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車裝滿了工具,車子四周還掛了不少東西,看不見的裏麵到底裝了什麽東西,可說不清楚。


    馬曉翠冷笑一聲,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讓人去查那個可疑得不行的清潔工和清潔車。


    然而,手指忽然停在了綠色按扭上方,遲遲沒有按下去。


    這件事,不能由她來插手。


    她搞砸了老頭的“好事”,雖然不用當炮灰,但死老頭也不會放過她。


    救下江以寧,對她也沒有半點好處!


    馬曉翠放下手機,雙手按住太陽穴,試圖緩和快要爆炸的腦子。


    對。


    應該把江以寧送到38樓,送到馬誌豪的床上。


    把這些證據拿捏住,就是死老頭的把柄,也是江以寧的把柄!


    不,不對。


    清潔工是死老頭的人,被捉住也隻會咬住她不放。


    沒有證據拉死老頭下水。


    況且,老頭要拿她頂罪,怕是不會給她說話的機會……


    她不敢賭!


    到底要怎麽做,才是最有利她?


    在馬曉翠糾結的幾秒,清潔工已經推著清潔車走出監控的範圍。


    她飛快從下一個監控鏡頭找到清潔工的身影。


    按照清潔工的路線,應該是要往電梯的方向去。


    該死的!到底要怎麽做!


    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清潔工走到第三個監控鏡頭之下,盡頭就是電梯了。


    還有男寵那條線,她還有機會!


    這次就先幫了江以寧那女人,下一次,她會連本帶利拿回報酬!


    馬曉翠心不甘情不願地給侍者領班撥了電話。


    “你找人去給許茵傳話,就說她要找的人,準備進電梯,再晚些就來不及了。”


    說完,也不等對麵的人回複,她就掛了電話,也不再看監控,徑直地走出監控室。


    馬曉翠獨自坐在房間裏,心裏一團亂麻。


    既想外麵出事,又不想外麵出事。


    矛盾又焦躁。


    ……


    另一邊,齊詩筠在2小號廳,正和人聊得高興,視線無意地掃到死黨從外麵回來,一手捏著手機,臉色凝重。


    她悄悄退出聊天,起身走到許茵身邊。


    “你都來來回回幾次了,肚子還很不舒服嗎?要不要先回去?等以寧回來,我跟她說一聲。”


    許茵瞧了眼沙發那邊,確認沒有人關注這邊,又刻意拉著齊詩筠往角落躲了躲,才壓著聲音開口:


    “這還真是個豪門宴!”


    “剛有人湊我耳邊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說什麽我要找的人進了電梯,再不去救她就來不及了。”


    齊詩筠聞言一頓,抬眸和老友對視了眼。


    “就是陰謀!”


    許茵用力點頭,確定對方的想法。


    “我聽得一頭霧水,但仔細想想了,以寧的鞋子被侍應‘不小心’被弄髒,要去洗手間,然後轉到我突然肚子不舒服,也往洗手間跑,你說哪有這麽巧的?這不,又就有人跑跟我說這話了,分明想利用我引以寧入局!”


    齊詩筠擰眉,神色有些遲疑:


    “怎麽感覺事情有些怪怪……”


    但又說不上哪裏怪。


    大抵是因為,跑別人耳邊說這種話,過於突兀和引人注意吧?


    又或者,不僅針對江以寧,還要把許茵拖下水,太冒險,正常人真會這樣幹麽?


    許茵才不覺得怪,一心認定有陰謀在裏麵,而她識破了!


    得意。


    “當我蠢呢!那種幾十年前的老手段還想用在我身上!以寧被弄髒鞋子的那一刻,我們就預料到這是誘導以寧獨處的陰謀了!”


    “不過,要說,還是以寧聰明,而且身邊都是牛人!那女保鏢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嗖’地給了以寧後備鞋子,又‘嗖’地不見了。”


    齊詩筠的思路被許茵叨叨地打了岔,聽了老友的話,樂得笑了出來。


    “聽說那些百年老家族,都會培養自己的特殊人才。”


    許茵眨眼。


    “特殊人才?怎麽個特殊法?”


    清澈的眼眸顯淺可見。


    齊詩筠與這樣的眼睛對視,瞬間有了想扶額的衝動。


    自家這閨蜜就缺心眼。


    “你沒發現那保鏢的背影跟以寧的,很像嗎?”


    做了個“替身”的無聲唇語,她又繼續道:


    “聞家也是個老家族,難道你就沒聽說過這些?”


    暮家就很明顯,那個叫暮東的助理不是暮家人,卻是姓暮的。


    暮可不是什麽大姓氏,隨便沒有關係,也能湊到一塊。


    這些人,不一定是替身,但一定是家族定向培養的特殊人才。


    許茵順著齊詩筠的話想了想,下一瞬猛地睜大眼睛,嘴巴張開。


    齊詩筠太了解她,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想幹什麽,趕在她驚叫前,衝上去緊緊捂住她的嘴。


    “別叫!”


    許茵拍了拍臉上的手,打著手勢表示自己已經冷靜下來,讓閨蜜鬆手。


    等手挪開,她反手握住,臉色興奮得像打了新世界大門一般。


    “哦哦!你不說,我真沒發現!對了對了,我好像叫以寧喊那女保鏢江霜姐!還真是耶!”


    齊詩筠伸出食指,壓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你可別到處亂說,以寧是信任我們,才會讓我們看見!”


    許茵雙眸晶晶亮,使勁點了點頭。


    對。


    剛才以寧去換鞋子的時候,就沒拒絕她和詩筠的跟隨!


    以寧把她倆當自己人了!


    “我絕對不會往外說!”


    讓人高興的歪樓結束,許茵又想起那個傳話。


    “怎麽辦?”


    齊詩筠想了想。


    “反正以寧現在很安全,咱就不管了,等回頭酒會結束,你就跟聞少說一聲,哦對了,也得跟以寧說一聲!”


    許茵也覺得這是最好辦法。


    髒活累活就留給幹大事的哥哥們吧。


    什麽陰謀詭計,什麽打擊報複,她一沒腦子,二沒力氣,還真做不來。


    “好。”


    齊詩筠挽住她,往沙發的熱鬧圈走。


    “你肚子真沒事了吧?可別硬撐,痛壞了,我可不會可憐你。”


    許茵咂舌。


    “你咋這麽冷血?!”


    “哼!等以寧回來,我讓她幫我把脈瞧瞧,比去醫院找庸醫要好!”


    齊詩筠笑。


    “把什麽脈,讓以寧給你撫一小段琴,你就不痛了。”


    許茵把她的調侃當真了。


    “也行的!你去抱張琴回來,等以寧從5號小廳回來,就能開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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