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要殺你們,堡主還用這麽費事,床上疊床,一刀抹了你們脖子不就算了。”


    瘦骨黑衣人怔了怔,隨即控製住了表情微妙變化。


    “為了掩人耳目唄!”


    瘦骨黑衣人跟進一句,仿佛這才是兩人爭論關鍵。


    “如果要是那樣的話,在來城堡的路上,解決掉你們豈不是更好?那樣會人不知鬼不覺的。”


    “現在,隻在那個大屋子裏就有二十幾個羽毛人眾目睽睽,希望城堡就這樣毒死你們,傳出去豈不令人恥笑!”


    “你們黑水河城堡不要臉麵,我們希望城堡可丟不起那人。”


    胖子鄙視地撇撇嘴角,冷冷地掃視他們一圈,臨走丟下一句:“如果你們認為某人知道的鎮堡之鱷身上的血是毒液,盡可能把黃紙包裏的東西扔掉。”


    “啊,是世紀之鱷身上的血!那可是好東西,聽說隻是吃它身上的肉就能令人體能大增。”


    事不遲疑,濃密胡須黑衣人趕緊把手中一直端著的黃紙包裏的粉劑倒進嘴裏。他顧不得腥臭,屏住呼吸,端起湯碗,咕咚咕咚往喉嚨裏灌了幾口湯,咽下了粉劑。


    其他三個黑衣人手中攥著紙包,在他打開紙包時,已經湊了過來,模樣如他一樣,全都捏住了鼻子,眼裏露出懷疑的神色。


    他們的目光一直戒備而緊張地看著他,想知道他喝了那包惡心人的東西有什麽感覺。


    起初一點感覺也沒有,隻是有股腥臭味從胃裏往上翻,他接著吃飯喝湯,那股腥臭味漸漸地消失了。


    其他三人隻當胖子耍戲了他們一把,也沒怎麽在意,如常般地繼續吃著飯。即便是在意,又能把胖子怎樣?


    現在他們三人置身於人家的一畝三分地裏,有什麽不痛快也隻能忍受著。


    直到把白米飯吃個精光,湯喝得見了底,那個濃密黑衣人也沒感覺到有什麽不適。


    瘦骨黑衣人喝了一口湯,還沒咽下去呢,無意中扭頭,驟然,他愣住了,濃鬱的湯汁順著嘴角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像是眼睛看到的景象嚇著他了。


    他僵硬地舉起手指指指那個濃密胡須黑衣人的臉,像是對方頭上盤著一條毒蛇。其他兩個黑衣人察覺到了瘦骨黑衣人的異常表情,也下意識地把目光瞥向濃密胡須黑衣人的臉上。


    這一看不要緊,兩人眼眸撐大,口中飯粒滴落下來。


    濃密胡須黑衣人雙眼如同兩個火球,紅得連一點雜色都沒有,仿佛正在熊熊燃燒。


    “怎麽了?”


    濃密胡須黑衣人笑嗬嗬地問用驚恐眼神看向他的三個同伴。


    顯然,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變了色。


    他用手抹了一下鼻孔,手指尖竟然鮮紅一片,還未等他想明白是怎麽回事,突然他就口吐白沫,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不好,粉劑有毒!”那個瘦骨黑衣人高聲叫嚷道。


    他說著話,就奔濃密黑衣人而去,他想摸摸濃密黑衣人的脈搏。


    他的手剛剛搭上濃密黑衣人的手腕,哎呀!他大叫一聲,一頭栽倒床上,啪啪兩聲脆響從他的身下傳來,他的身體砸碎了兩個陶碗。


    騰地一下,濃密黑衣人一下子坐在了床上,仿佛身子那麽一挺,就直立起來,像是有根看不見的線繩拽著似的。


    他嬉笑著瞧著自己的同伴,驕傲而自豪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雙臂。


    怎麽回事!


    其他兩個黑衣人看呆了,懵懵懂懂地看著眼前瞬間發生的一切,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暈死過去的人怎麽一下子活了過來,而自己的另一個同伴怎麽就輕而易舉地被對方扳倒,他是咋做到的?


    “你哪兒來的那麽大勁兒?差一點把我手腕掰折。”


    瘦骨黑衣人一邊抱怨地嘟囔著,一邊用左手輕輕揉搓著右手腕,他的右手腕有道鮮亮的紅棱子,像是被鉗子狠狠掐了一把似的。


    濃密黑衣人像是沒聽見他抱怨說的話,忽然跳下床,身子一彎撅撅著腚,趴在地上,眼睛幾乎貼在了地皮上。


    他用右手食指肚沾著地麵上那些散落的暗紅色像沙子一樣的顆粒,沾起一顆,放嘴裏舌尖上,沾起一顆,放嘴裏舌尖上,壓根就不嫌棄埋汰,他感覺沾幹淨了才站起來。


    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一下子躥到胖子扔紙包的那個地方,雙手撥弄著草墊,然而他很失望,其他三個極磕磣的黃紙包不見了。


    他把目光落在其他三人的手上,一抹貪婪從他的眼底升騰起來。


    其他三人立馬明白了,胖子沒有耍戲他們,堡主也沒有絲毫要他們小命的意思,那包粉劑的確是寶貝,要不然人家也不能作為很貴重的東西鄭重其事地齎發他人。


    鱷血的效力已經在自己同伴身上顯現了。


    濃密胡須黑衣人的眼睛已經盯上瘦骨黑衣人,其他三人中屬他身體單薄,力氣最小,瘦骨黑衣人預感到了危險。


    如果同伴來搶,他根本就打過去他。


    他簡單那麽一下,就把自己掰個跟頭,說明鱷血在他身上已經奏效,自己吃了粉劑,體能也能大增,何苦便宜了別人。


    瘦骨黑衣人想到這,沒有絲毫猶豫,手一動,嘴一張,立刻幾口把粉劑吞下,齒間嚼著紙屑。


    天啊,他連粗糙的包裝紙都吞進肚子裏了。


    其他兩個黑衣人生怕濃密胡須來搶他們,倉促得幾乎都沒有時間打開紙包,把粉劑倒進嘴裏。兩人仿效著瘦骨黑衣人,連紙包都塞進嘴裏,屏住呼吸,咀嚼起來,像吃肉湯裏的內髒一樣。


    吃完,兩人用肉湯漱漱嘴,生怕浪費掉一粒鱷血。


    吃了鱷血粉的結果自然是與濃密胡須黑衣人相同,鱷血粉的功效在四人身上都有所體現。


    蒼蠅在瘦骨黑衣人耳邊嗡嗡嚶嚶地飛來飛去,擾得鬧心吧啦的,他伸手一抓,都沒費力,蒼蠅就被他抓在手心。


    他感覺到蒼蠅在他手心裏撲撲楞楞地亂撞,他使勁往地上一拽,手心裏蒼蠅被甩出,跩在地上,頭破肚裂,碎成一堆爛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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