膳就是二十金,到了五品可就是五百金啊。請裏邊坐。”
管事姓馬,是虎蛟城大城主馬老祖的直係後人,也就是說,這個鬥場其實是馬老祖的產業。馬管事帶著燕離走到中心休息區,微笑道:“康老板請坐,我這裏還行吧。”燕離讚道:“就算不看比鬥,光是進來欣賞一下你這鬥場便值回票價了,用金碧輝煌來形容,我都覺得還差了些什麽。”
馬管事將鬥場的諸事細細給他講了,鬥場最主要的經濟來源是門票和博彩,這個收入十分可觀。燕離擺擺手說道:“您告訴我這些做什麽?我隻是過來看看罷了。”馬管事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隻是見你投緣,多說了幾句,嗬嗬。那就不打擾你了。”
場上兩組人鬥的十分激烈,燕離端著酒杯,認真的看了一會問道:“這個溪水戰隊的打法很值得我們效仿。”淩綾點頭說道:“他們配合的十分好,你看前麵兩位的走位相當的精妙,若是我們有這種水平,便是來兩個小元嬰境我們也能斬殺掉。”
燕離嗯了一聲,這個溪水戰隊跟他們三人配置倒是有些相似,最前頭是一個大漢充當肉盾,手裏使用的是長柄大錘,攻擊力十足,然後有個刺客環繞在他身邊,若是有人去攻擊身後的術師,這個刺客就會後撤回去護衛術師,一旦擊退敵人,這個刺客又會回到大漢身邊。
楚紅猶豫著說道:“可是我的術法現在還不算很強,他們這個戰法主要是依靠術師在後麵轟擊,我怕我做不到。”燕離笑道:“最好的練功方法就是實戰,我們已經觀摩了十天了,明天可以下場了,這個法寶很有意思,明天我去試試。”
比鬥廳會強行將兩人的修為拉近到三重之內,比如燕離現在是九重,對手如果是六重那就是正常水準,如果對手是金丹一重,那麽燕離的修為就會被法寶壓製到六重,而對手會漲到四重或者五重。而自由場則沒有什麽限製,隻要雙方同意,不管你幾個人,什麽等級都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生死勿論,雖然敵人未必會殺死你,但是總有殘忍好殺之輩。
燕離的第一場是被強行壓製到金丹三重,這讓他很不習慣,花了半小時才調整過來,對手是輕靈型的一個金丹,隻是五六分鍾就被燕離打翻在地,看著燕離緩步走來,恐懼的連連往後爬。燕離笑笑,拄著戟說道:“我不殺你,我隻想問你,你才金丹一重,為什麽會選我?因為我是新人?”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樣,這家夥就是看他一時不能適應,想偷個雞。
淩綾也試了試,並沒有使用萬蛇鞭和琴,主要還是劍法和琵琶,也是覺得索然無味,他們夫妻兩個戰鬥的經驗相當豐富,淩綾在魔界並不是隻接了擊殺胡膦這一個任務,而是大大小小的刺殺任務做了上百次之久,這方麵的經驗未必就比燕離差到哪裏去。
楚紅卻不同,她幾乎沒有跟人單對單動過手,也沒有過生死相搏的經曆,當年在軍中也隻是作為主帥出現,其實絕大多數的軍務都是康南在做,出海之後,真正動手的機會也沒有,多數是掠陣。所以第一場打的十分辛苦,近身格鬥隻有幾套刀法,術法是學會了,但是施放的時機掌握的並不好,很難打中敵人,加上被法寶將修為壓製到金丹四五重,自己也十分不習慣,短短十幾分鍾就手忙腳亂,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做,所幸身法上還是超出對手許多,這才勉強維持下來。
燕離憂慮的看著楚紅,這是有生命危險,讓她直接過來還是太冒進了,應該先在自由場,租幾個金丹跟她對練個十幾二十場再來。淩綾抓住他的手,安慰道:“不要緊的,楚姐姐現在雖然慌亂,但是基本步法沒有亂,術法雖然打不中,但是她的刀法還是下了苦功的,而且現在她還隻用了大刀,小刀還沒有出手。對手雖然經驗豐富,但是武技乏善可陳,速度上也慢了楚姐姐不少,要想殺楚姐姐,就得拚命不可。”
楚紅的刀法還是當年燕離給她的庖丁刀法,都是直奔要害而去的,精妙無比,有了一個小時的戰鬥,心也漸漸靜了下來,對手實力不強,速度不如自己,武技不如自己,煉體上也不如自己,實在沒有敗的理由,連續格擋住對方幾劍,察覺到力量並不算多大,左手暗暗扣住飛刀,抽冷子就是一下,逼著敵人退後幾步,也漸漸開始轉守為攻。
燕離麵色依然冷峻,敵人現在看似落入下風,可是楚紅想要勝他也未必容易,現在他移動的很快,這是不符合常理的,這樣損耗太大,如果隻是為了避開楚紅的飛刀和術法,沒有必要,一定有什麽小心思。
楚紅轉了好幾圈,也無法攻擊到敵人,其實她速度很身法都比敵人要快,但是經驗太少,敵人在空中地上不停的變向,楚紅無法預判,沒有強大的戰鬥直覺,也沒有經驗,隻能憑借眼睛來判斷敵人的位置,這就有些吃力了。
周圍的觀眾開始起哄,上場的女修原本就不多,除了鬥場本身特意安排的之外,自己過來的女修屈指可數,今天這位姿色還是過關的,體態妖嬈,明顯是屬於嫻靜淑慧型的,對這些野獸般的男修自然有一股奇特的吸引力,所以上座率是極為可觀的,對待她還用這種遊鬥的招數,這就讓觀眾們有些不滿了,兄弟,你倒是上啊,到處晃悠做什麽?
鬥場內是聽不見外麵的叫聲的,當然自由場還是例外,楚紅滿臉汗水,這麽長時間的戰鬥對於她來說還是第一次,因為精神十分緊張,體力消耗的也比較大,看著敵人不斷的移動,幾乎沒有對自己攻擊,想起自己還有術法,左手收了飛刀,暗自掐了訣,抿著嘴,微躬著腰,腳下小幅的調整者步伐,不停的告誡自己,不要著急,阿離說過了,高速移動最消耗體力,敵人又不是鐵打的,這樣不能持久,自己隻要防好,不給他偷襲的機會,自然是穩勝不敗的,想到這裏,心裏方才安定下來,麵上表情也從容了許多。
敵人絕對速度並不快,但是變向十分迅捷,楚紅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好幾次嚐試追擊都被他輕易擺脫,倒也不敢造次,穩穩守著自己的周邊,絕不貪功。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敵人突然向她變向攻來,動作十分迅疾,楚紅沒有多在意,這種試探性的進攻之前已經有了三四次,都是被自己輕鬆逼退,沒想到自己這一刀橫斬過去,原本他應該後撤避開,沒想到這一次,好像他腳一軟,被自己這一斬砍中腰上,似乎感覺砍到什麽硬東西上,就是這稍稍一愣的功夫,隻見敵人手心光芒一閃,隻覺得自己左胸一痛,不及細想,左手的術法轟了出去,正好將敵人轟飛出去,踉踉蹌蹌後退幾步,伸手捂住左胸,鮮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燕離抱著楚紅,朝著馬管事微微一點頭,便疾馳而去。楚紅傷的不算很重,敵人先吃痛,那一擊沒有洞穿左胸,距離心髒也還有一公分的距離。燕離處理好傷口,安慰道:“今天表現還算不錯,你先休息一會,我想想你該怎麽去打。”
對於金丹境來說,隻要不是轟碎了心髒砍掉頭顱,一般不會當場死亡,隻要救助及時,問題不會太大,就是修養多長時間的問題。楚紅這點傷,別說是燕離這個大丹宗,就是一般的丹師也能治好。但是這次受傷嚴重打擊了她的自信心,自己以為是必勝了,結果沒想到他還有這這招,雖然贏了,但是,,,,
今晚淩綾特意避開了,燕離檢查完傷口,微笑道:“幸虧你煉體已經接近小圓滿了,這傷不礙事,以後可能會留個疤,需要七八年才能完全消退。可惜了我這一隻大兔。”楚紅偎在他懷裏,歎口氣說道:“總歸不是我沒有用。”過了一會又忍不住問道:“你們是怎麽去戰鬥的?為什麽我看別人都很難偷襲到你?”燕離想了想說道:“敵人要想用靈氣,一定會先有靈氣波動對不對?雖然可能隻有零點幾秒,但是足夠我們身體有所反應了。”楚紅茫然的問道:“什麽是靈氣波動?”
燕離心裏苦笑,楚紅沒有經過相關的訓練,輕輕用手蒙住她的眼睛,稍微綻放一點靈氣,問道:“感覺到我的靈氣了嗎?”楚紅嗯了一聲,這當然感覺得到。過了一會,又聽到燕離問道:“現在還感覺得到嗎?”楚紅答道:“當然了,你的氣息我怎麽會感覺不到。”燕離又道:“兵器揮舞的時候,會有風聲,甚至咱們隻要動起來,都會有風聲,戰鬥時,不能光憑眼睛判斷,是整個六感的協同配合。不過絕大多數人往往隻是利用兩種甚至兩種以下來判斷,你隻用視覺很難鎖定速度快的,我看你感覺也很靈敏,在廚道上多有神來之筆,你好好休息,這兩天我想想你應該怎麽對戰才最好。”
感覺的訓練主要是捕捉對方的靈氣波動,其實楚紅在這個方麵還是有過一些經驗的,她常常通過感應食材的靈氣濃鬱程度來判斷食材的效用,在這方麵其實比燕離還要更加準確一些,練過七八次之後就基本掌握了要領。
聽覺的訓練困難了不少,她及時分辨出了破空聲,反應卻慢了一些,這個隻能通過一次次的強化訓練來解決,並沒有什麽捷徑可走。修士隻要出招必定會有靈氣波動和破空聲,這個就是淩綾日常時不時的襲擊她來練習。燕離大部分時間用來研究戰法,楚紅現在用的是以前打造的一套上品靈器,主刀刀柄加上刀刃一共隻有九十公分長,刀刃有二十公分寬,刀背有近兩公分寬,其實就是菜刀的一種延伸,因為許多靈獸軀體巨大,所以才需要用這種刀。燕離在手上顛來倒去去研究,防禦方麵這把刀還是占有很大的優勢的,砍、撩、挑、截、推、刺、剁、點、崩、掛、格、削、戳柄、舞花這是刀法的基礎動作,楚紅都是練到了刻骨境的,如果隻用於防禦,撩挑截格和舞花都是可以直接用的,而且刀身寬厚,對付短兵的時候用來做手盾也不是不可以。
六柄輔刀形狀各異,有鋸齒的,鋒利的,寬的厚的,但是刀刃統一隻有十五到三十公分長,這個是可以作為飛刀使用的。心念一動,用六束靈氣牽起六柄飛刀,環繞在自己身體周圍,這不但也可以作為防禦來格擋敵人的兵器,也可以隨時射出去當做飛刀攻敵人之必救,三米之內,突施暗算,相信一般的金丹境是避不開的,隻能用兵器格擋或者強行受了這一刀。
在重力室裏演練幾遍,覺得還是靠譜的,而且楚紅也是學過盜神身法的,這在身法裏肯定算是頂級的,除非確實速度高出楚紅許多,否則在身法上楚紅應該是占了優勢的。
楚紅很刻苦,也很享受燕離這種手把手的教,燕離模擬各種類型的對手和她對戰,淩綾則在一旁不斷指出她存在的問題。其實術師也有不少術法可以用來防禦,尤其是土相中,強橫的防禦術法有不少,不過現在她還沒法在戰鬥中使用出來,還是先確保不敗再談術法的練習。
燕離越是研究這些招式,越是覺得有意思,朦朦朧朧的感覺,這些招式的根本都是一樣的,劍若是長一些,完全可以當成槍來用,槍可以看做是前麵削尖了的棍,棍的側麵磨尖一點又是大刀,似乎這些兵器之間都有十分密切的聯係。
就說手裏這不足三尺的菜刀,也是集合了好幾種兵器的特點,就算不會刀法的人,也能從其中找到一些適合自己的用法,比如說現在他自己,至少刺劈挑撥擋都是可以用的,以他本能境的基礎動作,用出這些的殺傷力比起一些練不到位的刀法還是強了許多。他閉上眼想想自己手裏拿的不是一把菜刀,而是一把大關刀,麵對疾馳而來的敵人,大喝一聲,一道刀芒劈砍出去的,片刻之後,才睜開眼,天下兵器出同源,所以所有的兵器都是相同的,不管你使用什麽兵器,隻要找對了方向,什麽戟法、刀法、劍法都是可以用的,兵器和武技本身並沒有多大區別,精妙或許有,但是區別不應該有,應該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戰法就好。
比如楚紅,戰鬥直覺不強,這個可以通過無數次練習來培育一些,但是以她的性格,還是應該選擇防守反擊的戰法。這次的對手是個積年老盜,爆發力肯定不強,但是身法靈活,下手快準狠,都是奔著要害而去,楚紅現在主要還是以防禦為主,刀法的基礎動作她早就全部到了本能境,隻要不分心,不想著拿下對手,防禦起來並沒有多大壓力,甚至沒有動用懸浮著的六把輔刀,防禦的同時,緩慢的向對方逼近,給敵人帶來的壓迫還是很大的,這次完全憑借防禦,生生的耗死了對方,最終趁著敵人腳步一緩,兩柄輔刀就洞穿了敵人的雙肩,也不多說,等著敵人認輸就喜滋滋的退場了。
淩綾一把抱住楚紅,喜道:“楚姐姐已經掌握了防守的精要,今後至少處於不敗之地了。這種戰鬥直覺,暫時是足夠了的。”
虎蛟城中有一座高塔,有十九層,塔基就占了三萬平方米,此時塔頂有位眉毛雪白的老者,咳嗽幾聲問道:“這三人實力很強,若是真的打起來,馬虎不是他們的對手。”馬管事恭敬的說道:“可是三十極靈不是小數目,他們未必掏的出來。即使掏的出來,也未必願意去闖虎蛟洞。”
老者嗬嗬幾聲,扭頭問道:“虎兒,你怎麽看?”馬虎是他兒子,也是虎蛟城第二個元嬰境,如今是元嬰境三重,雖然是刀書雙道,但畢竟還是小元嬰,思索了一會說道:“這個叫康南的男子非常強,如果孩兒與他一對一,就算勉強能贏,怕是也要受重傷。虎蛟洞要三人聯手去闖,這個叫洪楚的婦人,修為雖然不錯,但是戰力太差了,怕是會成拖累,想要闖到第四洞,孩兒是不太看好的。”
老者歎口氣說道:“虎蛟洞太重要了,咱們家的功法是先輩闖到第六洞才得到的,現在過了三千多年了,咱們這些不肖子弟連第四洞都闖不過去,隻能借助外人的力量了。再觀察觀察吧,如果他們能闖到第四洞,多少能跟以往一樣,得到一些功法,對咱們也是增益了。”
楚紅現在總算有了一些信心,開始在防守的時候加入一些攻擊,比如橫檔下敵人的一劍,立刻反手開始劈砍,或者是夾雜著一道術法打出去,逼得敵人不斷後退閃避,這時幾乎是本能的開始不停的用術法追著攻擊,敵人要是攻了過來,就開始防守。最近連續打了五場,要麽就是術法打中敵人,直接勝利,要麽就是耗死對手。
燕離跟她抱了一抱,表揚著說道:“很不錯,術法現在熟練多了,再苦練一陣子,能做到丙級術法瞬發,基本上同級的對手就奈何不了你。”戰鬥永遠是術法最好的練習方式,什麽時機放什麽樣的術法,情急之下由不得你多思考,要麽放不出來,要麽就逼著你縮短術法釋放時間,平時的刻苦訓練自然重要,但是戰鬥才能使你將術法練到隨心所欲的地步。
燕離將長戟橫在膝上,微笑著說道:“你能主動來找我問這些問題,說明你在戰鬥上已經到了一定的階段,現在的戰法滿足不了你現在的戰鬥欲望了。”
楚紅點頭說道:“這種戰法是很適合我,可是感覺要是有個暴力一些的上來,我就防不住,就不會像現在一樣從容了。”燕離搖搖頭說道:“除非遇到這種速度和力量都強於你的,否則力量大的速度跟不上你,你難道就呆在那裏讓他來攻,你可以學現在你的那些敵人,在移動中進攻,這些速度遠遜於你的力量型對手,就像是一個靶子一樣,遲早被你轟死。”楚紅噘著嘴,燕離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法,你想學綾兒那種,說實話,你應該是不行的。”
今天的對手有兩米五高,光是大腿就比楚紅整個人都粗,用的是一條有十公分粗的鎖鏈,這是燕離為楚紅選擇的最後一個單打對手,如果能贏下,基本上就可以開始三人合練了。
大漢咧嘴一笑,對麵這個少婦麵如芙蓉,體態妖嬈,最是讓人心動,雙手一擊,還沒開口,楚紅手一抬,一道光影射了出去,大漢隻是手一抬,擋住自己麵門,這個丁級術法就被他輕鬆擋下,拳頭上連油皮都沒有破一點,楚紅不想跟他廢話,這家夥看上去傻乎乎的,可是阿離說過,金丹沒有傻子,要麽就是洪福齊天,要麽就是扮豬吃老虎,你不搭理他就完了。
大漢現在並沒有用鎖鏈,邁開大步追著楚紅,要說絕對速度也不算慢,但是這轉向就有點困難了,畢竟身軀巨大,他也不怕楚紅,楚紅人好看體態妖嬈,前凸後翹,又連勝三十九場,也算是虎蛟鬥場的明星人物了,但是他自小一身橫練功夫,成年又僥幸得了七階巨蟒血浴身,被異人收做徒弟,這身體本身的防禦能力在凶惡之地算是第一的,若是不灌注靈氣,高階靈器對他的傷害都很有限,現在這個小娘皮手裏那把刀看上去也隻是靈器級,術法對自己也隻是撓撓癢,樂得陪她玩玩。
楚紅並不氣餒,這個敵人是前麵那些人的集合體,防高攻高還有一手絕招,作為自己最終的考試,肯定不會像以前那麽輕鬆。當然目前她還沒有什麽好辦法,燕離沒有像以前那樣將對手的所有信息都告訴她,還幫她分析該用什麽樣的戰術,就現在來說,她隻是知道對手速度比較快,防禦非常之高,丁等的術法對他並沒有什麽威脅。不過阿離也說過,從來沒有完美無缺的防禦,但凡修煉防禦類的功法,一定會有軟肋,就算是他的大力金剛手這種藥浴類的,也會在某個地方存在漏洞,而且自己還有六柄輔刀可以當飛刀使用,是可以洞穿他的身體的。
大漢嘴裏不幹不淨,就是淩綾聽了都皺著眉,楚紅卻絲毫不在意,這種程度的髒話對她來說沒有什麽作用。大漢腳步一個趔趄,是被地上突然冒出來的地刺頂了一下,身體失去了平衡,楚紅輕喝一聲,身邊的輔刀射了一把出去,大漢情急之間扭身閃避,那把輔刀擦著左肋釘在地上,楚紅心頭暗道可惜,雖然傷了他的左肋,但是避開了要害,作用也不算很大。
大漢怒吼一聲,撐地起身,手裏的鎖鏈揮起,毒蛇一般的纏向楚紅,鎖鏈其實也是鞭法的一種,在軟鞭裏屬於威力最大的一種,楚紅憑借身法躲避,暫時沒有多大的問題,不過她的體力肯定比不上大漢,隻是這種騰挪躲閃,最終還是會體力耗盡失敗。
周圍觀眾呼喊起來,這種美女與野獸的格鬥最能刺激男人們的感官,尤其是楚紅身上已經有了汗水,宮裝微微貼在身上,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大漢獰笑一聲,鎖鏈另一頭也攻了出去,楚紅無奈,隻能用手裏的刀格擋,現在情況對她不是很妙,這大漢也是金丹巔峰的修為,兩根鎖鏈使得也是出神入化,有如臂使,技法打出去,都被鎖鏈輕鬆化解。
淩淩挽著燕離的胳膊,擔心的問道:“這個對手太強了,給她找這樣的對手,是不是太早了一些?”燕離淡淡說道:“不算早了,防守反擊的精髓就是在奪命一擊。她不是沒有手段一擊致命,而是找不找得到機會。”
他說的不錯,防守反擊最重要的是心要靜,哪怕到最後一刻,隻要敵人露出一絲破綻,能一擊致命,就算成功。楚紅身法上絕對沒有問題,就算再來兩個小時,有手裏的刀,這兩條鎖鏈對她不會有實質上的傷害,沒錯,現在看似她是處在被動,但是隻要大漢力氣一緩,或者靈氣一頓,她就有奪命一擊的機會,不管是輔刀一擊,還是左手孕育的乙級術法禦飛刀,都能洞穿大漢的要害。
聽見楚紅的喘氣聲粗了很多,燕離嘴角露出笑意,楚紅並不傻,也開始使用計策了,有意的讓雲鬢散亂,配上誘人的呼吸聲,正常對手都會認為她就要力竭,隻要精神一鬆,露出破綻,就是一擊必殺的時候。
大漢心中滿是得意,對方呼吸急促,汗水已經將散亂的發絲都粘在臉上,再也堅持不了不久。想打破鬥場四十場連勝的記錄,嘿嘿,早著呢,要不是那邊那個小白臉,呸呸,也就比勞資白一點,小白臉哪裏算得上,一會耗盡這婦人的氣力,定要好好蹂躪一番,當然那事是別想了,總不能眾目睽睽之下幹這事。
突然楚紅嬌呼一聲,腰間宮裝被鎖鏈擦破,露出雪白的肌膚,大漢還未來得及得意,卻見三柄飛刀流星般的射了過來,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就到了麵門,大漢手一抖,鎖鏈盤旋著擋在自己麵前,擋下三柄飛刀,又覺右腿一痛,慘呼一聲,連連後退。
楚紅卻沒有繼續追殺,飛速的退後幾步,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敵人肯定是防著她周圍盤旋著的五柄輔刀,所以三柄輔刀射出隻是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真正的殺招是手裏的禦飛刀,這下洞穿敵人的小腿骨,敵人行動便沒有那麽便捷,自己就沒有那麽被動。
淩綾喜道:“楚姐姐悟了戰鬥的精要,這下子沒問題了。”大漢隻有一條腿站立,劇痛都不說,這行動大受影響,持久戰對他反而不利。兩條鎖鏈繞成兩圈盤旋在身邊,惡狠狠的盯著楚紅,剛才那一聲嬌呼對他影響還是比較大,畢竟他是主攻,體力靈氣消耗的都比較大,走神一下也是有的。
楚紅微笑道:“現在你不是我的對手了。”雙手一合,一道尖刺從地麵刺了出來,這是乙級術法突劍四方,也算是範圍類的,大漢隻剩一條腿,這下子勉強跳開,但是緊跟著又是一道尖刺出來,跳了三次,終於硬抗了一記,人被頂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手裏的鎖鏈舞成一麵圓盾,護在身前,不留神,地上四柄飛刀射了過來,正中大腿,臀部和背部,重重的摔在地上,緊跟著,兩道石梁從地下鑽出,將他固定在地上。他也是光棍,知道自己再掙紮也需要兩三秒時間,這時候對麵無論是還剩下的兩柄飛刀,還是之前的術法都能直接殺死自己,就直挺挺的躺在那裏。
楚紅招手示意自己無意殺他,鬥場陣法一解除,便飛了上來,喜滋滋的挽著燕離另外一隻手,仰著頭問道:“表現還不錯吧?”燕離笑道:“還行吧。休息幾天,把這段時間的成果消化一下,我再設計一下咱們的戰法。”
三人戰法燕離曾經接觸過,但那隻算最初級的了,加上不管是馬前花蝶,還是趙卓宋思思,都是一界之中頂尖的水準,在實際戰鬥過程中,做出的戰鬥選擇都是十分有效和合理的,那時不用什麽默契,不用什麽戰法加成,就能發揮三人聯手的最大戰力,但是現在不行,楚紅的戰鬥本能不強,對她就必須是格式化的戰鬥模式,必須依賴戰法的功能和對彼此的了解形成的默契。
他們三人中,燕離肯定是扛在最前麵的,如果沒有楚紅,他和淩綾聯手就足以將對麵這三個金丹擊敗,但這不是他們來試煉的目的,還是要發揮楚紅的作用,要讓她作為主攻手才行。現在燕離盡力抵擋兩個金丹的瘋狂進攻,淩綾在她身邊策應,讓楚紅盡可能的做出有效攻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白費靈氣的轟擊。
燕離和淩綾都很有耐性,防禦也都很強,憑他們擋住三個金丹的聯手攻擊,現在還是做得到的,所以楚紅在後麵可以盡情的去試探,去攻擊,毫無後顧之憂。燕離想了想,長戟輕輕一撥,將一個金丹甩到身後,那金丹想都不想就朝楚紅殺去。
楚紅受到了攻擊,立刻陣腳大亂,又要應付這個金丹的攻擊,又要輔助燕離那邊進行攻擊,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燕離也沒有出聲指點,有些東西非得你自己去悟,有了問題就得你去解決才行。
馬虎盯著水晶屏,點點頭說道:“三個人都很強,洪楚經驗不夠,這是在給她喂招,聽說沒人願意跟他們對戰?”馬管事恭敬的答道:“就算現在這個程度,也不是別的隊伍能承受的。所以很難找到願意和他們對戰的。”馬虎笑道:“那就幫他們一把,把天組派出去陪他們練練,然後放風出去,能勝他們的隊伍,獎勵一千金幣,就算敗了,也一人有一金幣的出場費。”
楚紅的壓力越來越大,燕離有時會漏過來兩個金丹,她隻能利用身法和飛刀威脅敵人,然後給燕離那邊的幫助很有限,但是經驗這玩意,就是要在實戰中區積累,十幾戰打下來,不說能斬殺敵人,但是至少能維持戰陣不亂,這已經很是不錯了。今天是自由場,敵人上了六個金丹,燕離和淩綾在前麵對上了四個金丹,暫時沒有餘力幫助自己,追擊自己的兩個金丹都是身法迅捷的,這也是正常的,斬殺對方術師的一定是隊伍中速度最快的,好盡快解決掉威脅最大的術師。
燕離格擋住一個金丹,另一個金丹突然腳下一滯,燕離知道這是楚紅抽空放了一個控製類的術法,突上前狂攻一波,將敵人殺倒在地,之前那個金丹也不管這邊,旋風般的殺向楚紅,燕離和淩綾逼退剩下兩個金丹,微笑道:“我們殺你們,隻要半小時就可以,咱們先不動手,若是你們半小時擊敗洪楚,就算你們贏了。”
對方兩個金丹鬆了一口氣,收了兵器去救助自己的同伴。楚紅也聽到了燕離的話,心裏略微一鬆,現在這三個對手在速度上都是遜於自己的,半小時堅持下來應該問題不大。
約莫十來分鍾,三個對手分了三路向她逼近,楚紅身形晃動的時候,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雙手迅速捏訣,憑空出現一個石牢將自己困在當中,又看向燕離那邊,連續打出五六道禦飛刀。三個金丹好不容易攻破了石牢,卻見楚紅微微一笑,碎裂開的石牢蓬的變成飛灰,將四人都籠罩在其中,她自己快速下降到煙塵下方,又一捏訣,變成一個石牢將對手全部困住,也就是這一兩分鍾時間,石牢外又出現一個大石牢。
楚紅朝燕離眨眨眼,燕離撇撇嘴,她想了想,又取出十餘張三階爆炸符附在石牢上,再看向燕離,才看到他露出滿意的笑容。石牢對力量型或者爆發型的金丹可能就是一兩秒的事,但是現在三個對手都是靈巧型的,隻要被困住,沒有一兩分鍾掙脫不開,這個時間,足夠她加入前方的戰團解決掉那邊的敵人了。
馬虎嗬嗬笑道:“可以了,洪楚進步的很快,這種模式咱們可以借鑒,傳令下去,天地人三組每月至少要參加十場自由場,勝一場獎勵每人獎勵一百金幣。敗一場罰兩百金幣。”
今天夜色很好,剛打完鬥場的燕離三人走出鬥場大門,楚紅伸了個懶腰,問道:“現在這種可以了嗎?”燕離搖搖頭,雖然現在基本能戰勝六個金丹九重以上的對手,但是他們三人的默契還遠遠不夠,還是得通過實戰來不停的訓練,但是鬥場裏已經沒有誰願意再做他們的對手了,明擺著打不過,何必自取其辱呢?
百花號上,卓榮氣喘籲籲的走了兩圈,這才停下來接過王嬤嬤遞上的茶,一口喝完問道:“褒陽練完了?”王嬤嬤笑道:“練完了,不是我說,這位李大人可比咱們親家靠譜多了,褒陽也願意跟他學,嘖嘖,昨日裏跟趙菡萏和洛織蘿一起練字,我看那字寫的真不錯,主母,我家韓楊跟趙蓮的事,您?”
卓榮笑道:“你前幾日不是跟我說,韓楊已經基本拿下趙蓮了嗎?現在又要我做什麽?跟你學學術法真難,老是跟我要這要那的。要不我跟姑姑學武技算了。”王嬤嬤慌了,連連擺手說道:“主母不要誤會,我也隻是閑聊說起。沒有那個意思。”卓榮將茶碗遞給她說道:“你怕什麽,我不信任你會選你過來陪我麽?哎,對了,燕德那個叫唐寧寧的丫頭你覺得如何?”
王嬤嬤仔細想了想說道:“資質肯定是不如小姐的,不過她現在是尤紫的弟子,她們這一派似乎有些秘術,現在不是小姐的對手,不過以後也不好說。”
卓榮沉思了一會說道:“我想讓織蘿這丫頭拜在尤紫的門下。不知道她願不願收。”王嬤嬤不敢在這種事上吱聲,現在也不知道小主喜歡誰多一點,有個萬一連累到自己家就不好了,而且現在船上的氣氛嚴肅了許多,以前主事的方碩和項若都走了,都去曆練去了,現在是李大人和沐大人當家,治軍都十分嚴謹,不像燕離那麽嘻嘻哈哈的,齊宸和燕德現在就是他的隨身童子,沒有一丁點兒權力,整的跟仆役一樣,可是齊愁那老頭卻高興的很,上次聊天還說跟著李大人能學本事,這幾天還在盤算是不是讓自己韓楊也過去做個小廝伺候著,說不定也能學些本事。
卓榮沒見她回應,不滿的說道:“你這老家夥,什麽時候也開始算計這些事了?我沒死,她們敢拿你怎麽樣?你說怎麽她才敢收織蘿?”王嬤嬤在這方麵比林嬤嬤還是強了許多,稍微一思索就說道:“我看李大人那個婦人叫秦書緣的,特別想學術法,咱們把她喊來跟主母一起學術法,然後提出這個事,想必尤紫不會拒絕秦書緣。”
卓榮喜道:“那是好事,這樣我也多個伴,隻是這樣的話,你卻是吃虧了。”王嬤嬤舔舔嘴唇才說道:“我那孫子韓楊和公子身邊那個林寶成送到李大人身邊去做個小廝行麽?”看著卓榮似笑非笑的眼神,連忙說道:“我看這個李大人是有真本事的,我聽說他也做過一宗之主,要是韓楊和林寶成能學到他的三分本事,以後才能輔佐公子。”
卓榮笑道:“說了我是信任你的,我嘴上說你嘰嘰喳喳的,心裏還是認可你的,你說的有道理,這術法也是我們的絕學,怎麽能讓他們無端學去,好了,我知道了。”
李茂元看著妻子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這筆買賣做得,可謂是皆大歡喜,秦書緣學了術法,有了戰力,說不定能找到自己破鏡的機緣,尤紫收了林褒陽的妃子,以後地位不會低,自己也給他培養兩個部下,挺好的。請人喊來尤紫,笑道:“這師姑是不喊了,你不要有別的想法。”尤紫笑道:“師弟說笑了,阿離已經定下調子,我是淩師姐的師妹,自然也就是咱們這一輩的。”
秦書緣插嘴道:“沐聲那個木頭還沒敢更進一步?師姐還是要主動一點,你指望他?等到頭發白了也等不到那一天。”寒暄片刻,便將事情說了,尤紫也無不可,師尊門下還是太單薄了,多一些人自然是好的。
燕德恭敬的沏好茶,端到桌上,輕聲問道:“咱們這一門不是不耳提麵授麽?”李茂元笑道:“誰說的?你父親當年在師尊身邊整整呆了十年,這難道不是耳提麵命麽?德靈德毅也是跟著你父親呆滿了十年之久的,怎麽,不想在為師跟前?”燕德趕忙說道:“怎麽會?我求之不得呢,父親教我太粗暴了,我還是願意跟著師尊,隻是我這每天處理各種文書,對我自己的修為戰力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幫助。”
李茂元笑道:“怎麽沒有,萬變不離其宗,都是一樣的,你以後去了魔界,若是金丹過去,怕是不要兩三年,你爺爺就會將大公傳給你,我聽阿離說,他已經是元嬰境七重,也是悟了兩道的,應該想做那邊的魔帝,會有大把時間用來修煉,就等著把咱們的天道柱晉級。不好好學學這治政之道,怎麽能行。至於修為,急什麽?”
馬管事靜靜的坐在那裏等著燕離的答複,虎蛟洞是馬家掌握的一個特殊的存在,其實是一個古勢力的試練塔,如果按照現在的勢力劃分,應該也算二等宗門,當年馬家先祖和其他六人根據一份藏寶圖找到這裏,各自占據了一地。馬家這個虎蛟洞其實跟陰陽宗試練塔的性質差不多,但是明顯難度大了很多,至於原因那已經不可考了。
燕離冷靜了一會,這肯定是一個機會,但是為難的是,如果沒有一口氣闖過第四關,別說獎勵了,很可能就死在裏麵,躊躇了一會問道:“隻有打過第三關才有機會出來?”馬管事點點頭:“前三關必須一口氣打過去,這時會有一點小獎勵,然後每進入一關,不過是出不來的,我們每年派出一組精銳,到現在一千五百年了,隻有一百七十八組打過第三關就選擇出來。還有十一組過了第四關就選擇出來,六組過了第五關出來,隻有一組過了第六關才出來。”
燕離倒吸一口冷氣問道:“也就是說,其實打過第三關的也不多?”馬管事歎口氣說道:“不知道,也許很多組打過第三關接著去了第四關,不知道是死在哪一關裏。”前三關都是無休無盡的戰鬥,不同的是第一關都是金丹初階,第二關都是金丹中階,而第三關都是金丹巔峰,隻有找到通往下一關的出口才能擺脫這一關。第四關可以選擇功法單獨去闖,關卡考核就是看你對剛學會的術法或者武技的掌握程度,除了這個武技之外,不能使用別的攻擊手段。第五組也是一樣的道理,第六組就很久遠了,應該是至少甲級的術法和天等的武技又或者是天級的功法。
燕離現在不缺功法,李茂元來的時候帶來了經過鍾爺認證推演的紫炎青木心經,這已經是神級功法了,對他來說也是極其合適的,跟百幻冰心經一樣,都是基於九陰九陽心經衍生進化的版本,對他們都是極為合適的。再說武技,陰陽宗經過上千年的內部征戰,武技的整體水準還在中州平均水平之上,說實話他自己還是不怎麽缺的。實在沒有理由拿命去拚,但是拒絕的話說道嘴邊,又覺得不去似乎太可惜了。
馬管事很是悠閑的端起茶,吹吹茶葉,慢慢的品著。燕離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三十極靈未免也太貴了吧。我們替你們闖關,還要收這麽貴?”馬管事笑道:“對你們也是有極大好處的,不說別的,光是前三關就至少讓你們戰力能大幅增加,這點錢又算得了什麽?”燕離不滿的說道:“萬一出不來,命都沒有了。”馬管事笑道:“命都沒有了,要錢做什麽?”燕離仔細想了很久,問道:“你覺得我們能打過三關,對吧?”馬管事微笑道:“那是當然了,否則也不會把一年一次的機會給你們。”
中州目前並沒有特別好的機會可以用於實戰,林永佑這種一統的行動,也是用的絕對實力去碾壓對手,主力還是築基境,金丹境之間的死戰不多,元嬰境也是圍攻政策,所以這種試練塔試煉洞就是最好的實戰機會,隻是一般的大宗門不會將自己的試煉途徑開放給其他修士,所以現在其實也是一個很難得的鍛煉機會。燕離歎口氣說道:“還是算了,就算我想去,也湊不齊三十極靈,或者這麽說吧,我有三十極靈,完全可以請到三個小元嬰陪我們對戰一個月。可能對我們演練陣容更加有利,您說對嗎?更何況這還得拿命去博。”
馬管事對他不了解,對於他這種鐵公雞來說,三十極靈真是要他的命了,要是給別人都三十極靈,輪到他不要錢或者隻收十極靈,想都不想他都會去,占便宜也是一種癮,就算買個包子少給了一文錢,這小子也會喜滋滋半天。沉默了很久才說道:“你也知道試煉洞不是每個宗門都有,也不是每個宗門弟子都有這個機會。雖然我們這個試煉洞有些危險,但是過前三關的還是比較容易的,你不要看最終多少人從第三關出來了,一人一生隻能進去一次,打過第三關不是特別難,第四關其實也不算多難,主要還是對基礎技法,基礎術法的一種鍛煉和考試。我看你們三個人基礎都非常紮實,應該也不會有問題,第四關得到的獎勵就是基礎訓練的法門,你和洛綾不怎麽需要,但是洪楚在術法上的基礎很差,現在一般的宗門也沒有術法的係統鍛煉方法,這個價買個能傳承的基礎回去,絕對是值的。”
別的都還好,這可傳承的術法基礎對於陰陽宗來說還是非常重要,術法跟武技還是不一樣,術法現在並不算流行,絕大多數的修士還是修煉的武技,尤其是有些大區連年征戰,武技更新進步的非常快,據說有人研究後說,現在的武技水準高出一萬年前兩三倍,但是術法,有很長一段時間處於沒落時期,比如燕離在闖試練塔的時候,遇到築基境的術師,那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其實現在陰陽宗重開山門之後,也有很多修士開始研究術法,比如莊夢蝶。術法有術法的優勢,在一個三人或者四人戰陣裏,術師是不可或缺的,以往的術師主要還是襲擾為主,因為掌握的大威力術法不多,而且很耗靈氣,隨著中州又到了天道柱晉升的關鍵點上,一些掉隊的天道柱也漸漸重新複蘇,可以預見,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宗門之間的爭鬥又會激烈起來,所以術法的重要性就會漸漸凸顯。燕離猶豫了一會,說道:“三十極靈確實拿不出,這樣行不行?我們進去,如果出不來就不談別的,如果出來,不管獲得什麽,都會給你們完整的一份。”
這事馬管事做不了主,外人想來打試煉洞,就是幾個同盟城主也是要出十五極靈的,這也是虎蛟城最重要的收入之一,此時垂著手站在下方,白眉老者咳嗽兩聲問道:“虎,你怎麽看?”馬虎歎口氣說道:“已經一百年沒有人打過第四關了,寒玉池的水已經清可見底了,若是再沒有人闖過第四關,打開靈池,怕是咱們在這裏就意義不大了。”
現在的人都很聰明,打過第三關獲得足夠的好處就可以了,為什麽要去可能困死在裏麵的下一關?所以很多年這些試煉的金丹過了第三關就會選擇獎勵然後離開。白眉老者嗬嗬笑道:“那也是為了家族傳承嘛,都困死在裏麵,咱們不能再出一個元嬰境,這虎蛟城就會被別人吞掉,哪裏會任由咱們占據這最大的好處。你親自去跟他談,如果打過第三關就出來,三十極靈一文錢不能少,如果打過第四關出來,就可以隻收十五極靈,若是打過第五關出來,一個極靈都不用給,隻要在咱們後輩子弟中挑選一個孩子做他弟子就可以。”
馬虎點點頭,爺爺這主意好,能打過第五關的,現在已知的隻有六組人,出來之後無不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自家後輩拜在他的門下,將來回來繼承家業是問題不大的。當然他也有私心,爺爺的後代並不一定是他的後代,他的後代則一定是爺爺的後代。所以燕離聽完條件之後,皺著眉說道:“你後代?有資質出眾的麽?我收徒一向是寧缺毋濫的。”這話說的很對,他自己並沒有主動收過弟子,李德靈兄弟是很簡單的易子而教,曹威廉是曹帝當場指定,他不敢拒絕,林褒陽則是林永佑硬生生塞到他的名下,除了李德靈兄弟花了精力去教,其實曹威廉和林褒陽至少在功法武技上並沒有跟他學什麽。
馬虎將身後七八個青年都叫了過來,燕離逐一看過了,卻都是搖搖頭,這些青年資質都不算頂尖,頂多也就是馮達華舉的等級,想要有一番作為就得花大精力大代價才行。馬虎有些著急,這些已經是他最出色的後輩了,人家都不用法器檢測,直接就搖頭,這好事怎麽能讓給別的分支,情急之下說道:“我嫡傳還有一個十五歲的曾孫,就是體質弱了一些,要不你也給看看?”
燕離看著瘦弱的跟麻杆一樣的,但卻比同齡孩子高出一截的馬沐,笑道:“我能不能打過第五關還未嚐可知,這樣,馬沐,要是在我出來的時候,你能在這幫兄弟手下活下來,我就收你為弟子。”馬沐無精打采的抬抬眼皮,有氣無力的說道:“我一定要拜你為師嗎?”燕離拍拍胸脯說道:“我很強,雖然隻是金丹境,但是你曾爺爺也未必是我對手。”馬虎尷尬的看了一眼燕離,你這話說的也太大了,當然,他對燕離是有些了解的,知道自己還真未必是他對手,但是你當著這些後輩說出來,這打臉就有些痛了。
馬沐眨眨眼,扭頭問道:“他說的是真的?”馬虎嘿嘿笑了笑,摸摸馬沐的頭,隻有這個孫子才是他嫡傳的,自然也希望他好。馬沐直起身子說道:“如果你能活著出來,我就拜你為師。至於他們?你不必多擔心。隻要築基境三重以上的不插手,對付他們,嘿嘿。”
這一定是成交的,燕離這貪便宜的毛病是改不了的,打過三關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的,前三關如果隻是對陣金丹境,他不相信有淩綾聯手還會有什麽問題。三十極靈是很貴,但是用來提升自己三人的戰力也不算多虧,如果第四關隻是基礎武術的話,應該過去沒有什麽問題。
楚紅看著燕離煉製了好多行軍丹,足夠他們一年所需了,又煉製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丹藥。燕離將兩個瓶子分給二人說道:“這是我改良了的暴血丹,短時間內能爆發兩倍的體能和速度,隻能維持半小時,之後六小時基本上就沒有任何戰力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又摸出幾個瓶子給她們說道:“這是回靈丹,我結合補靈丹的作用改良了一下,瞬間能恢複兩成以上的靈氣,然後一個小時之內能夠緩慢的恢複靈氣,有一些副作用,但是不算嚴重,隻要第二次不耗空靈氣,還是能緩慢恢複,有三五個小時也就沒有大問題了。”
雖然馬管事給的相關資料非常齊全,但是燕離還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各種丹藥配備是要維持一年所需的,裝備什麽的都要準備好。這個試煉洞跟陰陽宗試練塔還是不一樣,這裏是真人進去對戰虛擬的敵人,身體需要的消耗比起陰陽宗來說要大的多,也不好說哪個更好一些,但是這個試煉洞總歸能讓身體也跟著一起動起來,雖然有生命危險,但是應該在效果上比陰陽宗的要好一些。
沐浴熏香,吃飽喝足後,三人便進了洞中,短暫的暈眩之後,來到了一處廣袤的草原上,燕離仔細觀察了之後說道:“很明顯,那裏有個小山丘,有個被掩蓋的痕跡,初步估計是通向下一關的通道,咱們不用太急,這個並不限時,咱們能多呆一會都好。”
他自然是打頭陣的,楚紅淩綾在他身後約三米的位置,緩慢的前進。小金突然仰起頭嘶嘶幾聲,燕離得到示警,手裏長戟一揮,格擋住憑空出現的一個金丹的長劍,用力將他震開,緊跟著小金嘶嘶兩聲,風馳電掣一般的射了出去,不多時,一個魁梧的金丹揮舞著手裏的斬馬劍擋住麵門。那邊楚紅的兩隻貓也放了出來,迎上另外一個金丹。
小白抖抖身上的灰毛,興趣缺缺的看向另外一個金丹。這些金丹是幻化出來的,並不畏懼什麽,不過十餘招就被戰寵們滅掉。不過到了這麽大的草原,小白還是有些歡快的奔跑起來。在外界沒有這麽大的地方讓他們肆意的撒歡兒。
這次出現的三個金丹都隻是金丹三階的,也就是送上來先試探一下。還沒有走到小山丘,各處又出現了六個金丹三階的,分成兩組,結成陣勢逼了上來,燕離歎口氣說道:“所以戰陣是很重要的,別看他們隻是金丹三階,我要是遇上,要想勝,沒有半天功夫也做不到。”
他們現在主要是演練陣法,所以燕離隻是擋住三個金丹,阻攔他們向楚紅逼近,主要還是演練跟楚紅術法的配合。淩綾則是和靈獸們一起擋住那三個金丹。這第一關對他們並沒有多大的壓力,就算是之後的九個金丹,狂攻他們三人,也隻是半天就解決戰鬥,燕離在破解禁製和機關上水平很高,早就找到通往下一關的通道,隻是進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演練陣容和訓練戰寵,完全殺死九個金丹之後,每個六小時會再出現一波九個金丹,可以讓他們盡情的操練,自然不會這麽快就離開。
約莫過了五六日,燕離覺得大家相互之間的配合已經十分默契,戰陣上沒有很大的疏漏,各種類型的對手基本上都打過了,這才收了戰寵,打開第二關的大門。其實前三關主要還是對團隊的考驗,這個古宗門不知道是什麽門派,非常重視三人戰陣的配合,試煉的金丹都是以三人一組,最多九人三組,套路都是差不多的,燕離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戰陣十分高效,自己這邊若不是三人都是極強,這九人一組就應付不過來,當然,跟陰陽宗試練塔一樣的是,試煉的金丹都隻是以往打過本關的平均水平。這一關敵人隻是金丹七重,壓力比第一關要強的很多,但是對他們來說還是能夠支撐下來的,但是想要兩三小時解決戰鬥那是不太可能了,每次打完都消耗了五六小時,然後隻有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就要應付下一波。
燕離有些興奮,現在他可以全身心的進攻,通常都是他和淩綾並肩戰鬥,楚紅飄在後麵攻擊,要麽就是吊著敵人兩三個金丹,時不時抽空偷襲燕離這邊的敵人,這種程度的戰鬥對他們才有進步。到了第三天便放出戰寵開始配合。
馬沐伸個懶腰,他現在剛開始煉骨,戰力還不談什麽,這個階段的少年其實戰力全憑身體素質和對低階武技的掌握。他是家主的唯一嫡孫,原本大家都看不上他,那麽瘦,也沒有展現什麽優秀的資質,馬家的大旗肯定會被其他近支搶走,更何況這次老祖說了,家裏不禁爭鬥,隻要其他築基以上的子孫自己不參與,也不許派出築基之上的殺手,就是害死了他,也不打緊。
馬沐湊到馬紅敏身邊,正色說道:“七姐,你必須支持我,我是馬家嫡孫,隻有我繼承家族,你以後不管嫁給誰,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馬紅敏有二十五歲了,是築基二重的修為,人長的好看,資質也不錯,若是男子,不會有其他分支再會覬覦家主寶座。
馬紅敏哂笑一聲:“就憑你?你現在自身也難保,首先你那個師傅能不能活著出來還是兩說,其次你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時候也不好說。我支持馬博不好嗎?”馬博是馬虎三子的孫子,資質目前在馬家第五代裏是排在第一的,除了馬沐,就屬他家七個青少年距離家主的位子最近。
馬沐冷笑道:“馬博是個什麽人,七姐你不清楚嗎?他身邊圍了多少人,哪個不比七姐你親近,憑什麽把好處給你?真的七姐,隻有我,我是你嫡親的堂弟,我才會對你最好。錦上添花怎麽比得上雪中送炭,我知道你跟葛湖關係好,但是葛湖隻是仆役之子,資質雖高卻沒有好的功法,就算你偷偷教他一些也沒有用,還擔心家裏知道,相信我,隻要我確定繼承人的身份,我會立刻將葛湖召到身邊做個親隨,光明正大給他指派師傅,等到時機差不多,我會請爺爺親自指婚你們。”
這是馬紅敏無法拒絕的,再說了,嫡係這些孩子主要就是靠馬紅敏撐著,她在這群青少年之中的威信很高,退一萬步來說,馬沐是自己弟弟,斷然沒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嫡係第五代隻有馬沐一個男孩,倒有十七八個女子,除了馬紅敏之外,還有四五個姐妹也是築基境,現在的情況,怎麽也隻能跟馬沐站在一邊,保護馬沐不受別人傷害。
馬虎稍微鬆了一口氣,在築基境不能出手的情況下,馬沐自己找來的這六朵金花足夠保障他的安全了。馬家主輕輕的躬身稟道:“父親,馬沐帶著馬紅敏去了鎮獄寺。”馬沐是他的孫子,馬紅敏這六朵金花都是他的孫女,自然希望馬沐以後能夠接班。說來也奇怪,他有三個嫡子四個庶子,資質都還不錯,偏偏這七個兒子隻生出了馬沐這一個男孩。
馬虎皺著眉,他去鎮獄寺做什麽?扭頭望望兒子,馬家主搖搖頭,他也不知道,馬沐平時也不怎麽出門,因為身體弱,有病,又是嫡係唯一的男子,所以一直都保護的很嚴密。
馬紅敏掩鼻皺眉的問道:“我們來這裏做什麽?臭死了。”馬沐微笑道:“光憑六個姐姐保護我還是有欠缺,如果這個人肯出來幫我,別說馬博,就是他身邊那個佘非親自出手,我也不懼。”
一個很是瘦弱的黃毛少女瞪著眼睛看著馬沐,馬沐尷尬的摸摸頭說道:“你別這麽看著我,又不是我把你送進來的。”黃毛少女怒道:“可你也沒為我說情,哪怕就是一句話也好。”馬沐辯解道:“你研究毒藥,我怎麽為你說情?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研究毒藥,你就是不聽,你看,弄的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要不是被關在這裏,你跟骷髏又有什麽區別?”
黃毛少女哼了幾聲,問道:“算你有道理,你來找我做什麽?”馬沐握著欄杆說道:“我要爭繼承人了,現在有幾個敵人,你知道我家向來是不禁內部爭鬥的,所以我需要你出來幫我。”黃毛少女冷笑道:“我一定得幫你?我要是出去一定先毒死你。”
馬沐歎口氣說道:“我對你多好,你自己心裏有數,要是毒死了我,或者我被別人殺了,你這輩子怕是再沒有一個真正關心你的人了。”
黃毛少女姓俞,叫俞葵,家裏原本也是小康家庭,父親原本是馬沐父親的親隨,後來一起戰死,馬沐的爺爺便將她們母女接到城主府裏,自小跟馬沐一起長大,後來母親傷心過度,病死之後,也沒誰管束,不知道從哪裏學了毒術,整日裏就研究這些東西,這玩意城主府當然不能容忍,事實上整個中州也十分看不起毒師,所以幹脆就把她關在獄中。當然了,跟著馬沐出來得按照馬沐的規矩,不能再研究毒術,但是破解毒藥可以有,暫時充作馬沐的貼身小丫鬟。
老太爺十分古板,就是馬沐再不成器也是嫡係子孫,他不死,這家主的位子就不會傳給別人,何況現任家主是他爺爺,怎麽也不會跳過他不傳,選擇其他兄弟的子孫,沒這個道理。所以要想繼承家主,就得弄死馬沐,以前是馬沐太小,不能動手,馬家的規矩要到十八歲才算成年,那時候你就是弄死他也不打緊,老太爺和族老們不會在意,但是未成年你就下黑手了,那可不成。當然這裏麵規矩很多,你不能一個金丹跑到他家直接把他殺了,然後說自己是要繼承家主吧。
馬博的眉頭緊鎖,嫡支的力量其實不弱,家主兄弟有四五個,到第五代也有二十多個孫子輩,他這一支到他這裏也是二十多個人,看上去人數差不多,但是家主係掌權,他們那些人獲得的資源要遠比其他人多,培養的也十分不錯,平均比自己這邊要高兩三重,現在有那六朵金花在他身邊,想在築基三重以下刺殺他就不太可能,築基三重的殺手,光是馬紅敏一個人就未必打得過,更別說隻要一動手就會驚動城主府的守衛。
馬遠放下手裏的燒雞,咕嘟嘟灌了一口酒,這才說道:“大哥,照我的意思,就是幹,他現在隻有十五歲,蹭一下就死了。”馬博惱火的說道:“你不要瞎動手,咱們兄弟肯定不能自己上,想刺殺他就得買凶,現在咱們三個湊一塊也拿不出一千金幣,找不到多好的殺手。老三,你最聰明,你說說咱們該怎麽弄死他。”
馬仁放下手裏的小酒杯,取出一塊絲巾仔細的擦了嘴,這才緩慢的說道:“買凶是不行的,老太爺的脾氣不好,最不喜歡用外力來對付自家人。現在隻有兩條路,一個是買通他身邊的人刺殺他,二個是下毒。至於大哥剛才說的在家族比武中,假裝失手打死他,這個怕是來不及,家族比武是在臘月,現在是五月,一旦等到他師傅出關,咱們就沒轍了。”
馬遠叫道:“第五關啊,總共才幾組人出來。他就能出來?”馬仁搖搖頭說道:“他不需要第五關出來,隻要第四關出來,老祖就會把馬沐送到他門下,那個人很強,他說老祖未必是他對手,我聽說老祖並沒有否認,可能是真的。那個人不是咱們馬家人,不用遵守馬家的規矩,如果咱們害了他弟子,衝過來殺了咱們,也是很有可能的。大哥是不是有個暗樁在府裏?讓他伺機動手吧。”
馬沐練完功回來,端起桌上的茶碗就要往嘴裏灌,卻聽到背後一聲輕咳,尷尬的將茶碗遞給隨後走進來的俞葵,俞葵橫了他一眼,仔細嗅了嗅,又嚐了一小口這才遞給他。
馬紅敏走了進來,問道:“今天練了三小時?這麽久你的身體撐得住?”馬沐給她拉開凳子,笑嘻嘻的說道:“撐得住,撐得住,我那位老師說了,我沒有什麽病,就是身體消耗很大,隻要多吃多補就行了,其他修煉按照馬家標準來就可以。”
俞葵認真的說道:“確實也有一些道理,少爺現在每天吃七頓,其中還夾雜著一些靈藥,剛開始的時候練半小時就氣喘籲籲,這才一個月功夫,明顯好了不少。隻是奇怪的是,他平時也不怎麽動,怎麽消耗的這麽厲害。”
馬沐臉上一紅,他的身體是有問題,燕離一眼就看了出來,就是早熟,沒錯,一般的少年到了十七八歲都會有這個經曆,但是馬沐這個太早了,作為一個修士,一般要到十六歲左右才會夢遺,他可好,十二歲就開始了,到了十四歲,隻要一睡著必定遺精,這身體哪裏遭得住。不過這也不打緊,你遺唄,我就拚命補,然後通過練功消耗一部分體能,讓身體疲倦,然後逼迫他跟兄弟內鬥,消耗一部分精神,中午也不讓他睡覺,到了晚上困的要死,一覺就睡到天亮,三天裏倒是有一天不會遺精,這樣就好多了。
馬紅敏也是未出閣的女子,跟俞葵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不一樣,聽了俞葵絮絮叨叨,臉紅的跟紅布一樣,在馬沐腦門上敲了幾下:“怎麽得這不知羞恥的病。你那個老師教你的這些真的有效?”馬沐抬起就要低到桌子下的頭,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真的好多了,老師是個有真本事的,我以前吃完飯就困得要死,一天到晚沒什麽精神,這些七姐你都是知道的,但是最近你看,不管你什麽時候過來找我,我要麽在練功,要麽在看書練字,對不對?”馬紅敏一想也是,這個弟弟應該是好了不少,主支有人撐著,對她們這些姐妹自然是最好的,畢竟血脈相連,又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感情。
馬土豆是城主府的家生子,他娘是夫人的小丫鬟,不知道怎麽就懷了孩子,這自然是讓城主大為惱怒,但是那一年正好馬沐出世,為了自己唯一的這個孫子,也就饒了他娘一命,貶到狗棚裏喂狗。等到馬土豆出世,世子夫人大為不忍,也是派人照顧了他娘幾天,不過畢竟隻是一個螻蟻一般的下人,算是找回一條命罷了,稍大一點就給馬沐做了伴當,也算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十歲那年,他娘還是積勞成疾死了,到底也沒說誰是他爹,但他爹一定是城主府或者經常來城主府的人,等閑人也接觸不到。
今天出外采買收到一個陌生人遞過來的一個紙條和一個發黃的發簪,原來他是馬遠的庶弟,這就有些惱火了,難道回去認祖歸宗?如果不認的話,他們捅出去,馬沐也不會再信任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地位就這樣丟掉了?
馬沐接過馬土豆遞過來的茶,笑道:“你幫我盯著外院就好,不用時時過來伺候,我這裏丫鬟仆役很多,你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情。”馬土豆恭敬的說道:“如今不同往日,您的身份高貴,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便了。”馬沐喝了茶,微笑道:“你我說這些就沒有什麽意思,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人後隨便一起比較好。”
城西有個小院,馬土豆趁著夜色沿著牆根走到門前,輕輕敲了三下門,稍等一會,裏麵開了門,馬遠示意他趕緊進來。到了裏屋,馬土豆問道:“他們沒來?”馬遠冷笑道:“他們巴不得不惹這事,又怎麽會來?你得手了?”馬土豆點點頭說道:“你的內線應該也看到了,不過還得再來一次才能致死。”
馬遠鬆了一口氣說道:“那一次自然有別人去做,怎麽也不能犧牲你呀,咱們畢竟是兄弟。”馬土豆哼了一聲說道:“你就甘心為馬博做嫁衣?動手的是咱們兄弟,若是事情敗露,主支必然用諸多手段報複你我,而他們就能撇的幹幹淨淨,我想你不會這麽蠢,想必會有什麽後招,不告訴我麽?”
馬遠真沒什麽後招,他是真的蠢,當然蠢得人不會以為自己蠢,他也是馬家第五代的佼佼者,平時也自視極高,這時馬土豆一說,他也覺得這樣自己付出太多,馬博就是撿便宜啊,問道:“你有什麽好主意?”馬土豆望望左右,低聲說了一段話。
馬遠今天有些激動,身邊兩個美婢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盡管如此,他也睡不著,馬土豆說的很對,馬家第五代裏有七駿,馬博、馬仁和他馬遠都位列其中,除了馬沐因為自己身份占據嫡孫之外,七駿就是呼聲最高的繼承者,憑什麽我要為馬博做小弟?現在有馬土豆裏應外合,我完全可以螳螂捕蟬,找個機會幹掉馬博和馬仁,那我的表現一定能進入兩位老祖的法眼。那時候,我作為七駿,不,五駿之中修為最高,智商最高的,又得到老祖的青睞,得到大量的資源傾斜,隻要結丹就大概率被立為家主繼承人了。
馬土豆躲在牆下的影子裏,偷眼看著小黎將參湯送到了馬沐的書房,第二次的藥沒有毒,相反還是大補,就算那個叫俞葵的小丫頭再厲害也驗不出來。果然看到窗上馬沐的影子一飲而盡,又看到小黎端著空碗出來,走過院門的時候,偷偷向他打了一個手勢,表示已經成功了。馬土豆點點頭,遠遠跟在小黎身後,到了後花園一個井口邊,小黎停下腳步,等到馬土豆過來,低聲說道:“我親眼看到他喝下去的,藥也是我親手放的。”
馬土豆點點頭,拉著她走了幾步,湊到她耳邊說道:“馬遠說了的,這次如果成功,等事情平息了,他會找機會把你弄出去,別的不說,做個妾室還是沒問題的。”小黎心裏暗喜,卻被馬土豆捂住嘴,緊跟著喉嚨一涼,整個人被馬土豆扔到井裏。馬土豆又將現場收拾幹淨,朝井裏吐了一口口水,這才悄悄離開。
馬博激動的搓搓手,下毒已經成功了,今天看到家主親自去了馬沐的院子,城裏許多醫生大夫都趕過去了,這個毒來的不容易,這種下毒的法子簡直聞所未聞,兩次下的藥都不算毒,但是合在一起就是劇毒,估計他是撐不過五天的。他一死,就該對付其他兄弟了,不過這些有時間,不用著急,自己現在在七駿裏占的優勢很大,弄死馬沐之後,家族對七駿的培養力度肯定會增加,最要緊的還是提升自己修為,增強自己戰力,內鬥要放一放,老太爺再鼓勵子孫爭鬥,也不想看到一起接一起的不帶消停的,你弄死一個可以,接著再弄死第二個第三個,那老太爺不發飆才見鬼了,這事完了之後,自己應該避的遠一點,安心去修煉個幾年,把修為提上來,給老太爺留下好印象。
馬仁泡茶的速度非常慢,慢到幾乎沒有一點美感,出起主意來當然是又狠又毒,但是畢竟還隻是二十五六的青年,這殘害自家兄弟的事真的實現了,讓他心裏還是接受不了,需要有一段時間來緩衝一下,馬博是他堂哥,同一個爺爺,不同的是,馬博是嫡長孫,他馬仁在家裏隻是算是嫡子,他娘生他的時候還不是正妻,半年後才續弦上位,隻不過是父親沒有比較出色的孩子,才默認了他嫡子的身份,所以其實他在繼承人的爭鬥中並不占什麽優勢,盡管他資質比馬博要好,也隻能隱藏一部分,做他的死黨。可是馬博在骨子裏是完全看不起自己的呀,馬仁歎口氣,將泡好的茶,遞給了馬博。
馬博接過茶,擠出笑容說道:“老三,你說咱們現在是不是要低調一些?我打算閉關幾年,把修為提升到築基七重再出來。”馬仁淡淡說道:“閉關算是一個好主意,不過你不要忘了,老祖說了,那個人隻要從第五關出來,就會在咱們之中收一個弟子,你要是閉關去了,被其他人撿了便宜,我看這繼承人的位子也懸。”
馬博恍然大悟,對啊,還有這麽一檔子事,雖然從第五關出來的不多,但是萬一他真的從第五關出來,選了其他兄弟做弟子的話,這就麻煩了,很是欣賞的看了馬仁一眼,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問道:“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做?”馬仁沉思了一會說道:“咱們也不能太高調,萬一他出不來,還是老太爺說了算,現在咱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才行。”
馬土豆翹著腿,隨手將兩個靈石放進儲物袋裏,這才說道:“大哥你要注意一點,可以廢掉他們,但是千萬不要傷他們性命,馬沐要是死了,老太爺和老祖肯定都很不高興,如果你動作太大,又把他們兩個弄死了,雖然老太爺可能不會說什麽,但是這心裏就厭惡你了。我覺得你的資質在七駿之中算是最好的,廢掉馬博和馬仁,咱們家就得全力支持你跟其他幾人打擂台,要是殺了他們,這仇太大了,他們那一支不會放過咱們,更別說支持你了。”
馬遠得意的說道:“這事做的天衣無縫,你下手很快,幹死了小黎,很多事都死無對證,也查不到我身上。要懷疑也隻是懷疑馬博和馬仁,對了,你給我這個補藥和醒酒散加在一起真的能讓築基境發狂?”馬土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你還是按照咱們的計策,騙他們服下這兩種藥,然後他們會發情,暫時喪失理智,別說是馬紅橙這樣的美女,就是一頭母豬,他們也得上。到時候,大哥你憤怒檢舉,可以一舉將他們打到穀底,嗬嗬。”
馬遠點頭,這是個好計策,馬紅橙是二支嫡女,向來是二支的寶,在虎蛟城年輕一代裏,姿色資質修為不遜於馬紅敏,也是馬博的強大助力,如果上了她,就是亂倫的大醜事,怎麽也能將他們兄弟逐出繼承人的行列,說不定就此頹廢下去,但是又沒有傷他們性命,自己家裏是可以容忍接受的,至於馬紅橙,嗬嗬,跟我沒關係啊。
馬遠出麵約他們吃酒,這不能不去,他也是二支的嫡子,是一個曾祖,也是二支不可忽視的實力派,加上這次具體執行的還是他,也想知道具體的情況。
吃酒聚會並不在馬遠的私宅,而是選在了馬仁的私宅,看到馬紅橙過來,馬仁有些意外,這個姐姐確實支持他們,但是這麽核心的聚會,他們一般不會喊其他兄弟,但是馬紅橙在家裏的地位也不低,來了也不能趕走,隻能請到裏麵來。
馬遠嘿嘿笑道:“請紅橙姐過來也是因為這次我找到的這聞香鹿的鹿角能滋陰補陽,想著紅橙姐平時對我不錯,所以一並喊來。我還找了幾瓶靈酒,今天怎麽也要一醉方休。”
鹿角也是用燉的嗎?馬博疑惑的看看馬遠,馬遠湊到他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陣子,馬博笑著將他推開,卻也沒說什麽。馬紅橙聞了聞鍋裏,讚道:“真香啊,小遠真是舍得下血本啊,這聞香鹿是二階靈獸,這一支鹿角可不便宜。”
馬遠給每人倒了一杯酒,摸出一顆藥丸吃了,馬博叫道:“你吃的是啥?我看有點像醒酒散嘛,不行,不行,說好了一醉方休的,你怎麽能耍賴。”
馬遠辯解道:“這是靈酒,我好不容易從我爹那偷來,若是兩三杯酒醉了,又有什麽意思,吃顆醒酒散多體味一下,也是正常的。你自己也可以吃嘛。”他非常了解馬博,那是個絕不肯吃虧的性子,自己隻要做個弊,他一定會找自己要,也是要吃一顆才行的。
看著馬博和馬仁都吃下了醒酒散,心裏大定,招呼著大家一起吃肉喝酒,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醺醺的,這個鹿角鍋除了有鹿角之外,還放了鹿鞭、鹿肉和鹿血,要說大補那是肯定的,滋陰壯陽也是肯定的,但是也有一定的催情作用,加上醒酒散的作用,就是妥妥的劣質春藥。
馬紅橙喝了兩杯靈酒,酒意上來,渾身燥熱,卻更有一般媚態,馬遠鬧著要給她敬酒,隻能和他喝了一杯,轉瞬下去就是三四杯,馬博精蟲上頭,早就忘了身邊這個美女是自己的姐姐,隻是現在腦中還算清醒,又有外人在此,尚能控製罷了。
馬遠見馬紅橙已經醉態可掬,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哇的一聲就吐在地上,告了個罪,急匆匆竄了出去,他喝的也不少,出來晚風一吹,加上剛才強行催吐,現在哪裏還控製得住,扶著柱子就哇哇大吐。
屋裏的馬博兄弟再也控製不住,眼前的馬紅橙仿佛在搔首弄姿,說不盡的嫵媚,一邊一個貼了上去,上下其手,將她外衫脫掉,正要就地正法的時候,一盆冷水潑在身上,打了個激靈便清醒過來。
馬紅橙清醒了一些,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尖叫一聲捂住胸部,馬紅敏怒氣衝衝的將一件衣衫蓋在她身上,就將她抱了出去 。
馬沐咳嗽兩聲,就在桌前坐了下來,取了筷子夾了一塊送到嘴裏,細細的咀嚼了一會說道:“這東西對我甚好。”
馬仁閉上眼,將體內的躁動壓製住,拱拱手說道:“謝謝你了。”不管這事是不是馬沐的首尾,但他及時出現阻止,避免了自己鑄下大錯,要知道你是要人家命的,人家到關鍵時候放你一馬,這個情要領。
馬沐笑道:“這事跟我真無關,我與兩位兄長一樣,隻是人家計劃裏的目標罷了。虧得我身邊有個學毒藥的丫頭,要不這次就完蛋了。”
馬博和馬仁都是是聰明人,很快想明白了,馬沐要是想對付他們,這個時候不會出現,任由他們犯下大錯就好,以後兄弟二人再無臉麵去爭奪什麽家主,對他那是大好,現在過來阻止了這事,他們兄弟還是有可能跟他競爭的。
身後有侍衛將馬土豆押了進來,馬沐淡淡的說道:“我跟在老師身邊有三天,也學到很多東西,土豆,你我自小一起長大,為什麽要背叛我?”
馬土豆垂頭喪氣的跪在地上,聲都不敢吭,怎麽也想不明白,這事怎麽就敗露了呢?馬沐應該是信任自己的,小黎跟自己沒什麽往來,也就是這次任務才交換了幾個眼神,要說這都能被發現,那是怎麽也不信了。
馬博和馬仁很快換了衣服過來,正式的向馬沐道謝,然後就一起看著跪在地上的馬遠和馬土豆。馬征是馬沐父親的親隨,當年一役隻有他活了下來,原本想自殺隨主人去算了,但是看著嬌妻稚子,還是忍辱偷生下來。這次馬沐找上門,隻說了一句,你欠我爹的,以後還給我就好,他就直接跟著走了。
馬征一皮鞭抽在馬土豆身上,這小子很是硬氣,雖然也隻是煉骨期,但是一聲也不吭,馬征也沒打算讓他開口,抽了幾鞭子將他打的血淋淋的,就要用匕首,馬沐歎口氣說道:“你強著嘴不肯吱聲,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馬沐並不完全相信馬土豆,雖然馬土豆嘴很甜,在他的親隨裏年紀跟他最相仿,呆的時間最長,但馬土豆來曆不明,誰也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這就存在變數,而貼身的這一級裏,不能存在變數,而馬家現在流行內鬥,養蠱式的選擇繼承人,一著不慎就會丟了性命。馬沐又吃了一塊肉,這才說道:“關於你父親,其實我也有些猜測,能進城主府幹下這事的,除了府裏的仆役之外,就隻有這些叔伯兄弟的家人,你娘是我娘身邊的丫頭,長期居於內院,你說還能有哪些人?”
所以馬沐偽造了一支跟馬土豆留下的母親遺物裏一模一樣的銀簪,找高手做舊了,以馬土豆的名義送給馬遠,說是找到母親遺物,又仔細查了當年的內院出入記錄,懷疑自己是馬遠的兄弟。馬遠知道不是,但是這是送上門的內線,沒有不要的道理,於是就默認了這事。從此之後,馬土豆的一言一行都在馬征的監視之下,馬征是築基巔峰,馬土豆隻是基礎境,神不知鬼不覺的跟蹤他那是輕而易舉。
馬土豆如雷轟頂,不可置信的看著馬遠,馬遠咳嗽兩聲,嘿嘿笑道:“就算是我爹的種,那又怎麽樣?一個孽種吧了。十九弟,哥哥豬油蒙了心,這次你就原諒哥哥吧,我保證以後絕不與你為敵。”
馬沐笑道:“其實我也無所謂,我此舉也不算針對你們,就是為了挖出我身邊的這些叛徒罷了。倒是你們要害紅橙姐,還是想想怎麽平息紅橙姐的怒火才好。”
又扭頭說道:“兩位哥哥,我這便告辭了,紅橙姐那邊,你們是這時候去請罪,還是等她平靜下來再說?我讓紅敏姐安撫她一陣子,先不將這事外傳。”
馬博馬仁無奈的拱手謝過,馬沐又笑道:“老師臨走的時候,讓我讀許多道德文章,在他回來的時候,要我寫文章給他看,我這段時間頗有心得,寫了一篇兄弟鬩牆,外禦其辱,兩位哥哥幫我看看,能都得到老師的好評?”
燕離幫楚紅裹好傷,現在第三關,都是金丹巔峰組隊出現,每一小組三人中都有一個悟了道蘊的攻擊手,不但他們要受傷,就是戰寵也是傷痕累累,三撥之後,戰寵便沒有再戰之力,回到靈獸袋休息,他們三人聯手又堅持了三撥,現在身上都有傷,楚紅腰間被刺穿,淩綾大腿也被刺傷了四五處,他的情況要好一些,些許傷對他影響不大。
現在還有六小時休息時間,配合藥物,傷勢應該能基本痊愈,但是精神上的壓迫很難及時緩解了。燕離征詢道:“要不我們先離開這裏?去第四關?”淩綾想了想說道:“再來一次吧,這次以我為核心,我看看天魔曲對他們有沒有作用,楚姐姐護衛在我身邊,阿離你上去衝殺。”
三人閉目休息了四五小時,燕離睜開眼,站起身說道:“我在正前方。”大踏步走出二十餘米遠,看著地上打散了的骨架緩緩凝聚,慢慢變成一個個的修士,隔著百米緩慢走來。淩綾琴曲一響,已經逼近到七八十米的人偶們突然一滯,燕離看到他們眼裏有些迷離,心裏大喜,知道這琴曲對他們有了效果,雙足一蹬,炮彈般的射了出去。這時每組中的主攻手,眼中精光一閃,從迷幻中掙脫出來,一起殺向燕離,燕離卻不與他們纏鬥,繞了一個大圈,砍碎一個就要掙脫的人偶。
眼看所有的人偶都掙脫了,淩綾琴曲一變,人偶們又是一滯,臉色舒緩了很多,先前的三個主攻戰意也消退了不少,速度也慢了下來,等到燕離又砸碎兩個金丹,一個主攻金丹尖嘯一聲,剩下的金丹都清醒過來,一個組徑直衝向淩綾,另外三個開始圍殺燕離。
淩綾手指一變,一道道音波攻向那個小組,楚紅隻看到三個人偶身上不停的出現爆響,前進的速度也降低了很多,就是這一陣子的功夫,一個金丹人偶爆裂開來,瞬間消散。淩綾雙手彈的更加激烈,短短五六十米距離,配合上楚紅的術法,很快就將三個金丹斬落馬下。
燕離聽到將軍令,精神大振,氣勢節節攀升,在淩綾琴曲的配合之下,很快將三個金丹人偶斬殺。喜滋滋的回來,淩綾卻說道:“配合的不對,還能再輕鬆一些,楚姐姐完全沒有機會出手。”
又來了幾輪,趁著這些人偶一滯的時間,楚紅配合著使用畫地為牢的控製性術法將九人全部限製住,等到三個主攻手清醒過來的時候,燕離已經斬殺了至少三個金丹,加上襲擊過來的音波和術法,不過半小時就解決了戰鬥。後來又演練了淩淩和楚紅的防禦戰,在敵人接近自己隻有三十多米的時候,楚紅便在地上設置了無數的陷阱和石牢將兩人保護在裏麵,等到敵人九人進了陷阱區,突然發動,這些金丹巔峰一方麵要抵擋琴曲的魅惑效果,又要掙脫腳底的陷阱,還得攻擊保護她們的石牢,就算沒有燕離來援,也被她們二人反殺。
燕離這才知道,楚紅的實力非常之強,這天生雙相最起碼的優點就是靈氣值太大了,燕離靈氣值上限很高,是趙卓的一點五倍那是有的,可是楚紅這明顯就是自己的一點五倍了。看著她布下的近百個陷阱加上十餘擊禦飛刀和其他諸多術法還跟沒事一樣,燕離就讚歎不已。他們三人之中,燕離天生神力,體力極高,而淩綾天生的精神力,比起正常人要高出一大截,而楚紅則是在靈力方麵極高,這也算是優勢互補了。
過了第三關是一個很大的廳,在這裏可以休息很長時間,隻要你願意,休息到死都行。楚紅和淩綾還在睡,燕離開始基於聖院對靈氣值的研究結果開始簡單計算,靈氣值的標準值是以天九檔的九品金丹一重作為基數一百計算,包含金丹品級、修煉資質、修為三個主要因素,一般來說天九檔九品金丹巔峰應該在四千上下,這是計算的標準值,每提升一重修為,增加1.5倍,先天資質每高一檔增加1.1倍,金丹品級每高一品增加1.05倍。以楚紅天五檔二品金丹巔峰來計算,她的標準值應該在七千左右,這個標準值的浮動應該在上下百分之十以內,趙卓就是因為低於百分之十,所以才認為自己靈氣值上限太低,想借助功法將靈氣值上限提升。燕離沒有辦法準確去評估楚紅到底超過標準值多少,但是基於聖院大量樣本的分析和參考,楚紅應該是標準值兩倍才算天賦異稟級,大概猜測她的靈氣值至少應該在一萬四了,這是個令人吃驚的數字了。燕離自己按照天三檔極品金丹巔峰來算,標準值應該在八千二左右,不過他也算靈氣深厚的,應該靈氣值在一萬上下。淩綾比他略高一些,但是因為在結丹的時候犧牲了一些補償給燕離,所以應該也在一萬上下。這麽一算的話,他們三人還是用靈氣作為主要攻擊手段才是最佳的。不過他們三人煉體都至少在小圓滿之上,就算是力戰也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正在研究這玩意,楚紅從身後摟住他的頸,親昵的問道:“這麽早就醒了,這算得是什麽?”燕離將計算的過程說了,楚紅努著嘴想了幾秒問道:“那我肯定是在標準值之上,所有的廚修都在標準值之上,因為有時候要用靈氣煨製,所以廚修是有一套加強靈氣的法子的。”淩綾也笑道:“我肯定也超過標準值不少,我還沒有靈氣枯竭過。”燕離攤攤手說道:“這個也沒法精確算出來,能算個最低值就不錯了,現在咱們怎麽辦?接著過第四關?還是直接出去?”
戰陣的訓練和招式術法的提升通過三關的殘酷修煉,已經是足夠了的,就這樣出去,三十極靈也是算回本了,別看燕離說的好聽,三十極靈請三個元嬰境陪練一個月,變化絕對沒有試煉洞這麽多,更別說這三關一過就有獎勵,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估計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淩綾仔細看了掛在牆上的規則,皺著眉說道:“第四關咱們不能一起進去,必須單獨進去,如果出不來就困死在裏麵?”燕離撇撇嘴說道:“隻有前三關是團體戰,後麵都看個人本事了,第四關是武技術法基礎考核,也是一個修煉的機會,我就不信有一年時間,咱們連個基礎都琢磨不透。”淩綾蹙著眉說道:“你這種心態是不對的,基礎也有基礎的難點,也不能就說咱們能夠鑽研明白,而且現在開始就是需要悟,悟這個東西太縹緲了,我們隻要有一個人悟不出來,過不了關,其他兩人都會等到死。阿離,咱們基礎這方麵都非常紮實了,我覺得不用再去冒險。”
燕離看著大門,猶豫了很長時間,突然展顏笑道:“既然咱們基礎非常紮實,又有大把時間,怎麽會害怕過不了第四關呢?走吧。”他做了決定,淩綾是不會阻攔的。
燕離還是選擇了劍法,他的劍法最早獲得道種,也很早就發芽了,但是戟法還走到前麵,使用的最多的也是戟法,在霸王的幫助下,戟法已經悟道,就是弩法也遠比劍法強,所以這次還是選擇了劍法,隻是因為那個虛無縹緲的武道傳說。
進了大門,是一個不大的房間,四麵牆上都有數不清的劍道碑,燕離不由得讚歎,陰陽宗的道碑他也去觀摩過,那都是珍寶,絕對不會放在試煉這一關。但是這一關不是劍法基礎嗎?怎麽是劍道碑?他現在的程度劍道碑作用並不算多大。
隨便找了一塊劍道碑觀摩,很快進入玄妙狀態,似乎看見一個武者手持一把巨劍麵對無數魔物,隻是很簡單的劈砍,便一往無前,像是在魔物中殺出一條大路來。隻有劈砍,沒有任何別的動作,燕離嘖嘖稱奇,這就是一力破萬法的節奏,不管你什麽招數,我就是一劍劈下去,擋得住就再來一下。他突然有些明悟,這劈砍很多武器都是有的,比如刀劍戟棍,也就是說不管用什麽武器,這基本原理都是一樣的,用什麽武器都是一樣的。
雖然還在悟道的境界,但是他的身體也開始在按照武者的動作揮舞著陽炎劍開始劈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武者大喝一聲,用力劈砍一劍,一道冒著金光的月牙向燕離劈來,來勢極快,不等他有任何反應就被這一道月牙劈中,很快從玄妙狀態醒來,隻覺頭疼欲裂,盤腿坐下休息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覺得好過一些。
剛才玄妙狀態裏看到的武者打出的這一道月牙有個招式名叫做月牙斬,就是這一斬,剛才看到最少劈出了百米之遠,百米開外依然去勢不減。若是學會這一招,將來麵對術師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沒有給招式,那就是要你自己去悟,燕離閉上眼,仔細回想看到那武者的第一眼開始,包括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塊肌肉的鼓動,之前沒有注意這麽多,隻好再去觀摩一次,這次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武者身上,一個動作都不敢疏漏,最後還是被武者一道月牙斬劈了出來,上次精神力受到傷害還未完全恢複,這次趴在地上很久才爬起來,再不敢觀摩,隻能在紫府裏讓小人一遍一遍的模擬,卻始終模擬不出月牙斬。
精神稍微恢複了一些,起身在房間裏四處轉了轉,每一個劍道碑都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劍道碑旁邊都有簡單的靈氣運行圖,知道這是打出月牙斬的關鍵,看來自己還是有些急躁,一上來直接進入道碑,沒有仔細觀察,不由得大大後悔,養了一段時間,再次按照靈氣運行圖模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十分疲倦,摸出行軍丹吃了,倒地就睡。
醒來後再次進入道碑,將自己想象成武者,跟著他一路劈殺,終於在最後一擊時跟他對轟了一把,兩道月牙斬撞擊到一起,這次無傷退出,大喜過望,就在房間裏練了幾天,等到月牙斬熟練了,這才去觀摩下一個劍道碑,這次卻是刺,這個他曾經有過經驗,在瘋狂的突刺時,曾經打出過龍虎,加上有了先前的經驗,所以這一次學的很快,第二次進去便跟著武者刺出了龍騰。
武學這玩意,你越是鑽研越覺得有意思,學會了斬刺,還有削等等,終於有一天醒悟過來,這樣永遠學不完,其實這裏不算很難,能打過三關的沒有笨的,走不出去就是沉迷進去,舍不得離開,總想著再學會一樣就好,我馬上離開,最終就體力耗盡餓死在裏麵。
燕離醒悟過來,後背全是冷汗,現在自己也不知道耽擱了多少時間,若不是清醒了,說不定也會死在這裏,趕忙找到大門,開門就走,就是停留在這裏一刻也害怕重新沉迷進去。
淩綾和楚紅見他出來,齊齊鬆了一口氣,楚紅的情況最好,她選的是術法,自己本身術法基礎比較差,進去之後還是惡補術法的基礎手法,廚修的手部動作原本就十分靈活,有半個月就練的毫無阻滯,學了土係十來個丁等術法和丙等術法,就直接出來,並沒有什麽留戀,對於作戰的這些,她其實並沒有什麽興趣,隻是想和燕離一起走下去,才強迫自己去學,所以對於學多少還是有十分清醒的認識的。
淩綾也是選擇的劍道,學了三四種就清醒過來,知道不能再繼續學下去,否則很有可能就沉迷進去。燕離鬆了一口氣,其實最危險的就是他自己,他很容易對某個感興趣的東西全身心的投入進去,以前煉丹,後來學數算,都是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又跟淩綾一交流,才知道劍術的道道多著呢,雖然基礎動作隻有那麽多,但是同樣是斬,燕離學的是月牙斬,淩綾學的就是飛燕斬,威力和啟動方式都不同。
燕離想了一會說道:“第四關難度不在學不學的會上,隻要學會一招就能劈開大門,危險的是沉迷,但凡能殺過三關的都是高手,對於自己戰力的提升都有著超乎常人的渴望,我聽師尊說過,資質越高,對於攀登的欲望就越高,就越有挑戰的欲望。我們在前三關總共花了不到一個月,可我在第四關足足呆了兩個月還多。這個一定要引以為戒。”
第三關的獎勵都是一樣的,任選一件法器。別看燕離三人都是法寶什麽的,實際上在中州很多金丹還是使用的靈器,使用法器的金丹隻有一半左右,更別說量身定做的命名法器了。也不是說買不到,雖然貴,但是兩三萬金幣,一個金丹省一省還是拿得出來的,問題的關鍵是在於合不合自己用。修士裏使用劍的還是占了四成,你拿把刀也沒啥用,再就是法器也會折損 ,就要修補,一般的器師沒這個本事,他可能能煉製出低階法器,但是讓他修補一把低階法器,這就太難了。
燕離三人都沒有選擇兵器,兵器對他們來說作用不大,幾乎都是心照不宣的選了靴子,法器級的衣服很多,但是鞋子靴子少的可憐,但是鞋子靴子又是對戰力提升比較大,能夠提升一到兩成的速度,這個對輕靈型的修士十分重要。
第四關的獎勵就是一套高等級的功法,燕離挑了半天,還是選擇了五日月神斬,他自己還是喜歡大力劈砍,最重要的是這本五日月神斬是通用版本,並不限於劍法。淩綾翻閱了一會,選了一部最高等級的陰陽劍經,當然,現在她還修煉不了,這是一部雙人聯手的劍訣,得燕離跟她一起修煉,而且前置的條件比較多,你得學會這個,學會那個。
楚紅也是照著最高等的選,取得是一本甲等術法黃龍騰,也有五六個乙級術法和十幾個丙級術法,三四十個丁級術法作為基礎。所以在術法這邊,一般都會選擇最高等級的,畢竟選擇一個就相當於選擇了一大堆的低等級術法。當然了,楚紅現在還沒有學會大手印,這個黃龍騰雖然有一部分低級術法與大手印重合,但是不花大力氣,大功夫也很難學會。
看著燕離又貪婪的盯著第五關,淩綾這次沒有阻止,第五關有什麽,大家心裏其實都清楚,就是第四關的升級,基礎招式熟了之後,第五關就是幾種簡單的組合,你得學會,但是這裏麵也有風險,比如說你在第四關學的是劈和刺,但是如果第五關沒有劈和刺組合出來的招式,你就得自己去研究別的基礎招,如果研究不出來,就學不會任何一個升級了的招式,學不會就打不開大門,也就出不來。
楚紅微笑道:“阿離不要擔心我,我第五關應該不會有問題,也不要怕我沉迷進去。你想要做什麽,隻管大膽去做。”燕離摟著楚紅和淩綾,親昵的說道:“你們肯定完全支持我的,這個我知道,第五關進去之後,說不定比我們想象的要難。不過沒關係,咱們帶的行軍丹足夠咱們再堅持八個多月,其實我是想自己進去一下,楚姐姐你在外麵等我們就好。”
楚紅白了他一眼說道:“我隻是沒興趣,不是沒天分。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淩綾笑道:“楚姐姐這話說的真對,不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好好休息一陣子,養好精神進去。”
第五關的規則他們是知道,如果是第四關是教你一些單純的招式,比如說燕離學會的月牙斬就是單純的劈,龍騰就是單純的刺,你可以把它看做是基礎動作的一種延伸,第五關就是真正的組合招式,你必須學會這裏麵提供的一種招數,否則就會困在這裏麵,因為時間有限,不能跟外界那樣花上五年十年去學,對修士在武學上的天賦要求的比較高,所以困在這裏最終死去的應該不少。
燕離最終還是選擇了日月輪斬,這是劈和削的結合,也是月牙斬和日輪的結合,按照解說的最低要求也是同時打出月牙和日輪,且威力達到最低要求,才能轟開大門。這個十分困難,靈氣運行路線上,這兩個技能是有交叉的,燕離試了無數次,都沒法同時運行。
睡了一覺起來,覺得自己理解的似乎有問題,既然要求同時擊中目標,那麽就不能先後運行兩種路線,但是同時運行的話,又有些顧此失彼,一時之間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才好,隻能一遍一遍的去試探。
馬沐放下筆,微笑道:“三哥怎麽會過來,請坐。”馬仁微微低頭行禮道:“看了你寫的文章,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思考,咱們馬家曆代都有許多天才,可是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發展起來,我覺得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心不齊,養蠱式的培養,固然能夠讓繼承人實力最為強大,但是家裏的內耗也十分的大。所以我想,如果咱們團結一心,是不是會比以前好一點?”
馬沐沉思了一會說道:“我隱隱有這種感覺,但是我年紀太小,經曆太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想等老師出來之後問他。”馬仁歎口氣說道:“寒玉池的水已經有些碧綠了,他們肯定是打過了第四關,如果他真的比老祖還強,應該能從第五關出來。我爺爺求了家主,後天我會入寒玉池修煉三天,之後我會獨自出去遊曆,若是活著回來,一定以你為首,絕不二心。”
馬沐現在的形勢不錯,挫敗了他們三人之後,馬遠被貶到邊遠小鎮上去了,馬博從此閉關不出,主支之外的威脅已經沒有了,主支之內,爺爺的威信很高,其他幾位暫時也不會對自己下手,身邊的人也清洗幹淨了,現在隻要專心讀書和修煉就好。馬仁在兄弟們之中是最聰明的,他願意效忠自己,以後在家族應該是相對穩固了。
燕離盯著日月輪斬的靈氣圖,突然發現這似乎不是簡單的兩個圖重合在一起,如果把他當成一個圖又如何?就是說不是同時運行兩個圖,而是運行一個很是複雜的圖,最終是不是會同時打出日月來?在紫府裏模擬很多遍,覺得還是可行的,但是真正在身體裏試驗的時候,總是在某處就消失了,不管從哪一個端頭開始,到了交叉口的時候都要等待,稍微控製不住,集聚的靈氣就順著筋脈四散開來。
這讓他有些煩躁,呆在這裏的時間已經很長了,現在來頭緒都沒有找到,隻能一遍一遍的練習月牙斬和日輪,總感覺差了些什麽。他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對,將一切都停了下來,摸出棋盤,自己和自己下下棋,喝點酒,背背道德文章。
這一日起身開始練習月牙斬和日輪,突然腦子一動,我之前研究日月輪斬都是體內的靈氣路線研究,但是月牙斬本身也是一種近戰武學,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講,我一把兵器是不可能做到劈和削同時打出來的,那麽一定有先後,一定有快慢,如果我能在劈的時候改成削,但是同時體內的靈氣還是繼續走完劈的全部路線,是不是有可能?對了,這不就是相當於身體和筋脈同時在運行路線麽?
燕離大喝一聲,手裏的劍按照月牙斬的運行圖還是舞動,到了第一個節點的時候,又換成了日輪的路線,但是體內還是繼續月牙斬的路線,這時候集聚在節點的靈氣非但沒有消散,反而開始吸取周邊的靈氣,在自己身前慢慢出現一個靈氣的日月輪斬的虛影,隨著燕離大喝一聲,一道月牙斬的中間帶著一道日輪轟了出去,蓬的將大門打碎。
燕離又穩定了一下情緒,仔細思考自己剛才運行中的錯誤,虛影在身前出現了大約三秒左右,這個時間足夠敵人防備了,所以剛才還是不太細致,中途路線運行的不夠精確,而且身體按照這個路線圖來揮舞,本身也是一種劍法,就算最終不打出這一斬,用來對敵也是極好的。
他並不打算就這麽出去,他還學了刺的龍騰和配合的身法--龍突,恰好這裏還有一招分身刺是這兩種技能的組合。這個就是人在衝刺的時候,突然爆出一個靈氣分身持著武器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刺去。有了前麵的經驗,經過一個月的研究,終於練成這招分身刺,看著一個火紅的燕離手持火紅的陽炎劍從自己身前衝了出去,就要接近牆壁的時候,分身手裏的陽炎劍尖突然奔出一條火龍擊打在牆壁上之後便爆裂開來。
克製住自己想要再學一個的欲望,朝著大門急奔而去,出了大門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這玩意真有癮,一研究起來就忍不住,其實學那麽多並沒有多少用,有一兩招作為壓箱子的絕招就可以了,作為近戰的修士,主要還是兵器附靈攻擊,哪怕附靈出來十米也還是屬於近戰,這種類似術法的招數其實絕大多數時候不會作為主要招數使用。
淩綾鬆了一口氣,別的都不怕,就怕燕離沉迷進去,其實很多修士走到這一步並不算特別難,就是跟燕離在海島上研究破陣那樣成癮之後,忘記時間不願意出來。楚紅笑道:“基本上可以了,咱們可以出去了,我感覺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再學多了也消化不了。”
這次卻是淩綾說道:“這一關的獎勵還是技法,這裏說了,下一關的獎勵是道。”楚紅為難的說道:“可是第六關太難了,這一關要自己創出招數,要是做菜我可以研製出大把的新菜,可是這術法,我實在沒有什麽把握和信心。”
燕離苦笑道:“我其實也沒有什麽把握和信心。自創招數即使在聖院也是極其困難的。不是林永佑那等天才花上許多年時間,基本上做不到。”淩綾認真的說道:“可是有人做得到的,對嗎?他們不是有一組過了第六關出來嗎?”
燕離反問道:“道對於我們三個,很缺嗎?我們悟道有問題嗎?”淩綾長歎一口氣,多悟點道還是好的多呀。燕離冷笑道:“道如果可以給,這地方還會沒落嗎?我猜測無非就是天道柱那種強行提升一些道蘊罷了,最多隻是引導你去悟道。”淩綾眨眨大眼睛,連連點頭說道:“對,很有可能就是一根廢棄的天道柱,咱們趕緊走吧。”她對天道柱是心有餘悸的,不願意再沾惹這些東西。
燕離知道不能再在這裏多呆,也怕自己忍不住,說實話,這次獲得的已經遠遠超出三十極靈的價值,沒有一二十年怕是消化不掉,再多也是沒用。長歎一聲跟著淩綾楚紅一起走了出來。淩綾選擇的還是天級劍法,楚紅又選了一個控製類的甲級術法,他自己還是選擇了一個適合所有兵器使用的技能月刃烈光斬。
出來後,直接去了城主府,三十極靈確實是免掉了,按照承諾,他得收馬家一個孩子做弟子,之前就看好了馬沐,既然他或者沒死,那就收唄,不過這醜話還是說在前麵,先做記名弟子,然後他會在虎蛟城呆幾年,能學到多少東西就靠他自己了,若是自己滿意,收為親傳弟子也不是不行。
留在這裏最主要的目的還是鬥場有自由場,這是一個空間類法寶,比重力室要穩定的多,再強的攻擊也不會讓它損壞,重力室不行,那個有極限,已經不太適合他們三人去練習了。外麵練習這些東西也太驚世駭俗,也會對外界造成很大的傷害,這可能也是術師和這種技能逐漸消失的原因,沒有地方給你練習,又怎麽能熟練呢?
馬沐的身體素質很好,應該說在他的弟子裏僅次於齊宸的天生神力了,隻是他消耗的很大,每次遺精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擔,所以在基礎境進步的很慢,想要處理好這個問題很難,燕離隻能讓他大量進食,然後死命的操練,讀書背書,練功練武,基礎動作每天來上五千次,到了晚上累的跟死狗一樣,哪裏有什麽精力再去做春夢。吃的也是楚紅給他做一些鎖精固元的膳食,一方麵增強腎的基本功能,二個也是補強身體。
馬虎敬了燕離一杯酒,嗬嗬笑道:“原本你是我家西席,該你做上位,隻是今日老太爺要親自過來,隻能委屈你了。”燕離笑道:“您客氣了,我也沒教他什麽,我們這一門講究師傅引進門,全靠他自己自覺罷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他能懂在師長旁肅立,老夫就很感激先生了。”燕離起身笑道:“恭迎老太爺了。”馬英示意他坐下,這才說道:“凶惡之地最缺的就是禮法,這裏還是要謝謝先生了。”幾人寒暄一陣子,馬英還是忍不住問道:“我這麽多子孫,就沒有一個先生真的看上眼的?”燕離笑道:“也不是說看不上,老太爺,我這就實話實說,您也不要介意,一般來說上億人才能出一個天檔,你這虎蛟城總共才多少人,能出一個天檔已經算是十分不錯了,馬沐還小,可塑性還是比較強,萬事都不要著急,等到他築基之後,延請名師多學東西,若是能打進書院就算成功了,到時應該還是元嬰有望。”
馬英點頭問道:“先生在我這還要呆多久?”燕離笑道:“也是隨緣吧,三年也可,五年也不一定。老太爺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已經到金丹巔峰了,該回去閉關準備破嬰了。”馬英猶豫一會說道:“這樣行不行,三年,你在這裏呆三年,幫我將子孫中稍稍有些出息的練一練,我有一樁機緣送你。”
馬家現在情況不算很好,馬英馬虎父子是元嬰境,但是第三代第四代中並沒有特別出彩的人物,如果第五代再出不了元嬰,這虎蛟城他家就守不住。不說別的,現在整個虎蛟城就是金丹也隻有區區十七八人,在六城之中也隻能排在第三。
但是馬家不是沒有底蘊的,當年占據這塊地的幾個巨頭中,馬家先祖實力強勁占據了虎蛟城這個有著很多資源的地方,但是一些核心秘密從來都隻傳家主,很多享受了其中好處的子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去了一個什麽地方。其中最核心的有兩個,一個是現在大家都知道的試煉洞,雖然價值很大,但是一來大家都有機會進去,二來要求太高,所以覬覦的人並不多。再一個就是一株神木,這麽多年也隻有一米多高,但是生機盎然,對於悟木道有著極大的幫助。這個隻有曆屆家主和元嬰老祖知道始末,別人都是帶到一個神木隔壁的山洞裏去感悟,並不知道為什麽,當然隻有馬家嫡係弟子才有資格進去,他們也不會在外麵胡說。
燕離沉默了很久,突然笑道:“行,一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不過既然交給我,就得完全聽我的,誰都不許幹涉。”
來的就是所謂的七駿,不管人在哪裏,在做什麽,都被弄過來集訓,再有馬紅敏和馬紅橙都被找來幫忙。這就是馬家第五代裏最出色的十個人了。
馬征狠下心,狠狠的十鞭子抽下去,馬仁滿身是血,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兩個仆役過來將他抬起,不管不顧就扔在浴桶裏。燕離陰森森的說道:“完不成每日定量的任務就是這麽一個下場。你們是少爺做慣了吧,說起來都是築基三重以上,這點任務完成不了?”
丹藥馬家並不缺,畢竟占有這麽大的地盤,隻供他們一家那是綽綽有餘的,憑借丹藥往上堆,資質再好一些,金丹還是問題不算多大,但是可能就止步金丹三重了。往日找來的老師不敢對他們逼迫太緊,換了燕離卻不管這些,排出丹毒,煉體到小成這是必須要的,至於痛苦,那也沒有什麽,順便鍛煉一下精神嘛。
武技上還是以基礎動作為主,必須至少修煉到刻骨境界,別的花招也沒有,就是一遍一遍的練,說是五千次就是五千次,規定時間裏完不成,就挨鞭子補足。
馬博給馬仁撕去背上的結痂,問道:“明天還能堅持嗎?”馬仁嗯了一聲,傷不重,但是疼,藥浴更疼,現在整個背上是麻木的,明天的任務還是得完成,否則還會挨打,並且會在老祖那裏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馬遠之前想暗算他們兩個,但是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到了這裏還是算一夥的,這時躺在旁邊的床上,大口喘氣,他完成這些也有些吃力,今天完成了,明天也不敢說就能完成,扭頭問道:“這有用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鍛煉方法,丹藥也不讓吃,修煉的時間也控製在一小時之內。招式也不讓練,就是反複不停的跟馬沐一樣練這些簡單的東西。會不會影響咱們?”
馬博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這是老祖親自將他們帶過來的,誰也不敢違逆。燕離也並沒有跟他們私聊過,他隻是交代任務,具體監督執行是一群從未見過的黑衣人,出手十分狠辣,稍有異議上來就是一個耳光,根本不聽他們任何話。
另一個房間裏是另外四駿,都是馬虎的子孫,隻不過不是家主這一支,馬騰馬飛是親兄弟,馬馳馬奔也算是堂兄弟,他們四人自然也住了一間,馬飛十分不滿的說道:“這都練了一個月了,還是不停的刺刺刺的,又有什麽用嘛。照我說,這人就是個騙子,咱們明天都不幹,難道他還能殺了咱們?”馬騰是他哥哥,但是一向是馬飛出主意,他也沒吭聲,試探一下燕離的態度也好。
馬奔躺在床上不起身,馬馳一把將他拉起,咱們不能那麽傻,他們想試探老師,可老師看上去就不是省油的燈,馬沐是嫡子,目前極有可能已經坐穩了繼承人的位子,他都老老實實的,咱們憑什麽跳,你沒看見馬騰都起來穿衣服了嗎?
七個人排成一排,馬征眼中寒光一閃,敢遲到?找死嗎?但是這事他是不敢做的,雖然現在是教官,但是集訓的都是少爺,他一個下人,沒有得到命令不敢對他們怎麽樣。隻能派人去稟告燕離。
燕離蹲在台階上,笑嘻嘻的看著站在太陽底下的七人和趾高氣昂的馬飛。馬飛哼了一聲,就罰站嗎?我能站到明天早上,果然不敢對我們怎麽樣。
終於等到天亮,馬家主和老祖匆匆趕來,燕離微微一笑,問道:“當時我們說好了的,這幾個人交給我,不管怎麽處理,馬家都不過問,對不對?”馬虎點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是說好了的,先生就是將他們全殺了,馬家也絕無任何意見。”
燕離直起身,麵帶寒霜,令道:“將馬飛拖出去斬了。”馬征大吃一驚,這就斬了?扭頭看向家主,馬家主又看向自己父親,馬虎喝道:“馬征你要抗命嗎?”
看到老祖發火,馬征不敢怠慢,下令手下將馬飛拖出去。馬飛嚇得魂飛魄散,這就斬了?不不,怎麽能這樣,我可是馬家第五代裏數一數二的人物啊,老祖一點都憐惜?他卻是想錯了,馬家曆代都是采用養蠱培養方式,犧牲一個兩個晚輩,在他們心裏根本就不是什麽事,從老祖算起,已經過了四代,親情或許還有,但是你說老祖對他們有什麽疼愛,那卻未必了。馬虎清楚的知道,燕離這次的鍛煉是非常正確的,他也是打過試煉洞三關的,當年也是跟其他城廝殺過的,不殘酷一點,以後連家業都守不住。
馬騰噗通跪了下來,哀求道:“馬飛不懂事,求老祖饒他一命。”老祖哼了一聲:“求我沒有什麽用,這裏先生最大。”馬騰向前爬了兩步,連連叩頭:“老師饒他一命,老師饒他你一命,總歸是我管束不嚴。”
燕離冷笑一聲:“你說的也不算錯,你是他兄長,應該替他承擔一些,既然你替他求情,那我可以饒他一命,來,將他們兄弟二人剝光所有衣物,吊在門口旗杆上,你也願意?”馬騰扭頭看看校場上的大旗杆,這裏除了這七駿諸人之外,別人也進不來,丟人就丟人吧,總好過弟弟丟掉性命,咬咬牙點點頭。
那邊老祖陰森森的說道:“先生還是心軟了,這樣不行,傳我命令,召集家族所有三十歲以下的子弟,不分男女仆役,都到校場來。馬馳你每隔一小時就將二人罪狀大聲念一遍。”這是要直接打擊掉這些子弟的驕橫之氣。
他發了話,這裏誰都不敢違背,偌大的校場站滿了人,馬騰閉著眼,渾身上下微微發抖,最後還是老師求情,留了一條底褲,否則真是再沒臉見人了。
內裏,馬虎氣惱的說道:“這就是你治下的馬家?我看等我死了,馬家遲早要被別人吞掉。”馬家主不敢吱聲,老老實實的肅立在一側,燕離也不好坐下,靠著書桌笑道:“也沒有那麽差,這七駿也還算名不虛傳,好好調教,別的不說,金丹中階往上還是有可能的。”
馬虎歎口氣說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這試煉洞在馬家,十年才找到三人敢去闖,到了他們這一代,金丹有十五六個,可是連金丹二重都不多,先生好好整治一下就好。我覺得你這種訓練方式很好,要不我再找二十多個虎蛟城比較有前途的弟子過來,也一起操練?先生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先生的。”
燕離也沒有什麽意見,反正具體執行的是馬家暗衛,他隻定下任務和考核標準,別的也不大管。有了老祖的點頭,諸家都搶著將自己的子弟往這裏送,馬家主害怕燕離嫌多,隻敢選擇了二十八人進來,燕離隻是掃了一眼,淡淡的說道:“以七駿為組長,自由組合,每組五人,一人完不成任務,全組受罰。”
馬紅敏賣力的將浴桶倒滿,恭敬的站到牆角,等到楚紅洗完,又殷勤的將袍子遞上去,楚紅笑道:“你比馬紅橙要懂事許多,嗯,說說,你自己將來怎麽打算的?”馬紅敏是個很有思想的女孩,不願意成為家族聯姻的犧牲品,她有自己喜歡的人,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所以馬沐一找她,立刻就願意為馬沐效力,現在被推薦到楚紅身邊做侍女,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楚紅微笑著聽她說完,知道活在一個家族的女修有多麽悲慘,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自主權,她自己要不是運氣好遇見燕離,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點點頭說道:“想要在家族立下腳跟,就得讓家族知道你的能力,你的重要性,今天開始跟著我學習廚修吧,你資質雖然不算特別好,但是將來能製作三品藥膳煲也不算多困難。”
楚紅是個很溫柔的人,即使是馬紅敏錯的很離譜,也不會訓斥她,反而講的更加細致:“女兒家的,粗手粗腳可不好,你先練習切片,每一片都一樣厚,不要緊,不會浪費食材的,反正給外麵你那群兄弟們吃,熟不熟的,味道好不好的都沒關係,不影響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