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屈服了。


    但大道理晏惜寒沒說,希望他們都懂,那就是殺死一百個父親,有三百個兒子對付你,還有就是殺死俘虜會迫使他們至死不降。


    花葉子早已經蘇醒,但她看見打鬥異常火爆的場麵,嚇得她尿了褲子,貴族氣質的騎士風采蕩然無存。


    她滿臉驚懼,獨自蜷縮在角落,渾身瑟瑟發抖。


    她知道這場血腥的殺戮可能與她有關,但她確信不是她帶來,她自信自己還沒有達到能挑起兩股勢力火拚的能力。


    可晏惜寒能相信自己嗎?


    花葉子搖搖頭,他如果相信自己,就不會一下子把自己砍暈了。


    她已經看到,這場殺戮希望城堡被毀,廢墟上現在還冒著黑煙,但城堡裏的七個人卻安然無恙,城堡操場和門口橫豎躺著的都是羽毛人的屍體,有幾隻削瘦饑餓但凶猛的野狗聞著血腥味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聞聞嗅嗅,舔食著死去羽毛人流出來的髒器和血液。


    七八個口裏發出哇啦哇啦喊叫的也是羽毛人,而且城堡樹牆四周也有不少羽毛人在喊叫。


    ”怎麽會這樣呢?簡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花葉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羽毛人凶悍和不怕死在整個紮羅島上是出了名的,連黑水河城堡都懼其三分,不敢得罪它。


    怎麽,在籍籍無名的希望城堡幾個無名之輩麵前,羽毛人怎麽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花葉子沒敢過去查查到底死了多少羽毛人,但看著那重重疊疊的屍體,少說得有三十到四十,再加上那些哀嚎的羽毛人,花葉子臉上再次露出吃驚的表情。


    “貌似不起眼的晏惜寒他們這幾個人,怎麽這麽有能耐?如此厲害?”


    其實,她早就知道晏惜寒有能耐,但沒料到能耐這麽大,大到令人置疑高樓怎麽能平地起?


    如若不是為了把吳有德救出來,她才不會貿然出使希望城堡。她如果不出使希望城堡,可能就不會遇上這麽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希望城堡人真的是太厲害了,難怪黑水河城堡的封堡主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地擺出低姿態,諂媚討好般地主動要與希望城堡結好!


    她當時還不信,希望城堡雖然叫城堡,其實就是幾間破舊石屋子,住在裏麵的人能耐再大,能大到哪兒去?


    赫赫有名的黑水河城堡用得著巴結無名之輩嗎?


    現在看來,很有必要,還是封堡主高瞻遠矚,站得高看得遠啊!


    隻可惜啊,隻可惜!事情辦砸了,砸得一塌糊塗,砸得無可挽回。


    花葉子突然感到自己很餓,中午還沒怎麽吃就發生了戰事,可現在希望城堡滿目瘡痍,遍地狼藉,誰還顧得上她餓不餓?


    她看見那些幹活的城堡人嘴裏都咀嚼著東西,可能他們也餓了。能不餓嘛,他們原本就沒吃多少,還……花葉子臉上再次出現恐慌,她想起了鹽巴。


    晏惜寒說鹽巴裏浸了瀉藥,可鹽巴是她帶來的,是黑水河城堡廚師直接給她的,難道她接鹽巴時,鹽巴已經被黑水河城堡做了手腳?


    做手腳的自然不會有別人,她心裏明鏡似的,難道是封堡主想滅了希望城堡,而不是想與其結好?


    自己還天真地以為封堡主派遣自己出使希望城堡是對自己的信任,現在看來是他別有用心,自己被他利用了,無形中成了他的幫凶。


    晏惜寒怎麽知道這裏的是非曲直,自己被人吹了笛子,他能明察秋毫嗎?


    花葉子急得火燒火燎,她擔心晏惜寒他們反過手來難為她,她想趁機悄悄離開城堡,此時城堡裏的人個個忙碌得無暇他顧。


    兩個女人正在救治哀聲遍野的受傷羽毛人,而晏惜寒則帶領其他四個男人在城堡四周救助那些身陷絕境的羽毛人,偌大場院連個人影都沒有,此時離開時機恰到好處。


    離開千瘡百孔的希望城堡,必須要有馬匹,花葉子想到了自己騎來的那匹黑馬,她想趁天還未全黑下來,騎上黑馬離開城堡。


    她環視四周,無人注意到她,她左手臂挎著那個皮包,失張失智地來到馬廄。


    她的手剛剛觸及到馬廄木門,她就感覺到身後有動靜,那是一種發自喉嚨的嗚咽或者低吟的聲音,不像是從人嘴裏發出來的,她眉頭不由得鎖緊,狐疑般地扭了一下頭。


    “啊……”


    花容頓時失色,心裏一緊縮,瞪大的眼睛露出驚恐,她身體下意識地踉蹌著後退幾步,身體一下倚靠上了馬廄柵欄,沒有跌倒。


    一條牛犢般的渾身通黑的龐然大物就那麽悠閑地坐在她的身前,挺拔的身姿就像戰士一般,令人生畏,眼瞳在昏暗的天空下閃著熠熠藍光,有如耀眼奪目的寶石。


    “啊……你是狼?狼!城堡裏怎麽會有狼?”


    花葉子雖然害怕萬分,但她不相信這隻狼是從外麵跑進來的野狼,她很清楚,沒有馬不怕狼的,狼就是馬的克星。


    可馬廄裏二十幾匹馬,包括自己那匹黑馬,看見這隻黑狼居然不驚慌,一個個像沒事人似的,那麽它們彼此之間一定很熟悉。


    黑狼腹部纏著繃帶,一看就是人纏的,說明它與希望城堡人共處。


    或許,這就是晏惜寒口中的那個追風吧。


    追風沉默地抬著頭,用那雙幽藍眼睛冷冷地瞪著眼前這個漂亮而有些慌張的女人,擺出一種挑釁者的姿態。


    心裏沒鬼你慌張什麽?


    希望城堡人我都認識,而唯你看著陌生,你在幹什麽呢?


    他們一個個都忙得暈頭轉向,焦頭爛額,而你卻在馬廄鬼鬼祟祟,你想盜馬不成?那可真的不成了,因為我就是看護馬廄的。


    追風並沒有吼她,陌生男人看見他都嚇得尿褲子,別說一個女人。


    咦!不對,它張開嘴巴,露出尖齒,像是發出無聲的咆哮,它嗅到了一絲尿騷味,難不成她真的嚇尿褲子了?


    馬匹是牽不成了,有這麽個看著都眼暈的大家夥守著,她還是不要招惹它為好,它可能不咬城堡人,那是因為它們彼此熟悉,而她可不是它熟悉的人,她陌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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