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個月燕離已經基本上弄明白了規則。比鬥在一個法寶裏進行,配合元嬰高階的判斷作為勝負的依據,為了公平起見,隻有涉及到死亡的時候才會定住參賽者,由裁判判定勝負,但是最後一擊是一定打出的,致死的攻擊會被裁判換掉兵器,使學生達到瀕死的狀態,然後再救治。


    報名的時候,法寶會根據學生的修為、身體、氣勢、以往戰績初步判斷學生的等級,所有參賽學生被分到八個組,每個組兩人進入十六強,所以法寶會將它認為最強的十六個學生列為甲等,這十六個學生是不會相遇的,即使同組的兩個甲等於是不用對陣的,除了同組兩個甲組之外,還有四個乙等,然後其餘都是丙等,這時就是由法寶隨機配對了。視報名的情況,小組需要八到十二天,之後統一從正月二十二開始十六強戰,次日開始八強戰,正月二十六開始決戰。


    所謂的戰績包括任務完成情況,令牌收集了他們這幾年的戰鬥情況,基本上他們幾人列到甲等問題不算多大。在學院的五年,絕大多數人都會把修為控製在金丹五重六重的樣子,主要是避免進度太快,對自己以後結嬰有損傷。一般來說,幾乎所有的天才弟子都會選擇在四十到五十之間結丹,這樣築基境的積累是足夠的,金丹境基本保持三年一重的速度,大約在八十歲左右才到金丹巔峰,這時還需要沉澱一些年,結嬰的概率大的多。


    當然學院很多人知道自己資質有限,隻想盡快到金丹巔峰,然後嚐試個十年看能不能自然結獸嬰,之後多數會選擇獸嬰丹。這些人在修行中講究的就是速度,一般選擇在二十歲左右築基,然後爭取在三十五歲之前就結丹,之後不管什麽手段,隻要能讓自己盡快到金丹巔峰就好,所以十界裏五十多歲的獸嬰比比皆是,但是前期積累實在太差,到了獸嬰之後沒有機會突破元嬰三重,戰力比起那些頂尖的金丹來說也是差了許多,相比之下愛麗絲這種自己本身就有望大元嬰最終選擇了獸嬰的,以後成長前景要大的多。


    現在被評定為甲級的,除了他們五人之外,還有七人,其中有三人是金丹九重,四人跟他們差不多是六重。燕離知道,九重的未必就有這些六重的可怕,扭頭說道:“我們今年其實有兩個目標,蝶兒和馬前已經成親,按照規矩,就算蝶兒到了前三學了太極歸元,我們也算達到目的。”趙卓點頭說道:“這麽說也對,咱們有五個人,進入十六強應該沒問題,之後是隨機抽簽,就算咱們運氣再背,隻要能確保有三人能進入八強就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兩兩相遇的相當於是以逸待勞,機會應該很大。”


    燕離點頭說道:“最好是五人全部進入八強,不過不管怎麽樣,咱們應該沒有多大問題,且看抽簽結果吧。”當晚令牌上就出現抽簽結果,和第二天對戰的場次。


    燕離的對手是一個妙齡少女,隻是一拱手便開始,少女速度很快,燕離並不打算出全力,隻是被動的防禦,任憑少女瘋狂的進攻,無論是身形移動還是舉劍進攻,都是要消耗體力和靈氣的,燕離本身在這兩個方麵都比一般人強悍許多倍,三個小時過去,少女額頭已經出現汗珠,燕離笑道:“你不是我對手,再攻下去,想要恢複要休息很長時間。”少女十分惱火,對方基本沒有進攻,隻是被動防禦,但是實力顯然在自己之上,兩劍相碰的時候,自己明明是進攻的,可是消耗卻比對方大許多,現在對方依然氣定神閑,自己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知道遇到這種對手,不受傷就算萬幸了。


    燕離下來的時候,其餘幾人都鄙視的看著他,他們早就結束了比賽,第一輪對戰甲等的實力都不強,所以都很輕鬆。一旁觀戰的艾莉娜,索托等人這才知道這幾位大人到底強到何種地步。


    第二輪的對手強勁了許多,對方手裏的狼牙棒倒是有一番威勢,在燕離的誘導之下,狼牙棒的威力已經全部發揮出來,燕離隻是一個側身就閃到了對方身後,腳尖輕輕一送,狼牙棒収勢不住,摔到比武場下。門傑娜疑惑的說道:“這是不是勝的太輕鬆了?”索托嚴肅的說道:“這是兵法了,整個比武場有五百米方圓,能夠引導對方一步一步走到場邊,這是不太可能的吧。可是他輕鬆做到了,看似以敗退誘導,其實不如說是對手被他牽著過去。”


    這次他倒是最快,先去馬前那邊看了,也基本上到了尾聲,馬前采用了跟他一樣的戰術,不過他沒有那麽強的防禦能力,主要是以閃躲為主,敵人現在已經不能不進攻,隻要稍有懈怠就會被馬前輕鬆刺殺。


    剛走到花蝶那邊,裁判就宣布花蝶獲勝,裁判找花蝶要了解藥,救起對手,花蝶笑道:“他對毒藥的抗性差了一點,我稍微一誘導就中了毒,可是又心急在毒發之前幹掉我,所以快了一些。”


    之後其實也沒有什麽可說的,雖然輪輪淘汰,對手也越來越強,但是對手之前也拚了許多場,戰力下滑的很厲害。燕離打了個哈欠,今天是最後一場的,自己麵對的是一個白皙男子,燕離知道他也是被評為乙等,這場稍微有了一些興趣。


    男子是個術師,充分利用了場地,燕離隻見無數光箭從空中射來,看上去十分厲害,但是威力卻不算多大,燕離試了一箭,知道自己身體可以抵擋,原本可以直接衝過去將敵人幹掉,但是想著這也是極好的鍛煉機會,就把這些光箭想象著威力大了三五倍,主要是憑借格擋和閃避向對手接近,對方很明顯在身法上也是下過苦功,場地畢竟有那麽大,燕離一時之間也無法捕捉到他。


    馬前趕過來的時候,驚訝的說道:“阿離這是陷入苦戰了?”趙卓麵色凝重的答道:“阿離很重視每一次比鬥的機會,他不是沒有辦法速殺對手,這些光箭對付一般的金丹境沒有問題,對付阿離還差了一些,阿離隻要不顧光箭 ,很快就能追上對手,他現在是假想這些光箭的威力增加了一倍以上,你看他格擋這些光箭的時候,隻用了五分力度。”馬前仔細觀察了一會說道:“確實是難得的練習機會,白濁實力不弱,如果有二十個甲等的話,他應該能排進來。我的速度隻是略快於阿離,在這種情況下,縱然能贏白濁,怕是也要付出一些代價。對戰白濁隻有搶先手,一開戰就拉近雙方的距離。否則就會是消耗戰。”


    白濁心裏也暗暗叫苦,燕離的資料他是詳細研究了的,前幾場也都觀戰了,總體來說前麵這些場,燕離要麽就是純防禦,消耗對手,要麽就是取巧,沒有怎麽正麵進攻。現在其實也是消耗戰,自己的消耗明顯比他大,現在隻能用絕招了。眼看燕離就要突進到自己身前五十米,心一橫,大喝一聲。


    燕離敏感的察覺不對勁,周圍居然滿布靈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白濁帶著又繞回之前的位置,這時地麵浮起無數光箭,都是白濁之前射出的,聽到他大喝一聲,無數光箭從地麵之上席卷而來,站定腳步,撐開金丹罩。


    馬前和趙卓見燕離撐開金丹罩,無數光箭射在上麵,大吃一驚,看到白濁已經躍起,一柄巨大的光箭在他手裏形成,向著光影中的燕離射去。馬前驚道:“這擋不住,阿離危險了,怎麽沒有中止比賽?”


    隨著一聲巨響,整個比鬥場籠罩在一片光影之中,趙卓安慰道:“裁判沒有中止比賽,就說明,,臥槽,他怎麽做到的?”


    白濁飄在半空中,撐著雙腿大口喘息,這最後一擊耗盡了他剩餘的五成靈氣,總算是一擊命中,對方畢竟隻是金丹六重,不太可能接下這一擊,雖然裁判沒有中止比賽,他雖不至於死亡,但是重傷是一定的,隻是為什麽裁判還沒有宣布比賽結果?突然覺得後腦一疼,整個人從空中跌落在地上,暈了過去。


    原來地麵出來的光箭,隱藏了這麽久,威力隻有原來的五六成,作用並不是能傷害對方多少,而是迫使對方站定了防禦,然後因為光影的原因,對方不能看見他施展出必殺的絕招,隻要一擊中,金丹境應該是抵擋不住的。燕離知道這是對手的大招,但是這些光箭明顯不足以殺傷自己,所以必然有後招,利用擊碎的光箭造出的光影,從光箭的空隙中鑽了出去,所有人都驚詫於光箭造成的光影絢爛,根本看不清中間發生了什麽,說起來遲,其實從白濁發動最後一招到被打暈,總共也就二十秒多一點。


    馬前佩服的說道:“你真是厲害,真的可以從光箭的空隙中鑽過去?”燕離點頭道:“可以的,光箭沒有之前射出來的速度快,而且每根箭從地麵顯露的時候,方向都是定了的,隻要腦子夠快,身法夠快,利用光箭的先後順序,完全可以閃出來,尤其是第一波射過來之後,可能是他最後大招到了關鍵時候,這時兩波之間有個很小的遲緩,更容易鑽過去了。”


    這是最後一輪,他們麵對的基本上都是乙等選手,其中不乏九重的學生,馬前笑道:“說實話,九重還不如六七重的厲害,現在咱們形勢不錯,沒有受傷的,也沒有消耗很大的,希望明天的比賽,咱們能夠全部順利進入八強。”燕離笑道:“這有點難吧,我看其中也有好幾個好手,對上他們怕是有些傷是難免的了。”


    晚上對陣表就發到各自令牌上,不知道是不是法寶刻意安排,他們五人並沒有一組相遇,馬前喜道:“這下子就好了,最好的結果就是全進八強,最差的結果就是全部落敗,嘻嘻,如果我和蝶兒都落敗了,阿離你不要管我們,去奪冠就好,之後兩年我們做任務瘋狂一點,還是有可能做滿個一千分的。”


    看到自己的對戰表,燕離微微鬆了一口氣,楊林全是個大個子,身高有兩米二十左右,身軀巨大,金丹九重,兵器是一柄金瓜錘,明顯屬於力量型的學生,燕離自身並不懼怕力量型的對手,他是天生神力,當年在聖院光說力量也是數一數二的,自己速度又比許多敏攻選手還要快,先後經過呂師和老祖兩次調教步法,對上這種力量型的比別人對付起來更加輕鬆。


    楊林全也很高興,燕離分明也是力量型的,但是那體格比自己小了好幾號還不止,力量上肯定不如自己,隻要自己一招鎖定他,就能一波帶走。


    一交手就杠上了,燕離的這把比翼還是屬於厚背寬劍,光是劍刃就有一米五長,完全迎合了燕離喜歡劈砍的性子,剛一交手就硬抗了十幾擊,兩人都虎口發麻,知道在力量上雙方差距不大,不過楊林全用的是長柄重兵器,足見這方麵還是差了燕離不少。


    燕離舔舔嘴唇,這是他第一次遇見力量跟他接近的對手,心裏興奮起來,大叫道:“再來。”右足一蹬炮彈一樣射向楊林全,一劍劈下去,被楊林全格擋住,一落地就再次劈砍過去。


    別人隻看到燕離身形上下晃動,不停的劈砍。艾莉娜歎口氣說道:“今天才知道跟他的差距在哪裏。這樣的劈砍我一次都擋不住。”索托嗯了一聲,燕離的這種劈砍,一般的金丹就算撐起金丹罩也是抵擋不住的,可見楊林全也絕不是弱手。


    楊林全憋屈壞了,現在完全就是被動挨打,這小子精力十分旺盛,這都個把小時了,這麽上躥下跳不累嗎?關鍵是他動作太快了,自己現在勉強隻能護住前後左右上下,別提還手了。現在兩條手臂都已經酸麻,這小子要是還不停手的話,自己就隻有使用大招了。


    燕離很少打過這麽酣暢淋漓的對戰,腦子不用多想,狂攻就完了,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感覺壓抑很久的東西全部釋放出來了,其實自從他在九陽宗受傷以來,包括在戰場上都沒有認真的作戰過,好不容易有麵對偽嬰的機會,可是打的並不過癮,趙大用了軍陣,他得處心積慮的去破解,最後斬殺趙大的也不是他,所以體內的鬱結一直沒有機會揮發出來,今天這場打的很爽,感覺似乎身體恢複了很多,比悟道前差不了多少。


    楊林全見對手越打越興奮,他也是力量型選手,知道這是氣勢起來了,雖然這東一砍西一砍的毫無章法,但是人愉快,氣勢也能很快的提升,等到他的氣勢再攀升下去,自己怕是抵擋不住。大吼一聲,握著金瓜錘開始狂轉圈圈,燕離這才知道這大個子選擇金瓜錘是為了啥,現在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個直徑有六米多的大圈圈,不管他從哪個方向進攻都會是硬鋼金瓜錘的錘子,這樣他的劍絕對受不了,除非用畫戟。


    燕離退了一陣子,發現這個追著自己不放的圈圈既然變大了很多,就追了這一百多米的樣子,這個錘圈已經變成十米了,驚詫萬分,連連幾個後躍,再看時,追過來的圓圈已經到了十八米,他有心研究一下這個錘圈,又退了幾十米,才發現裏麵的楊林全似乎身高體型都暴漲了不少,手裏的金瓜錘也長了三米有餘。


    趙卓咳嗽兩聲,剛才為了速勝對手,跟對手一人拚了一劍,雖然幹淨利落解決了對手,但是自己也受了傷。開始去馬前那邊觀戰了一會,馬前的對手不弱,跟馬前一樣的敏攻手,其實十六強裏算上燕離就有十二個是敏攻係的。不過馬前在敏攻之中屬於頂尖水準的那一撥,一個多小時下來,右胸被刺進去了三四公分,他的劍刺穿了對手的咽喉,不過是裁判出手幹預的結果。稍微處理了傷勢就一起過來看燕離的比賽,對付這種力量型的選手,燕離的應對模式對他們很有參考價值。


    趙卓惱火的說道:“阿離這家夥,把心思放在研究對手身上,這下麻煩大了,他已經距離場邊不到五十米了。”馬前歎口氣說道:“如果我在這種情況之下,敗局已定了,我這小細劍碰一下就得斷,而且楊林全現在用的是巧勁,其實靈氣和體力消耗都不大,這種傻瓜式的打法,精神的消耗也不大,反觀燕離,他在研究對方的打法,身形要不斷的騰挪,單說消耗,他要比楊林全大。”


    燕離心裏大讚,這小子這種打法跟自己當年使用拖刀法有些相似,他的身體跟著金瓜錘一起旋轉,這個圈圈有很大一部分是利用的金瓜錘旋轉產生的慣性,自己用比翼的話絕對擋不住。而且因為旋轉的原因,腳步也比平時快了不少,比武場的場地是平的,所以不用擔心被什麽絆住,這小子其實挺聰明的。


    如果現在燕離使用畫戟的話,是可以打斷他這招,他這招對付短兵和力量差的有奇效,對上長柄的力量型選手就很吃虧,但是燕離性子上來了,想打的有意思一些,反正是比武,又不是生死搏殺,怎麽對自己有長進就怎麽做嘛。當然他現在並沒有什麽好辦法,腦子裏轉過好幾種應對,都被自己否掉了,比如用比翼硬檔一下,趁著停頓的那一瞬間,用右手抓住錘頭,然後迅速欺近,這樣兩人不就變成拳腳對抗了?這樣他已經基本鎖定勝局,不過這樣比翼會斷,回去之後綾兒要是不高興就麻煩了。或者可以刺中他的錘頭,隻要稍稍一頓,自己就能抓住機會近他的身,不過這樣的話,一劍怕是停頓時間太少了,自己並沒有絕對把握穿過去。


    馬前惱火的說道:“他在猶豫什麽?出戟啊。”趙卓搖搖手:“不要著急,阿離比我們聰明,他現在嘴在不停的動,應該是在說些什麽,咱們認真觀摩,到時候咱們遇到同樣的情況很有參考價值。”


    燕離劈出的好幾道劍氣都被金瓜錘的旋轉消解掉,嘴裏嘀嘀咕咕說了不少,有些還在問候對方父母,明顯的感覺到楊林全有了怒氣,知道他聽得到自己說話,嘻嘻笑道:“你變大了,咦,褲腰帶斷了,雞雞露出來了嗎,哈哈哈哈。”


    果然錘圈慢了一點,燕離喝了一聲,連出十幾劍刺在錘頭上,金瓜錘被他刺歪,錘圈雖然還有,但是已經亂了不少,燕離穿過錘頭部分進了圈內,比翼一豎擋在錘柄上,跟著走了兩圈,錘圈的速度越加慢了,燕離順著錘柄切向握柄的雙手,楊林全惱怒異常,這小子太無恥了,嘴裏髒話不斷,不曉得哪裏學的街頭罵街的話語,十分不堪,這下又說自己褲帶斷了,真是十分可惡。但是這下也沒辦法,隻能鬆錘,要不雙手就要被切中。


    金瓜錘脫手之後,砸到邊界上,整個比武場都稍稍一顫,裁判扭頭笑道:“這種威勢實在厲害,一般的獸嬰扛不住這一錘。這個楊林全倒是可造之材。”其他已經結束的場次裁判笑道:“我們看了一會了,他嘴裏嘀嘀咕咕說些什麽?明顯楊林全受到他話語的影響,錘速有所降低。”裁判笑道:“髒話,問候了楊林全父母長輩,最後一句是說楊林全褲帶斷了,那話兒露出來了。”旁邊裁判哈哈笑道:“這個小混蛋,曹理查,是你們天魔界的吧?”曹理查笑道:“這是比鬥,你要把他看做生死搏殺,髒話算什麽?髒話要是有用,我就去學個三五載回來,這小子是我們天魔界龍族的,父親是大魔王,也就是大元嬰境。其實他早就可以速勝楊林全,隻是這也是難得的交手機會,多打了一會罷了。”


    楊林全失了金瓜錘,縱然身軀變高了一米,身軀龐大了好幾倍,站在那裏宛如一座小山一般,憤怒的緊握雙拳,燕離沒有趁機進攻,退後幾步拱手道:“迫不得已,言語上冒犯了,若有得罪,我正式給你道歉。”說完躬身行禮,楊林全知道兩人對戰,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燕離雖然言語辱及先人,但是並沒有趁著自己失去兵器殺傷自己,現在也正式道歉,一股子氣發不出來,雙手捶胸憤怒大叫。


    馬前沉默了一會說道:“阿離一定說了什麽影響到了楊林全,所以楊林全的錘速降了一點點,然後阿離連續幾劍刺中錘頭,這就破了這一招。現在阿離應該是在給楊林全道歉。”趙卓沉默了一會說道:“縱然如此,這也是以劍破長兵的經典之戰,別人速度沒有那麽快,我們隻要能準確擊中對方的兵器頂端,就能破掉對手的氣勢,不過咱們的劍太細了,是要考慮換阿離那種劍作為備用。”


    等到楊林全發泄完了,燕離又說道:“作為我道歉的誠意,我給你提幾條小小的建議,第一個是錘圈被破之後,不要慌亂,立刻穩住身形,腳踏實地,以錘柄捶地讓敵人無法接觸地麵,那麽他就無法變向,你防禦起來就輕鬆許多,剛才試了一下你這具身體的強度,除非力量上有足夠的造詣,否則絕對刺不穿,就算刺穿也不怕,你的肌肉力量足夠夾住對方的兵器,然後順勢將敵人往自己懷裏帶,迫使敵人棄劍。這時你兵器在手,基本處於不敗之局。如果對手是我這種喜歡劈砍的,也不要緊,我隻能依靠最後一攻借勢退開,如果不退,你的右手握著錘柄橫過來就會把我關在錘柄和你的懷抱裏,這時隻要一個膝撞就能擊中我,然後我根本落不了地,隻能憑借靈氣硬耗,最終也是必敗之局。就算我退走之後,你的左手臂受了傷,而我已經被你逼到場邊,對於我來說形勢十分不利,這是以傷換優勢,咱們力量型的選手,最需要的就是氣勢,這樣下去至少是平手之局。”


    楊林全的情緒已經基本上穩定下來,拱手說道:“我接受你的道歉,其實我這一招還有殺招,隻是被你打斷罷了,你的髒話管了一些用,但是最主要是你抓住我準備變招的那一瞬間刺中我的錘頭。不過你說的很有用,受教了。我認,,,”


    燕離插嘴道:“等等,你把錘子撿起來,把最後一招打出來撒,你蓄勢已久,不打出來的話,憋在心裏,需要好久才能緩過來。”


    楊林全點點頭說道:“好,你站到對麵去。”燕離知道他最後一招的威勢必定十足,退到三百米開外。楊林全大喝一聲,再次祭出錘圈,整個人氣勢開始迅速攀升,過了約莫十來分鍾,錘圈上土黃色光芒暴起,一道巨大的錘影轟向燕離。


    裁判嘴裏罵了一句,這他娘的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夠接住啊,緊張的將手放在停止鍵上,燕離大喝一聲,換了龍虎畫戟,非但不退,反而持戟前衝,出手就是斬鬼天下,第一擊碰到錘子,身形就開始迅速後退,就是這十來秒的功夫,燕離已經在錘身上攻擊了兩百多下,然後大喝一聲橫戟頂住錘頭,硬生生的被推後近兩百米才停下來。


    錘子落地,燕離收了畫戟大叫道:“好,這一錘剛才我沒有準備,距離太近,我接不下,若不是用了小花招,破不了你這招,這場比鬥算我輸了。”


    楊林全也叫道:“我打出這招是為了讓你看看威勢,並不是為了這一場的輸贏,之前我失了兵器,應該算我輸才對。我認輸了。”


    裁判扭頭問道:“怎麽說?現在怎麽辦?”幾個裁判示意他回放,仔細看了一會,一個紅須裁判點頭說道:“燕離說的不假,若是他沒有及時打斷,縱然擋住這一擊,也會被推下比武場。他剛才隔了近三百米,還用了迅猛的戟法消減了至少四成錘勢,這才在比武場範圍內接住。”


    裁判扭頭問道:“老曹,這是你們天魔界的,你說句。”曹理查笑道:“之前我認為楊林全是老實人,現在看來也是壞的流膿的家夥,剛才確實被燕離激怒,但是要說影響到攻勢,那是扯淡了,那分明是借勢準備打出這最後一招,隻是沒想到燕離拿捏的時間非常準,破掉了這蓄勢一擊罷了。你看上去兩個人都在謙讓,實際上兩人現在消耗都非常大,我敢說,楊林全連下場的力氣都沒有,現在已經十一點了,留給他們休息的時間不足二十小時,這種損耗到明天早上絕對不可能恢複到全勝狀態。所以樂的做個人情,燕離更是個混蛋,這一擊就是我接下來,也至少要耗費四成靈氣,他雖然強,但是此時必定雙臂酸麻,你看他上臂甲胄已經碎裂,這是身體到了極限,明早還要麵對強敵,一定無法恢複過來,索性好人做到底罷了。”


    裁判笑道:“兩個小兔崽子,我看楊林全狀態要弱於燕離,而且之前失去了兵器,那時就該判負,就這樣吧。”


    楊林全艱難的挪到場邊,出了比鬥場他就有兄弟上來扶著他,燕離歉意的說道:“我這戰力一天恢複不了,小馬,我這腦子一熱,就忘記正事了。”馬前哈哈笑道:“那有什麽關係,我和老趙也研究半天,這對我們啟發也很大,”親熱的摟著燕離的肩頭說道:“你進了八強,至少也是占了一個名額嘛,你最後那段時間嘴裏嘀嘀咕咕的,是不是說髒話?”燕離哈哈一笑:“是啊,是髒話呢。而且很猥瑣,要不也不會有那一瞬的降速。你們兩個都有傷?思思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啊。”


    宋思思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沒什麽大問題,休息到明早也就完全恢複了,蝶兒姐也問題不大,現在倒是你們三個男的,唉,叫我怎麽說你們好呢?”馬前笑道:“沒什麽嘛,咱們之中兩個丹宗,我和老趙這點小傷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希望明天我們兩兩相對,然後你這個全勝的幹掉別人,這樣四強中我們就有了三席,前三至少占據兩個位子了。”


    花蝶給燕離看了看說道:“確實明天上午好不了,不過後天早上就能恢複了。”馬前的傷隻是皮外傷,花蝶沒怎麽動手,就是給他隨便縫合了一下,用了藥物,讓他睡一覺,明早也就恢複的差不多了。趙卓肩頭一片烏紫,按照燕離建議的,割開放血,用靈藥敷上,明早應該也有八成戰力。都是甲等,絕對不至於輕鬆戰勝對方,他們有傷,別人應該也是有傷的,現在形勢對他們還是比較有利。


    晚上的時候,馬前笑道:“我和老趙有仇嗎?我對老趙,蝶兒對思思。阿離對雪悠,這就好玩了。”趙卓笑道:“這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和思思就結束使命了,你們兩口子算是穩進一個前三了,希望他們看不上太極歸元吧。話說蝶兒和你都進前三的話,蝶兒會選什麽?”花蝶笑道:“如果小馬確定能拿到太極歸元了,那我肯定就選擇請歐陽老師指導我一月了。他是毒藥方麵的專家,又是大丹宗,有一個月時間就能讓我丹道再上一層樓啊。”


    燕離奇道:“還能這麽操作麽?”趙卓點頭道:“那是當然,你若是想跟某個老師學習,也是可以的,這位老師會盡心盡力的帶你一個月。”燕離振奮精神道:“那我得想辦法贏啊,要是進了前三,嘻嘻。”問他為啥他也不說,趙卓甚至勸他說:“你進了一次前三,下次再進前三就不會有任何獎勵了,甚至學院不鼓勵已經前三的學生再次參加比鬥。”燕離眨眨眼說道:“咱們現在沒壓力啊,老趙你有六百零幾分對不對?我也有三百出頭了,如果今年開始我五你三的話,咱們再努努力,今年過完你到八百一,我就到六百五了,後年再努力一下我應該也問題不大呀。而且今年咱們不用困在一界呀,你和思思再隨便找個人去一個界,我們三個去一個界,這樣咱們兩個都能得到三百五十分,對就這麽辦了。”


    宋思思翻了個白眼說道:“怪不得綾兒說你喜歡賺錢,真是死性不改。也好,我積分少了,說出去也不好聽,就這麽定了。”


    雪悠的情況其實也很不妙,她也是勉強戰勝對手的,想著燕離昨天應該也是受創很深,自己應該比他要輕一些,如果單從今天來講,七重的她狀態跟燕離差不多,但是燕離是雙手受傷,現在恢複了一天,也隻恢複了四成,勉強能夠耍把式的階段,她的情況要好很多,至少戰力是有保證的。可是上擂台一看,那小子虎虎生風的,手裏不是常用的劍,而是換了一柄長戟,昨天最後那一刻,她是在場的,燕離換了長戟,瞬間攻擊了錘頭兩百多下,然後用戟身死死抵擋住錘子,就知道他的主戰兵器是長戟。


    裁判宣布開始之後,雪悠長吐一口氣,擺開進攻架勢,那邊燕離將長戟玩了幾個槍花說道:“你昨天應該傷的不輕,你是敏攻型的,偏向刺客,可是你的右跨被那個猥瑣的家夥傷了,現在隻是止住血,如果陷入苦戰的話,應該會迸裂。”


    雪悠橫了他一眼,右腿就右腿,偏偏說個右跨,話說這小子眼睛是有毒的嗎?這都看得見,自己上來就沒怎麽動過啊,嘴上卻說道:“要你管,你昨天接老楊最強一招,應該也付出了很大代價吧。”燕離嘻嘻笑道:“反正不是腿。你不是這一處傷,雖然你們隊那個丹師水平很高,稍微注意一點,傷勢不會複發,但是影響一定有,尤其是對你這種風格的,而且你畢竟失血許多,現在小臉都是蒼白的。”


    雪悠看他現在抱著長戟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就知道人家並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她也是家中首屈一指的天才,哪裏受過這種輕視,但是老楊說了,得忍,這家夥很厲害,如果他一開始就用長戟,就衝著他攻擊錘頭的那招,老楊就抵擋不住,那自己肯定也是抵擋不住了,但是嘴巴上不能輸啊:“哼,你倒是麵色紅潤,但是我是輕靈型的,就算我有點傷,你也追不上我。”


    燕離嘻嘻一笑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突然他身形一晃,極快的衝向雪悠,長戟在地上劃出一溜火星。雪悠吃了一驚,這人不是力量型的嗎?速度怎麽這麽快?


    兩人追逐了一會,燕離笑道:“如何?要不我換了劍跟你玩一會吧。”雪悠停了下來,歎口氣說道:“我認輸了。”燕離收了長戟,退開近百米才說道:“承讓了。”


    馬前早早就和趙卓趕過來了,假打一會,趙卓就捂著胸脯退出了。馬前指著燕離說道:“就這?跟小姑娘追逐嬉戲一會就贏了?”趙卓歎口氣說道:“他那張嘴確實厲害,我聽他說中州有專門練習話術的地方,雪悠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哪裏看得穿。好了,穩了,現在裏麵有三人,你和花蝶至少有一人有資格了,而且百分百是冠軍,不管誰遇到另外那位都會死拚,至少能拚的他重傷,後天的比賽基本上搞定了。”


    院長辦公室,一堆裁判吵得院長頭疼,這是組團作弊啊,下次再來一次,比鬥還有什麽意義嗎?院長攤攤手問道:“違反規則沒?”一個裁判冷笑道:“不違反規則,可是消極比賽又怎麽說?”趙影笑道:“規則沒有就應該允許,再說了,他們相互之間很了解,誰的實力強一點心裏有數嘛。”另一個裁判冷笑道:“花蝶能贏宋思思?你是當我傻?花蝶雖然在敏攻上有一定造詣,但是距離宋思思還有一定的差距。他們就是一夥的,這兩年狂刷積分,本來我就看不過去,現在又來這一出,哼哼。倒是那個燕離還有些意思,三言兩語就哄得人家認輸了。”


    先前那個裁判冷笑道:“恐怕也是一丘之貉,難道真的讓他們包圓前三?”趙影撇撇嘴,不然呢?就博爾朵現在的狀態,明天能贏見鬼,不管遇到誰,人家肯定都是硬拚你到後天爬不起來,除非你認輸再休養一天,可是再休養一天也沒用,因為肯定是留個強的下來對付你,博爾朵雖然強,但是一定不會是燕離的對手。


    一個裁判說道:“要不安排燕離對博爾朵,這樣博爾朵對陣馬前還有些勝算。”趙影冷笑道:“那博爾朵算不算消極比賽?”兩個裁判為之語塞。


    院長嗬嗬笑道:“淳於兄怎麽看?這一半都是你們荊楚界的子弟。”淳於天祥笑道:“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隨便如何都可以。不過我認為,此次比鬥,按照實力來排,趙卓燕離馬前楊林全當是前四的水準,博爾朵宋思思花蝶次之,這個比賽結果也不出人意料,若是諸位老師覺得消極比賽影響比賽精彩,下屆加上就是。隻是如何斷定消極比賽?比如博爾朵知道自己實力在四人中最弱,為了一個前三的獎勵目標故意放棄第一場比賽,然後以全盛狀態迎戰殘餘的另外一組敗者,這一場算不算消極比賽?對另外一組的勝者又公不公平?”


    院長點頭說道:“淳於兄所言極是。多衣兄,博爾朵進不了前三對他來說也是好處,這一下子否掉了三位高手,明年他大有希望嘛。”多衣笑道:“咱們這一屆是飛花兄院長,這等小事沒有必要征求咱們意見。比鬥場規則不禁止就可為,這幾個孩子我很欣賞,比如趙卓,我知道他是為了太極歸元而來,可是馬前在完成任務的時候傷了火靈根,需要取得太極歸元的修煉資格來修複,能夠自己選擇艱難百倍的積分,將這個機會讓給朋友,我覺得是十分令人欽佩的。至於說的刷積分,學院發布任務,就是為了曆練學生,他們願意花大精力的完成任務,學院應該鼓勵才對。”


    三個坐鎮的法相境都沒有意見,別的人也不敢再說什麽。離開校長室,趙影拉著曹理查的袖子說道:“天魔界什麽時候出了這等人才?”曹理查笑道:“比起趙卓還是差一點,我聽說趙卓放棄了家主位,這就比你強了。”趙影捶了他一拳說道:“比我強是應該的,燕離來學院的目的是為了什麽?”曹理查想了想說道:“多半也是為了太極歸元,他父親是靠著廢棄的天道柱晉升的大元嬰,雖然戰力很強,但是可能有些隱患,太極歸元應該有所補益。”趙影笑道:“那明日他和馬前該怎麽辦呢?”曹理查哈哈大笑道:“我哪裏知道,明天看看不就知道了?”


    抽簽結果出來,趙影扭頭瞪向博爾朵那界的裁判,那人不敢跟他對視,扭過頭去不看他。趙影哼了一聲,居然敢出手幹涉法寶隨機選擇?正要起身,卻被曹理查按了下去:“淡定,咱們犯不著,你傳信給花萼就行,他是花蝶的叔祖,還輪不到咱們出頭。”


    燕離歎口氣說道:“博爾朵本身實力不如你我,但是問題是他速度也快,力量更是很強,而且還有一種狂化的特性,蝶兒要跟他硬拚,怕是?”馬前擔憂的說道:“蝶兒,你上去不要跟他硬拚,打不過就算了,自己千萬不要受傷。”花蝶笑道:“你就那麽小看我?我最近學了不少新招呢。放心吧,對上你們兩個,他或許還有三成勝機,對上我,隻有他倒黴的。”


    花萼怒氣衝衝的衝進裁判所,逮著做手腳的裁判就是一頓臭罵,別的裁判趕緊圍上來勸,那個裁判卻不敢出聲,確確實實他也做了一些手腳,明年?明年博爾朵就能打進前三?你當趙卓宋思思是吃素的?更別說楊林全,雪悠和幾個甲等都不弱了。更何況沒參賽的還有幾個有偽嬰實力,今年隻不過沒有報名罷了,人家都得到了長輩的消息,知道趙卓這一夥人實力強勁,有意的避其鋒芒。


    裁判長冷著臉出來,不由分說先將花萼訓斥一陣,然後就將他轟出去了,你有證據沒有?沒有證據你在這裏鬧什麽?他是沒有吭聲,但是不能證明他就做了弊,滾蛋,別惹老夫,他雖不是法相境,但是以前是許多裁判的老師,威望甚高,花萼不敢強嘴,火冒三丈的甩手而去。


    花蝶剛走到比鬥場前,就規規矩矩的小步走過去,恭敬的行禮道:“六爺爺,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來看蝶兒比賽麽?”花萼板著的臉略微有了一絲笑容,花家現在實力有下滑的趨勢,為了在聯盟維持現有的話語權,將花蝶嫁給了馬前,以達成兩家聯盟,輕輕敲敲花蝶的腦門說道:“你若是打不過,不要硬拚,不要受傷,不就是太極歸元嗎?爺爺到時想辦法給馬前弄來就好。”


    花蝶噘著嘴,不滿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是來看蝶兒笑話的,蝶兒那麽弱麽?淳於大哥都說蝶兒實力在馬前之上。哼。你看我怎麽收拾他。”花萼哄道:“那家夥靠作弊才選到你,肯定是有把握贏你,爺爺來是給你鼓勁的嘛,不要生氣,不要生氣。”花蝶詫異的問道:“這還能作弊?”又惱道:“那我不會放過他的。”


    燕離站上擂台,馬前猶豫一下說道:“阿離,要不這場你贏吧,我其實不要緊的,我要是認輸下台,蝶兒就不會跟他硬拚,也就不會受傷。然後以你的本事,就算博爾朵全勝時期也不會是你的對手。”燕離笑道:“不至於,蝶兒要是輸給了他,你就得給蝶兒報仇才對,就這麽說了,我先下去了。”


    趙影笑道:“果然是內定了,他的太極歸元不要了?”曹理查笑道:“這是好事,區區太極歸元而已,對我來說又有什麽難的。”


    馬前皺著眉問道:“蝶兒沒用劍,她抱的那個是什麽玩意?一種樂器?”燕離吃了一驚,淩綾來這邊之前,對於琵琶隻能算是小成,就算花蝶過去跟她學了一年又能有什麽造詣。


    花蝶微微一笑,身形微晃,一邊避開博爾朵的攻擊,一邊輕輕彈奏,前奏過後,開始輕啟檀口,她的水準還不夠,需要用歌聲作為輔助,這也是愛麗絲最拿手的,隻不過愛麗絲是靈狐獸嬰,憑借本身氣味就能有魅惑的效果,她隻能通過歌聲來誘惑敵人。


    博爾朵有些焦急,樂聲帶有很強的魅惑屬性,他還能勉強壓製住,但是花蝶本身就極為美麗,聲音軟糯,仿佛女子交歡時的呻吟一般,渾身上下的氣血都湧了上來。這是學院第一次有人用樂聲對戰,裁判們覺得這戰大有參考價值,於是放開了法寶的聲音限製。


    燕離大吃一驚,這是天魔曲的簡化版本?拉著馬前急速後退,趙卓隻覺心裏一蕩看見燕離後退,知道情況不妙,牽著宋思思跟著退卻。花萼一愣,驚喜的看著花蝶,圍觀的學生聽的如癡如醉,神情有些迷離,卻有老師長嘯一聲將他們驚醒,趕緊跟著後退到五百米之外。


    宋思思羨慕的看著花蝶,同樣學了十個月,花蝶就已經掌握了魅惑的精要,她死活學不會,那種搔首弄姿,呻吟作態就學不來。燕離問道:“你們跟綾兒學的?”宋思思搖搖頭說道:“不是,一起跟愛師學的。”


    博爾忽咬著牙關,守住紫府一片清明,加緊了攻勢,但是花蝶速度並不比她慢,身體柔軟程度更是出乎他意料,這一劍削過去,花蝶腰肢一扭,整個人後仰避過,博爾忽看到那高聳的玉胸,隻覺得鼻端一熱,又聽到花蝶吃吃一笑,身形一滯,花蝶的繡花鞋尖在他前胸一點,一股濃鬱的香氣鑽進鼻端,情知不妙,大喝一聲,長劍回削,花蝶隻是輕輕一點,自己卻飄到了十幾米之外。


    博爾忽雙目赤紅,氣血已經到了巔峰,下麵堅如鐵棍,狂吼幾聲,雙目變得赤紅,速度力量都大幅上升。燕離歎口氣,這是狂化,對付別人都可以,比如他狂化之後,速度力量應該跟自己差不多,但是智力卻降低不少,情緒更容易激動,如果五分鍾不能擊敗花蝶,怕是沒有三五年不會恢複了。


    博爾朵攻的很猛,因為速度快了許多,好幾劍花蝶都將琵琶一側,將琵琶當做盾牌來擋,借著這一劍的威力再次飄遠。馬前鬆了一口氣,這樣下去博爾朵遲早完蛋,丟人就不說了,他下麵那玩意杵的那麽高,全場都看見了,許多女學生還紅著臉竊竊私語。現在不瘋就不錯了,花蝶這是在下狠手了,從她的手指間已經有淡淡的紅霧散發出來。


    博狐老是作弊的裁判,也是博爾朵的長輩,這時果斷起身,向裁判長拱手說道:“現在博爾朵敗局已定,若是再下去,就會紫府崩潰而亡,學生請老師終止比賽。”裁判長歎口氣,博爾朵的情況已經很不妙,他若是堅持住不發狂,可能對他影響還不大,可是被花蝶挑逗到了氣血兩旺的地步,若是那時認輸退下,應該無礙,可是他不甘心,冒險使用狂化,想著迅速拿下對手。現在神智不清,想要認輸也是不能,若是這樣下去,紫府必然崩潰。扭頭看看一眾裁判,卻沒有一個人上來附和,隻得問道:“小曹,你怎麽看?”


    曹理查起身淡淡說道:“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任何人不得插手比鬥場,這是規則,咱們身為裁判,能否違反規則?而且,隻有當裁判和比鬥場同時認為選手的生命受到威脅,才能被終止,現在這種情況,要想終止,怕是隻有老師親自出手了,但是老師必然會受到反噬,怕是要折損一重的修為。”


    裁判長知道他的意思還是不合規矩,隻是博爾朵現在速度已經降低,眼睛中已經迷離,攻擊的也十分隨意。歎口氣說道:“比鬥的主要目的,是增加大家的實戰能力,鼓勵學生們努力修煉,不是為了最終的獎勵,博狐老,你辭去裁判職務吧。”


    博爾朵已經開始跟著樂曲的節奏開始手舞足蹈,滿臉傻笑,嗬嗬做聲,裁判長伸手摸到按鍵上,卻又縮回手來說道:“好姑娘。”卻是花蝶終究念著大家同學一場,不願真的讓他變成瘋子,稍稍放緩了樂聲,手裏又有一股青煙散發出來,樂聲又一變,卻是一曲催眠曲,博爾朵慢慢停下手腳,眼中的血紅色也漸漸退去,青煙鑽進他的鼻端,僅僅十幾秒的功夫,博爾朵睜開眼,艱難的說了句:“謝謝。”便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花蝶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已經濕透,燕離裝作色眯眯的樣子說道:“蝶兒這身材,嘻嘻。”花蝶白了他一眼,披上馬前送來的披風,這才問道:“我精神消耗很大,有沒有什麽丹藥可以緩解?”燕離想了想說道:“精神損耗太大,最好的辦法就是睡覺,不過我有一個丹藥可以讓你睡得更加香甜,恢複的自然也就快一些,你長輩過來了,我先回宿舍煉製,一會叫馬前過來拿。”


    花萼滿意的說道:“真是不錯,你這琵琶彈的十分不錯,能否傳到家族?”花蝶想了想,為難的說道:“我原本就是跟著別人蹭的老師,人家看在我那朋友麵上並沒有收我什麽錢,若是傳了出去,孫女怕是不好做人。”花萼喜道:“這麽說,就是可以傳了?你之前去了天魔界?那老師就在天魔界?你說出姓名,老夫去找曹理查。”花蝶輕聲說道:“我那朋友是燕離的妻子,那位老師是燕離的後母。”花萼瞪了一眼馬前說道:“好好照顧你媳婦,以後好好待她,要是老夫知道你欺負他,就找你爹沒完。”馬前是馬家嫡子,雖然繼承名次十分靠後,但是他天資卓絕,也未必沒有指望,但是一娶花蝶,就基本上與家主無緣了,花家還是怕他心生不滿,虐待花蝶。


    服用了燕離提供的丹藥,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醒來的時候伸了個懶腰,糯聲說道:“怎麽是你在這裏?思思呢?”馬前笑道:“思思去老趙那裏了,把燕離給趕走了,燕離跟我說,他們受了你琴聲影響,現在戀奸情熱,昨晚必然有好事發生。”花蝶拋了個媚眼說道:“那你呢?有沒有影響?”一番雲雨之後,花蝶嫌棄的推開馬前:“一身的臭汗,走開了,我要洗澡。”馬前將花蝶抱起說道:“那必須一起。”


    跟所有人預料的不一樣,爭奪第三名的比賽,博爾朵參加了,而且不知道怎麽弄的,氣勢現在處在高峰。花蝶有些惱火,不帶這樣不要臉的,我給你放水了,你怎麽能還上場呢?覺得有些對不起燕離,原本燕離可以毫發無傷的拿到第三名的,現在懸了,人家這種氣勢擺明了有鬼。


    曹理查怒道:“要不要臉咱們就不說了,這明明是用藥物刺激激發了潛能,這對學生本身是有害的,老師,我建議立刻取消博爾朵的比賽資格,現在救治還來得及。”


    裁判長扭頭看看博狐老,他已經辭職,但是程序沒走完之前,他還是裁判所的裁判。博狐老淡淡的說道:“規則沒有禁止就是允許的。”曹理查被噎住,怒氣衝衝的坐在自己椅子上。


    燕離眨眨眼問道:“這是不是服用了禁藥?就是類似咱們那個補靈丹一樣的?”花蝶點頭說道:“一定是,你看他麵色潮紅,身上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氣息,我估計是爆發類的禁藥,你上去要多多小心,你的速度比他快,沒必要跟他硬拚,遊鬥為上,你不要忘記了,你的身體有隱患,在體力靈氣都消耗到一個低值的時候,你會失去神智。”


    燕離點頭謝過,花蝶將那日的情況告訴了他,如果不是宋思思拚命救他,就算事後恢複過來,怕是沒有三五年複原不了。


    燕離先拱了手,博爾朵隻是淡淡的回應了一下,比鬥開始,燕離剛張開嘴,對方突然渾身一震,緊跟著雙目赤紅,嘴角露出一絲獰笑,炮彈般的打向燕離。燕離猝不及防本能的使出方天畫戟。


    趙影嗬嗬一笑說道:“這是索性將不要臉進行到底了,不過這是踢到石頭上了?小曹,你們這小家夥很強啊,之前我還說楊林全不在他之下,現在看來人家一直用劍在跟他們玩呢。嘖嘖,這種防禦,我覺得博爾朵破不了他的防。你說呢?博狐老?”


    博狐老麵色鐵青,為了取得那樣東西,他們算是犧牲了博爾朵,服用了禁藥,激發身體一部分潛能,使博爾朵的速度力量至少增加了五成,然後按照規則提前上場蓄勢,得益於昨天花蝶的誘惑,現在他還是處在氣血兩旺的境地,上場就狂化,在這種情況下,除了花蝶這種精神類的高手,其他人應該都不是對手。


    燕離的防禦是真的下過苦功的,而且以九陽宗的武道水準,一直都在研究短兵破長兵,成效並不大,到了東宋國,燕離請教過郭太監,郭太監搖搖頭說道:“一寸長一寸強,短兵要想破長兵,經驗技巧至少要比對手強兩三個等級才有可能。”東宋國的武道在招式技巧上遠強於中州,更遠遠強於十界,他又是其中巔峰的人物,可見短兵破長兵有多難。


    博爾朵的金背大環刀還是屬於短兵的行列,就算力量和速度都大幅提升也受限於兵器的長度,圍著燕離攻了一兩百招,都被燕離輕鬆化解,他甚至進不了燕離身前三米的圈子。


    馬前和趙卓對望一眼,燕離的戟法竟然強到這種地步,換了是自己怕是也無法攻進那個三米圈子。趙卓想了很久說道:“先用大環刀硬抗兩三記,然後進入三米圈,就在大約兩米的位置,用刀氣攻擊,你覺得怎麽樣?”馬前仔細想了想說道:“可以,兵器一定要換成厚重的,這樣可以擋住阿離用戟身橫掃,戟身是攻擊力最差的地方,厚重短兵應該可以抵擋住,而且這個距離刀氣或者劍氣對阿離有足夠威脅,他不敢硬接,這樣實際上就造成雙方拚消耗了。”


    卻被花蝶一腳從後麵踹倒,驚訝的看著她,花蝶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傻?今天的比鬥場是全開模式,裏麵說話咱們聽得到,咱們說話裏麵也聽得到。”馬前茫然的看著比鬥場,我靠,博爾朵聽見了?


    博爾朵確實聽見了,他現在身體處在一個極為巔峰的狀態,五感比平時放大了好幾倍,外場學生研究破燕離防的話,他全聽到了,很多都是無稽之談,似乎有用的他都在嚐試,這家夥這招真管用,不給他卸力的機會,就是逼著他硬檔兩下,然後突擊到兩米左右用刀氣攻擊。


    燕離瞬間吃力起來,這招以前淩綾用過,當然淩綾的攻擊要犀利很多,就是找準了他的漏洞進攻,招招都威脅極大,現在博爾朵並沒有那種水準,隻是簡單的劈過來刀氣,燕離很輕鬆的就能閃避過,但是攻擊的效果降低了很多,淩綾畢竟力量不足,靠著身體柔軟避開,避無可避就硬擋一下,但是博爾朵這種狂化禁藥的狀態下,力量方麵比燕離並不差多少,燕離橫掃的戟身就算打在他身上,傷害也不會太高。


    馬前懊悔的連連錘頭,自己也太操蛋了,要是阿離聽了自己的,現在麵對這種博爾朵的就是自己,這下可好,人家給你擋一劫,你還給敵人支招。趙卓拍拍他肩膀說道:“不要緊,現在還是相持階段,博爾朵速度略快於阿離,但是步法方麵至少差了阿離十條街,打不到阿離也是白搭。”馬前沮喪的說道:“可是阿離的進攻對他威脅也不大。”宋思思突然說道:“阿離贏定了。”趙卓和馬前一起看著她,她卻抿著嘴指指比鬥場,示意我不能說,他們聽得見。


    花蝶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拉著宋思思問道:“聽說昨晚你們成就好事了?說說,說說。”宋思思臉成豬肝色,狠狠的在花蝶腰上擰了一下,花蝶嚶嚀一聲,聽到博爾朵的耳朵裏卻如巨震,昨天上午經曆的那些瞬間在腦海浮現,尤其是花蝶輕啟的櫻唇,高聳的酥胸,一時之間氣血翻騰,竟然壓製不住。


    燕離後撤三十多米,收戟站在一旁觀察了一下。底下花蝶沒好氣的說道:“不問了,不問了行吧,人家根本不領情,說不定一會下來還要責怪我擾了他的興致。”宋思思想了想說道:“這樣似乎真的有些勝之不武。”


    燕離見博爾朵滿頭大汗,皺著眉說道:“不至於啊,你氣血雖然翻騰的厲害,但是不至於控製不住啊。思思,昨晚那曲雨打芭蕉彈的不錯,不如現場來一曲如何?”


    宋思思噘著嘴,不讓我們幫忙就算了,你還要我幫他,有心不幫,卻又知道自己拗不過燕離,看見身邊的趙卓點頭,取出琵琶彈奏起來。趙影緩緩從座椅上起來,這丫頭什麽時候學會了這曲子,真的有靜心之效,對於家族培養子弟那是大有好處。


    又看到燕離湊近了博爾朵,伸手翻開他的眼皮,仔細看了看,又握著他的脈門查探半天,博狐老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時博爾朵沒有認輸,也沒有被判定失敗,誰都無法阻止燕離的動作。


    燕離想了想,退後百米,竟然摸出一個丹爐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煉丹。博爾朵在樂聲輔助下,漸漸安靜下來,長長吐出一口氣,睜開眼慚愧的說道:“真是無以報答了啊。”燕離笑道:“你現在狀態不穩,我煉製了一顆丹藥,雖然不能解除今後兩三年的衰弱期,但是可以稍稍減弱你服用的藥物對紫府的侵害,恰好可以把傷害控製在一個可接受的範圍,三五年之後,恢複還是有望的。”


    博爾朵接過丹藥一口吞了下去,閉眼化開丹藥,過了一個小時說道:“很有效,紫府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幫助魂魄,多謝了。”轉身要走,燕離卻叫道:“現在反正都這樣了,趁著你服用的藥效沒有喪失,不如再來打過。給你五分鍾積累氣勢,再次狂化。”博爾朵腳步一頓,還在猶豫,燕離笑道:“反正已經這樣了,不如打出特色,打出風格。”


    博爾朵轉身行禮道:“好,不論之後結果如何,都算我輸了。”因為氣血依舊還處在高值,所以很快進入狂化狀態,兩人又劈裏啪啦戰在一起。博狐老想了很久,走到曹理查身邊嘀咕了幾句,曹理查搖搖頭,博狐老又懇求了一會,曹理查才無奈的歎口氣算是答應了。


    這次燕離並沒有采用守勢,而是與博爾朵展開瘋狂的對攻,兩人速度力量靈氣都十分接近,兵器相交的時候發出震天響,圍觀的學生紛紛後退。約莫對攻了三十回合,兩人的兵器上都迸發出靈氣,比鬥場內青色和白色靈光到處閃耀。


    終究還是一寸長一寸強,百餘招過後,燕離撐著畫戟,眼中暴露精光,舔舔嘴唇說道:“今天打的過癮。不過你終究還是輸我一籌。”他身上的甲胄已經完全碎裂,金丹罩剛才也被打碎,從左肩到右邊腹部一道猙獰的刀傷,鮮血浸紅了前胸。


    博爾朵半跪在地上,左手撐著金背大環刀,他的情況更加惡劣,身上的甲胄已經碎裂的掉落在地上,腰間有一道深有五六公分的傷口,右肩的骨頭被砍裂,現在還在噴血,咳出幾口鮮血,他不僅這兩處重傷,後背還被燕離的戟身掃中,內傷也是不輕,他的金丹罩還在燕離之前就被打碎,聽到燕離說話,搖搖晃晃站起來說道:“你就是戟法高深,腳步比我好許多,要不然我也能殺了你。咳咳。”其實他說的也不算錯,博爾朵現在提升了不少,力量速度還在他之上,兩人又是硬拚,燕離也未必就能勝他,不過燕離之前與楊林全的那一場打的不夠過癮,楊林全畢竟弱他一些,現在打過癮了,雖然傷重,但是精神狀態非常好,仿佛多年的負麵情緒都在這一刻宣泄出來。


    比鬥場外鴉雀無聲,這種對攻很多年沒有見到過了。馬前扭頭問道:“還認為阿離跟我們差不多嗎?”趙卓長歎道:“在那裏的時候,雖然我有師弟師妹幫忙,但是我和他實力是接近的,這才過了多少年?十年吧,他既然已經到了這種高度了?”他之後是沒有什麽時間清修的,等宋思思從學院回去之後就要準備大婚的事,宋思思是公主,光是下嫁的事就要折騰三五個月,然後就要調養身體準備生孩子,光生一個是無論如何滿足不了家族的期望的,他和宋思思都是絕頂天才,生下孩子質量相對來說要高很多,估計這又要耽誤十年左右,那時燕離該跑到哪裏去了?想到這裏不禁有些惆悵。


    趙影讚道:“這一場應該是十年來最有欣賞價值的一場了,前半截是防禦的樣本,後半截又是對攻的樣本,加上上一場又是樂攻和控製的樣本,其實今年這一場比鬥已經比往年質量高出太多了。”


    裁判長點頭說道:“不錯,今年出了很多經典賽事,比如宋思思對戰姚友芳,也是敏攻對敏攻的經典之戰,燕離對戰楊林全那場也很精彩。好了,決賽他們兩口子打不打?”


    打當然是要打的,這是展示荊楚界實力的時候,他們就算不想打,淳於天祥也不答應,學院史上隻有十六次被同一界包攬冠亞軍,他又怎麽能放過這麽好的展示機會。不過決賽放在下午三點開始,因為上午進行第三名的比賽。


    燕離剛吃完飯就被曹理查叫過去,直接了當的問道:“你會要求什麽獎勵?”燕離恭敬的說道:“原本想跟著您學習一個月。”曹理查笑道:“你小子倒是個人精,你要那個冰心玉虎知道麽?”燕離一愣,我要那玩意做什麽?曹理查笑道:“左右不是在我身邊呆一個月,之後呆幾個月都行。你要了冰心玉虎送給博爾朵。”燕離奇道:“還能這麽操作?”曹理查笑道:“當然不行,你送出去之後,你會被扣兩百積分,然後承受鞭刑十一下。之後要修養兩個月。”燕離眨眨眼,嘻嘻笑道:“那我圖啥啊。”曹理查微微一笑:“他們會送我一截百煉金精,來自天外,足夠我製成一柄好劍了。所以不虧的。”


    燕離心裏歎口氣,規規矩矩的應了,形勢比人強,不答應不行,人家是格蘭王國的王爺,勢力大的很,自己畢竟是外來的。曹理查又說道:“前天花萼找了我,也就是花蝶的二爺爺,想要花蝶學會的那個琵琶曲的功法,趙影也找了我,想要宋思思學會的那個琵琶曲的功法,我也懶得回去找南宮艾,你跟花蝶宋思思說,讓她們傳吧。花萼趙影跟我的關係就跟你跟趙卓馬前一樣,他開口了,這事我不能不幫。反正愛麗絲是你後媽,這事你自己搞定。”


    燕離微微後退一步說道:“這事學生定不了,功法的事說起來非常大,學生不能替別人做主。”曹理查哼了一聲,不悅的說道:“也不是什麽高深的功法,一個曲技罷了,值得惹我不高興?”燕離辯解道:“不是高不高深的問題,而是規則的問題,如果您用強權壓迫我們奉上功法,我們不敢不聽,但是傳出去的話?”曹理查哈哈大笑:“小兔崽子,你這是在威脅本王。說,想要什麽?太極歸元?還是芝加公爵?”


    燕離吃了一驚,這事他也知道?曹理查很是享受他驚恐的樣子,得意的說道:“萬事通是我的產業,否則王室那些秘史他們怎麽可能知道?你小子打聽南宮艾這種魔王榜前列的高手,怎麽會不讓我知道。南宮艾軍功是足夠的,隻是龍族的身份太低了一些,就算本王開口,王姐也未必答應。不過若是之後你幫我做成一件大事,不但封芝加城沒問題,就是太極歸元這種功法我也可以弄來給你。前麵這點要求就算是添頭了。”


    現在沒辦法了,燕離跟趙卓馬前他們不同,他們在那一界很有背景,就是界主也不會隨便對付,燕離不一樣,他甚至不是天魔界的人,遇到曹理查這樣的實權親王,還是不敢造次。扣兩百分是小事,難的是十一鞭子,據說沒有金丹境能夠承受住五鞭子,所以多數是一天打個一兩鞭子,直到懲罰完成。


    燕離覺得這也很公平,你要把自己的獎勵送給別人,違背了學院的規矩,得到懲罰是應該的,如果那一截百煉金精給自己,當然是心甘情願承受的,可是就這樣被人敲詐去了,自己得了獎勵不但毛都沒拿到,還受到這種懲罰,你說能不憋屈嗎?


    第一鞭下去,身體疼痛就不說了,就連金丹都顫抖了兩下,靈根都折了一下。哆嗦著半天爬不起來,曹理查不耐煩的說道:“不用等他起來,直接打,都還沒叫呢。”又是一鞭子抽在後背,燕離慘叫一聲,背上手夠不著,痛的在地上翻滾起來。


    曹理查哼了一聲說道:“叫的太假了,繼續了,還有九鞭子呢。”行刑的獸嬰遲疑了一下,被曹理查一瞪,打了個哆嗦,又是一鞭子抽過去,燕離噗嗤吐出一大口淤血,金丹外麵的一圈黑氣被這一鞭子打了出來,混合著身體積攢已久的淤血一起被吐了出來。雖然無處不痛,但是竟也有舒爽的感覺。


    曹理查踹了獸嬰一腳:“繼續,他還能說話,說明沒到極限。”獸嬰咬咬牙狠狠一鞭子抽了過去,燕離哀嚎一聲,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金丹猛地往裏縮了一些,又有一些黑色被排了出來,這幾鞭子似乎也抽在靈根之上,已經悟道的火靈根似乎顫抖了一下,但是顏色鮮亮了不少,木靈根現在是他的主戰靈根這幾鞭子下去,感覺也鬆動起來。


    曹理查過去翻開燕離的眼皮,仔細看了一會說道:“再來一鞭子。”獸嬰顫抖著說道:“大人,從來沒有人這麽短時間挨過四鞭子,就算以前有過一天四鞭的,也是兩三小時一鞭子啊。”曹理查冷冷說道:“沒事,他還沒暈過去呢,你怕什麽,有事我擔著。”


    第五鞭子直接把燕離抽暈死過去了,不但七竅流出淤血,就連大小便都一起失禁。曹理查把了他的脈門,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緊跟著右眼中出現妖異的光芒。


    燕離隻覺得自己來到了一處莫名其妙的所在,麵前好像一棵大樹一般,一共有五根向上的丫丫,其中兩根隻露出個尖尖,還有一根似乎已經長到了天頂,但是上麵有個封印將它頂住了,還有根碧綠的也很高,距離天就隻有一點點的距離,再就是一根黑色的,接近了紅色的三分之二。


    燕離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來這裏,周圍什麽都沒有,也不知道做什麽,隻好仔細的研究這棵大樹,三根大丫丫上都有很深的鞭痕,燕離數了數一共是五道,現在確實在恢複,不過並不是補全這些鞭痕,而是別處的氣體向鞭痕這裏流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整根丫丫都細了一些,矮了一些,有些明顯是雜質的東西順著丫丫流到地上,然後流到燕離的身體裏,燕離吃了一驚,但是他現在也做不了什麽,隻能任由這些東西流進身體。


    肚子撐的好漲好難受,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睜開眼已經到了自己床上,馬前扶著他慢慢躺下,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你終於醒過來了。我們擔心的要命,從刑房傳來的消息,你在十五分鍾內挨了五鞭子,連院長都震怒了,將曹理查弄過去訓斥一頓。”


    燕離吃了一碗靈藥粥,花蝶這才走進來說道:“傷口愈合的很快,現在那五道鞭痕已經開始結疤了,身體的影響不大,不過我知道學院的鞭刑是能影響到金丹和紫府的,你覺得怎麽樣?”燕離閉目感受了一會說道:“金丹周圍的黑氣已經完全被排出來了,而且金丹似乎小了一點,但是卻更加有光澤,我感覺裏麵有什麽東西似乎極為不滿,生命力旺盛了許多。紫府還好,魂魄小人還算穩定。不過在昏迷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了我的靈根,也受到這次鞭打的影響,似乎排出了許多雜質,靈根也有雜質嗎?”花蝶想了一會說道:“我暫時回答不了,明天我會跟老師學習一個月,也許回來之後我能回答這個問題。”又扭頭說道:“他明後天還要接受鞭刑,你就按照今天我做的這些去做就好。”


    今天的鞭刑稍微好了一些,曹理查並沒有連續,而是等上半小時才讓獸嬰打出一鞭,燕離在接受了第三鞭的時候就看到了靈根,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暈過去,這是內視?靈根也是切實存在的?他的注意力都在靈根上,所以第四鞭抽過來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靈根上都多了一道鞭痕,滲出了許多別的顏色的汁液,依舊是流到他的身體裏,因為注意力放在這個上麵,所以倒不覺得還有多疼,認真的分辨這些流出來的汁液是什麽東西,對靈根會有什麽樣的影響。


    今天一共被抽了六鞭,最後一鞭子抽上去之後,靈根上的鞭痕沒有之前那麽深,肉眼可見的比第五鞭淺了不少,這是說明靈根的強度在增加?親眼看著靈根在慢慢修複,排出來的東西被他吸到肚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慢慢沒有東西排出來,感覺肚子被人踢了一腳,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時他是清醒的,能很明顯的感覺自己吐出了一些氣體,但是無色無味,吃力的抬起頭問道:“這是什麽情況?”曹理查蹲下來,麵帶微笑的問道:“你看到了?”燕離嗯了一聲,曹理查欣喜的說道:“非常好,你先養傷,之後我會發布一個大任務,召集你們去做,一千積分喲。鞭刑的傷,一般要兩個月才能養好,你一個月就夠了,對吧?”燕離自己是丹宗,對自己的身體清楚的很,稍微想了想說道:“如果隻是恢複正常的行動,有十五天就夠了。不過要是找你說的我那個後媽討功法,還是得十天左右回去討比較合適。”


    曹理查哈哈大笑,這才是聰明人,知道從自己這裏得到了莫大的好處,自己又是不能得罪的,所以開始想辦法最大限度的滿足自己。


    愛麗絲看到燕離第一刻起就直接問道:“你要什麽?”曹理查嗬嗬一笑說道:“他學了我的功法,自然要用功法來換。”愛麗絲惱怒的說道:“沒有這個道理,你是要巧取豪奪麽?”曹理查淡淡說道:“那倒也不敢,所以跟你商量嘛。如果你同意,我就將這個任務交給燕離去做,做成了,南宮艾可以封公爵,芝加城可以變成你們的領地。”又認真的說道:“這是你們除了到達法相境唯一的封爵機會。”


    原本這是不容她拒絕的,南宮艾就是他的天,為了南宮艾什麽都可以,更別說隻是教給花蝶的那些琵琶曲了,就是拿她的命去換,她也是願意的,但是你把他兒子弄成這個鬼樣子再來,這就觸及愛麗絲的底線了。


    曹理查微微退後一步,說道:“你雖然很強,但是你要知道,你所有的魅惑術,幻術在我這隻眼睛麵前都是沒有用的。你最好站在那裏別動。嘖嘖,現在就到了四尾的階段了,南宮艾真是大才。”愛麗絲屏住呼吸,死死的盯著曹理查,身上是一隻靈狐的虛影,往後冒著四根粗長的尾巴,冷冷的說道:“我也不是隻靠那些。”


    曹理查不耐煩的說道:“你是知道我最怕麻煩的,我就問你,我這隻眼睛難道換不了你一點狗屁都算不上的琵琶曲?”愛麗絲扭頭看看擔架上的燕離:“他也是有真眼潛質的?”曹理查傲然說道:“那是當然,我們這幫人跟你們不同,我們是有天賦的,你同意了是吧,那我們走了。”


    拎著燕離幾個閃身就消失了,卻留下話語:“三月初一,召淩綾赴首都。”愛麗絲扭頭望向遠方,問道:“怎麽說?”南宮艾漸漸出現在她的身後,緩緩說道:“照他的意思辦。”又摟著愛麗絲的腰說道:“你怎麽這麽蠢,他完全的克製你,你怎麽敢跟他動手,就是我,也隻能跟他勉強相持。”愛麗絲訝異的問道:“他有那麽強?可是魔王榜上沒有他啊。”南宮艾微微一笑說道:“非常強,有那隻眼睛在,說他是法相之下第一人也不足為奇。阿離在為我爭取爵位?怪不得,他去年知道我的處境之後,就立刻開始操作這事了啊。”愛麗絲歎口氣說道:“他又不會留在這裏,我們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縱然有了爵位又有什麽用,很多年後還不是一場空?”


    南宮艾微笑道:“會有辦法的,我假冒燕離寫了一封信給老祖,讓燕德修煉百花神訣,將來燕離會同意將他送到我這裏的。”愛麗絲忍不住說道:“怎麽可能同意嘛,若是來了,那跟生死永別又有什麽分別?”南宮艾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以後你會知道的。”


    東門狼,西門虎,北鬥熊,加上南宮艾,是當年愛帝麾下著名的四大金剛,都有魔帥誅殺魔王的戰績,都是愛帝賜名,也都是當年一起征戰的生死兄弟,隻是南宮艾順利結嬰,他們三人還是想至少也要大魔王,所以現在都還在苦修,但是每個人手下都是一幫兄弟,要想悟道難之又難。


    東門狼捏碎兩個核桃,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老大還不回來?找咱們來議事,自己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西門虎笑道:“急個鳥,在這裏有吃有喝有資源的,老實說,這邊環境還會比咱們老家那裏強,說不定再有十年功夫,咱們至少弄個魔王吧。北鬥,你說老大說的是真的?那塊靈田真的跟老大三七分賬?我怎麽算也是一大筆錢啊。我那塊有兩千畝,說是一畝地能收三百多斤靈藥,也就是六七千金幣,扣掉六百稅,再扣掉一千多兩千的成本,一畝地掙四千金幣,兩千畝就是八百萬金幣啊,真的給我兩百四十萬金幣?”


    西門虎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不廢話嘛。老大騙過你?我聽說這邊褐奴十分便宜,咱們各自兩百家搬過來之後,可以雇傭大批褐奴種地,也是一筆很大的收入。”


    南宮艾帶著愛麗絲進來,嗬嗬笑道:“一幫俗人,這點錢算什麽嘛,一個靈物都買不起。好了咱麽說正事,這樣,我想了一下,我要絕對控製住芝加城,當然現在還不行,但是有些動作要做了,東門,你的家眷都放在這裏,帶你的部下去王川城,你做城主,西門去普敦城,北鬥去物蒲城,別的要求沒有,倫紐城怎麽做的,你怎麽做,兩年之內,要達到倫紐城現在的狀態,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手段。”


    真眼不是眼,其實隻是一種秘術,但是這種秘術最難的是開眼,就跟燕離的玲瓏劍一樣,修煉使用都非常簡單,就是第一步十分艱難。真眼是其他人的俗稱,原本的名字叫做清淨破幻術,並不僅僅隻是眼睛,而是感知的變異。曹理查接過燕離遞過來的茶,微歎道:“我是真怕這個術在我這裏失傳啊,不過現在好了,以後就是你的事了,跟我就沒關係了。”


    燕離苦笑道:“您說的這也太苛刻了,說實話,即使有人有天賦,感知變異到符合要求了,這痛苦他也不願去承受,不過我還年輕,未來說不定能找著呢?”曹理查笑道:“確實也年輕,你打算怎麽做?”燕離笑道:“很簡單,主要就是感知神經要變異嘛,這樣我可以研究一種藥物出來,在十二歲的時候來檢查變異了沒有,如果變異了,就帶走訓練,收為弟子就完了。”以前不覺得,現在還是知道自己還是視覺有變異的,否則不會那麽快就看破別人招式的破綻,他就是躲避白濁的光箭網的時候引起了曹理查的注意,知道他極有可能視覺變異了。


    曹理查笑道:“能變異的,一萬個人裏也未必有一個,即便有,修煉資質也未必就高,就算修煉資質高,也未必就有機會修煉,即便有機會修煉了,也未必會被你發現。好了,咱們說正事。我之前說的爵位的事,也不是瞎說,這事要是辦成了,別說一個三等公爵,就是一等公爵王姐也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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