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張鬱瀾剛想轉過頭來,在心裏猶豫了一下是捂住上半張臉,還是下半張。


    貌似不全捂住的話,都會顯得有些尷尬。


    想了想,張鬱瀾又埋回了張啟靈的頸間。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她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所以解當家的願意幫我這個忙嗎?”張鬱瀾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心裏已經做好打算。


    解雨晨若是敢拒絕的話,她立馬就聯係王胖子過來拉貨。


    大不了砸了,誰都別想落著好。


    解家在京城人脈廣,上戶口的事情對解雨晨來說不是難事。


    又或者說,但凡是在盜墓界有點名氣的人,都能搞得定。


    可以說就張啟靈在盜墓界的名氣,隻要放出風聲,有的是人主動幫他解決這個問題。


    但這麽多年都沒解決,想來是他本人也無甚在意。


    可對她來說不是這樣的,解雨晨看著張鬱瀾的背影,還特意帶著人來找自己一趟,想來是非常在意。


    “這些都是小事。”解雨晨衝門外叫了一聲,“解四。”


    守在門外的解四聽到在叫自己,帶著她剛沏好的茶走進辦公室,視線先是不自覺地往張鬱瀾那看了一眼。


    她原本以為那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現在看來,也不是說她不厲害,就是稍稍有一些顛覆形象了。


    “咳咳。”解雨晨輕咳了一聲。


    既是提醒解四,也是提醒張鬱瀾。


    目的達到的張鬱瀾整理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在張啟靈肩膀上拍了兩下,示意他起身。


    “解四,你帶著小張總。去拍照,順便登記一下信息。”


    “好的,小張總請跟我來。”解四對張啟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記得拍帥一點哦,證件照很重要的。”張鬱瀾不放心的叮囑道,才說完就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解雨晨看著張鬱瀾的側臉,低下頭快速眨動了兩下眼睛,偷笑了一聲。


    有點反差是怎麽回事。


    “我看這位小哥和我身型差不多的樣子,拍照前讓他換身西裝吧。”


    一聽解雨晨這麽說,張鬱瀾立馬點點頭表示了讚同。


    張啟靈朝張鬱瀾使了個眼色,會意的張鬱瀾立馬說,“弟弟你還記得你是哪年出生的嗎?”


    張啟靈配合的搖了搖頭,解雨晨見狀將視線轉向張鬱瀾。


    在她的劇本裏,張啟靈是被拐賣的可憐孩子,記不清自己的出生年月也正常。


    那剩下的還不是隨便她說。


    “你八三年的,你忘記了。”


    聽到她這麽說,饒是一向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張啟靈,臉上的神色也出現了幾分異樣。


    一副想說什麽但是又不得不忍住的樣子。


    解雨晨盯著張鬱瀾看了一會兒,現在是零三年。


    若按照她說的年齡來算,對外張啟靈今年才二十歲。


    還真是風華正茂啊。


    “當家的?”


    解四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猶豫著要不要按張鬱瀾說的登記,目光看向解雨晨尋求他的意見。


    回過神來的解雨晨朝解四擺了擺手,示意她就按照張鬱瀾說的做。


    兩人離開後,辦公室裏一下子就剩下了張鬱瀾和解雨晨兩人。


    張鬱瀾臉上的笑容在張啟靈走後,就多了幾分非人的感覺。


    “解當家的,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情。”


    “您說。”解雨晨將剛剛解四帶進來的茶擺了一杯在張鬱瀾麵前,示意她可以慢慢說。


    “我蒼齋馬上年底就要開業了,可在人員管理和培養方麵,我沒什麽經驗啊。”


    張鬱瀾剛把現狀闡述完,解雨晨懂了她的意思也不廢話,“我可以撥幾個夥計過去幫您管理。”


    幫了,但沒幫到點子上。


    可既然解雨晨主動提了,她都要!


    張鬱瀾的視線盯著自己手上的白釉蓮紋玲瓏瓷,也不接解雨晨的話,自顧自地說,“洞庭山碧螺春,好茶。”


    被無視的解雨晨也不生氣,順著她的話繼續說,“瀾總還懂茶嗎?要不要帶兩餅回去喝喝。”


    “這杯子真好看。”張鬱瀾再次不接解雨晨的話。


    “我送您一套。”


    張鬱瀾淡淡的看了解雨晨一眼,想到什麽,視線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色。


    “解當家拍賣行這地段……”


    眼看她說的東西是越來越過分,已經有些蹬鼻子上臉的趨勢。


    解雨晨終於是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


    “鬱瀾小姐,你想要什麽就直說吧。”


    聞言,張鬱瀾有些得意地看了解雨晨一眼。


    對上這樣的目光,解雨晨垂眸頗有些無奈地搖頭笑了笑難得示弱。


    “這地段我真送不了,很貴的。”


    說的跟她真的要一樣,張鬱瀾正了正神色,一臉嚴肅地說,“我就是想看看九門之一的解家,是怎麽培養底下夥計的。”


    “您不是在九門之一的陳家待過一陣嗎?”解雨晨心裏奇怪。


    張鬱瀾和陳皮阿四打賭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當時他還以為張鬱瀾的想法,是順勢接手陳皮阿四留下的一切東西。


    財產、地盤、堂口、夥計以及作風。


    但她現在這話的意思,張鬱瀾本人貌似看不慣陳家底下人那些作風。


    是這樣嗎?


    解雨晨回想起張鬱瀾方才說的原話。


    蒼齋?


    原來她不是想融入九門,是想帶著自己的勢力,成為九門中新的一門。


    新的勢力自然是需要新的製度。


    解雨晨覺得他終於有一點看懂眼前這人了,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現在?”


    “解當家方便的話,那自然好啊。”


    張鬱瀾見解雨晨鬆口,態度也相對軟化不少。


    其實怎麽培養手底下人,其中有一部分是涉及到解家祖傳的易容術,不得輕易示人。


    但解雨晨想到上次張鬱瀾來時發生的事情,覺得也沒什麽。


    人一眼就看明白的東西,遮遮掩掩的倒顯得小氣。


    張鬱瀾跟在解雨晨後麵,乘坐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


    剛靠近車輛,坐在車裏的司機便主動下來給兩人打開車門。


    解雨晨先坐進車裏見她沒跟上來,抬頭對車外的張鬱瀾說,“你弟弟我會讓手底下人安排好的,不用擔心。”


    聽他這麽說,張鬱瀾這才坐上車。


    見張鬱瀾如此放心不下的樣子,解雨晨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你真要這麽放不下,幹脆在你弟弟身上放個定位得了。”


    “這樣他無論走到哪,你都知道。”


    他說這話原本是調侃的意思,但注意到張鬱瀾的神色似乎真的在思索方才他說的話。


    解雨晨抿了抿唇,看向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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