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鬱瀾低頭嗯了一聲,心裏卻沒把吳二白的這句話太過當真。


    貳京上前留她的聯係方式時,她也隻當是在無邪麵前走個過場而已。


    要辦的事情都已辦完,張鬱瀾也不方便在吳家久待,“事情都聊完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那行。小邪,去送送你的朋友。”吳二白見無邪還有些舍不得的樣子。怕他不好意思,便主動打發他去送人。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貳京試探性地問道,“那我私底下留意些合適的拍賣行?”


    吳二白點點頭,想起張鬱瀾剛剛防備的樣子,“調查的時候順便把資料留一份,發給那小姑娘。”


    “明白。”


    另一邊,無邪送張鬱瀾到門口的路上。


    見身邊人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的樣子,無邪莫名有種兩人吵架了的錯覺。


    覺得氣氛冷清的同時,無邪挑起話頭,“鋪子的位置選好了嗎?”


    張鬱瀾想了想,其實她對於自己理想中的鋪子是有畫麵的。


    西湖,多好的地方。


    要是能在湖裏建起一座高閣作為她的鋪子。


    那遺世獨立、湖光倒映的氛圍感,光是想想她都高興。


    但這個想法也就隻能停留在想想的程度上。


    西湖可是國家風景區,是不允許個人在上麵進行違章建築的。


    但凡她敢動一下,第二天就會有相關部門的人來請她喝茶。


    就算她是從自己的世界穿越到這裏來的,一樣還得遵循國家的規章製度。


    幻想隻能是幻想的感覺對張鬱瀾來說並不好,整個人在說話時也悶悶的沒什麽興致。


    “還沒。”


    無邪看的出來張鬱瀾心裏有想法的,但就是不知道有什麽顧慮,“你要是有看中的地方可以和我說,我可以試試看呢?”


    話音剛落,無邪便注意到了張鬱瀾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是他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嗎?


    果然不愧是法外狂徒小三爺,光是現在就能看出未來的樣子。


    不過說起來其實她也好不到哪去,西湖都敢想。


    她知道無邪是好心才說的這話,但無法實現的想法不過是妄想。


    說出來不過也隻是在平添煩惱而已。


    張鬱瀾看著眼前的無邪,隻覺得他和自己小時候很喜歡的一隻玩偶還挺像的。


    都一樣呆呆的。


    張鬱瀾伸手想去摸摸無邪的臉,想去試試他的臉是不是和玩偶一樣軟軟的。


    手伸到一半才意識到那樣的行為會不會顯得有些過分親密,轉為輕輕拍了下肩頭。


    “謝謝你的好心,以後若是遇到困難的話,記得給我打……”


    “算了,你還是發短信吧,我看到會回的。”


    她不喜歡提前做出承諾,便沒說什麽一定會幫忙的話。


    離開吳家後,張鬱瀾想著正好有時間,便驅車到了醫院。


    零幾年的國內的心理醫學方麵還沒有那麽發達,張鬱瀾也不確定治療會不會有用,但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拿完號後,等了沒多久的時間,醫生便把她叫了進去。


    室內除了一個年紀大一點的醫生外,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些戴著黑框眼鏡和口罩的年輕人。


    想來應該是醫生帶的實習生之類的角色。


    張鬱瀾坐下後,便直接表達了她的需求,“我有些輕微焦慮症,最近有轉重度的風險,能麻煩您給我開些藥嗎?”


    沒等醫生開口,身邊的實習生連忙提醒道,“藥是不能隨便亂吃的。”


    “你先等等。”醫生語氣平緩,聽著很讓人感到舒服。


    從醫多年的經曆告訴他,心理疾病的成因有很多,不能當成普通疾病一樣治。


    還是要先了解一下情況才可以,“你說你有焦慮症。是之前看過醫生嗎?方便說說是怎麽發現的嗎?”


    張鬱瀾回憶著上輩子發生的事情,想著畢竟都已經換了一個世界,出去也沒人知道,如實說道,“是我父母送我去做的精神鑒定。”


    聽到這個回答醫生心頭一鬆,看來這個病人的家裏人,對她的病還是很重視的。


    “是發生什麽事,才導致你父母送你去精神鑒定的。”


    “因為我把他們連帶著我幾個叔叔嬸嬸都告上了法庭。”


    一旁的實習醫生一聽這話,兩隻眼睛瞬間放大許多,整個人也精神不少,“為什麽?”


    “遺棄。”


    醫生皺著眉,瞪了實習醫生一眼,轉頭向張鬱瀾問道,“方便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我是和我奶奶一起長大的,算是留守兒童。”


    張鬱瀾的語氣沒什麽起伏,就好像在說一件其他人的事情一樣。意識到不好的醫生忙用眼神示意實習生去把窗戶關上。


    “一次意外導致我奶奶意外離世,我查過相關資料,我奶奶眼睛看不見,完全可以被判定為屬於視力殘疾。”


    “視力殘疾的同時我奶奶身體機能都有不同程度的退化,屬於是法律意義上的無獨立生活能力的人。”


    “可我奶奶的子女卻未對她進行撫養、照顧等義務,並間接導致了她的死亡,所以我向法院提起了訴訟。”


    張鬱瀾在說每一個字的時候,語言清晰,邏輯嚴明。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精神病人能說出來的話。


    至少在那時,大概率是沒有精神疾病的。


    “那你說的你父母送你去做精神鑒定又是怎麽回事?”


    醫生有些疑惑,之前他還以為至少眼前人的父母是關心她的,但從她的描述中不難聽出情況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說不定還會更糟。


    麵對這個問題,張鬱瀾站在現在的角度去看,大概能猜到自己的父母當時是怎麽想的。


    “因為隻要能證明我有精神疾病,我之前提起的訴訟便不會被受理。”


    另外,張鬱瀾還想到一件事情。


    她當時因為遭遇重大打擊,精神情況的確不好,身體總會控製不住的顫抖。


    焦慮症隻是當時醫院開具的證明,可實際情況是怎樣她也不知道。


    可能更嚴重也說不定。


    畢竟焦慮症就算再嚴重,也不會嚴重到直接跳樓吧。


    更別提那時候自己還天天接受著治療。


    片刻後,張鬱瀾想清楚了事情的關鍵。


    大概是因為那時候她還是個未成年人,如果被檢測出患有重大心理疾病的話,她的父母一樣會被判定是遺棄罪。


    但如果情節較輕,便隻會處以行政處罰,不用坐牢。


    媽的,越想越氣。


    她就這樣跳樓死了也太虧了,她那時候怎麽想的。


    張鬱瀾心裏還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在思考過後瞬間反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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