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三大爺好!”


    何雨水走進院子,朝著正在門口曬太陽的閻埠貴打招呼道。


    “雨水啊,不能再叫我三大爺,我現在已經是二大爺了!”閻埠貴得意洋洋的說道。


    “怎麽回事啊?”


    何雨水一愣。


    這十來年來,院子裏三位管事大爺從來沒變過,一直是他們三人。


    閻埠貴怎麽搖身一變,成了二大爺?


    “你有段日子沒回來了,發生了很多事情。”


    閻埠貴讓何雨水站近點,然後他壓低聲音說道。


    何雨水去年剛從高中畢業,在附近的紡織廠裏找了個工作,平時就住在職工宿舍,很少回家。


    上次回院子,還是在逼捐大會之前。


    所以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知。


    “賈大哥殘廢了?”


    上來頭一個消息,就把何雨水震驚得發懵。


    “好端端的,怎麽會發生事故呢?”


    “那天啊,是陳宇凡晉升五級鉗工,賈東旭聽到廣播的消息,氣急攻心,直接操作失誤,鋼材把自己給壓殘疾了。就因為這事,賈張氏非讓陳宇凡賠償五千塊!”


    “多少錢?”何雨水瞪大了眼睛。


    賠償五千塊?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賈張氏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就算發生事故,也不能賴到陳宇凡身上吧,而且三大爺你剛才說......陳宇凡晉升五級鉗工了?”


    何雨水覺得,自己二十天沒回院子。


    怎麽整個世界都變樣了。


    陳宇凡之前不是個鉗工學徒嗎,這才多久,就變成五級鉗工了。


    “那還真厲害!”


    何雨水心裏一算,暗自咋舌。


    她沒記錯的話,陳宇凡就比她大三歲,今年20歲就已經是五級鉗工了,這簡直就是前途無量!


    “事情還沒結束呢。”閻老摳嘴角上揚,繼續講述道。


    “老易在院子裏召開了全院大會,逼迫大家給賈家捐款,而且捐少了還不行,要被賈張氏指著鼻子罵!”


    “後來還是陳宇凡找了街道王主任,賈家才把錢退給各家,老易也因為這事被撤了管事大爺的職位。”


    “現在老劉是一大爺,我是二大爺,陳宇凡是三大爺。”


    聽完閻埠貴的講述。


    何雨柱皺起眉頭。


    這逼捐的事情以前也出現過,沒想到這次還變本加厲了。


    隨即,她問出了最關心的一個問題:“我哥也捐了?”


    “那不然呢?”


    閻埠貴笑道:“傻柱捐的還最多呢,足足捐了十五塊。”


    “十五塊!”何雨水當場不樂意了。


    “我這個傻哥哥,肯定是被賈家騙了,一下把半個月的工資都給了賈家,這怎麽能行?”


    何雨水眉頭緊皺。


    她最為這個傻哥哥操心了。


    整天把飯菜、工資,都花在秦淮茹一個有夫之婦的身上。


    自己都快三十歲了,連媳婦的影子都沒找到。


    何雨水雖然年紀小。


    卻一直為自己哥哥的人生大事發愁。


    “謝謝你,閻老師,我這就找我哥問個清楚去!”


    何雨水朝著中院跑去,小臉氣憤的有些煞白。


    來到自家門口。


    何雨水一下子把門推開,嚇得屋裏的何雨柱縮在被窩裏一個哆嗦。


    “誰啊!我衣服還沒穿好呢?”


    何雨柱回頭一看,這才放鬆下來。


    “雨水,你回來啦。”


    何雨水站在床前,板著麵孔質問道:“賈家組織捐款,全院都沒捐,就你捐了十五塊錢?”


    何雨柱一愣。


    這事情都過去好一陣了,他沒想到妹妹會突然提起。


    “是有這事,你聽誰說的?”


    “我的傻哥哥啊。”


    何雨水看到哥哥承認,臉上露出了哀其不爭的表情。


    “你捐個三兩塊錢意思一下得了,怎麽能把半個月工資都捐了呢?”


    “這叫什麽話!”


    何雨柱不樂意了,嚷嚷道:“我這叫做有愛心,賈家平時幫了咱這麽多,現在東旭哥出事了,我捐錢是應該的!”


    何雨水眉頭緊皺,感覺自己這傻哥哥已經無可救藥了。


    她開口問道:“廠裏沒發給賈家賠償款嗎?”


    “發了啊。”何雨柱點頭道,“好像有兩三百塊錢吧。”


    “既然他家有賠償款,那你還捐錢?是嫌錢太多了,花不掉是嗎!”


    何雨水憤怒的質問道。


    看到妹妹生氣。


    何雨柱也有些理虧,嘴裏支支吾吾的說道:“不就這一次嘛,再說平時秦姐總是幫助我,我回報一下她們家也是應該的。”


    “幫助你?”


    何雨水被氣得不輕。


    她平日裏為何不經常回家。


    就是因為這個家,她根本沒法回。


    從十年前,他們的父親何大清出走,杳無音信之後。


    就隻剩下他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


    但何雨柱作為哥哥,就沒怎麽關照過何雨水這個妹妹。


    對她一般也就算了,平日裏還經常把從食堂帶回來的食物,全都送給賈家,吃進了賈張氏、賈東旭和棒梗三人的肚子。


    何雨水十幾歲,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就是因為何雨柱的這些行為,導致她身材瘦弱,有些營養不良。


    所以這些年來,何雨水都是能住學校就住學校,能住職工宿舍就住宿舍。


    許多事情她都一直憋在心裏,懶得跟何雨柱計較。


    但現在看來,不說清楚是不行了。


    “哥,你說秦淮茹總是幫你,她到底幫你什麽了?”


    何雨柱冷著臉問道。


    “秦姐......”


    何雨柱剛開口,便有些卡殼了。


    因為他細細回想起來,秦淮茹確實沒幫過他什麽,幾乎都是他自己湊上去當舔狗,主動獻殷勤的。


    “有時候我衣服穿破了,秦姐哥張大媽,都會幫我補補衣服的。”


    這個時間點,不像是電視劇裏賈東旭已經死了。


    現在賈東旭沒死,秦淮茹和何雨柱的來往,自然沒有那麽多,也不會幫他打掃屋子、整理床鋪什麽的。


    所以思來想去,何雨柱就憋出了這唯一的一條。


    “就隻是縫補衣服,就值得你對賈家那麽好?”


    何雨水越聽,越感覺到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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