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鋼鐵區偏僻的私人門診,房間裏的光線昏黃,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消毒藥水和機油混雜的氣味。洛川靠在一張金屬椅上,手臂上的紗布被鮮血浸透,血珠從指尖滴落,染紅了地麵的一角。


    這是使用震蕩匕首,義體強度不匹配,度過使用後帶來的效果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仍帶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對麵的李如安緊攥著一份文件,眉頭緊鎖,眼底的怒火幾乎要衝破眼眶。他的手微微顫抖,聲音低沉卻充滿壓抑的憤怒:“工廠的高層給死者家屬開了一張空頭支票,連原因都懶得去查。就這樣一句話——‘意外事故’,好像一切就能了結。”


    洛川抬起頭,看著這個麵容清瘦卻眼神執拗的男人,聲音略帶沙啞:“意外事故?他們倒是想得簡單。可那些家屬怎麽辦?那些人渣是不是以為,隻要用錢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李如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裏掠過一絲痛苦:“我親眼看到那些人哭得連站都站不住,可一到工廠大門口,所有的記者和監察員都被擋了出去。高層從頭到尾沒有露麵,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鬧劇。”


    洛川輕輕吐出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微微揚起下巴:“你為什麽還願意繼續揭開這層遮羞布?你知道,這件事越接近真相,越可能引來麻煩。”


    李如安盯著他,眼裏充滿了倔強和一種無法動搖的信念:“因為這是對那些死去的人最後的尊重。如果連我都不站出來,這件事永遠不會有人提及,他們的名字隻會在工廠的記錄裏消失。”


    洛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手臂,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你的勇氣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但勇氣不能擋子彈,也不能抵擋那些黑手的殺意。”


    李如安的拳頭攥得更緊,指關節發白:“我知道會有危險,但我不能就這麽放棄。即便是最後一刻,我也要讓所有人知道真相。”


    洛川靠近了一些,聲音壓低,目光卻直逼對方:“如果你願意堅持,那就做好準備。那些人可不講規矩,碰了他們的底線,你得比他們更狠,更快。”


    門診裏的空氣變得更加沉重,洛川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外麵路燈的光影,那光芒如同霓虹下的利刃,隨時準備割裂夜幕。


    鋼鐵工廠的內廳裏,燈光閃爍,鐵鏽味混著汗水的腥氣籠罩著整個空間。江子川低著頭,麵前的桌子上擺著厚厚的文件,表情寫滿了掙紮。他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麵,像是想用這個動作掩飾內心的不安。


    韓慕城站在他對麵,穿著熨得筆直的深灰色西裝,胸前的徽章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緩緩靠近,語氣溫和,卻像冰刀般刺入人心:“我不喜歡威脅別人,但我更討厭麻煩。敢透露半點風聲,你的家人恐怕就沒那麽好運了。”


    江子川猛地抬起頭,眼神裏閃過一絲憤怒和恐懼:“你們真的以為,靠恐嚇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嗎?那些工人死得不明不白,這事遲早會被揭穿。”


    韓慕城挑了挑眉,語氣中多了一抹戲謔:“遲早?你對‘遲早’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麽誤解?那些‘揭穿’的人,要麽失蹤,要麽被意外‘解決’,你以為你會是例外?”


    江子川的呼吸急促了一瞬,隨即抬手狠狠拍在桌麵上,聲音裏夾雜著壓抑已久的怒火:“你們這些人隻知道遮掩真相!可這真相早晚會浮出水麵,你們能殺多少人?能堵多少嘴?”


    韓慕城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手指輕輕拂過桌上的文件,語氣依舊平靜,但隱隱透著不容置疑的冷意:“江子川,這不是你的選擇,而是你的命運。閉上嘴,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否則後果會比你想象得嚴重得多。”


    江子川冷冷看著他,目光像是在嘲諷這個自以為掌控一切的人:“韓先生,別以為你能控製所有人。我不保證自己會一直沉默。”


    韓慕城露出一個冷笑,緩緩直起身,語氣如同刀刃:“你可以試試,但記住,有時候,沉默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錯,像是兩把刀刃相互碰撞,火星四濺。江子川的手在桌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一聲不吭。韓慕城轉身離去,腳步聲在空曠的工廠大廳裏回蕩,像是死神低聲的呢喃。


    房間裏的燈光一明一暗,江子川靠在椅背上,眼神冰冷,像是在為自己尋找下一步的答案。


    韓慕城推開厚重的辦公室門,腳步剛踏入,空氣中就彌漫著一股讓人不適的硝煙味。格瑞斯懶散地靠在沙發上,一條腿搭在扶手上,義體手指在空中輕輕敲擊著,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他的臉上掛著一抹殘忍的笑,眼神像是毒蛇盯上獵物。


    “沒殺那個小子?”格瑞斯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屑,眼中的紅光微微閃動,“還是你突然善心大發了?”


    韓慕城停下腳步,深灰色西裝的下擺微微揚起。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摘下手套,輕輕地放在桌上,然後抬起頭,目光如刀般落在格瑞斯身上。


    “小老鼠呢?”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從深淵中傳來的回響。


    格瑞斯聳了聳肩,手指轉了轉手中的一枚微型磁軌彈,嘴角勾起一個惡意的弧度:“跑了,但也帶著點‘紀念品’。放心吧,那種傷口,夠他疼上一陣子。”


    韓慕城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他緩緩走到辦公桌後,將身上的外套解下,掛在椅背上,隨即坐下。雙手交疊,目光落在格瑞斯的臉上,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跑了?你的能力,退步得讓我意外。”


    格瑞斯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恢複了一貫的狂妄:“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韓。追一隻亂竄的小老鼠,對我來說不過是熱熱身而已。可你不殺那個男孩的原因,我還真有點好奇。”


    韓慕城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每一下都像是某種節奏分明的警告。他語氣平靜,卻如寒風刺骨:“一個工廠區的小混混,還不值得我浪費時間。倒是你,似乎忘了我讓你去的真正目的。”


    格瑞斯的臉色微微一變,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他站起身,靠近韓慕城幾步,俯下身,眼神充滿挑釁:“那我倒是想聽聽,真正的目的是什麽?你在這些小老鼠身上浪費的耐心,未免太多了點。”


    韓慕城抬起眼,目光直視格瑞斯,聲音如同凝結的寒冰:“真正的目的,是讓他們明白,他們在和什麽樣的力量作對。而不是一場沒有意義的追逐。”


    格瑞斯直起身,咧嘴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那你最好祈禱,那小子真的懂了。要不然,下次我可不會再讓他活著離開。”


    韓慕城微微偏頭,嘴角揚起一個冷淡的弧度:“你想殺誰,得看我允許不允許。”


    兩人目光交錯,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隨時可能爆發的火藥味。最終,格瑞斯輕哼一聲,轉身離開,步伐重重,每一步都帶著不耐。


    辦公室恢複平靜,韓慕城低頭看著桌上的文件,指尖在紙麵上輕輕滑過,嘴角的冷笑浮現得愈發明顯。


    “小老鼠們……”他的聲音低不可聞,像是一聲幾乎散在空氣中的歎息,“遲早會被困在我設下的籠子裏。”


    格瑞斯推開辦公室的門,腳步在走廊上響得沉重而急躁。他的義體手臂隨著步伐微微震顫,似乎在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怒火。他低聲咒罵,金屬手指狠狠劃過牆壁,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抓痕。


    “老子堂堂一個屠宰者,居然要被這樣指手畫腳!”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意,仿佛隨時可能爆發。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殘忍,嘴角勾起一個冷笑,“要不是……要不是那件事……”


    他猛地停下腳步,拳頭重重砸在走廊的金屬牆上,震得整條走廊回蕩著嗡鳴聲。怒火化作一種幾近病態的執念,他的目光陰鷙,牙關咬得咯咯作響。


    “不過,那群小老鼠確實得殺掉。”他的語氣驟然低沉,像是從喉間擠出的殘酷宣判,“不能讓他們繼續多嘴,更不能讓這裏的真相暴露出去。死人是最不會惹麻煩的存在。”


    他向前邁步,走廊盡頭的紅色信號燈映在他的臉上,襯得那張臉越發陰冷。他拿起終端,迅速調出極世控股的舊式戰鬥機器人部署圖,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既然你們這麽想挑戰命運,那就讓我的‘小玩具’陪你們玩玩。”他輕聲說道,語氣中透著濃烈的惡意,“看看是你們的命硬,還是我的刃快。”


    格瑞斯大步離開,黑色風衣的下擺掠過走廊的地板,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他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絕不能讓任何人活著將這些秘密帶出鋼鐵工廠區。


    “所有工人,隻能被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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