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應該就可以了,雖然有些麻煩,但終歸還是搞定了。”


    陳卜利用〖禮樂〗一係靈能的力量,撬動了〖神隱〗文章中的些許力量,成功的讓這塊青綠色的鱗片停止了向外散發靈能。


    陳卜坐在柴房裏木柴堆成的板凳上,看著折疊桌上的青綠色鱗片,若有所思。


    張大姐帶著她的女兒不知道幹什麽去了,現在這個柴房裏隻有陳卜一個人。


    “嗯……”


    陳卜在思考,思考如何利用這片鱗片才能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至少是六階靈能生物身上所褪下的鱗片,對於現在的陳卜來說,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生物所持有的靈能越強大,他的身體就越難受到傷害。一位至少是六階存在的靈能生物,想從她的身上扒下一塊鱗片可不容易。


    鍛造武器,煉製靈藥,或是用於其他用途。高階靈能生物身上的材料實在是太珍貴了,並且泛用性也極高,無論是用在哪一方麵,這片鱗片都是難得的寶物。


    說實在的,陳卜有些為難。


    不過略微思考了一陣之後,他也就釋懷了,這東西雖然好,但也沒有珍貴到獨一無二的程度。自己以後還可以弄到很多這樣的東西,所以自己並沒有必要在這片鱗片的處理上糾結。


    “做成一件精巧的熔製靈器吧,可以當成禮物送出去。當成貴重的禮物剛剛好,是我能承受的價碼,也足夠珍貴。”


    思緒落定,陳卜默默的開始在腦海裏構思起了製作流程,以他現在的實力,想把這片鱗片製作成完美的靈器還是需要花費很多功夫的。


    “您,您好!村長讓我請您去他家吃飯。”


    一個清脆的女聲打破了陳卜的沉思,他默默的回過了頭,看向了柴房門口的那個年輕女人。


    “八點二十三,你們村長準備的還真慢啊。嗬,那就帶路吧。”


    陳卜把身上的那件黑色軍大衣給脫了下來,隻穿著來時的那套黑色短衣短褲就跟著女人走了。


    剛剛在掏出手機看時間的時候,陳卜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在這個村子裏,手機居然沒有信號。


    如果隻是一般的手機就算了,但陳卜隨身攜帶的這隻手機可是總部特製的,按理來說,除非自己身處地下一千米左右的空間,否則都應該是有信號。


    路上的兩人都很沉默,陳卜嫌棄那個年輕女人帶路帶的太慢了,幹脆直接超過了她,大步向著村長家的方向走去。


    村子裏的地形早就被他摸透了,對於陳卜來說,這個村子裏的地形和被翻開的書沒什麽區別。


    “挺安靜的啊,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不過……”


    陳卜看向村長家的周圍,有很多村民正在附近圍觀,但他們都不敢靠近。他們的臉上都沒有表情,雖然眼神之中透露著怨恨,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和陳卜說話。


    陳卜在意的並不是這幫無知的刁民,而是他感受到的那種,那種冰涼的感覺。


    一種心裏已經涼透了,快要瘋狂殺戮,快要瘋狂報複的感覺。


    “……,反正不關我的事,自己造下的孽,自己償還吧。”


    陳卜大步邁進了村長家的院子,村長家很大,除了大門口之外,三麵都是房屋,稍微細數一下的話,足足有十多間房。


    村長的家裏很安靜,隻有他一個人。村長獨自一人坐在他家的客廳裏,客廳裏的桌子上是豐盛的酒菜。


    陳卜走進了正對大門的客廳之中,豐盛的酒菜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陳卜即使是站在院子的正中央,也可以聞到那些飯菜的香味。


    不過陳卜並沒有著急動筷子,他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麵的村長,笑著問道:


    “你居然以為在飯菜裏下毒這種低劣的把戲會對我有用嗎?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給我重新準備一桌飯菜,如果半個小時之後你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會讓你全家死絕。”


    坐在陳卜對麵的村長聽到這番話頓時身體一抖,他像是用盡了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力氣,重重的在桌子之上磕了一個響頭,然後便跑了出去。


    陳卜不緊不慢的從沙發上挑了一個舒服點的墊子,放在了板凳之上。村長跑出去之後兩分鍾不到,便有幾個大嬸大媽衝進來把桌子上的飯菜全部收走,十幾分鍾之後,陳卜麵前的桌子上便多出了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聞起來香極了。


    酒菜上齊之後,村長也從院子外麵走了回來,還是和之前一樣,隻有他一個人。


    陳卜並沒有著急說話,他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盛了一大碗飯,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雖然這裏村民的個人素質不咋樣,但他們做菜的水準還是不錯的,陳卜吃著桌子上豐盛的飯菜,忍不住在心中想到。


    “您,喝酒嗎?”


    村長顫顫巍巍的拿起了一壺好酒,陳卜手指一彈,一塊雞骨頭便把村長手裏的酒壺給打飛了出去,在地上摔的粉碎。清澈的白酒在地上撒了一地,散發出一陣陣酒香。


    “等會兒,我要你的一半舌頭。趕緊讓人把那壺酒給我收拾了,惡心。”


    陳卜早就看出來那壺酒裏下了毒,看得出來這個村長知道的事情很多,他很明白那片鱗片是自己村子的命脈,所以他不顧一切的想要殺死陳卜,奪回那片鱗片。


    兩個大媽急匆匆的衝進了客廳,把客廳重新收拾幹淨。陳卜依然還在慢悠悠的吃著碗裏的飯菜,他一點也不著急,因為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你到底想要什麽?你想要我的這條命也可以,你不能拿著我們村子的東西,那是我們村子的命脈!”


    “你這個村長當的不錯,村子裏治理的井井有條的。雖然這裏比較落後,但看得出來,你正在試圖讓這裏快速發展。”


    陳卜沒由來的突然誇獎了麵前的村長一番,可還沒等他麵前的村長反應過來,陳卜又繼續說道:


    “誰讓你們村子不幹淨呢?要是一直這樣幹下去的話,你們村子遲早是會被發現的。到時候整個村子估計一半的人都要進牢子裏去,所以你的做法是正確的,趁還來得及,把村子快點洗幹淨。”


    “你!你怎麽知道?!”


    陳卜從麵前的桌子上夾了一塊梅菜扣肉,拌著米飯吃了下去,他並沒有急著回答村長的問題,而是向著院子外麵看了看,略帶笑意的問道:


    “我說村長啊,既然你們信奉地龍娘娘,那你們相不相信,天理輪回啊?相不相信,冤魂索命啊?”


    聽到陳卜這番話的村長忍不住全身不停的發抖,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麽,聲音顫抖的說道:


    “所以請您把那片鱗片還給我們,難道您想看著我們全村上下一百多口人全部死光嗎?”


    陳卜依然沒有著急回話,他今天的胃口很好,他很少有胃口這麽好的時候,不知道是村民做的飯好吃,還是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令他滿意。


    陳卜隨手往旁邊的虛空之中一抓,抓出了一隻黑色的小巧酒壺。他並沒有理會村長驚愕的目光,而是又往虛空之中抓出了一隻黑色的小酒杯,倒了一杯甘甜的葡萄酒,就著桌上的菜,慢慢的喝了起來。


    陳卜已經大致猜出來那個家夥問自己問題的原因了,那個家夥是讓自己選擇,到底要不要拿走這裏的這片鱗片。


    如果這裏的村民什麽也沒有幹,隻是普普通通的生活,隻是正常的過日子。那陳卜肯定是不會拿走鱗片的,不僅不會拿走,還會想辦法加固鱗片的封印,讓別人也拿不走。


    但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就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來看。陳卜不親自動手宰了這幫村民都算是好的了,所以接下來所發生的事,他隻會默默的旁觀。


    外麵的天已經越來越黑了,桌子上的飯菜很多,但隨著時間的過去,飯菜也被陳卜吃的差不多了。陳卜看了看馬上就要徹底落下去的太陽,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村長的全身都在忍不住的發抖,他想要起身跑出去,想要通知村民們去做些什麽。但他做不到,他感覺有什麽東西死死的壓住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無法動彈,隻能靜靜的待在這裏,隻能看著接下來所有的事情慢慢發生。


    “謀財害命,無本的買賣,來錢可太快了。你們村子確實窮,拉電線都拉不到幾根來你們村子裏。但這不是你們村子害人性命的理由,你們在殺那些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們也有家人?他們也不想被殺死?他們隻是碰巧路過這裏罷了?”


    陳卜的右側臉頰上裂開了一道縫隙,那枚紅黑色的眼球鑽了出來,衪已經提前感應到了,感應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求你,求求你不要。這個村子裏還有很多孩子,至少要救救那些孩子。”


    陳卜把手裏的酒壺和酒杯都收回到了空間,他一把抓住了村長的頭發,拎著他的腦袋,走到了院子門口。


    “我很好奇呀,這些孩子是怎麽長大的?這裏明明那麽窮,他們卻長得那麽胖,看起來頓頓有肉吃。那買肉的錢是哪裏來的?你們村裏的地那麽少,哪來的那麽多糧食?孩子無辜,無辜嗎?他們靠什麽長大的?你這個村長心裏難道就不清楚嗎?”


    陳卜看著周圍那些不敢接近的村,看著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他笑的更加開心了。


    這恐怕是他們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也是最後一次。


    陳卜用黑色的折疊刀把村長的半截舌頭給割了下來,然後一腳把他踹了出去。他接下來打算什麽也不做,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這裏,等待天亮。


    被陳卜丟出去的村長立馬就被一堆村民圍了起來,村民們七手八腳的就要幫他止血,但村長並沒乖乖的讓村民們幫他止血,他驚慌失措的大吼大叫,似乎想要說出些什麽,但沒有舌頭的他什麽也說不出來。


    對呀,什麽都說不出來,就像那些被他們殺死的人一樣,他們想呼救,但卻沒有人聽到。


    村長見自己說不出話了,他激動的從旁邊抓起一節樹枝,似乎想在地上寫些什麽,但旁邊吹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風,把他好不容易寫好的字跡一遍又一遍的吹散。


    那些被拐賣到這裏的人,她們也曾書寫過求救的信息。但她們求救的信息全部都被攔截了下來,誰都看不見,誰都不會來救他們。


    陳卜從虛空之中抓出了一盞黑色的八角提燈,小提燈裏燃燒著一朵小小的火焰,而那朵火焰的顏色,卻是綠色的。


    村長此刻已經快瘋了,他的兒子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從兜裏掏出了一支筆和一張錢,村長就如同是瘋子一樣的在錢上塗塗畫畫,他把寫好字的錢遞給了兒子,想讓兒子大聲的把錢上的字給讀出來。


    “快跑!鬼來了!”


    村長的兒子大聲的念出了錢上所寫的字。


    就在村長兒子大聲念完最後一個字的那一刻,村子裏,忽然飄起了一個女人的哭聲。


    “有些時候,報應不是不到,而是時間還沒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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