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怪,但是至少漾漾理他們了。


    顧安安連忙懇求道:“漾漾,你快去找個人來,給我們解除定身術。”


    漾漾重新舉起花盆。


    “小惡霸!小惡霸,你快幫我們找個人來,解除定身術。”


    漾漾放下花盆,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過打翻米飯的畫麵,小崽崽堅定地搖頭拒絕:“不幫。”


    被她拒絕了,顧安安頓時不高興了,一臉責怪道:“為什麽不找?難道你就這麽看著我們受苦嗎?”


    “三舅母準備了飯菜,你們挑挑揀揀,這禮貌嗎?”


    顧平理直氣壯地反駁:“我們隻是想吃自己喜歡的東西而已,有錯嗎?”


    漾漾氣呼呼地叉腰:“吃自己喜歡的東西沒有錯,那你怎麽不自己去買呀?憑什麽指使三舅母呀?難道坐著張張嘴,好吃的就會送上門嗎?”


    顧平的語氣頓時弱了不少:“可我們之前都是這樣的吃的......”


    漾漾反問:“你之前還吃過粑粑呢,那是不是應該以後的每一天都吃粑粑?”


    顧平不說話了,他不想吃粑粑。


    “你打翻了飯碗,這是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不就是一碗米嗎?”顧安安不以為然,“我們又不缺錢,可以買得起很多米。”


    “錢是你賺的嗎?”


    顧安安愣了,她隻會花錢,哪裏會賺錢。


    “不賺錢的人,沒有資格浪費錢!”


    漾漾衝他們做了個大大的鬼臉,繼續頂起花盆,認真地扮演一朵小花花。


    丫鬟走進來,看到漾漾這樣子,忍不住噗嗤一笑,這小小姐,也太可愛了些。


    “小小姐,棲霞縣主來了。”


    “是七七?”漾漾眼睛一亮。


    “是啊,她正在花園那邊等您呢。”


    漾漾抱著小花盆,風風火火地往外衝。


    今天發生了好多有意思的事情,她迫不及待要跟七七分享!


    漾漾老遠就看到了七七。


    七七今天穿的是一件粉色的衣裙,衣裳上繡了毛茸茸的白色老虎,腰間掛了個兩個兔子形狀的小毛球,正高興地衝漾漾揮手:“小惡霸,還不快過來!”


    漾漾噠噠噠跑過去,抱了七七一下。


    “七七你來了!我跟你講,今天發生了好多好多有趣的事情呐!”漾漾手舞足蹈地跟她講,“今天遇到了一個怪蜀黍,他說話怪裏怪氣的,腰帶還掉了,裏麵還穿著花花的衣服。”


    “好滑稽!”


    七七跟漾漾一起大笑。


    “下次我也想見見這個怪怪的叔叔了!”


    漾漾笑著笑著,又強調了一句:“不過他長得很好看的。”


    “我爹也好看!但是我爹不會做出這麽丟人的事情。”七七一提起自己的父親,小臉上滿是崇拜,“我爹可霸氣,可威猛了!”


    “我也相信,七七的爹爹是最霸氣,最威猛的!”


    -


    顧長文提著蘇晗到了刑房。


    他一改在顧府的冷靜,直接掐著蘇晗的脖子,眼底湧動著殺意和暴戾:“告訴我,發冠哪兒來的?初芷的發冠為什麽會在你手裏?她是不是你害死的?”


    他的手青筋暴起,幾乎要捏碎蘇晗的脖子。


    楚斯跟顧長文的多年的好友,他最清楚,一提到初芷,顧長文就要失態,就要發瘋。


    當年初芷失蹤,顧長文直接把整個月華國翻了過來,甚至闖了不少重臣的宅子,挨家挨戶地搜,他做事完全不計較後果的。


    楚斯攔住他的手:“不可以,審問有章程。”


    “不需要。”顧長文冷漠地把楚斯甩開,“蘇晗害我家人,無論她有沒有罪,在我這裏,已然是個死人。”


    楚斯擔憂地反問:“你可想過後果?”


    “無論有什麽後果,我一人來擔!”


    顧長文冷冷地把蘇晗抵在牆上,抬手放在她頭上,直接開始搜魂。


    “顧長文,搜魂是審問的最後一步!萬不得已才能用!你貿貿然搜魂,她會變成傻子的!”


    “我不在乎,我隻想要知道我要的。”


    顧長文極其固執地搜魂。


    楚斯深深歎氣:“阿晉,請個信得過的仵作來,蘇晗暴斃了。”


    阿晉看著還活著的蘇晗,撓頭:“主子,人還沒死呢吧?”


    “不,她死了,是自己暴斃的,記得跟仵作這麽說。”


    阿晉糊裏糊塗地去了。


    一隻紙鶴飛進了刑房。


    顧長文忙著搜魂,沒工夫理會,楚斯接住紙鶴,看了一眼,頓時傻眼:“顧家來的信!她們說屍骨極有可能是榮華長公主?!蘇晗殺了榮華?!”


    有了確切的方向,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原先他還得挨個找衣鋪老板辨認布料,但是這下子隻需要把榮華長公主身邊的嬤嬤叫過來辨認一番即可。


    這個時間裏,顧長文也搜完魂了。


    他看到了初芷的丫鬟向蘇晗求救,蘇晗收了發冠卻拒絕幫忙,還把丫鬟給埋了。


    七年前,顧長文搜到過那個地方,他忍不住想,若是蘇晗沒有把丫鬟埋掉,或許他就能順著丫鬟的屍體著重地搜查迷霧森林,能找到初芷的蛛絲馬跡,不至於在這七年裏,度日如年地活著。


    他閉了閉眼,神情痛苦。


    楚斯把紙鶴上的消息跟他說了,顧長文聽了,點點頭:“我搜魂的時候看到了,院子裏埋的是榮華長公主。”


    榮華長公主是個傻子,智力跟三歲的小孩子差不多,她並不能理解初芷失蹤這件事,她固執地覺得,初芷就在顧府的院子裏。


    隻要她每天去找,總有一天能找到的。


    一開始,榮華長公主是光明正大地去顧府,好多次都被顧家的人送了回去。


    後來,她開始偷偷地來,有一次碰到了蘇晗正在大罵初芷,當即就衝上去打了蘇晗,蘇晗也不是吃素的,立刻還手,失手掐死了榮華長公主。


    她匆匆忙忙把人埋了,畢竟,埋人這件事,她很有經驗。


    楚斯義憤填膺:“光是殺死榮華長公主這一件事情,就足夠蘇晗死上八百回了!”


    經曆了搜魂,蘇晗很幸運地沒有變成傻子。


    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全都敗露,逃脫不掉了,等待她的後果會是無盡的折磨。


    她不想要折磨,更想要痛苦地被殺死。


    蘇晗衝著顧長文大叫:“顧長文!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不救人!故意殺榮華長公主!故意用魔偶害顧漾漾!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顧長文切斷了她的手腳,神情森冷,嗓音沉悶:“我在戰場上多年,深知,死是最容易的事情,無數俘虜在我手下生不如死,求我給一個痛快,他們跟你如今的表現一模一樣。”


    “蘇晗,我不會上你的當,你該經受百年折磨,死太便宜了你!”


    這一天,楚斯親眼看著顧長文把蘇晗做成了一個人彘。


    後麵,蘇晗還會接受來自神皇陛下的怒火,白天經受暴曬,夜晚被鞭打,被蟲蟻啃噬,日日夜夜都在痛苦中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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