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梁拉娣也上班去了,家裏隻剩下南易和大毛。秦淮茹微笑著問道:“南易,你真的在燉雞嗎?”


    南易頭都沒抬地答道:“嗯。”


    “那個……能不能借我一小碗雞湯?我兒子特別想吃。”


    南易淡淡地說:“不行,這些雞湯我都另有用途,不能給你。”


    “隻要一點點。”


    “半碗也不行,別囉嗦了,我有事兒,你回去吧。”


    南易將剛燉好的雞湯倒進了一個壇子裏,裏麵裝滿了 ** 和海參。他打算將雞帶到廠裏給李懷德吃。他想先勾勾李懷德的食欲,因為這道佛跳牆需要幾天的時間來燉製。


    南易將雞裝進了飯盒裏,然後對大毛吩咐道:“你看好爐子,今天一步都不能離開,哪怕要去洗手間也要把門鎖上。”


    “爸,我知道了。”


    南易點了點頭,沒有理會秦淮茹,徑直去上班了。秦淮茹無奈,隻好空手而歸。回到家中,賈張氏責備道:“你怎麽就這麽沒用?”


    “人家不給,我又不能搶。好了,我要去上班了,還得問問易大爺的事情進展如何,別再麻煩我了。”


    聽了這話,棒梗和賈張氏終於安靜下來,他們也意識到,相比吃雞,避免下放才是更緊要的事情。


    第268章 各憑本事 三


    秦淮茹到了工廠,卻不見易中海的身影。


    此時,易中海正待在李懷德的辦公室,懇求給個一官半職的工作崗位。


    易中海說道:“李廠長,我隻是想要一個臨時工的位置,並不需要正式的職位,這也不可以嗎?”


    李懷德輕蔑地冷哼一聲,心裏嘀咕著現在即使是個臨時工的位置也要付出不少代價,人家願意出上百塊錢爭取這樣的機會,而易中海兩手空空來找他,這怎麽行呢?


    但他並沒有把這話直接說出口,而是用一種官場上常見的說辭來回答:“老易,你也了解現在的規矩多緊啊。你去周圍打聽打聽,哪兒還有空缺的崗位呢?現在唯一能做的是臨時頂班,想要正式招聘,那根本不可能。”


    說著,他看了一眼易中海,提議道:“但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份工作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你可以讓你的兒子賈梗接手你的班。雖說你還差兩年才能退休,但作為特例,我可以批準讓他提前接替你的位置。”


    聽到這裏,易中海心裏一沉,他絕不願意提前結束職業生涯。


    不僅僅因為他是一名八級技工,如果由賈梗接手自己的工作,那收入落差可不是一點點。更別說賈梗賺的錢也不可能都交給他,哪怕是有退休金可以領,但這比起他現在的薪酬以及福利待遇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這顯然是一樁極不公平的交易,因此,易中海幾乎沒有猶豫就予以拒絕。


    他回答:“賈梗不是我的孫子,要說接班,也應該是其他人接他的班。”


    李懷德搖搖頭解釋說:“這事不成了,他媽媽還沒到退休年齡呢。你差的這兩年我可以破格處理,但他母親的情況相差十幾年,無論如何也是無能為力了。”


    “李廠長,真就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是沒轍了,你可以嚐試找找別的人看。”


    懷著失望的心情,易中海離開了。而他剛剛走出沒幾步,南易緊接著便走進了辦公室。


    對於南易,李懷德還是比較認可的,畢竟他是出了名的好廚藝,經常會受到邀請品嚐美食。


    手下的兩位紅人——何大清和南易,不知幫自己完成了多少事務。


    他笑吟吟地開口:“南師傅,你是來向我匯報工作的嗎?”


    “沒什麽大事,隻是我今天熬製了一鍋雞湯,不知道廠長您要不要嚐嚐?”


    “還真是巧了,我剛好也沒吃飯,這麽說,這是我今天的早餐嘍?”


    南易打開了保溫餐盒,李懷德看到雞湯熬得非常醇厚。


    “這雞肉是不是從廠裏帶來的?”


    “當然不是,是我一大早就起床在家裏燉的,整整燉了四個小時才達到這個程度。”


    “多少錢,我來支付。”


    “不必了,這些材料根本不值幾個錢,都是些零散的東西拚湊的。”


    “你說這是一隻整雞,怎麽能算是零散的呢?”


    “確實是零散來的。”


    話題自然而然轉到了如何烹飪佛跳牆上,雖然從未嚐過此道名菜,李懷德已經被描繪得垂涎三尺。


    “原來如此,隻為了湯汁就用了這樣一隻雞肉,做成的佛跳牆必定是世間難覓的美味了。”


    南易笑了笑,答道:“等到成品完成,第一個會帶給您試味的。”


    “這太好了,但我不能白吃您的辛苦成果,花銷您告訴我,我全額承擔。”


    “這可不成,這頓餐食是我特意準備給您的。”


    李懷德心中已然明了,看來是有事情要相求啊。


    盡管同樣是求助,但南易顯然比易中海更擅長為人處世。


    南易說:“您說吧,隻要是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幫忙。”


    接著他便直接坦率地將大毛的情況說了出來。


    李懷德思考片刻後說道:“這種事通常很難辦,但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你有錢嗎?”


    南易馬上應道:“有,需要多少?”


    李懷德伸出一隻手,南易心中有數,顯然這不是指五十元,而是五百。


    於是南易豪爽地說:“那就給八百!多餘的部分作為感謝費!”


    這一番話讓李懷德十分欣慰,看來南易確實要比易中海好上許多。


    李懷德接著說:“可以這麽辦。首先我會把你的孩子先安排到郊區的分廠,等機會合適了,再調回來,到我們廠的廚房做學徒。”


    “真是太好了,謝謝李廠長!”南易由衷感激。


    “咱們這兒眼雜人多,有些事不便直接處理。但在郊區的分廠,那邊人少,並且廠長跟我關係密切,調個人過去就像說話一樣容易。你讓孩子先在那兒待三個月,然後再想辦法調回來。”


    南易覺得能把大毛送到郊區工作已經是萬幸,現在還能調回總廠,自然感到無比高興,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車間主任來到李懷德的辦公室。


    他愁眉苦臉地訴說:“李廠長,這個車間主任我已經幹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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