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屑與這種四六不懂的人糾纏,語氣有所緩和。


    “咋滴,同是流放者,你覺得你比別人高人一等?”


    娘娘腔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噌噌噌幾下,居然趕上了楚雨菲。


    他一邊與女孩並排攀爬著,一邊扭頭時不時地看向她,他看向她的眼神裏閃著邪惡。


    看來每一個人都有潛力可挖,潛力沒挖掘出來,說明火候還不到。


    娘娘腔被女孩吸引,不費吹灰之力追上楚雨菲就是例子。


    “娘娘腔,我從沒說過我高人一等,那隻是你的一種錯覺。”


    女孩憤恨地緊咬嘴唇,抬起頭,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暗地裏卻加快了速度,她想把娘娘腔甩下。


    “錯覺!”


    娘娘腔伸手拽住了女孩衣襟,他想讓女孩放慢腳步。


    “埋汰女人,你別以為我是傻瓜。先前休息時,我已然看出來了,你嫌棄我,所以躲開了。”


    女孩悲愴地想,真的是很變態啊!


    都什麽時候了,能不能活過今夜都很難說,你還在計較誰嫌棄你!


    就嫌棄你了,怎滴?


    “娘娘腔,癩蛤蟆跳腳背你真膈應人,你煩不煩啊?”


    “我警告你,你別太放肆。你再喊我‘埋汰女人’,小心我弄死你。”


    女孩回手“啪”地狠狠一下,把娘娘腔拽她衣襟的手打開。


    娘娘腔沒有防備,身子一栽歪,差一點跌下山崖。


    “不叫你埋汰女人,叫你啥?”


    娘娘腔噌噌噌幾下,像貼狗皮膏藥一樣又攆上去,繼續糾纏楚雨菲。


    “弄死我!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


    娘娘腔故意把頭甩向女孩,眼神裏充滿了淫穢。


    “你別以為你不說,就沒人知道你太陽穴上的血腫是怎麽來的?”


    “你一身屎尿味也掩蓋不了你身上有了那個老馬臉的味道。”


    尼瑪的,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你不知道啊!


    女孩突然想哭,她被關在牛車籠子裏已經流了一道的眼淚。


    她是背對著他們,把頭深埋進雙膝裏哭的,無聲地哭。


    淚水已哭幹,現在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她也無法再擠出一滴眼淚。


    “娘娘腔,我再次警告你一遍,別沒屁擱楞嗓子,小心腳底下。”


    娘娘腔滿心得意還沒有占住就猛地掉了下去,他膽怯是真,但不蠢笨,更不是瞎子,他已然發現了女孩身上有屎尿味的秘密。


    既然他知道了,那麽其他兩個沉默的男人自然也知道了。


    他們三個臭男人時常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女孩估計娘娘腔沒少說她的髒話。


    或許他心裏幻想著有那麽一天,她身上也會有他的味道。


    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是跟,跟兩個甚至幾個男人也是跟,不差他一個。


    娘娘腔好像在做夢!


    人往往夢就是這麽做的。


    娘娘腔,你咋就不仔細想想,這麽美的女孩為什麽會成為流放者?


    或許,當娘娘腔知道女孩流放的原因後,他會噩夢連連,腦海裏出現女孩的身影,他都會汗涔涔地嚇醒。


    “臭女人,我就不信,你真敢殺了我?”


    看著娘娘腔自鳴得意的表情,氣得楚雨菲肝顫,臉立馬拉了下來,用瞪著仇人的眼神瞪著他,陰狠地威脅道。


    “娘娘腔,你這人真二,是個二楞子。”


    “長得高高瘦瘦像個旗杆也就罷了,咋腦子也這麽不好使呢?”


    “在這嘎瘩,弄死你不就跟在牆上拍死個蒼蠅?”


    女孩丹鳳眼怒視著娘娘腔,一股暴戾之氣洶湧地聚積在她眼底,她恨不能一腳把這個欺負她又想占有她的假男人踹下山崖,跩成粉末,可她知道不能明來。


    “你也就瞎叭叭,我看你咋弄死我?”


    娘娘腔嘴硬,可語調降下來幾度。


    他看見楚雨菲臉色陰沉得像要下雨,異常鐵青,性感嘴唇因氣憤不斷地抽動,知道她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心裏更膽怯了。


    娘娘腔的腦袋像豬啃過似的,亂如稻草,一張白淨臉被陽光曬得顴骨處蛻皮,像得了皮癬一樣,他依舊緊隨著女孩往山上爬去。


    楚雨菲黛眉皺緊,狠咬著嘴角,仰頭看向山坡,看到背雙肩包的身影在疾速攀爬,她空咽了一口唾沫。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一塊凸起的覆蓋著雜草的大石頭上,心中一陣陣暗喜,眼裏卻露出一絲陰狠。


    娘娘腔,姑奶奶我可不慣孩子,這就是送給你欺負我的禮物。


    女孩像靜引兒躲避娘娘腔似的,晃動一頭粗亂短發,迅速往上攀升了幾米,用腳踢了踢,石頭先是鬆動,已有了墜落跡象。


    隨即,她右腳對著那塊凸起的大石頭,絲毫沒有猶豫,用力猛踩下去。


    “啪~”


    石頭脫離了山體,像星辰墜落,照著娘娘腔頭部就砸了下去。


    娘娘腔正好抬頭,思索著要不要再追攆上去,正當他猶疑瞬間,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他心說,不好,石頭落下來了。


    一念之間,他身形一閃,躲在身前樹後。


    幸虧他躲避及時,否則非得與石頭一起滾落山下不可。


    你想想,人的肉體翻滾、捶打、擠壓著覆滿樹根、亂石和荊棘的山坡,不死,即便是活著,體還能完膚嗎?


    也該著,這就是老天對嘴欠聊騷之人的懲罰。


    娘娘腔身子躲過,但偏偏右腳沒有收回,石頭棱角先是砸在他的右腳背上,而後翻過腳背滾下山去。


    “啊……”


    慘叫聲陡起,群鴉驚飛,烏翅蔽日。


    頓時,就像變了天似的,整個密林一片漆黑,如同夜晚驟然降臨一般。


    看似石頭就那麽輕飄飄地從腳背上滾過,娘娘腔腳背傷得卻不輕。


    原本突起的腳背,現在連帶著鞋幫一起被砸癟。


    鞋幫很快被從裏往外湧出的血水染紅,都不用脫鞋看,腳背凹陷性骨折。


    想脫鞋也脫不下來了,腳背骨折,把整個鞋幫擴變形了。


    哀嚎聲一陣緊似一陣,震蕩得整座大山餘音繞林。


    劇烈的疼痛讓娘娘腔完全感受不到外麵世界的變化了。


    風聲、樹聲和鳥叫聲,身體上所有感官幾乎被無法忍受的鑽心疼痛充斥著。


    一瞬,一陣陣眩暈感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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