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個男子真的是被人嗆死的,是刀疤臉老三幹的,一幫狼心狗肺的雜種!”晏惜寒在心裏憤恨地罵道。


    “隻是不知道他們仨人是不是親兄弟?”


    “如果是親兄弟,那還真的不能跟他們起衝突。”


    “古語曰,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部隊教官常常用這句話,教育他們這些當兵的。


    “我說老二,女人我們可以受用,男人能幹什麽?他隻能是累贅,累贅,你不懂嗎?”


    老三冷言冷語,似乎搶占了先機,他一副自鳴得意的神情。


    “老三,你也是虎了巴嘰的,你就不該殺他。他是什麽累贅,又沒吃我們的喝我們的,把他遺棄在那兒不就完了。”


    “他會跟著我們的!”


    引起老大不滿,老三好像有點急,他強詞奪理地為自己爭辯。


    “跟個屁!林子這麽大,像個迷宮,誰進去都會迷路。”


    雀斑臉老二絲毫不浪費一丁點攻擊老三的機會。


    “你當時放了他,我們就可以再抓住他,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多好的勞力啊!”


    刀疤臉老三吭哧癟肚半天,也沒踅摸到合適的字眼來反擊雀斑臉。


    刹那間,他滿臉漲紅,極其不滿地瞪了雀斑臉一眼,視線在幽暗昏暝的林子裏來回掃視,他有點不是心思。


    “好了,別沒屁擱楞嗓子了,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合計那兩個人給我們出的主意吧!”老大提議道。


    他麵無表情,臉色蒼白,寒氣逼人,他冷傲地看了看他的兩個兄弟。


    “我們與那對狗男女素昧平生,我們憑什麽相信他們?”


    雀斑臉臉上不是心思的表情消失殆盡,換上了一抹疑慮。


    “怎麽又出來一對男女,他們是幹什麽的?”晏惜寒自問道。


    其實用膝蓋都能想明白,在這人跡罕至的密林裏出現的人應該都是有利可圖的人,沒有誰會冒著命懸一線的危險來這兒旅遊觀光,更不是來交朋友的。


    “那你有更好的主意嗎?”


    老大不滿地怒瞪了老二一眼。


    雀斑臉臉色像蠟一樣黃,一時間沒有言語。


    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接話,說得確切一點,他也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暫且相信他們,等我們攢夠了本錢再說,沒錢哪兒都去不了。”老三接茬道。


    “說不定那對狗男女就是個騙子,他們想綁我們吧!”


    老二繼續潑著冷水,這回潑的是冷冷的冰水。


    “我沒說他們不是騙子,但他們給我們的建議還是中肯之言。”


    老大說著,用輕蔑的眼神瞟了雀斑臉一眼。


    “他們想綁我們,得先問問他們有沒有那個能耐。”


    走了音的二胡眼裏閃爍著頗為自信的神采,仿佛沒人是他的對手。


    “兩個男女想綁三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的確是不自量力。”晏惜寒暗忖道。


    “那,那兩個人到底是‘賞金獵人’,還是像咱們一樣是被流放此地的罪犯?”


    刀疤臉將目光落在老大身上。


    “雖然那兩個人諱莫如深。但我依然能看出來,他們的身份與咱們一樣,隻不過他們是前輩,年輕的前輩。”


    “他們成天在大山裏轉悠,見多識廣,得罪他們,我們就成了瞎子和聾子。”


    賞金獵人?


    這個詞聽著新鮮,流放管理局的那個黃警官說過他們。


    “這都什麽時代了,怎麽還有賞金獵人?”


    但看那走了音的二胡頗為得意而自信的表情,又令晏惜寒不得不相信,在這大山裏的確有那麽一種專靠綁人為生的所謂“賞金獵人”。


    “聽口氣好像這裏可以買賣人口,還明碼實價,但被綁的人被賣到什麽地方呢?”


    晏惜寒極目遠眺,搖搖頭。


    不知不覺,好奇心離開了晏惜寒,留下的隻有不安。


    “大哥,那我們跟他們學,也綁人,然後賣掉。”


    雀斑臉有些興奮,急不可耐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老大用輕慢加蔑視的眼神瞟著老二,看了許久才應道。


    “我說雀斑,你做事能不能過過腦子,你以為綁人就像你捅那個女人那麽簡單?”


    被老大囔呲,雀斑臉臉色難看極了,但他不敢還嘴。


    “就憑我們哥仨縱橫江湖,綁人有什麽難的?”


    雀斑臉很不服氣,撇了撇掛著一絲不屑的嘴角。


    “老二,就像你這樣三吹六哨,咋咋呼呼,就該讓大哥囔呲你幾句。”


    刀疤臉時刻不忘反擊雀斑臉,仿佛隻有如此,他才開心。


    “凡是被流放到這個島上的都是什麽人,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幾乎清一色都是與我們沒有什麽差別的罪犯,罪犯去綁罪犯,難度可想而知。”


    “綁人還有個時機問題,綁早了和晚了都不行,要恰到好處。”


    “綁早了,你還得看守他,時刻提防他逃跑,還得喂吃喂喝。”


    “現在我們眼瞅著就要斷糧了,哪兒還有吃的喂‘牲口’。”


    “綁晚了,趕不上人販子,我們更得鬧心,得好吃好喝地供著‘牲口’到下一個節點。”


    “如果照顧不好,殘缺和瘦骨如柴的‘牲口’怎麽能賣上好價錢?”


    刀疤臉用教訓的口吻,誇誇其談。


    雀斑臉被如此諷刺,有點掛不住臉,


    他有種想上去把譏諷他的人一下掐死的衝動。


    無法反駁,雀斑臉臉色陰黑,翻了對方一個大大的白眼。


    “雀斑,你不用憤憤不平,我看刀疤就比你有腦力。”


    老大看著老二,伸手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


    他仿佛看出來,雀斑臉一直陰沉著臉不高興,好趕緊下結論,終止兩人的內訌。


    雀斑臉不得不把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使一臉不滿的他,不得不撅著嘴,垂著頭,生著悶氣。


    “大哥,那我們……”


    老三很會察言觀色,把決定權留給了老大。


    “聽那兩個家夥說,這個島嶼有大大小小的城堡一百多個,但較大的城堡隻有那麽幾個,被幾個大部落占據著。”


    “攫取大城堡,我們沒有實力。”


    “我想我們再召集幾個幫手,拿下這塊區域那個唯一的城堡——黑水河,暫時作為據點,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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