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每位愈療師能夠在教務係統後台上看到的病例名單,也是由係統提前根據她們個人的治愈之力特點,進行了初步的相性匹配和篩選的。


    如若不然,一名擅長水係療法的愈療師,卻無意間選了一名相性不合的火係異能病例,實踐過程必定是會事倍功半的。


    也正因為如此,每位愈療師各自的病例名單也不盡相同。


    每一階段的愈療實踐課時長為期一個季度,目的就是為了保證每個季度的新晉愈療師都能在入學的第一時間跟上實踐課課程。


    這三個月的時間,對於愈療師們來說,或許不算什麽,但對於經濟拮據、無法支付高額愈療費用的普通士兵來說,卻是一個難得的免費愈療機會。除此之外,就隻有等到他們的精神力紊亂度數值達到85%之後,方才會由帝國財政部統一支付官方愈療師的費用開支,而且進行的還是保守的精神力治療。


    另一方麵,這也是沒有家族背景、一窮二白的普通士兵可以近距離接觸到愈療師的唯一機會。


    曆年以來,也不乏在實踐課的過程中,一來二去就看對了眼,最終成功走到一起的案例。


    不過,通過這種方式,即使有幸運的普通士兵能夠成功成為某位愈療師的婚約者,往往也隻能排在最末順位。


    即使如此,優先對軍隊普通士兵開放申請名額的愈療實踐課病例誌願報名,每年的競爭都尤為激烈,就算是最為年幼的愈療師的名額,也是搶破了頭去。


    畢竟,艱苦的軍旅生活,人總要給自己找些盼頭,不是麽?


    ---


    ---------


    烏裏塔爾星係主星,第七駐軍部隊營地。


    “報告賽諾斯少將!西區地底已經全部完成清理。”一名身材魁梧、滿麵風霜的士兵從陸戰懸浮車上一躍而下,大步流星地走到一名有著一頭暗紅色短發的年輕將領麵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同樣結束了另一片區域的清理工作,才剛剛帶隊回到營地的賽諾斯聞言,略一點頭:“弗倫克爾中尉,你和你的小隊做得很好。務必提醒大家注意,進入安全區前,所有人必須接受全麵掃描和消殺,確保沒有帶入任何蟲卵或有毒物質。”


    “是!長官!”弗倫克爾應諾。


    兩人分頭交代下去後,便守在營地安全區的入口處,遠遠地監督著手下的士兵們接受全麵的掃描消殺檢查。


    “叫我說,你就多餘問這一句,”結束了一整天工作的弗倫克爾放鬆了下來,胳膊肘在賽諾斯的手臂上頂了一記,“咱們來烏裏塔爾星係後,清理了大大小小二十六個廢棄蟲巢,就沒見過一顆尚且保有生物活性的卵。況且,隻有完成全部的檢查步奏,才能得到準入安全區的隨機序列碼,怎麽可能會有蟲卵混得進去。”


    賽諾斯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入口處排起的長龍,在每一名士兵的身上來回逡巡,不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弗倫克爾抱臂:“你就是太過刻板保守,才沒能爭得贏你那詭計多端的兄長,被家族踢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偏遠星係,隻能幹些清理蟲族死卵的掃灑工作。”


    “這麽會說話,你幹脆多說點。今晚在全軍範圍內給你開個專場戰術講座,讓你一次講個夠。”賽諾斯神情不變,說出的話卻氣死個人。


    “別別別!”弗倫克爾連連擺手,雖然知道他的這位腹黑老同學大概率隻是在開玩笑,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可不能讓自己成為萬人嫌,“今天就是‘花院’新一季度愈療實踐課病例誌願報名的最後一天了,你這時候強行搞這勞什子戰術講座,那不是擺明了要讓主講人‘橫眉冷對千夫指’嘛!”


    “花院”是在軍中廣為流傳的,對於聖薔薇女子學院的昵稱,那是全帝國最需要被精心嗬護的花朵們所聚集的地方。


    賽諾斯頭也不抬,還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反正主講人又不是我。”


    “嘿——我說你這人!有你這麽對待和自己出生入死、自請陪你外放偏遠星係的好兄弟、好手足、好同學、好朋友的嘛?!你無情、你無義、你無理取鬧!嚶嚶嚶!”


    賽諾斯不堪其擾,終於分神睨了耍寶的弗倫克爾一眼。


    對方接收到賽諾斯犀利的眼神之後,不到半秒鍾的時間,便收起了與他虎背熊腰的身材和粗獷的外貌沒有半點配適感的滑稽表演。


    “話說回來,”弗倫克爾話鋒一轉,又舔著臉湊到賽諾斯的身旁,鬼鬼祟祟地發出了三連問,“你的報名表提交了沒有?你投了哪幾位愈療師?係統的初步匹配結果出來了沒有?”


    “提交了、隻選了一位、還沒有。”


    麵無表情的賽諾斯就是莫得感情的答題機器。


    兩人說話間,安全區入口處的掃描消殺檢查已經順利接近尾聲,他們便悠閑地邁步上前,準備最後接受檢查。


    弗倫克爾跟在賽諾斯的身後,抓耳撓腮地打探著消息:“大哥,你選的哪位愈療師?方便透露一下嗎?我也好避著你點兒,免得咱兄弟倆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避著我,就能被選上了嗎?是誰提交了二十二次報名表,一次都沒中選的,我不說。”


    “你懂什麽,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弗倫克爾被戳中了痛腳,“而且,你這張臭嘴!氣死我對你有什麽好處?全世界恐怕也隻有哥們兒我能忍你這一手了!趕緊老實交代,到底投的哪位愈療師?別逼我跪下求你!”


    兩人插科打諢一番,出勤一整天的疲憊已經去了大半。


    “是瑜清婉殿下。”


    就在弗倫克爾以為今日恐怕撬不開賽諾斯的嘴,計劃著等晚上怎麽摸到他的房間、趁著對方洗澡摘下光腦手環,偷看報名回執的時候,賽諾斯竟然直接坦白了。


    這可真是鐵樹開花頭一回!


    不過,“瑜清婉”這個名字怎麽聽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弗倫克爾在腦海中將自己過去二十二次報名中曾經投過的愈療師的名字從頭到尾過了一個遍,確認他自己從未投過這位愈療師。


    那他究竟是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的呢?


    ... ...


    !!!


    “這麽敢填!你不要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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