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救出吳有德了。”


    女人的神態與先前相差無幾。


    “花葉子,這第五嘛,就是你可以順便把他帶回來。”


    男人看著女人的臉上露出笑容,笑容很真誠,童叟無欺。


    “什麽?”


    好一陣子,女人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仿佛男人在戲弄她。


    可看男人的眼神卻又不像,但她還是不敢相信,繼續嘟囔。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怎麽就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男人審視般地看向女人眼,女人眼裏依舊一片空白和茫然,隱含著一絲不可思議。


    “花葉子,如果我是封堡主,我會如數送來希望城堡所需要的一切物品,滿足希望城堡的一切要求。”


    “我還是沒搞明白為什麽。”


    “晏先生,我不想冒犯你。”


    “封堡主,一代霸主,他怎麽能聽命於你這樣一個無名之輩?”


    女人眼裏那抹不可思議的神情幾乎淹沒了她整雙眼眸。


    “我是無名之輩不假,但他想化幹戈為玉帛隻能按照我的意願去做,還得做得讓我滿意。”


    男人那堅信不移的眼神,令女人的想法產生動搖。


    女人聽得懂“化幹戈為玉帛”這句話,可她不相信封霸主會按照男人的設想去做事,她想摸摸男人的額頭是否發燒,她纖瘦的手指動了動,但沒有舉起,她實在沒有勇氣去挑戰他。


    “晏先生,封堡主為什麽要聽命於你?”


    一絲自不量力和高傲自負的輕蔑神情從女人臉上閃過。


    花葉子心道:“你以為你打敗了骸骨部落的勇士,就能也打敗黑水河城堡的黑衣人和攻進黑水河城堡?哼,癡心妄想。”


    但她嘴上卻接著說道:“難道就為了避免兩個城堡發生戰事?”


    “或許你不知道,在整個紮羅就沒人敢惹火封堡主。”


    “黑水河城堡雖然地處偏僻,但它卻名聲在外,防禦固若金湯,再加上有鎮寶之物金絲神獸加持,沒人奈何得了它。”


    “晏先生,不是我想滅你威風,黑水河城堡你們攻不進去的。封堡主他也不會聽你的。”


    女人給這件事下了結論。


    她白皙的額頭上皺起一波紋路,恰好在那對漂亮的媚眼之間。


    “花葉子,我知道封堡主不會聽我的,但他會聽你的。”


    男人那格外認真的表情更令女人摸不著北,男人這跟打啞謎一般的繞來繞去,有點把她繞糊塗了,她思緒紊亂。


    她額際上一波紋路變成了兩波紋路,想從男人眼神裏看出什麽,可男人的眼神深邃得像一汪水井,太深奧了。


    “一代霸主怎麽會聽我的?”


    女人走了捷徑,放棄了猜測,還是直接追問,這樣知道答案比較容易。


    “花葉子,下麵的話你聽好了。”


    晏惜寒朝她的臉審視片刻,他想讓她集中精力,不要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沒用東西。


    “骸骨部落之所以派一個大隊的勇士攻打希望城堡,都是封堡主離間和慫恿的結果。”


    “但是結果卻出人意料,而且絕對是封慶海始料不及的。”


    ”他現在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迫切想知道希望城堡與骸骨部落打鬥細節,和骸骨部落是怎麽被打敗的。”


    “按說即使骸骨部落敗了,也不會慘敗得如此可怕,損失了一半的兵力不說,連剩餘一半的兵力也失去了戰鬥力,這太可怕了。”


    “我如果是封慶海,昨晚會徹夜未眠。”


    “我派你回去,你把你知道的,看到的,包括我的想法要一字不漏地告訴他。”


    “他如果讓希望城堡滿意,讓我滿意,我不會找他的麻煩。”


    如若不然,從第四天開始,他就麻煩纏身了。”


    女人終於弄明白了。


    晏惜寒把這一切的損失都算在了黑水河城堡身上,他在索要賠償,以物易物就是個幌子,他壓根就不想支付一絲一縷的東西。


    “晏先生,你搞得這麽複雜幹嘛?”


    女人視線落在男人身上。


    “直接讓封堡主賠償不就得了。”


    晏惜寒笑了,很開心地笑,笑容裏隱匿著一抹詭譎。


    “這和當著眾人麵打他耳光有何不同!”


    男人看見女人眼裏再次露出迷惘的神情。


    “你說過,封慶海是一代霸主,那麽他很注重自己的麵子,不是嗎?”


    “如果外麵傳揚黑水河城堡給希望城堡賠償了一大筆錢,那他還有麵子嗎?很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同樣道理,黑衣人還怎麽在外麵走動?其他勢力還會給黑水河城堡行方便嗎?顯然不能。”


    “所以希望城堡要與黑水河城堡交易,以物易物,就是給他留住了麵子。”


    “我想封堡主不會因為那麽點東西而丟了麵子。”


    “他一定會答應你代表希望城堡提出的任何要求。”


    女人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晏惜寒。


    按說,理是那麽個理,她也信服男人講得那一套大道理。


    可封堡主能按照男人的想法行事嗎?


    她心裏打鼓,很不安。


    “晏先生,如果你的願望落空了呢?如果他扣住了我呢?”


    女人緊抿嘴巴,似乎陷入了沉思,但她眼裏那抹憂慮還在。


    “花葉子,你此次回去不能說一點風險沒有,但你沒有選擇。”


    說完這句話,男人看見女人臉上的白皙肌膚立馬陰暗下來。


    “你必須要為希望城堡交投名狀。”


    “還有,封堡主實在沒有扣住你而得罪希望城堡的理由,除非他與自己過不去。”


    男人以為這樣說,女人會打消疑慮,恰恰相反,女人那雙黛眼裏毫無喜色,反而臉上的疑慮更重了。


    “你在賭博?而我是棋子。”


    女人眼睛忽然一陣刺痛,有種泫然欲泣的衝動,但她粗魯地揉揉,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即使淚如雨下,也不能讓男人改變主意。


    她這顆棋子,眼前的男人必須要利用上。


    “算是吧。但我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


    晏惜寒沒有隱晦,坦誠地道出實情。


    “你不是棋子,棋子我可以隨時隨地丟棄,但你我不會丟棄,因為你是希望城堡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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