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陸家幾口在肉當鋪裏,找了個比較顯眼的位置後,就把野豬肉從筐裏擺了出來。


    野豬肉比商販自己養的家豬豬肉鮮紅點,肉也是比較家豬肉精瘦,整體給人看起來就是鮮嫩多汁的豬肉。


    擺了沒一會兒,何氏吆喝了起來:“來一來,看一看,這是純天然的野豬,自己親手逮捕的,肉還是新鮮著的……。”


    聽到野豬肉,正要買肉的一些人就被吸引了過來。


    一兩個人被吸引後,其他賣肉的顧客也湊了上去看熱鬧,就這樣慢慢地陸家攤位擁擠著越來越多人,好不熱鬧。


    而其他的賣肉商販,有些商販擺了一早上,都沒有一個人來買。


    看到他們這個攤位有著這麽好的人氣,就來心生怨氣。


    他們這些人,好多在這個攤位擺了許久,從未有過這麽好的人氣,心中算盤想著怎麽趕走他們。


    陸家男丁見人氣旺的不行,眼睛都笑的都看不見縫了,心想這次全部賣掉的話,可得賺好多銀兩了。


    “這塊肉不錯,這個多少錢?”


    “這塊要十錢一斤……。”


    “這塊呢?這塊多少錢……。”


    人群中,顧客開始挑選起了豬肉,何婆子就一一把他們稱好的肉,給他們打包好,遞給他們。


    “你們走開、走開!我棍子可是不長眼的,別被我揍死!”


    買肉的顧客,被一幫牛高馬大還手握木棍之人攆在了一旁,還被嗬斥。


    嚇得他們紛紛散了開來,站在一旁不敢上前買東西。


    陸家人瞅見這情況,個個都麵色一沉,心涼了半截,知道有人眼紅急了眼,喊了人過來找茬了。


    人群裏讓出的一道路,走出來一個身形吊兒郎當,瞎了一隻眼的男人,但是他那隻獨眼龍眼眸散發著一股狠勁,餘光掃了陸家人一眼,厲聲質問。


    “誰讓你們在這裏擺地攤的,你們交保護費了嗎?”


    圍觀人見到是他的時候,麵露害怕的目光,悄然的往後退了幾步。


    縣太爺的外甥魏孜然,他仗著自家舅舅,是在這一片區收取各種保護費的惡霸。


    在這裏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


    不過,他每次收取擺攤費用都是手下來收,而且都是比較少親自出手,魏孜然出了名愛逛青樓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青樓裏瞎逛的。


    而且,對於偶爾出現的攤位,他手下基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今天突然的出現,讓其他攤主臨時擺一天的人,頓時瑟瑟發抖了幾分,錢沒掙幾個,要交錢的話,隻有命一條了。


    商販裏的一個胖子見魏孜然出現後,眸光的精光一閃而過,以他妹妹身份喊過來的。


    剛剛他嫉妒陸家人生意這麽好,偷偷叫自己的妻子去青樓傳話,有人在這裏不交保護費公然擺地攤,還搶了他妹妹的生意,需要他出手幫忙一下。


    擱在平時,魏孜然才不鳥,敢喊他做事?找死是吧!


    可最近他在追這個有點姿色的女子,還沒有玩到手!


    太容易得到的女子,他都沒有太大興趣,這個有點欲迎又拒,讓他難忍饑渴呀!


    這不得表現表現?


    陸海低眉順眼對著他笑道:“是魏公子呀,我們就在這裏擺攤一天而已,你行行好,允許我們擺一下行不行?”


    何婆子也是笑著討好他:“魏公子,你就行行好,我們今年就靠這頭野豬生活了,求你高抬貴手,給我們擺一下行不?”


    “行,交五兩銀子再說!”


    五兩?他們經常擺在這裏的,一個月也才交一兩而已,怎麽他們就要五兩?


    這不是坐地起價,明擺著欺負他們嘛?


    陸長安聽到五兩,眼裏充滿著怒氣,握緊拳頭,想過去給他一拳。


    陸長城餘光瞥見,緊忙緊緊地按住他,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人家幾個人?


    十幾個呀,個個都跟長安一樣牛高馬大的人,衝出去打他,估計連他手指都還沒有碰到,就被他手下的人打的半死了。


    傻呀,去這裏挨揍幹嘛?


    陸長城一臉笑意,討好著他。


    “魏公子呀,是這樣的,五兩可是我們家一年多全家的收入,如今我們也身無分文。


    你看這樣好不好,能不能讓我們先擺攤,等賺到了,我們就把五兩親自送到你府裏行不行?”


    何婆子也立馬附和著:“對,對,對,賺到了我們就親自送過去。”


    魏孜然聽他這一說,停了下來,思考著,貌似他這話也是可以,隻不過……。


    魏孜然身旁的其中一個看似很精明奸滑之人,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少爺,我覺得這樣子不妥,你想你開了先例的話,以後誰都這樣一擺,你事事都得親自來處理,這樣多麻煩?”


    魏孜然像是開悟了似的,點了點頭。


    也是,開了先例後,以後這種事,那些人不給錢,以後不得事事自己來?


    他不得累死?


    不行!


    絕對不行!


    他突然淩厲地盯著他們:“不行,立馬給我掏出來,不然就別給我擺在這裏!”


    陸家人慌了,他們哪裏有這麽多銀兩,這不是為難他們嘛?


    何婆子眼眶都泛紅了,她著急地求他:“魏公子,我們求你高抬貴手……。”


    “看來是沒錢了,來人!給我砸了他們的攤位!”


    一瞬間十幾個大漢,直接衝進了陸家的攤位,砸了起來。


    陸家男丁見他們上前,趕忙去阻攔,一時間都打了起來。


    而肉攤也是被砸的稀巴爛,豬肉也被到處丟,他們的腳都踩了上去。


    何婆子心疼不已,老淚縱橫,手去拿被他們踩、丟的肉拾起來,手也被踩的痛疼不已,一直哭喊著。


    “你們幹嘛呀!不要丟我的豬肉呀,造孽呀!還讓人不讓人活了……,求你們了,不要砸了。”


    聽得這麽悲慘的聲,人群裏有些人看不過去,紛紛出聲為他們求情。


    “太不是人了,怎麽可以這樣做?沒看到老人都求饒了嗎?算了吧!”


    “是呀,何必做的如此絕呢?大家活著都不容易。”


    “是呀,這光天化日下,還做的這麽絕,仗著縣太爺也不能這麽橫呀,小心沒好報!”


    “……。”


    魏孜然聽著人群裏躁動的求情聲,見殺雞儆猴做的差不多份了。


    “行,收手吧!記得,等下收拾你的東西立馬給我滾,不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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