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玉手靈活多變,如行雲流水般的彈奏起叮咚樂章,琴聲時而像珍珠落玉盤,時而又像小橋流水緩緩流淌,曲調時而柔轉舒緩,時而淒然悲切。


    經過兩世為人的曆練,她的心境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曲風也變的更加成熟,想到這坎坷的巨變,不知還能不能回到現代,也不知以後的人生會怎麽樣,她心裏忍不住百感交集,纖手翻覆,一曲終了。


    先生聽的入了神,還吟唱一首詩來助興:“驚回千裏夢。。戀外月朦朧。。如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吟完他眼中充滿讚賞之色,對雪梨的琴技讚不絕口:“妙,妙,你的古琴意境深遠,情誌深沉,把那鏗鏘和悠揚都表現了出來,小小年紀不得了,古琴我教不了你,唯有阮大家才有資格教你嘍。”


    他笑著說:“雖然教不了你什麽,不過還可以跟你分享一些曲譜,我這有好東西呢!”


    雪梨興奮的說:“先生快說說看,都有什麽好譜子?”


    盡歡先生驕傲的分享了一些藏品,其中不乏《梅花三弄》《秋露頌》等前朝孤本樂譜。


    “明天就帶給你,可要勤加練習。”他說完又指出了她起承轉合的一些小瑕疵,說得十分專業,讓雪梨受益匪淺。


    接下來就是寫字,她的簪花小楷是童子功,能拿得出手,先生看著她寫的詩文頻頻點頭。“嗯,不錯,寫得很好,女孩子寫字就是要精致文雅,你這個字寫得很漂亮,夠用了。”


    至於畫技,畫點荷花菊花也可圈可點。


    唯獨她對棋道一竅不通。


    盡歡先生微微一笑說:“巧了,我的棋道最拿手,今天就先學習圍棋吧。”


    雪梨看著他,乖巧點頭,技多不壓身,正好和先生下棋休息一下,今天課程太滿,她都要吃不消哩。


    雪梨問先生,“看來先生很喜歡下圍棋?”


    盡歡先生不答反問:“你之前下過嗎?或者說看別人下過嗎?”


    “沒有,從沒學過,倒是看之前的姐妹下過。”雪梨實話實說道。


    “對於棋道,不謙虛的說,我可厲害了。”盡歡先生得意地捋捋胡須。


    “那學習圍棋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打敗高手?”雪梨問。


    “你想打敗誰?李丞相嗎?他可是國之一手。聽說他當初就是因為圍棋下的好,才被先王賞識,從五品小官一步步走到左相的位子。”


    “李丞相是誰?”雪梨問。


    “…………”


    盡歡先生一頭黑線,看著她認真的說:“我覺得你要從頭開始學。”


    雪梨狡詐一笑,“那是我抓黑子嗎?因為我是第一次下。之前看其他姐妹下時,她們經常為了黑子白子爭論不止。”


    “看來你知道什麽是上手,什麽是下手。”他把黑子罐推給她,“你下黑子吧。”


    雪梨拿起一個黑子,放在了棋盤的正中心。


    盡歡先生眉頭一皺,抬眼看她,眼裏全是不可置信。


    “哈。”他深吸一口氣,發出一聲深深的吸氣聲,“好,我們要從頭開始學哩。”他把正中間的那顆黑子放在了自己的左手邊第三個格子上。


    “用一句話來定義圍棋的話,那就是一場攻堅戰,兩軍交戰,對手之間比的是誰占據的領地更多。你說,打仗最重要的是什麽?”


    “領地?”


    “對,誰的領地多,誰就有話語權。”盡歡先生下了一個白子,“所以從角落開始慢慢的集中到中央,在圈好自己領地的同時,也要破壞對方的領地。要在寂靜中,猛烈的,逐漸的逼近,既要讓對手疲於應付你,又要讓他無處可逃。”


    …………


    兩人一坐就是一個時辰,直坐得雪梨腰酸屁股疼。


    更累了,嚶嚶嚶……


    不過才三天,雪梨的圍棋就下的有板有眼,盡歡先生捋著胡須說:“你不錯,很不錯。”


    雪梨微微一笑:“先生,我這個人呀,隻要下定決心做好一件事,就一定能做好。”


    盡歡先生不置可否,隻讓她快點走棋。


    …………


    文相禮和蔣奇墨這邊也取得了巨大的突破。


    他們撬開了南邊探子的嘴。


    你問他應該不怕死,怎麽兩天都沒撐過去?就算他嘴巴再硬,也抵不住蔣奇墨的陰招。


    蔣奇墨命人捉了幾隻善打洞的田鼠,用鐵桶裝好,把鐵皮桶放在一個死刑犯的肚子上,就在那南方密探的眼皮子底下,開始命人用火把烘烤鐵桶,那田鼠本來就又餓又凶,被火把一烤,就開始攻擊那死刑犯的肚子,直把他撓的腸穿肚爛,當場氣絕。


    蔣奇墨又命人把那血淋淋的鐵桶,重新裝上田鼠,放到了那探子的褲襠上。。。


    沒等火把上前,他當場就招供,供出了一個關鍵的線索。


    段景榆派人和徐州郡的城守取得了聯係,不知用什麽方法,得到了城守的擁護,現在他的大軍已經在長江以北站穩了腳跟。


    段景榆帶著金丞現在正在徐州郡,隻是不知道金丞被關押在哪。


    這就需要金崇虎發揮他的情報機構一把手的特長,迅速派人過去展開調查。


    兩人馬上聯係洛川先生,火速趕往徐州郡。


    三人一人一匹快馬,洛川先生百忙之中還不忘問文相禮:“那和金丞酷似的人找到了沒有?”


    文相禮說:“他已經收到消息,正從北方走水路趕往徐州郡,或許比我們還要早到呢。”


    三人風餐露宿趕了三天路,風塵仆仆的到了徐州郡附近的秘密據點,一個又高又瘦的年輕人果然早已等在了那裏。


    文相禮一見他就上下把他打量個遍:“智鷹,你瘦了一些,不過還不夠,這幾天都不要吃飯了,一定要瘦十斤以上才行。”


    那年輕人苦笑一聲:“是,校尉,自從收到消息,我都五六天沒吃飯了,兩腿打飄,馬都上不去了。”


    文相禮給兩位同伴介紹道:“這位是金丞的發小,洪智鷹,他倆從小一起長大,身高體型相似,聲音也差不多,料想金丞被關了這些時日,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得瘦個十幾斤。所以,我早早的就通知他不要吃飯,也要瘦到和金丞差不多才行。”


    洛川先生認識金丞,知道他的相貌,他仔細的把洪智鷹從頭到腳的看了個仔細,微微點頭說:“你倆身高體型差不多,隻是你的臉是方臉,眼睛大一些,金丞的臉是瓜子臉,眼睛是丹鳳眼,這兩個地方是麵部最重要的點,區別這樣大,我做麵具的時候就有點難度。”


    他沉思了一會兒說,:“我再去準備點膠質的東西,這樣可以把麵具填充一下。”說完,就急匆匆的出去尋找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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