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大媽嚇得後退一步,說:“你嚇唬我也沒用,名單上確有你孫子的名字,他就是要下鄉。”


    “你還敢說!”


    賈張氏朝前衝了幾步,閻大媽被嚇得轉身就跑。


    但閻大媽說的是事實,即使她嚇跑了,棒梗仍然難逃下鄉的命運。


    賈張氏回到家,見棒梗還在睡覺。這些天來,棒梗晚上總是出去,直到深夜才回家,然後倒頭大睡,一睡就是一整天。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能看出,棒梗在外頭肯定是學壞了。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在外認識了幾個小偷,跟他們一起在各個工廠偷東西。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竟然偷到了一些東西,並且還賣掉了一部分,分給了棒梗幾十塊錢。


    對他來說,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種偷東西時的 ** 感。正是這種 ** 讓他對偷竊上癮了。


    賈張氏對此毫不知情,還以為孫子在外麵辦著重要的事情呢。


    她將棒梗從夢中喚醒,說道:“大孫啊,有麻煩了。”


    棒梗頓時心生恐懼,以為自己偷竊的事情敗露了。


    他迅速穿上衣物,急切地說:“奶奶,我得暫時離開,先避避風頭,等事情平息了再回來。”


    “就算你離開也不解決問題,等你媽媽回來,咱們一起商議對策吧。”


    “有什麽好商量的,這件事情太大了,我還是離開比較好。”


    “你還能去哪兒?不如到你外公家躲躲。”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各說各話,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棒梗向外張望,發現周圍平靜無波,並沒有警察出現。


    他鬆了口氣,問:“奶奶,您別嚇唬我了,沒有警察來呀。”


    “我什麽時候說過警察來啦?”


    此時棒梗才意識到,雙方的話題完全不搭調。


    於是他追問道:“奶奶,你到底是想說什麽呢?”


    “我是想說,你在下鄉名單上了,馬上就要去農村鍛煉了。”


    “這怎麽可能?我剛畢業不久,應該至少還要兩年後才輪得到我吧。”


    “可大毛說他已經要下鄉了,閻老三家的也提到了你的名字,你難道不想去街道看看是否真的嗎?”


    “怎麽可能?他們肯定是逗您玩的。”


    “他們逗我做什麽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街道又不太遠。要是我會認字,我也不會讓你跑了這一趟。”


    見說服無果,棒梗隻好出門前去查看。


    起先他並不相信,但來到街道上,隻見聚集了好多人。


    都是年齡與他相仿的年輕人,在詢問為何這麽早就要去農村鍛煉。


    棒梗在人群中看到了幾名熟悉的同學,心下更加焦急。


    他擠到人群前,果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棒梗高聲說道:“這不對啊,我才剛剛畢業,怎麽就讓我下鄉了呢?”


    旁邊有人回答:“我也是剛畢業啊,還打算先玩兩年,然後繼承我爸的班。”


    聽到這話,棒梗突然眼前一亮,的確,如果接替他母親的職位,他就不必去鄉下了。


    想到這裏,棒梗返回家中。賈張氏詢問道:“怎樣?他們是不是在信口開河?”


    “是真的,我的確在那名單上。”


    “唉?真是要去鄉下了?這可如何是好呀?”


    “不要緊,我可以接手 ** 位置。”


    賈張氏頓時醒悟,她笑著說:“對啊,你進工廠代替我媽上崗,這樣就能賺工資了。那時媽媽再找一份兼職工作,我們家裏就有兩份收入了。這可是件好事,還有什麽可憂慮的呢?”


    棒梗卻有些不滿地說:“雖然要工作,但我聽說廠子裏的工作很辛苦,有沒有坐辦公室的職位呢?”


    “你媽媽能力有限,這麽多年都沒有當上領導,但是你不一樣,進了工廠,我想不出一年的時間,你一定能成為主任的!”


    賈張氏再次重複了她的那一套說辭,而這一次,棒梗非但沒有覺得母親的想法不切實際,反而深以為然。


    時間很快來到了下班點,家人也都紛紛回到了家中。


    秦淮茹剛回家,便獲知了一個消息——自己的兒子即將前往農村。


    賈張氏隨即說道:“淮茹啊,你趕快帶著棒梗去廠裏把所有的手續辦好。一旦他接替了你的崗位,就不會需要下鄉了。”


    秦淮茹苦笑著回應道:“這不太可能,廠裏不可能讓棒梗接我的班。”


    賈張氏立刻勃然大怒:“你說什麽瘋話!是不是你不願放手這個工作位置?我明確地告訴你,這是老賈家的工作機會,你休想霸占著。”


    棒梗在一旁插嘴道:“媽媽,難道你真的這麽狠心,讓我下鄉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將來可別指望我來照顧你!”


    秦淮茹有些火大地說:“你們這是在亂說話。棒梗,你是我親生兒子,我怎麽可能對你做出如此絕情之事?然而最近廠裏剛剛發出了一條新政策,男性員工未滿六十歲,女性員工未達五十五歲的,子女將不允許接任其工作職位!”


    “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說我還要等上十多年的時光才能讓孩子接管工作?”賈張氏與其他人同時問道,麵露疑惑與不滿。


    秦淮茹顯得無奈至極,“我有什麽辦法呢?這一切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都怪你自己沒本事,如果有能力,現在也就不會遇到這樣的難題,還用得著你的兒子去農村了?”指責的話語再次響起。


    麵對這樣的局麵,秦淮茹深感疲憊,“好吧,我會去嚐試找尋解決方案。”隨後,有人問道:“那你打算尋求誰的幫助呢?”


    秦淮茹回答:“還能是誰?自然是去找易中海大爺。他是廠子裏屈指可數的八級工人,在廠內極具影響力。我相信若由他出麵,也許可以促使領導們重新考慮。”


    聽到秦淮茹的話後,眾人紛紛表示讚同,催促著秦淮茹趕快采取行動。盡管賈張氏深知秦淮茹和易中海之間可能存在不可告人的關係,但現在這種緊急情況下,也隻能暫時拋開這些擔憂。


    秦淮茹徑直走向易中海家中,見到時他正悠閑地享受著手中的酒。最近兩年,每當工作日結束之後,這位老人似乎總會以酒精作為消遣。秦淮茹對此早已經見怪不見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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