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了一個結果,心裏高興,興高采烈的走出總舵,一路上街上的行人都不自覺的看他幾眼,他其實已經在藏書館裏呆了近十天,身上髒的比街邊的乞丐還不如,又滿臉笑容,還哼著小曲。回到組裏,苟三捏著鼻子上來問道:“你掉糞坑裏去了嗎?這麽臭?”


    剛剛洗完澡換完衣服,一個女侍就推開院門進來,叉著手叫道:“燕離在哪?”出去一看,不是素媛是誰。嘻嘻笑道:“你傷好了?”素媛白了他一眼:“跟我來。”


    熊程摸摸腦袋:“燕哥厲害啊,這妞雖然矮了一點,但是絕對上品啊。”苟三捅捅他:“不要瞎說,這個女的穿的是紅柳堂的服飾,那些女的可不好惹。”


    看著燕離眉飛色舞的說起自己的猜測和驗證,歐唐麵上帶著微笑,心裏卻一萬個草泥馬飛過。原理那是扯淡了,但是五髒的作用基本上是對的,做法也基本是對的,突然一下一點自信都沒有了,這是什麽怪物啊?最後聽到燕離很是肯定的說道:“就是這樣的,我從藏書館出來,順道去了總舵醫館那邊,幾個大夫也是這麽跟我說的,可是他們說的以形補形那就扯淡了,讓我多吃心肺湯,多吃腰子。那我煉皮的時候怎麽不叫我吃皮啊。”看見歐唐貌似走神了,不滿的叫了幾聲:“師兄,師兄,老師怎麽說的嘛。”又皺著眉頭:“師兄,你很不對啊,中了邪嗎?我看見你剛才翹起蘭花指了?”


    歐唐驚醒了:“啊,什麽?蘭花指?有那麽明顯麽?”燕離圍著他轉了一圈說道:“你的膚色白皙了許多,身上的殺氣也柔和了一點,師兄你沒事吧。”歐唐瞪了他一眼:“我沒事,恩,哦,你猜的基本準確,不過原因不太對,不過不重要,重要的是做法要對,老師說煉血期,前三重練髓,中三重煉五髒,後三重練筋脈。你回去好好練吧,恩,還有,以後不許在行動堂賣藥散。”


    看著燕離扁著的嘴,歎口氣說道:“這行動堂的藥散向來是麻副堂主的利益,他手下養了三個丹士專門賣這些藥散,你何必去惹他。你們五人的修煉,一個月有一金足夠了。”又從腰間摸出幾把金幣:“這裏有些金幣,你拿去用吧。一會出門右拐,到麻副堂主那裏去磕個頭,認個錯。”燕離麻利的將桌上一堆金幣掃進懷中,鼓鼓囊囊的,又很羨慕的看了一眼歐唐的腰間:“師兄,你那個儲物囊哪裏有賣的?多少錢一個?”歐唐橫了他一眼:“文寧府少有的,但是武安府很多,大概兩三個金幣就能買一個,你好好修煉,我讓他們給你帶一個回來。對了,那個活血散你不要吃了,換成補心散吧。”


    等他走後,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不經意之間翹了蘭花指?這可不行,這幾天不能修煉紫英玨了,還是得九陽神訣和紫英玨一起修煉才好。”


    不留神燕離又打開門縫伸進頭來問道:“他們幾個也不用活血散嗎?咦,師兄,你看自己手做什麽?臭美?”歐唐惱羞成怒,抓起鎮紙砸了過去:“滾蛋。他們愛吃啥吃啥。”


    在麻副堂主那裏磕了頭,認了錯,麻副堂主心情大好,這段時間藥散的生意受到了一點衝擊,雖說沒有什麽大損失,但是畢竟他們賣的便宜,麵子上不好過,現在人家主動過來認錯,自己也不能太小氣了,大手一揮扔了十幾個金幣給他。


    麻副堂主之前確實有些不高興,丹丸被你歐唐吃掉了,那些利潤非常高,咱沒那個本事,也不多眼紅。漏下這點點藥散,你還不放過?當然了,去找麻煩那沒有必要,得罪了洛長老,最後倒黴的肯定是自己,現在的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自己這副老骨頭還能撐幾年?你看看歐唐,四十出頭的年紀,就已經到了築基巔峰,戰力那麽強,有洛長老罩著,以後肯定會進一步的。現在人家主動過來承認錯誤,那還是尊重自己的,這個麵子給了自己,其實比些許金幣更讓人開心,他煉製的藥散以後全部給自己,這也是有巴結的意思在裏麵,這是好事啊。


    苟三看著桌上七八十個金幣,咽了咽口水,對於歐唐他們來說,這是小錢,可是這些卻是苟三他們這些人七八年的收入。聽得燕離說道:“今天開始,每五天我隻煉製一份補心散和四份活血散,夠咱們自己用就好,剛才我也說了,咱們三個現在還是得練五髒,什麽道理我說不上來,但是表哥這麽說肯定沒錯。熊程和郭末還隻有二重,你們還是得練髓。”


    五髒本身比較脆弱,開始小心翼翼的,後來完全能承受靈氣的淬煉,五個月的功夫,燕離已經完全大成,你就是站在他身前也完全感覺不到他血氣,反而是郭末他們四人,麵上容光煥發,神采奕奕。他們也在練五髒,但是一直在服用活血散,基本上處於五髒和血氣的平衡狀態,鄭頭兒看了幾次,很是滿意的跟他說,這是他這麽多年看到的煉血煉的最好的幾個。郭末四人都到了煉血五重,燕離想了想不再讓他們服用活血散,而是跟自己一樣吃補心散。


    熊程依然出去打架,隻不過他進展的很快,現在很少被打的鼻青臉腫回來,他們都去換了玄級的武技回來練,再不是以前的什麽猛虎拳,霸王刀,都聽了燕離的建議,選擇了兵器類的武技,現在大家也不敢隨便對戰,兵器可跟拳腳不一樣,稍有不慎就會受到重創,尤其是熊程聽了燕離的話,選擇了勢大力沉的狼牙棒,那是碰一下就得皮開肉綻躺上十天半個月起不來的玩意兒。郭末自然是選擇的九環大刀,加上兩個機動靈活的苟三短刀和羅琦短刺,他們這個小隊也算勉強有了一些戰力。


    燕離自然還是劍法,狂雷劍法他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了,他就會這一套劍法,別的也不會。前幾日歐唐派人把他召去,考校了一下千葉手,被打的滿地找牙,這才知道千葉手也可以用作劍法,才開始重新練習千葉手,又從歐唐那裏學了七星步來配合劍法。現在一群人在院子裏東倒西歪的練習七星步,熊程所到之處,大家紛紛避讓,他接近兩米高,怕是絕對超過兩百多斤,學步法對他來說難了一點。有心不學,可是燕離說了,不學會,以後升組就不帶他玩,隻好狠了心來學。


    這日剛剛練完五髒,他已經六重了,五髒修煉也到了尾聲,現在血氣控製的非常好,甚至可以裝作煉血一重的模樣,也可以突然血氣外爆,所以現在慢慢的將靈氣往筋脈上引,他是有人教的,知道筋脈最是脆弱,一旦損傷很難治好,除非一兩年不修煉。筋和脈是相同的東西,不過是一個走血,一個走氣,筋是指血流的通道,其中樞是心髒,脈是靈氣的通道,中樞是丹田,他體內現在流動的是真氣,隻是從幾條主脈中走,而煉氣期主要是將真氣化作靈氣然後打通全身的氣脈直通丹田,等到丹田完全被撐開,逼迫靈氣在丹田中凝聚成型,就稱之為築基。


    歐唐說他現在煉血其實已經不錯了,五髒也已經基本大成,所以在淬煉五髒的時候,多餘的靈氣可以嚐試去練筋脈,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用靈氣去刺激筋脈,加強筋脈的韌性和強度,二是慢慢的衝擊淤積的氣脈。他當年整個煉血期隻花了十個月,現在想起來十分後悔,那時不知天高地厚,一心跟人比修為,所以現在困在築基巔峰多年不得寸進。若是當年聽話一點,現在可能早就是金丹真人了。


    剛出門,便遇見鄭頭兒,打了個招呼,鄭頭兒便邀他到房中閑聊,讓他做好後,又去床底取了一壺密封的酒,從腰間摸出兩個紙包,打開一看都是切好的熟肉。鄭頭兒拍開封泥,給他倒了一杯,之間酒液金黃,香氣撲鼻,情不自禁叫了聲:“好酒。”他自小就喝虎骨酒的,酒量算是不錯,但這酒一杯下去,隱隱覺得頭有些暈,吃了一片肉片,驚道:“這是至少二階靈獸的肉。頭兒你這是做什麽?”鄭頭兒眯了一口酒,慢斯條理的說道:“我今年一百二十五歲了,一輩子也沒有什麽成就,以前交好的也基本上死的差不多了。”燕離點點頭道:“門裏一百多歲的築基確實不多了。”鄭頭兒歎口氣:“我這快死了的人,唯一就是親人放不下。我三個兒子,老大資質太差,一輩子隻是個煉肉期,去年有八十也就死了。老二呢,當年在門裏也算不錯,後來跟花豹門火拚的時候衝的太靠前也死了。老三呢,倒是活到了五十歲,可是那年跟著去賣藥丸,被宗門抓了現行,現在不知道是死是活。”


    燕離心道,原來是跟我拉家常啊。說起來他爺爺當年也是 猛虎門的幫眾,後來火拚死了,父母又火拚死了,兩人一說起這些,就像是比慘一樣,越說越有共同語言,一壺酒喝完,兩人都有些醉醺醺。鄭頭兒突然說道:“我還是有一事相求。”燕離吐口酒氣:“一直以來多得您照顧,搗蛋了也是您去收尾,有什麽您盡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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