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花葉子知不知道追風是條狼,晏惜寒都不想再讓她知道城堡裏太多信息,尤其接下來會不會發生猝不及防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看女人臉上表情,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她好像對醫生等人的反常行為沒有察覺似的,表情一如既往。


    “難道她真的沒察覺出來飯桌上發生了情況,還是裝模作樣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晏惜寒雖然不是火眼金睛,但察言觀色基本功底還是有的。


    他察覺花葉子黛眉微蹙,好看的眼眸略微眯縫,看見對麵空席,一絲疑慮從眼底閃過,但卻沒有一絲驚慌,鎮靜如初。


    難道不是湯的問題?


    也對,湯怎麽會有問題?


    應該是鹽巴的問題,鹽巴一定是讓人動了手腳,下了瀉藥,但為什麽要下瀉藥而不直接下毒藥呢?


    看來下藥之人無時不刻還在想著活捉他們。


    “花葉子,能不能告訴我,你帶來的那包鹽巴都經過了誰的手?”


    “鹽巴!”


    花葉子嘴裏重複著,突然感覺到晏惜寒的聲音有些異樣,她扭頭望向他,卻對上他冰冷的目光,猶如一股幽深地底的冰冷氣息撲向她,她頓感寒意襲來,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鹽巴怎麽了?”


    花葉子感覺到晏惜寒問話,話裏有話,她有些緊張,看向對方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安。


    晏惜寒用下巴做了一個往對麵看的動作,花葉子眼神挪向對麵,然後又把眼神移到對麵人跑去的方向。


    她看見醫生和女孩剛剛從一幢石屋裏出來,便又返身跑進去,坐在對麵的那兩個男子同樣如此。她猜測那是城堡廁所。


    花葉子慢慢收回目光,把目光落在自己眼前的湯碗上。


    自己碗裏的野菜湯基本上未動,她又看看其他人碗裏的湯,她一左一右兩個男人碗裏的湯,比她的僅僅少了那麽一點點,而被晏惜寒遣走的那個男子碗裏的湯也基本上未動,眼神帶毒刺的女孩和對麵的其他三人碗裏的湯基本上喝盡。


    也就是說,喝盡碗裏湯的人現在都在廁所,而僅僅喝了少量湯的人,跟她一樣,未見異常。


    “封堡主說,此次前去希望城堡交易,總得表達一點誠意,你去廚房領一包鹽巴,作為見麵禮,那是他們亟需的。”


    “於是,我就去廚房取了這包鹽巴,是廚房廚師親手交給我的,我接過直接放進我的手包裏,就騎馬來了這。”


    花葉子說話時,晏惜寒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眼睛看,沒看見她的眼神迷離和躲閃。


    看來她真的不知情,做手腳的是那個陰險至極的封堡主。


    假設鹽巴裏浸了瀉藥,希望城堡人跑肚拉稀是必然的,但目的是什麽?


    很顯然,讓希望城堡人跑肚拉稀不是目的,跑肚拉稀的目的是削弱希望城堡人的戰鬥力,他們好趁虛而入。


    不好!


    瞬間,一股不祥之兆毫無由來地襲擊了晏惜寒,他立馬嚇出一身冷汗。


    “歐陽驚雷,趕快通知大家有敵人來襲。”


    楚雨菲、蘇怡雲、馬迪華和賈思凡蹲在廁所就沒出來,歐陽驚雷已然感覺到吃的兔肉和喝的菜湯出了問題,問題就出在花葉子帶來的鹽巴上。


    他已經預感到要出大事,遂把武器早就全部背在身上,就站在晏惜寒身邊,以便應付緊急突發事件。


    晏惜寒命令一下,歐陽驚雷用手指指花葉子,提醒堡主留意這個滿是香氣的女人,然後往廁所跑去。


    歐陽驚雷剛剛跑開,半山腰處傳過來追風的嗥叫,那是刀疤在向城堡報警,有敵人來襲。


    緊接著,他瞥見灰風噌地從狼窩裏躥出,隻見它身形一閃,如一陣風般快速消失,不留絲毫痕跡。


    “什麽怪物,居然跑的這麽快?”


    花葉子頓時花容失色,雙手一下子拽住晏惜寒的右臂。


    “晏先生,這大白天的怎麽會有狼?”


    很顯然,女人很怕狼,晏惜寒感覺到她抓住他的手在顫抖,眼神裏陡地充滿了驚懼的神色。


    當花葉子意識到想掩飾恐懼已經來不及了。


    晏惜寒站立起來,顯然對於女人的碰觸感到有些不自在。


    女人隨之站起,但攥住男人的小手依舊沒有鬆開。


    無需再遮掩,花葉子已然看見森林狼。


    暫且不說它身軀魁偉龐大得猶如六個月的牛犢,單單是它那風馳電掣的速度就令她瞋目咂舌。


    灰風懷了崽子,已經顯懷,身子有些慵懶。


    這幾天追風一直陪它賴在窩裏,要不已經開飯了,聞到肉味的追風沒跟過來。


    晏惜寒心裏祈禱著,他可不希望森林狼出事,他還等著灰風給他生一窩狼崽子呢!


    狼的迅捷有時候是人無法比擬的。


    他要組建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狼軍。


    “一會兒回來,你就看到它了。”


    晏惜寒把目光收回,重新落在身邊的女人身上。


    “花葉子,有敵人來襲,是你領來的吧!”


    晏惜寒聲音不高,語調不重,但卻透著陰森森的寒意。


    花葉子再次被寒流襲擊了一下。


    她的臉頓時紅了,就像做賊被抓住了手腕似的,緋紅的俏臉上滿是慌張和不安。


    “怎麽會是我?我直接從黑水河城堡來。”女人漲紅著臉,雙手晃動她抓住的那隻手臂,極力解釋道。


    “花葉子,你著什麽急,我否認襲擊者不是黑水河城堡的黑衣人了嗎?”


    晏惜寒略微大了點聲音,嘴唇上撅,對女人露出輕蔑鄙夷的神態。


    “你用浸過瀉藥的鹽巴瀉倒我們,後麵隱藏的敵人趁勢攻擊。”


    “我咋會——”


    “——你咋就不會!”


    花葉子剛剛出口狡辯,就被晏惜寒毫不客氣攔腰截斷。


    她隨後猛然醒悟,立感一股冷氣寒徹心肺,淒冷猶如墳墓。


    與此同時,一股恐懼從她的心底井噴般升起。


    男人的這番話勾起女人嘴角苦澀牽動,她被人利用了,被那個貌似忠厚的封堡主玩弄於股掌之中。


    她渾身僵直,像一尊美麗的雕塑作品站在晏惜寒麵前。


    “做了壞事根本就隱藏不住自己的小心思,隻要加重語氣,她就會開始擔心事情敗露而害怕,眼神遊離,會轉頭極力避開對方眼睛,稍後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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