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來。”
顏霜炎柔聲說道。
這話一出，從此便一直留在冬生心上，每天醒來都是等他的到來，不過她等的不是這個傻哥哥，隻是期待下一個禮物，他說要給自己找下一個禮物，下一個禮物會是什麽呢？
這個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在顏霜炎走後也瞬間消失。
一切恢複正常。
哥哥還在捂著肚子笑，而這時，冬生也跟著哥哥一同笑起來。
林黛芝扛著魚簍往回走， 步履匆匆的，晃得簍裏僅有的兩條魚還在掙紮著，似乎不願做別人案板上的一塊肉。
林黛芝嘴裏嘟囔著:“這天兒，撈個魚都時有時無的……這樣下去可換不了幾個錢，這三張嘴還得吃飯啊。”
這一年到頭，就靠這些個魚來張羅日子，大冬天的撈不到魚，日子就沒法過了。
正為生活發愁的林黛芝一回到鎮裏老遠就看到街道裏被一群人堵的看不到前方的路，雜亂的聲音不斷傳來。
“好！”
眾人齊呼。
伴隨著快慢不一的掌聲。
“再來一個！”
“歐……”
“好！”
人群越來越龐大，不斷的有人前往，林黛芝揣著好奇的心也探頭探腦地試圖從人群的縫隙之中能瞄到些什麽，奈何什麽也看不到。
索性直接橫衝直撞，扛個魚簍搖搖晃晃的往裏鑽，眾人見水滴甩來甩去，一股子魚腥味又衝鼻，都不樂意的讓出一條路來。
衝進最前排這才看清眾人圍觀的原來是個小女孩，手持一把長槍，眼神犀利，一杆長槍在她手中翻來覆去，遊刃有餘，甚是威武。
眾人皆歡呼鼓舞，舞罷小女孩掌著一個破碟盤在眾人跟前轉圈。
圍觀之人有的見其表演不易，有的錢財多的紮手，有的隨性而為，不論是圖自己開心，還是可憐小女孩，都紛紛從衣袖裏拿出些銀兩拋去，與碟盤，地麵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兩、二兩、三兩、一吊……
林黛芝連忙捏緊袖口退出人群，往家的方向走去，還時不時往後瞄一眼。
就這麽“唰、唰，唰”幾下，就有這麽多銀兩，那得夠她抓多少條魚啊，她眼中閃過一道微妙的光。
“這不就是賣藝賺錢……哎，對呀！”
林黛芝破口而出，又連忙雙手緊緊捂住嘴巴，嘴角扯出一副不規則的笑容。
日光偏移，樹幹落在地上的影子長了許多。
廚房劈裏啪啦的聲音像似要把菜板連著剁碎。
蔥薑蒜各樣調料已備齊。
“今天就委屈你了，犧牲一下吧……小魚魚。”
林黛芝彎著腰對著案板上的魚嘰嘰說道，俯身對著魚頭嘟了嘟嘴。
魚怎麽也沒想到，臨死還被這麽惡心一下。
林黛芝提起菜刀對準了魚。
“啪！”
腦骨碎裂的聲音。
也不知這下手之人有多狠，一刀下去就沒有活命的機會。
一轉眼的功夫。
一鍋香噴噴的魚被端上桌。
“吃飯啦！”
聽到吃飯，子軒兄妹二人紛紛扔下手裏的雪球直奔屋去。
餐桌上，六隻眼睛齊刷刷的盯著眼前的魚，呆若木雞。
“娘，你今天是撿財了嗎？”
子軒盯著魚對娘問道。
冬生目光也緩緩轉向娘。
林黛芝生出一臉尷尬，似笑非笑道:“還沒……不過……快了……快了……”目光全然撒在冬生身上。
子軒轉過頭來，剛好碰上冬生的目光。心想:“娘沒生病吧？”
林黛芝其實很愛吃魚，但是又很少做魚，不是不會做，而是不敢做。誰都知道，她就會點抓魚的“本事”。
一家子就靠賣魚換點銀兩過日子。一條魚換的銀兩能供他們吃好幾頓。
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竟然做了魚，幾天的夥食就這麽一頓給解決了。
又或許她是真的“病了”。
管它三七二十一，有魚吃都樂壞了，先把那份好奇壓心底。
子軒拿起筷子便要夾肉，卻被林黛芝一聲喝住:
“不許動！”
眼神一下變得嚴厲。
子軒跟冬生被這突然的變化嚇得一愣，都不敢再動筷。
子軒心想哪次不是她第一個叫自己趕緊吃的，這次竟然說不許動！
“嘿嘿……來……冬生啊……吃魚……這可是娘今天打的新鮮的魚……又大又肥。”
隻見林黛芝在鍋裏夾了些魚肉放冬生碗裏，又舀了勺湯，“多喝點魚湯啊……補身體。”
林黛芝這一百八十個大轉彎的態度，齜牙咧嘴的樣子竟與平日判若兩人。看似溫柔許多，卻瘮得慌。
冬生見了心中不由打了個寒顫。
“我本來也是要夾給冬生的。”
子軒低聲喃喃道:“平日裏也不見得對冬生這麽好，今天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說什麽呢，臭小子。”
一頓白眼使過，好像今日冬生才是兒子，子軒倒成了冬生了。
冬生對這突如其來的偏愛不知如何應對，隻低著頭惴惴不安的一口一口吃魚。
“來來來，吃吧……趕緊吃啊……”
林黛芝見冬生先動筷之後才聲令子軒動筷。
一鍋魚吃個差不多了，林黛芝又變笑臉盯著冬生。
“冬生啊……娘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一向對自己嚴厲苛刻的娘親竟對自己賣起萌來，這倒叫冬生極其不適應。
“黃鼠狼給雞拜年，就知道沒好事。”子軒低聲道。
林黛芝卻當做沒聽見，繼續說道：
“你看啊……這天兒也越來越冷了……河裏打個魚就跟那大海撈針似的……就這且不說……這河麵兒要是凍紮實了，這有魚也撈不上來啊……你看這……”
她一臉真切的看著冬生。
“一家子總要吃飯是不。”
冬生聽得模糊，覺得對的地方就微微點頭。
“這娘也年紀大了，在河上蹲一天是腰也疼腿也麻，咱得想想別的辦法籌些個銀兩好過日子啊……是不是。”
林黛芝一字一句的慢悠悠的說著，似乎生怕冬生漏聽一個字。
又捏起衣袖拭了拭眼角，聲音裏略帶抽泣的腔調：
“畢竟娘也養不了你們一輩子了……娘這身體也是時好時壞，說不定……說不定哪天就……”
冬生示意道:“娘，有我跟哥哥在，我們已經長大了，會一起孝敬娘親。”說著還拉了拉哥哥衣角。
林子軒一副早就膩了林黛芝這種姿態的樣子，隻隨口應和著：“是是是……”
聽到這話，林黛芝勾了勾唇，又連連道來:
“今天我在街上吧……看到個女娃子，跟你一般大……在街上舞刀弄槍的，可威風了……”
她嘴巴稍頓了頓，眼睛倒發起光來。
“更重要的啊……是看的人都給銀兩呢……所以啊……我想……你不是會吹些個亂七……啊…你不是會吹各種曲子嘛……”
“娘！”
顏霜炎柔聲說道。
這話一出，從此便一直留在冬生心上，每天醒來都是等他的到來，不過她等的不是這個傻哥哥，隻是期待下一個禮物，他說要給自己找下一個禮物，下一個禮物會是什麽呢？
這個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在顏霜炎走後也瞬間消失。
一切恢複正常。
哥哥還在捂著肚子笑，而這時，冬生也跟著哥哥一同笑起來。
林黛芝扛著魚簍往回走， 步履匆匆的，晃得簍裏僅有的兩條魚還在掙紮著，似乎不願做別人案板上的一塊肉。
林黛芝嘴裏嘟囔著:“這天兒，撈個魚都時有時無的……這樣下去可換不了幾個錢，這三張嘴還得吃飯啊。”
這一年到頭，就靠這些個魚來張羅日子，大冬天的撈不到魚，日子就沒法過了。
正為生活發愁的林黛芝一回到鎮裏老遠就看到街道裏被一群人堵的看不到前方的路，雜亂的聲音不斷傳來。
“好！”
眾人齊呼。
伴隨著快慢不一的掌聲。
“再來一個！”
“歐……”
“好！”
人群越來越龐大，不斷的有人前往，林黛芝揣著好奇的心也探頭探腦地試圖從人群的縫隙之中能瞄到些什麽，奈何什麽也看不到。
索性直接橫衝直撞，扛個魚簍搖搖晃晃的往裏鑽，眾人見水滴甩來甩去，一股子魚腥味又衝鼻，都不樂意的讓出一條路來。
衝進最前排這才看清眾人圍觀的原來是個小女孩，手持一把長槍，眼神犀利，一杆長槍在她手中翻來覆去，遊刃有餘，甚是威武。
眾人皆歡呼鼓舞，舞罷小女孩掌著一個破碟盤在眾人跟前轉圈。
圍觀之人有的見其表演不易，有的錢財多的紮手，有的隨性而為，不論是圖自己開心，還是可憐小女孩，都紛紛從衣袖裏拿出些銀兩拋去，與碟盤，地麵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兩、二兩、三兩、一吊……
林黛芝連忙捏緊袖口退出人群，往家的方向走去，還時不時往後瞄一眼。
就這麽“唰、唰，唰”幾下，就有這麽多銀兩，那得夠她抓多少條魚啊，她眼中閃過一道微妙的光。
“這不就是賣藝賺錢……哎，對呀！”
林黛芝破口而出，又連忙雙手緊緊捂住嘴巴，嘴角扯出一副不規則的笑容。
日光偏移，樹幹落在地上的影子長了許多。
廚房劈裏啪啦的聲音像似要把菜板連著剁碎。
蔥薑蒜各樣調料已備齊。
“今天就委屈你了，犧牲一下吧……小魚魚。”
林黛芝彎著腰對著案板上的魚嘰嘰說道，俯身對著魚頭嘟了嘟嘴。
魚怎麽也沒想到，臨死還被這麽惡心一下。
林黛芝提起菜刀對準了魚。
“啪！”
腦骨碎裂的聲音。
也不知這下手之人有多狠，一刀下去就沒有活命的機會。
一轉眼的功夫。
一鍋香噴噴的魚被端上桌。
“吃飯啦！”
聽到吃飯，子軒兄妹二人紛紛扔下手裏的雪球直奔屋去。
餐桌上，六隻眼睛齊刷刷的盯著眼前的魚，呆若木雞。
“娘，你今天是撿財了嗎？”
子軒盯著魚對娘問道。
冬生目光也緩緩轉向娘。
林黛芝生出一臉尷尬，似笑非笑道:“還沒……不過……快了……快了……”目光全然撒在冬生身上。
子軒轉過頭來，剛好碰上冬生的目光。心想:“娘沒生病吧？”
林黛芝其實很愛吃魚，但是又很少做魚，不是不會做，而是不敢做。誰都知道，她就會點抓魚的“本事”。
一家子就靠賣魚換點銀兩過日子。一條魚換的銀兩能供他們吃好幾頓。
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竟然做了魚，幾天的夥食就這麽一頓給解決了。
又或許她是真的“病了”。
管它三七二十一，有魚吃都樂壞了，先把那份好奇壓心底。
子軒拿起筷子便要夾肉，卻被林黛芝一聲喝住:
“不許動！”
眼神一下變得嚴厲。
子軒跟冬生被這突然的變化嚇得一愣，都不敢再動筷。
子軒心想哪次不是她第一個叫自己趕緊吃的，這次竟然說不許動！
“嘿嘿……來……冬生啊……吃魚……這可是娘今天打的新鮮的魚……又大又肥。”
隻見林黛芝在鍋裏夾了些魚肉放冬生碗裏，又舀了勺湯，“多喝點魚湯啊……補身體。”
林黛芝這一百八十個大轉彎的態度，齜牙咧嘴的樣子竟與平日判若兩人。看似溫柔許多，卻瘮得慌。
冬生見了心中不由打了個寒顫。
“我本來也是要夾給冬生的。”
子軒低聲喃喃道:“平日裏也不見得對冬生這麽好，今天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說什麽呢，臭小子。”
一頓白眼使過，好像今日冬生才是兒子，子軒倒成了冬生了。
冬生對這突如其來的偏愛不知如何應對，隻低著頭惴惴不安的一口一口吃魚。
“來來來，吃吧……趕緊吃啊……”
林黛芝見冬生先動筷之後才聲令子軒動筷。
一鍋魚吃個差不多了，林黛芝又變笑臉盯著冬生。
“冬生啊……娘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一向對自己嚴厲苛刻的娘親竟對自己賣起萌來，這倒叫冬生極其不適應。
“黃鼠狼給雞拜年，就知道沒好事。”子軒低聲道。
林黛芝卻當做沒聽見，繼續說道：
“你看啊……這天兒也越來越冷了……河裏打個魚就跟那大海撈針似的……就這且不說……這河麵兒要是凍紮實了，這有魚也撈不上來啊……你看這……”
她一臉真切的看著冬生。
“一家子總要吃飯是不。”
冬生聽得模糊，覺得對的地方就微微點頭。
“這娘也年紀大了，在河上蹲一天是腰也疼腿也麻，咱得想想別的辦法籌些個銀兩好過日子啊……是不是。”
林黛芝一字一句的慢悠悠的說著，似乎生怕冬生漏聽一個字。
又捏起衣袖拭了拭眼角，聲音裏略帶抽泣的腔調：
“畢竟娘也養不了你們一輩子了……娘這身體也是時好時壞，說不定……說不定哪天就……”
冬生示意道:“娘，有我跟哥哥在，我們已經長大了，會一起孝敬娘親。”說著還拉了拉哥哥衣角。
林子軒一副早就膩了林黛芝這種姿態的樣子，隻隨口應和著：“是是是……”
聽到這話，林黛芝勾了勾唇，又連連道來:
“今天我在街上吧……看到個女娃子，跟你一般大……在街上舞刀弄槍的，可威風了……”
她嘴巴稍頓了頓，眼睛倒發起光來。
“更重要的啊……是看的人都給銀兩呢……所以啊……我想……你不是會吹些個亂七……啊…你不是會吹各種曲子嘛……”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