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滓三兄弟往那兒一矗,每人手持一把閃著金屬光澤的犀利蘭博刀,一臉凶狠地看向對麵。


    晏惜寒平靜的目光,雲淡風輕般地從三人臉上冷冷地掃過。


    忽然,他心中一沉,心立馬揪了起來。


    三兄弟身後的那個雙肩包上,看似很普通,這樣的雙肩包,他們每一個被流放的罪犯都有一個。


    但問題是,他確定三兄弟身後的雙肩包不是三兄弟的,而是他的,因為他別出心裁地在雙肩包頂部拎帶上係了一骨碌氣根。


    可能,有人也係繩子之類的東西,但絕不會有人想到係氣根。


    厚顏無恥的強盜!


    光頭老大是一名身材魁偉、健碩的男子,相由心生,一點不假,他的眼裏總是透露著一股奸詐和邪佞。


    醜陋的雀斑臉老二,又瘦又高,像是苦著臉似的,一副不喜歡陌生人盯著他瞧的模樣。


    刀疤臉眼神裏則透露著一抹凶狠,仿佛眼前是他不共戴天的敵人,誅之必快。


    “朋友!我們熟嗎?不熟!彼此不熟,咋能是朋友?”


    晏惜寒臉上毫無懼色,他輕輕鬆鬆地微笑著坦言。


    “出來彼此認識一下,不就熟了?”


    光頭老大一臉笑哈哈的模樣,混不吝對方的冷漠和厭惡。


    晏惜寒反駁道:“你們兄弟三人在這嘎陰暗的森林裏,密謀著誅殺某人的陰暗事,某人咋會有心情與你們這些損色認識呢?”


    “道不同不相為謀,路歸路,橋歸橋,我們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晏惜寒勾唇一笑,口氣輕快,卻帶著戲謔的意味。


    但在笑容背後,卻看得出來他有些擔心,他試著不露出擔心的神色。


    光頭頗有首領風範,輕輕頷首致意,落在晏惜寒身上的目光,陰冷而輕蔑。


    “嗬嗬,朋友,既然你已經偷聽去,我也不想隱瞞,但那是假設。你如果入夥,我們彼此就是兄弟,何來誅殺一說呢?”


    被人揭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他嗬嗬一笑,像是什麽都解了似的,能解嗎?


    光頭老大如同玩耍一般,舞舞喳喳地揮舞了幾下蘭博刀,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充滿了深意。


    一是炫耀他的一雙臂膀粗壯得像牛脖子一樣,顯示其孔武有力。


    二是別看簡簡單單地比劃那麽幾下,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刀術了得,是個高深莫測的用刀高手。


    這就叫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


    光頭老大的身手的確令晏惜寒驚愕,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其貌不揚的光頭老大居然有深藏不露的刀術?


    晏惜寒臉上沒有絲毫懼色。


    自己的搏擊術,當然包括刀劍術,並不遜色於光頭。


    隻是真的動起手來,麵對虎視眈眈的想一門心思滅了他的三條狼,晏惜寒沒有十足的把握勝出。


    “你們仨兄弟已經給我下了結論,我也不好反駁。”


    “隻是我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發現的我?”


    “嗬嗬,人各有誌,不可勉強。”


    光頭的腦袋左右擺動,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兄弟。


    晏惜寒明白,他那是給兩人使眼色,做好準備,彼此要攤牌了。


    “嗬嗬,其實是你手中的刀具出賣了你。”


    “刀具的反光雖然沒有衝向我們,但你想想,這大山裏連個反光的玻璃碴子都沒有,那就說明反光隻能是刀具,有刀具反光就說明樹後藏著人。”


    “這是在下拙見,不好意思了。”


    光頭老大那充滿了狡黠笑意的眼神看向晏惜寒,但笑意裏隱藏的冷漠和殺意卻令人汗毛直立,冷汗直流。


    還是自己大意了,沒想到光頭老大眼光如此毒辣。


    晏惜寒現在心思全部用在該怎麽把自己那個雙肩包拿到手,為了雙肩包,他不惜開戰。


    “多謝了,三位兄弟。另外這個雙肩包是我的,我要拿走,還希望三兄弟給行個方便。”


    晏惜寒衝著三兄弟身後,努努下巴。


    “好啊,沒問題。不過隻能辛苦你自己來拿了。”


    聲音裏分明帶著幾分陰陽怪氣,他在挑釁。


    雀斑臉手持蘭博刀,在胸前破馬張飛地比劃幾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貌似挺嚇人,卻暴露出他根本不會使刀,頂多算個半噠子。


    光頭老大用爛泥扶不上牆的眼神狠狠地瞪了雀斑臉一眼。


    雀斑臉尷尬地撅嘴,縮了縮脖子。


    “朋友,你如果識相,就乖乖地連同那兩條大草魚一起奉上,說不定我們大哥心慈手軟,就放過了你。”


    刀疤臉隻是很隨意地握著刀,但晏惜寒心裏清楚,這個家夥也是一個狠角色,不次於他們老大。


    隻見他握刀的右手五根手指,各個手指虯曲,青筋如蚯蚓般暴凸,猶如鋼爪一般。


    晏惜寒眼神冷厲地一凝,他生平最討厭人家威脅他,他是吃軟不吃硬,性格中最倔強那部分驀地占了上風,看來他得硬討了。


    “呸!我要是不奉呢?”


    “小子,不奉,那就連人帶魚一起留下。”


    刀疤臉口氣非常強硬。


    “你肚臍眼放屁咋想的,你說留下就留下?”


    晏惜寒氣不公地罵了對方一句。


    “你們如果讓我拿走雙肩包,皆大歡喜。否則,該有人發愁了。”


    晏惜寒說話光景,把身上背的東西摘下來,掛在支出的樹丫上,帆布包裏的匕首,讓他揣迷彩服衣兜裏,也許能用上。


    他沒有絲毫膽怯,眼神堅毅而沉靜,一手持短矛,一手握蘭博刀,迎著自命不凡的三兄弟昂首闊步地走了過去。


    晏惜寒早就想好了,這是一場惡鬥,必須分出勝負,否則他不可能安全脫身。


    即使勉強脫身,他們也會窮追不舍。


    跑根本沒地方跑,隻能把他們打怕,恐懼自己,自己才有可能安生。


    他拿定主意,要從最弱的雀斑臉打開突破口,先把他拿下,剩下兩個強敵他自有辦法擺平。


    晏惜寒原本不想再開殺戒,但實在沒辦法。


    他不殺人,人家殺他。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瘋狂,成了殺戮的世界。


    “小子,口氣挺衝啊!可我還是得勸你,別逞能啊,三比一,你打不過我們的。”


    光頭大哥嘿嘿地得意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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