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錦年從大院出來,藍夏把車停到可以長時間泊車的路邊,隨後上了傅錦年的車子。


    晚上時間不多,老爺子的門禁是八點半之前要回去。


    因為太晚了女孩子在外麵也不安全。


    所以藍夏隻來得及跟傅錦年一塊兒吃個飯。


    兩人找了一家人少的小飯館坐下來,抓緊時間點菜、填飽肚子。


    飯菜入口的時候,藍夏終於明白為什麽這家飯館兒的人比較少了。


    因為廚師重鹽,對她來說口味齁鹹!


    吃飯喝水,等藍夏飽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肚子裏一半都是溫白開。


    環顧四周,藍夏把這家飯館記下來。


    她要在心裏把飯館‘拉黑’、避雷,以後再也不來了!


    見到女朋友憤憤的表情,傅錦年大概知道小姑娘心裏在想什麽。


    他也覺得今天的菜稍微鹹了點。


    是他提前沒選好地方。


    以後有空的話,他會多在京都各個地方的各個飯館都嚐一嚐。


    有味道不錯的,下次他就帶女朋友來吃飯。


    對麵,藍夏吃完飯,才對傅錦年說起一件事——


    “後天我打算回江城了。”


    “這麽快就要走?”


    傅錦年早就知道,藍夏過年的時候肯定是要在江城陪著她母親一起過的。


    現在距離過年還有一個星期,原以為藍夏會在京都多待幾天。


    不過女朋友走了也沒關係。


    剛好,最近他在江城那邊的生意……是該過去看看了。


    所以……


    “那到時候就江城見。”


    聽著傅錦年的話,藍夏怔了怔。


    “你也要去江城?”


    “嗯,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而且年前還要去看看爺爺、奶奶。”


    說著,傅錦年都差點把‘到時候也帶你見見他們’的話說出口了。


    關鍵時刻,他才想起,他和女朋友這是暗中在談。


    傅錦年:……


    這種自己見不得光的感覺,真的有點糟。


    但是他親口答應過的事情,就要繼續遵守。


    …


    次日,藍夏回了江城。


    又過一日,臨近過年,蘇明華也從部隊裏休假出來。


    他去大院看過爺爺之後,蘇明華當天就回了江城。


    江城那邊,父母和弟弟都在,還有他的妹妹藍夏。


    按照蘇明華的計劃,他要先回去看看他母親。


    等到大年二十九,再和他爸、弟弟一起前往京都,到爺爺家中。


    蘇明華從京都到江城,是乘坐火車。


    中午左右出發,到家已經是傍晚了。


    家裏,原本以為他爸和弟弟都在,結果屋裏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


    這讓蘇明華很意外。


    他弟弟蘇明浩現在都已經放寒假了,不在家能去哪兒?


    還有他爸。


    這會兒已經是下班時間,家屬院離他爸單位又不遠,他爸怎麽還沒到家?


    此時,被蘇明華念叨的蘇國棟,正忙著年底匯報的各種開會。


    而蘇明浩則是聽說昨天他姐姐藍夏從京都回來了,所以今天就去了藍家,跟他媽和姐姐一起吃飯。


    …


    江城,富豐巷,藍家。


    藍雯晴晚上親自下廚做飯。


    前些日子,她家夏夏在京都上學,冬至都沒能吃上她親手包的餃子,所以藍雯晴今天給女兒補上!


    蘇明浩今天算是沾光,一起吃上了。


    餃子出鍋,藍雯晴習慣的先給女兒盛出來一碗。


    藍夏就站在鍋邊,小心接碗。


    在藍夏身後,排隊的是蘇明浩。


    以前蘇明浩剛來他媽這邊吃飯的時候,到了飯點兒,他就坐在正廳的四方桌邊,等著別人給他端飯。


    結果是被藍夏訓了一聲,“自己去端!”


    從那之後,蘇明浩就明白了,在這個家裏,是不可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比如盛飯、端菜、收碗、洗碗,這樣的小活兒,作為子女,該動手的就動動手,不能總是讓當媽的費力。


    家務,從來不是家中某一個人必須去做的事情。


    蘇明浩以前不懂,也沒有考慮過,但現在,他已經十分自覺了。


    三人吃完飯,藍夏收碗,蘇明浩洗碗。


    藍雯晴還有幾件衣服要洗。


    藍夏也沒閑著,上樓去練琴。


    鍛煉手法的同時,她也能讓音樂伴隨著樓下的媽媽和便宜弟弟,讓他們幹活兒的時候不至於那麽無聊。


    蘇明浩這個遲鈍的性子,至今還沒有發現樓上傳來的音樂,根本不是什麽放磁帶的錄音機,而是鋼琴聲。


    他一邊洗碗,一邊聽著樂曲,有時候還能自己跟著曲子哼兩句。


    等家裏的活兒全部忙完,蘇明浩今天打算住下來。


    有一陣子沒見到藍夏這個姐姐了,明天他還要繼續跟姐姐聯絡一下姐弟感情。


    例如問問藍夏在京都上大學的情況,問問她學校的日子過的怎麽樣。


    …


    同一時間,江城,市政家屬院。


    快八點,蘇國棟終於下班回去。


    開會忙到太晚,他還沒吃飯。


    蘇國棟打算回去休息一下,今晚就不吃了。


    一來沒胃口,二來過了飯點,太晚吃飯,睡覺時候會覺得不舒服。


    回到家,屋裏的燈亮著。


    蘇國棟還以為是小兒子在家裏,結果卻看到大兒子蘇明華坐在客廳中。


    “爸,怎麽這麽晚回來?”


    “還有弟弟,這麽晚了還不回來?”


    蘇明華一年都沒回家,這次回來之後,麵對空蕩蕩的屋子,他忽然有種家裏變化似乎很大的感覺?


    不是說屋裏的擺設,而是空蕩的氛圍。


    蘇國棟累了一天,見到大兒子,他在情緒上並沒有太大起伏。


    聽到大兒子問起小兒子的情況,蘇國棟想了想,隨後回了句。


    “小浩他應該是去你媽那兒了。”


    往常也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偶爾小兒不回家,就是去妻子那邊住。


    蘇國棟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蘇明華聽到他爸淡淡的語氣,他忽然明白家中是有哪裏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他媽在家裏的時候,家中一團和氣,有溫度、有凝聚力、是一家人的那種輕鬆愉悅的氛圍。


    而現在,父母離婚,徹底分開後,這個家散了。


    家中變得冷冰冰的、家裏的每一個人,親情上也淡漠許多,不再親切。


    去年的時候,雖然他媽也不在家,但那種漠然的感覺還不是太明顯。


    但今年,蘇明華清晰的感受到,媽媽這個角色,對整個家的重要性。


    從前默默操持家裏,很容易被大家忽視的媽媽,其實才是這個家中的核心、以及每個家庭成員之間的紐帶。


    蘇明華承認,他想他的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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