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近了!


    電光火石間,瑜清婉心一橫,痛下決定——


    就算她現在無法使用靈力,但斯蓮因隻要敢對她這樣那樣,她高低也要給他一頭槌!


    就在“小瑜牌火箭頭槌”蓄勢待發之際,一個冰涼的管狀物猝不及防地塞到了她的手上。


    剛剛還壓迫感滿滿的斯蓮因突然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一般,整個身體壓向了她。


    她手忙腳亂地扶住了向地麵栽去的斯蓮因,肌膚相觸間,她感覺到了對方無法自控的小幅度抽搐。


    “幫我... ...”他的頭靠在她的頸側,冰冷的嘴唇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耳垂,低聲喃呢,“紮進去... ...脖子... ...注射... ...”


    話音未完,他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壓著身下的少女又往下墜了墜。


    瑜清婉這才注意到,她手中拿著的,是一支用特殊金屬外殼封裝的不明針劑。


    外殼造型跟兩人初識之時,對方塞給她的那支信息素抑製劑的風格如出一轍。


    嘖,審美還是這麽一致。


    在這個世界也不忘老本行,沒事就愛研究這些生化藥劑。


    即使有異種族生物的基因,打這麽多莫名其妙的藥,真的不會再度變異的嘛?!


    又一次從蛛絲馬跡中錘實了對方的身份,瑜清婉一邊暗自腹誹,一邊認命地握緊了那支針劑。


    斯蓮因頸側的皮膚上,已經爬上了道道堅硬的鱗片,她摸索了許久,方才找到一處可以落針的皮膚... ...


    針劑逐漸起效,斯蓮因的狀態慢慢穩定了下來,卻仍沒有蘇醒的跡象。


    他的身體與門板、地麵組成了一個穩定的三角空間,將瑜清婉“鎮壓”其中,不得動彈。


    加上這三五米長的大尾巴,不得有兩三百斤?!


    藥劑打完了,人不醒,也就算了。


    怎的?


    這尾巴是生出了自我意識嗎?


    竟然在本人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挨挨擠擠地將她圈了起來。


    她昏死怎麽推,都推不動這人了!


    這一天天的... ...


    都是什麽事兒啊!


    好在兩人進入辦公室後,整個室內的溫度都被斯蓮因調整到了非常溫暖舒適的數值。


    瑜清婉不知道的是,這溫度對於人類來說剛剛好,但對於冷血生物來說,屬實是有些太高了


    高到硬生生將某人一年一度的發情期提前了一個多月,連打了兩特製的藥劑才壓了下去——當然,少不得還因為受了些別的什麽刺激。


    努力了半晌逃脫不得,她幹脆躺平擺爛。


    溫暖的環境之中,睡意總是能夠被輕易地激發出來。


    連續飛了十幾個小時的國際航班,繼而又經曆了報到入學、社團打拳、夜店狂奔一係列抓馬事件... ...


    這個強度,再資深的時間管理大師,也不一定扛得住!


    本就急需倒時差的瑜清婉,在迷迷糊糊將要睡過去之前,心裏吐槽到。


    ---


    ---------


    次日,瑜清婉是被一陣窒息感壓迫,不得不醒轉過來的。


    她陷在柔軟的床裏,身側是一具略帶涼意的軀體。


    她的胸口上,橫著一條有力的手臂,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將她整個人箍在懷裏。


    兩人的身體緊密相貼,對方綿長均勻的呼吸落在她的發頂,似雪鬆的冷香彌漫在鼻端。


    雖然完整無異的衣衫昭示了兩人什麽也沒有發生的事實... ...


    但... ...這究竟是什麽新婚燕爾、濃情蜜意的睡姿啊摔!


    真是要了老命了!


    根據昨天最後的記憶,她明明是被困在了浴室裏,究竟是什麽時候挪到床上來的?!


    就算受世界規則的限製,她的五感也不應該如此遲鈍。


    看來她是真的缺覺了,竟然全程都毫無知覺!


    無論內心怎樣哀嚎,瑜清婉跑路的動作卻穩如老狗——


    她小心翼翼地從斯蓮因的懷抱中咕蛹了出去,雖然動作間免不了若即若離地觸碰到一些敏感部位,但好在當她滿頭大汗地順著床邊梭到地上的時候,這間起居室的正主兒依舊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


    她躡手躡腳地溜出起居室的大門,臨走前還不忘將外間辦公桌上的文件全部簽好。


    外間的大門被小心翼翼地闔上的瞬間,斯蓮因瞬間睜開了雙眼。


    自從在浴室門口的地板上蘇醒之後,斯蓮因根本沒再入睡。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用獠牙刺破了少女頸後的皮膚,注入了一滴令人昏睡的毒液。


    隨後,迫不及待地將冰冷的唇印了上去。


    嫣紅的血珠裹挾著令他魂牽夢縈的馥鬱馨香緩緩溢出。


    分岔的蛇信卷無比眷戀地盤桓在兩個小巧的血洞附近,想要通過吮吸舔舐,汲取更多甘美的液體。


    稀薄的血絲混合著他不斷分泌的唾液,被他不知饜足地盡數吞下。


    麵容可以修改,行為可以模仿。


    但這個刻印在他靈魂深處的味道,絕對錯不了。


    直到極淺的傷口再也無法溢出半縷血絲,他終於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少女後頸處已然被蹂躪得有些紅腫破皮的肌膚。


    小心翼翼地將少女抱回床上,他心滿意足地將她桎梏在懷中。


    窗幔落下,一方小小的空間,隻餘彼此。


    灼熱的視線一寸寸描摹著她的輪廓,呼吸間貪婪地汲取著她的香氣,他隻恨時間不能過得慢些、再慢一些。


    他怕這不過是無數次午夜夢回後的又一個易碎的妄念,等他再次睜眼後,便會如同泡沫一般,消散得無影無蹤。


    如此珍貴的時間,他怎麽可能浪費在睡覺之上?


    她不知道習慣冬眠的有鱗一族大多與生俱來了類似假死的技能,他們輕易便可將清醒時期的呼吸和狀態調整得與沉睡時並無二致。


    因而,他饒有興致地配合著少女,裝作對她的離去一無所知的樣子。


    隻是對方偷感極重的背影,仍舊在很大程度上取悅了他。


    他舔了舔發癢的牙根,方才壓下了莫名冒頭的狩獵欲望。


    瞧將她嚇得。


    那模樣,實在是——


    可愛極了。


    公爵大人的心情好到沒邊兒,即使溫香軟玉再懷,身體某處硬得像石頭,在痛並快樂的感官刺激中生生熬了一整夜,他也絲毫不覺困頓。


    當然,他也有好好反思自己——


    今天,的確有些操之過急了。


    他閑庭信步走到書桌前,將數份文件攏到一起。


    落款處,是早已在他心中描摹過無數遍的熟悉的字跡。


    過去,因為顧忌輕舉妄動也許會打破某種懸於一線的平衡,他總是小心隱晦地表達著愛意,唯恐稍有差池,便將她推向了旁人。


    他最不缺的,便是耐心和時間。


    如今,無法跨越時空的鴻溝,橫亙在那些覬覦他珍寶的敗者們麵前。


    而屬於彼此的他們,終於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再度相見。


    ---


    ---------


    做賊一般逃離了斯蓮因的辦公大樓,瑜清婉一邊揉了揉後頸處有些癢痛的皮膚,一邊循著記憶快速向宿舍而去。


    聽說許多西方國家都有臭蟲泛濫的問題,斯蓮因的起居室該不會也有吧?


    但細細摸去,並沒有出現丘疹之類的症狀。


    真是奇之怪哉!


    正好整以暇地坐在辦公桌後,查看某人課業安排的斯蓮因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唔... ...


    也許是灰塵吧。


    他今天臨時叫停了例行的室內深度清潔,隻為了讓少女的氣息盡可能多地再保留片刻。


    絲毫不知道在某人的心裏,已經將他打上了“疑似臭蟲”的標簽。


    他埋頭繼續瀏覽,視線掃過校曆今日的安排——


    “嗯?”


    ---小劇場--


    司蓮因(親親抱抱舔舔咬咬):斯哈斯哈!老婆好美好香,好想做點壞事... ...


    瑜清婉(撓撓後頸):即刻下單強效殺蟲劑,務必防患於未然。


    司蓮因(磨後槽牙):我恨你是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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