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因為魔鬼城晚上的風聲,張鬱瀾一直留在帳篷裏閉目養神。


    帳外突然傳進來一聲,“隊醫。”


    張鬱瀾掀開帳篷看了一眼,隻見一個胖胖的男人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一路小跑了過去。


    無邪注意到阿寧在聽完幸存的那人描述完自己一路的經曆後,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差。


    難不成是碰上了什麽棘手的事情,無邪心裏這樣想著,出聲問道,“怎麽了?”


    阿寧瞥了無邪一眼,注意到他臉上的疑惑不像是作假才說,“和她說的一樣。”


    無邪聽完這句話,隻覺得一頭霧水。聽完阿寧的描述,心裏則更是疑惑。


    她還有這本事?


    這怎麽聽起來跟開了掛似的。


    阿寧此時懶得去探究張鬱瀾是怎麽知道幸存者者在哪的。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魔鬼城,立馬張羅人打算去裏麵去尋找其他的幸存者。


    無邪因為聽阿寧說了這件事情,好奇的緊,所以特意去找了張鬱瀾問她要不要和他們一起進去。


    張鬱瀾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此時張鬱瀾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奇怪到無邪不知道找一個什麽詞匯來形容比較好。


    比起張啟靈,無邪覺得張鬱瀾的心思會更難琢磨一點。


    當然有可能是他們兩人本身接觸的比較少的緣故。


    張鬱瀾心裏也很糾結,就是無邪這個家夥吧。


    你覺得他不太可能會出事的時候,他總能讓你開開眼。


    哪怕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她還是想說一句。


    夠嗆。


    無邪是個永遠可以給你驚喜的家夥,(本人沒有貶低他的意思。)


    “行,走吧。”


    張鬱瀾走出帳篷的時候,無邪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本來他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思,但是沒想到張鬱瀾真的會同意他的提議。


    她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想到黑瞎子先前說的,隻有好朋友之間才會互相取外號的事情。


    最開始他還不信。


    他一直以為張鬱瀾不喜歡自己。


    可看現在的樣子,怎麽感覺是他心裏沒轉過彎在鬧別扭。


    涉及到人和人關係的事情,無邪覺得那也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的。


    仔細一想的話,她對自己和其他人貌似是有那麽一點的不一樣。


    要是胖子在這就好了,那家夥心思直,想的也簡單。對一些複雜的事情,反倒是能發表一些獨到的看法。


    難不成他和張鬱瀾的關係真的是一對鬧了別扭的好朋友。


    正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無邪突然感覺自己的頭皮一痛。


    他正在被人拖行著,往魔鬼城深處的方向走去。


    無邪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薅他的頭發。


    會幹這種事情的,除了那人幾乎也沒有別人了。


    為了自己的中年時期不會和別人一樣麵對脫發的問題。


    無邪覺得他有必要就張鬱瀾老是對他頭發動手的事情提出異議。


    他掙紮著將自己的頭發從身後張鬱瀾的手裏解救出來,來到張鬱瀾的麵前說,“你就不能溫柔點,放過我的胸口以上嗎?”


    不然呢?


    張鬱瀾微微挑眉,思考著下次要是再遇到危險,她用一個什麽姿勢帶著無邪逃跑。


    手拉手?


    像私奔,算了。


    扛年豬?


    她在心裏默默否認了這個答案,她也會累的。


    讓他自己跑吧。


    不等無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已經整理好裝備的阿寧衝兩人喊道,“出發了。”


    兩人放下正在聊的事情,跟在阿寧身後進了魔鬼城。


    今天的月光要比前兩天亮一些,照在兩邊的石壁上,慘白慘白的。


    再配上風吹過的聲音,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紮西每到一個岔路口,都會用石頭壘起一個石碓作為標記。


    走出去一兩公裏的距離,壘了不下快十個石碓。阿寧總算是忍不住了,回頭看著張鬱瀾,詢問道,“張小姐,您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嗎?”


    張鬱瀾自認不是一個喜歡回應他人期待的人。


    隻要你答應下來。


    往往意味著,你要承擔更多的東西。


    但實際上別人的期待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一個人的期待要別人來完成,這件事情本身就夠離譜的。


    她好像連自己都說了。


    按下心頭的那些思緒,她避開阿寧的視線,淡淡地飄出一句,“之前的話,是我信口胡謅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


    “咱們慢慢找吧。”


    聽到張鬱瀾這樣說,沒有任何頭緒的幾人決定先休息一下。


    眼看幾人有要抽煙解乏的打算,張鬱瀾特意走遠了一些。


    除了她本身就不喜歡煙的味道以外。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她在聞到煙味後,會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胸悶惡心。


    抽空的時候,她問過給自己看病的醫生才知道。


    原來尼古丁也是一種過敏源,她的症狀就是輕微的尼古丁過敏。並且其實大多數人都對尼古丁過敏,隻不過是過敏程度不一樣而已。


    張鬱瀾不打算在煙味散去之前和其他人匯合,便自己在上風口的位置待著。


    就在這個時候,她腰上的對講機,毫無征兆的響了。


    隨著一段電流聲過後,接著是一串難以言喻的聲音。


    聲音一下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眼看著帶著煙味的幾人上前。


    張鬱瀾捏著鼻子將對講機留在原地,始終和幾人保持著一定距離。


    “他們可能就在這附近。”阿寧拿著自己的對講又往前走了一些,尋找信號更強的地方。


    眾人見狀分散開,在不同的地方尋找著信號。


    阿寧調整著手裏對講的頻率,信號依舊斷斷續續的,不成一句話。


    但好在至少說明她們現在搜尋的方向是對的。


    一行人一下子來了勁,繼續往裏麵走。


    不同的是這一次走在最前麵的是張鬱瀾。


    注意到張鬱瀾對煙味這麽敏感,阿寧找身邊人要了幾根。


    “你這是做什麽?”


    無邪看著把煙包好收起來的阿寧,又看了一眼走前麵的張鬱瀾。


    眼看無邪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阿寧深吸了一口氣,回敬了一個‘你是笨蛋嗎?’的眼神。


    “她對這種氣味這麽敏感。若是什麽時候咱們遇到意外走散的情況。”


    阿寧用下巴指了一下幾人扔在地上的煙頭。


    “這或許就是唯一能幫助她找到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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