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和一年,


    大景王朝律法正式成立


    ……


    第二百三十四條,女子與男子同等機會,女子亦可上學堂,考功名。


    第二百三十五條,婚內子和婚外子擁有同等權利,亦可繼承家業。


    第二百三十六條,始亂終棄者一若發現朝廷將永生不錄用,且以八十棍刑警戒。


    ……


    慶和十年,


    又是一年除夕,皇宮內除了正殿,其餘皆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年輕的帝王批改著桌上的奏折,沒有半分想要休息的欲望。


    小六子如今也走到了太監總管的位置,他在旁輕聲慰道,“陛下,您這樣,身子會吃不消的!”


    謝祝錦依舊頭也沒抬,“無礙。”


    似是想到什麽,他突然抬起頭,看向小六子,“你也累了,這麽晚了,今日除夕便與家人團聚去吧。”


    小六子搖了搖頭,他是孤兒,是被人伢子賣進皇宮的。他沒有家人,這個節日對他沒有意義,況且過了淩晨,便是那人的祭日了。


    謝祝錦見他不願也沒再強迫他,片刻後他寫下最後一個字停筆。


    “如今幾年了。”


    小六子恭敬地答道,“今年距離陛下登基已有十年,再過幾刻鍾便是慶和十一年了。”


    謝祝錦感歎,已經十年了啊。


    那個人,已經離去了十年了啊。


    “那兩人如今如何了。”


    “回陛下,先皇前幾年閉關佛門,不理俗世,而近幾年南太後遊曆歸來拜訪了先皇之後,更是了卻俗塵,剃發為僧。”


    謝祝錦聽了謝安的作為,倒是愣了愣,“哪個佛寺。”


    “永念寺”


    ……


    謝祝錦到了門口,卻一直徘徊著沒有進去。


    正準備打道回府時,迎來的車轎下來了一夫人和一孩童。


    兩人的目光撞到一處,謝祝錦看著麵前的南知意,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有多大體現,隻是比年少時的她多了一抹成熟女人的韻味,也許是這十年的遊曆,讓她哪怕隻是一身布衣也是讓人感受到她那堅定強大的氣場。


    南知意牽著身旁小男孩的手,語氣平淡,臉上沒有過多的感情問候。


    “好久不見,可是來找人。”


    謝祝錦卻是看著那個孩子,目色認真。


    “他,叫什麽名字?”


    南知意低下頭,表情變得柔和,“南今悅。”


    說完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今悅,娘親不是教過你看見人要問好嗎!”


    小小的人兒扯著娘親的袖角,清澈見底的眼睛抬頭看著南知意。


    “可是娘親對他的態度不好,娘親不喜歡他不是嗎。”


    南知意指節微曲,想敲他卻看到他那雙眼睛時又放下了。


    她無奈地搖頭,向麵前這人致歉,“小兒頑劣,孩童戲話望陛下莫當真。”


    “無礙。”


    謝祝錦卻是輕笑了笑,他看著那孩子的眼睛,倒是讓他想起了故人。


    他向南今悅招了招手,南今悅抬頭看了看自家娘親,見她允諾,他才慢慢向他走過去。


    謝祝錦蹲在他麵前,與他平視,他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個有點老舊的紅布袋,從裏頭掏出了一個小元寶,放在南今悅的掌中。


    “我算是你舅舅的侄子,你應是喊我一聲表兄,今日表兄沒想著能見到你,這是十年前你舅舅給我的壓歲禮,如今表兄也將它送給你當壓歲禮。”


    南今悅握著手中的金元寶,指了指他的紅布袋。


    “這個布袋我也有一個,娘親說這是舅舅給我的生辰禮,可是她又寶貝的很,瞧也不給我瞧上幾眼。這個小狗也是舅舅給你繡的嗎!”


    謝祝錦目光眷戀地看著掌中的布袋,嘴角勾起,“是呀,這是他給我的。”


    “南今悅,再不進去找你爹,等會你爹發脾氣了!”


    南今悅嘟起嘴嘟囔著,“爹爹那麽溫柔,才不會對今悅發脾氣呢!”


    說是這麽說,但他還是開了門,看見舉著傘走來的爹爹,猛地一跳鑽進了他的懷裏。


    傘被謝安一瞬扔掉,兩隻手緊緊抱住那小子。


    “都跟你說了,不要做這麽危險的動作,要是爹爹沒接住你怎麽辦!”


    南今悅嘴邊勾起大大的笑容,眉間神采飛揚,“爹爹肯定會接住我的,不是嗎!”


    每隔一年,謝安看見這雙越來越像他的眼睛都會忍不住怔神,這小子越大,這理所當然的態度就和那人一樣,還真是一個模子折磨他的。


    他點了點他的腦門,“你這性子倒是隨了你娘親,貪玩的很!”


    南知意插嘴,“也不知道是誰將他寵的無法無邊。”


    謝安這才抬頭,看到南知意身後還有一人,“外麵雪大,來了便進屋吧。”


    南今悅縮在謝安的臂彎裏,仰著小腦袋。


    “爹爹雪這麽大還出來,是來接阿悅的嗎!”


    謝安捏了捏他的小臉蛋,“是啊,不然還像你舅舅一樣怕冷還出來玩雪啊。”


    謝祝錦看著這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樣子便也不想在此多加叨擾了。他禮貌地向諸位告辭便離去了。


    背後還傳來那三人的打鬧聲,笑聲。


    “今年也不跟我們走嗎。”


    南知意看著溫和地哄著南金悅入睡的那男人。


    他一席白色袈裟,這多年的佛氣也將曾經這喜怒無常的帝王浸透地玉麵慈悲。


    他低眉斂目,撫摸著南今悅的腦袋,“在這裏,我總感覺離他近些。”


    南知意不說話,也是看著南今悅。


    謝安輕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小子越大,越發地像那人了,有時我都會想著是不是他回來了。”


    她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溫柔地掠過南今悅的臉龐,“還是算了吧,他隻是我們的阿悅,相信哥哥也不喜歡我們把他看成別人,阿悅也會不喜歡的。”


    謝安點了點頭,認真地看向南知意,“這幾年過去,你倒是比我這個和尚看的通透些。這幾年在外麵可有受委屈。”


    南知意搖了搖頭,“你過於執著於他,對他的事又怎麽看的透,你留在這不就是信佛有來生,想再次與他相見。可你斬不盡對他的思念,待在這毫無意義。值得嗎。”


    謝安雙手合十,眸中盡是甘之如飴。


    “沒有值不值得,隻有情不情願。”


    南知意看著他一如既往地固執,也不再勸著他。


    他有他的信念,她又何嚐不是。


    她答應過他,她要帶著他那份好好看這世界。


    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南知意啊,就會把那福袋裏的藥材拿出來一點埋到當地的土地裏。


    不知不覺,袋子裏的藥材都已經空了。於是她又將每個地方的土挖一小勺放進袋裏。


    她現在很自由,像當時窗口那隻鳥兒一樣,哥哥沒有食言。


    新的一年又開始了,南知意和南今悅又要踏上新的旅程。


    “你放心,你的影一和哥哥留下的高手再加上那人給的護衛,隻要我不欺負到別人都算好的了。”


    謝安站在門口,看著車轎駛去的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


    他回到大堂內,跪坐於佛底之下,修長的手指慢慢扣著那一串沉香木佛珠,一粒一粒地轉動。


    幾十年後,


    因謝祝錦常年勵精圖治,不過四十便已去了,朝廷再次更新換代,可在謝祝錦專治的時期,可謂是萬國來朝,不夜長安,家家戶戶溫暖飽,其樂融融享太平。因此後來的每一任君主依舊是以謝祝錦製定的製度實行。


    謝祝錦是某一天晚上處理公務,心髒疾發去了的。


    在未來的二十四世紀發掘出了景文帝的陵墓時,才發現這個鼎盛時期的帝王的陵墓竟沒有一個珍奇異寶,簡直簡陋的可怕。在史書裏記載,景朝四世,景文帝生前表明,死後隻一人簡單下葬即可,金銀器物皆留給後世發其更大的作用。所謂真是生前沒有帶來一物,死後也不帶走一物。


    喜歡挖野史的學生們在下課後討論,


    甲學生:“這就是傳說中的事業狂嗎!為事業貢獻一切!”


    乙學生:“他一生不娶妻納妾,會不會是喜歡男人!”


    丙學生:“那也沒看到他有與其他人的情史啊!”


    丁學生一臉狡黠,搖頭晃腦地說道,“這個人挖不到八卦,可他身邊人的野史可是精彩的很~”


    甲乙丙:“你快說,別學薑太公那老頭,釣魚不給魚餌。”


    丁學生:“景朝三世,景文帝的父親景桓帝可是個花花公子,年輕時便百花叢中過,可在景文帝登基後,他既然遁入空門了!他可是景世一代最多子嗣的男人!可他最喜愛的卻是他遁入空門後的最後一個小兒子。是他的皇後所出,這對夫婦也是對奇人物,丈夫遁入空門,妻子帶著孩子全世界環遊,而且這小殿下竟是這所有王朝裏唯一一個跟母姓的一個王孫!”


    丙學生:“天哪,這幾個人裏麵一定有大瓜!!”


    甲學生:“誰說我們曆史考研的就沒有娛樂圈有趣?我們曆史考研圈也有屬於自己的八卦!”


    丁學生:“你們先別激動,雖說他們這幾個人裏肯定有貓膩,可我卻總是理不清楚他們的關係。”


    丙同學:“你說景桓帝喜愛自己的小兒子吧,但他又和自己的皇後兩地分居,不喜歡吧,又有說皇後每年帶著孩子來看望他。等一下!!我知道了!!會不會是景桓帝有一個白月光死了,心中絕望便遁入空門,然後皇後一生心念於景桓帝,最終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剃發為僧,於是心中絕望的她帶著孩子全世界旅行,每年都會回來看看往日舊人!至於景文帝嘛,會不會和他父親喜歡同一個人?所以這兩人才老死不相往來!”


    甲乙丁豎起大拇指:“你不去考編劇委身於這裏真是可惜了!”


    丁打趣道,“導演組裏沒有你,國產劇我不看~”


    於是這一段曆史便這樣過去了,當年的事情也許隻有本人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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