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的婚姻,活像個暴利的短期存折,利息乍現,一閃就沒。


    三虎來看姐姐,看到蜜月期裏,姐姐居然在獨守空房,覺得很驚奇,問:“我姐夫呢?”


    三虎不問還好,一問,本來還在妹妹跟前假裝幸福,強顏歡笑的二狗,委屈的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


    原來,頭天晚上小章說出去打麻將,說好的十二點回來,結果一夜未歸。


    這是蜜月期裏小章幹出來的事。


    三虎氣壞了:“蜜月期裏他都能夜不歸宿,那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姐,你幹脆跟他離了算了。”


    要說二狗蠢就蠢在這裏,她白是個大學生了,就是一副村婦的腦子。這一點比早就在“江湖”闖蕩,也談過幾次戀愛的妹妹三虎要差太遠了。


    二狗:“剛結婚就離,太丟人了,我丟不起這個人。。。再說我也不想讓爸媽擔心,你說我這是幹的什麽事兒呀!?”


    二狗在這一點上跟她爸爸特別像,死要麵子活受罪,把麵子看得比天大,為了麵子可以委屈自己一輩子。


    三虎:“姐,那你說你以後的日子咋過?你得跟他約法三章啊。他想玩可以,但是必須要做到你要求的幾點吧。比如說一個星期出去玩幾天,玩到幾點鍾回來?工資卡必須交給你管等等。你什麽都不管他,他都能騎在你頭上拉屎啊!


    不行,等我姐夫回來了,我必須要跟他好好談談。要麽你按我說的去跟他談。你就是太善良軟弱了,老是替別人著想,誰替你著想啊?!”


    二狗心想,這還用談嗎?有些事該做的就去做了,去硬性要求別人,是不是特別難受啊?


    二狗:“他的工資卡確實在我手裏呢,因為他爸媽早就跟我說了,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錢,錢一到手就花光,所以他們也要求兒子必須把工資卡放在我手裏,但是獎金他是自己留著花的。”


    三虎:“這是最起碼的!男人在外麵瘋玩,他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還要花很多錢。你必須要把他的工資卡拿在手裏,控製住他的經濟大權,這是最起碼的。


    別的方麵你也要跟他說清楚呀,你們都結婚了,他必須要陪你呀,他就是再貪玩,那家裏有老婆了,他也不能光顧著自己玩兒吧。


    還有家裏的家務也不能光你自己幹吧,雖然現在沒有小孩,家裏也沒啥事兒,但是也不能說就全都讓你自己幹了吧,等以後有小孩事更多。我看我那姐夫家裏啥活都不幹,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人。


    你又不是不上班,你跟他一樣在上班,雖然工作比他輕鬆,但是你掙的根本不比他少。為啥全都讓你幹啊?”


    二狗:“。。。是的,他根本不缺錢花,他們單位這段時間獎金特別高,所以雖然他的工資卡在我手裏,他確實不缺錢。好吧,等他回來我跟他談談。”


    二狗一直是個浪漫的理想主義者。她從小目睹父母因為缺錢花,和一些雞零狗碎的事經常吵架,十分不希望自己的家也過成那樣。她覺得夫妻之間就應該有一種默契,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凡事有什麽限度,應該不用說,就是應該彼此明了的。


    可是結婚了以後,她才發現,以前十分懂她,處處以她為先,為她著想的小章,現在似乎消失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人。


    公公婆婆也跟她聊起過他們的兒子,說他沒什麽壞心眼兒,就是貪玩,能花錢,家務活從小都沒幹過,沒操過心,“連襪子和短褲都是他姐姐幫他洗的。”婆婆說。


    對了,還有一件事,二狗十分生氣。


    因為二狗的家裏父母特別重視教育,所以幾個孩子都沒做過飯,都是媽媽把做飯的重任肩挑起來了,所以二狗到工作了也不會做飯。


    所以,當年小章的父母去家裏提親,媽媽就說:“二狗不會做飯,你們家的孩子要以後能做飯就行。二狗洗碗收拾房子都挺好的。”


    二狗記得當時小章的父母愣了一下,然後小章趕緊說:“可以可以可以,結婚以後我做飯。”


    當時的誓言猶在耳,可是轉眼間,小章別說做飯了,在家裏連人影都不見了。


    看樣子,不談談是真不行了,指望小章能像談戀愛那會兒一樣,對她的意思能夠“秒懂”,那是絕對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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